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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啊,是郁衡啊。」

2025-03-22 07:36:31

在蜀南待了五六天。

冷苒苒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是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白婷婷的叔叔特别热情,带着她去了当地各色的美食。

果然美食的特色在于传承创新。

这里的蜀南,比她在修真界的时候美食种类更加繁多,推陈出新。

让她大开眼界,大饱口福。

休闲和美食,仿佛是刻在这类人们身体里的基因。

随处可见排队两三个小时才能吃到的美食店,但是大家乐此不疲,愉快地围坐在一起聊天。

仿佛这一刻,美食、交流,就是他们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情。

冷苒苒上辈子一直在奔跑,从一个片场跑到另一个片场。

这辈子她想慢一点,慢慢生活。

白展把她一路送到机场,又塞了两大包调味干货。

她去机场路上的红绿灯路口,看到阿婆提着黄桷兰轻敲车窗叫卖。

于是买了两三朵白色的黄桷兰,用一条细细的红线穿着,挂在手腕上。

香气沁脾。

她深深呼吸一口这里潮湿的空气。

现在,她要暂时离开,去搞点钱。

大概是黄桷兰的香味安神效果不错,她在飞机上睡得格外好,到了京市已经是傍晚了。

被空乘叫醒之后,才迷迷瞪瞪地按照苏梓萱指引的路线去找她叫的车。

超级……贵宾专用……停车区……VvipA301……黑色保姆车……冷苒苒发现目标,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她看了一下也没看到牌子。

手上的行李又重得要命。

于是拍下照片,发给苏梓萱。

冷苒苒:【是这个保姆车吗?(图片)】正等着,她面前的侧门自动打开了。

果然是这个——冷苒苒把行李扔在脚边,快速地坐了上去。

车门又自动关上。

冷苒苒看着手机,礼貌道谢:谢谢师傅。

此时,苏梓萱很快回复了——苏梓萱:【保姆车?】苏梓萱:【这是劳斯莱斯库里南啊!(拼命摇晃.jpg)】苏梓萱:【等等,这辆车怎么这么眼熟?】冷苒苒:?她迷茫地环顾四方。

车内的空间很大。

她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浓眉乌睫,瞳如黑漆,五官轮廓很深。

似乎被惊扰了,正偏头看向她。

这张脸,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却比任何的别人都更熟悉。

冷苒苒:……啊,是郁衡啊。

-郁衡包了辆飞机,从美国飞回来。

即使如此,他在飞机上也十分难熬。

自从停药之后,他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戒断反应。

对于噪声格外敏感,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没有片刻的安眠。

刚坐上车,他就睡着了。

匡宇示意司机先暂时停一会儿,等他睡熟一点,再开车回家。

郁衡睡得很沉,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随处可见太监宫女打扮的人。

他没有让人通传,而是快步走进宫殿,又看见了她。

她背对着他。

正在玩桌子上的红线。

她的面前放着几朵黄桷兰,花瓣羞答答地垂着。

整个房间里都是馥郁的幽香。

还是太子殿下有办法,不知道怎么就找到这么一棵黄桷兰树,还在宫里种活了。

她旁边的贴身小宫女开玩笑道:小姐,这可是做给太子殿下的?话刚说完,抬眼一看,吓得立刻闭了嘴,准备立刻行礼。

郁衡递了个眼神,让宫女不要说话。

只见她一边拿着红线,并排穿过三颗黄桷兰,穿成一串,带在手腕上对着阳光下看。

红线在藕白色的皮肤上格外明显,阳光把她的手指和黄桷兰一同照得有些微微的透光,带出莹润透亮。

送他会喜欢吗?这回她的声线稚嫩清亮不少,估摸着只有十三四岁,可是我听爹爹说,萧是大国,我们蜀是比不得的。

他也要上朝听政的,怎么能带这种东西在身上。

郁衡听见自己说:怎么不行?孤偏要待在身上,还有人敢说什么不是?他的声音听着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此刻,他的心情很好,心跳得极快,抑制不住地激动。

方才他才求了皇后向父皇提起这门亲事,皇后已经准了。

少年心气,沉不住气。

他按捺不住,轿辇什么的都来不及等,从皇后的寝殿一路奔来,一进门就要告诉她。

她听到声音,惊喜地说了一声:殿下——转头。

他都几乎看到她的侧脸,和若隐若现的长长睫毛了。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车门开启的声音——车门?郁衡再次从梦中惊醒。

他眼睛微微睁开一条斜长的细缝,看着心情极其糟糕。

只差一点,却又被人打断了。

紧接着一个女孩儿突然钻了进来,坐到了他旁边不远处,自顾自地玩手机,白皙的手指头按在屏幕上,被屏幕灯光照出几分透亮。

整个车内弥漫着黄桷兰的馥郁香气。

而她的侧脸……郁衡一时恍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这时候女孩儿开口说话了:谢谢师傅。

轻软的声线,让郁衡再次恍惚,似乎梦里的声音再次照进现实,只不过突然长大了几岁。

前排的匡宇挑起眉毛:……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个情况。

前排的司机倒是吓得够呛。

他一时忘了关闭车门自动感应,也忘了锁车门。

导致车的侧门感应到有人靠近,就直接自动开了门。

两个人都觉得郁衡要发飙了。

但是郁衡却没有发飙。

他只是睁开眼睛看着上车的女孩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情绪蔓延到了现实,眼神有些绝对不属于他的温柔。

匡宇:???这是个什么情况?女孩儿终于觉察出不对,终于抬起头。

她像是刚从飞机上下来,素面朝天,脸上还压出了睡痕,帽衫的帽子随意地搭在头上,勉强遮住了还没来得及摘下的兔子眼罩。

她环顾一周,终于发现了郁衡。

匡宇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准备随时打断她的尖叫。

但是她并没有尖叫。

脸上面无表情,连一丝波澜都没有,甚至看着还有点冷冰冰。

瑞凤眼懒懒地搭着,像只不高兴的猫。

郁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梦里回归现实——冷苒苒?她跑上来干什么?之前也不是没有女明星做过这种事情——他皱眉警醒起来,把梦里的恍惚扔回梦里。

冷苒苒收回目光,随即公事公办地礼貌说道:不好意思,我上错车了,我现在就下去。

随即拧上行李,准备转动车门把手。

匡宇此刻有些怀疑人生:?才两年,郁衡已经不火成这个程度了吗?可是随即,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突然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年轻女孩儿们冲了过来——嘴上大叫:天哪,是郁衡的车,真的是郁衡的车吗?这一声,又带动了更多的人。

匡宇眼疾手快锁了车门。

郁衡看了一眼车外,说:我们先开车,出了这儿再说。

行吗?他转头回来看着冷苒苒,却发现她猛地一缩,把头塞在了窗沿下边。

脸上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兔子眼罩耷拉下来,两只长耳朵在她清冷的脸颊边上晃荡。

冷冰冰的猫瞬间皱巴成了一只缩小的兔子。

郁衡莫名觉得很有意思。

别被拍了。

冷苒苒左右看看,淡淡解释道。

郁衡:……呵,比他的偶像自觉都重。

匡宇:……他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一边示意司机赶快开车,一边留心看了冷苒苒几眼。

他想起来了,这好像就是最近刚综艺上小红了一把的小艺人,好像还是和郁衡一起出车祸的那个。

之前也不是没有女明星故意上错郁衡的车,不过她好像还真是误打误撞上的车,不是为了制造偶遇蹭流量。

不仅不蹭流量,她就差把莫挨老子写在脸上了。

匡宇看了一眼郁衡,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车开出人群,但是冷苒苒还是蜷缩着像只性格冷淡的鹌鹑。

郁衡看看她,被惊醒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嘴角不自觉上翘:玻璃是防偷窥的,外面看不到里面。

冷苒苒掀起眼皮:……哦,早说嘛。

她随即慢慢放大了自己的身体,变成正常尺寸。

偶遇郁衡的感觉很奇妙——冷苒苒已经不是上辈子的自己,不会脸红心跳,失声尖叫。

但是,又不像是完全偶遇了一个陌生人。

她还是记得郁衡所有喜欢和不喜欢的事情,记得他的每个表情对应的每种情绪,就好像偶遇一个很熟悉的陌生人。

她上错了车,但是知道他不喜欢被拍,所以不想给他制造麻烦。

冷苒苒想想说:一会儿把我随便放下来就行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匡宇刚想说,他可以安排一个专车送她回去。

就听见郁衡说:没事,顺路,你去哪儿?匡宇:?大哥,没问你就知道顺路了?冷苒苒淡淡地说:京郊的滑雪场。

郁衡淡淡地回:行吧。

只有匡宇并不淡定:???大哥,这不顺路啊。

谢谢。

冷苒苒点头又想起什么:还有上次法务的事情也谢谢您。

嗯,没事。

郁衡目光挪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这车上突然多了的香气,让他的头疼舒缓了不少。

他没什么别的意思。

就是觉得虽然是她误打误撞上了车,但却因为他的原因不能下车去原定的车里。

外面天都黑了,还是个女艺人,不太好,送送就送送吧。

况且,他心里有点乱,梦一被打断,也睡不着了,就想转一圈,吹吹风。

他有个习惯,在车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是他最能凝神静心的时间。

冷苒苒也不准备和郁衡说话。

她记得郁衡在片场花絮里说,一旦忙起来他在车上的时间,是他少有的可以凝神揣摩剧本角色的时间。

她既不想打扰他,而且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是粉丝了,也不需要签名,又没有共同话题。

难不成聊聊车祸被撞的感受?所以她半扣上了眼罩,倒向旁边的扶手,安静玩手机,等待下车。

匡宇看了眼后排各自拧转九十度的两人:……郁衡脾气好得不正常。

冷苒苒的反应太正常,感觉反而也有点不正常。

影帝坐在她旁边,但她只想玩手机麻将,还有没有一个十八线该有的样子?匡宇搞不懂了。

但到京郊还得一段时间,他拿出一本杂志消遣时间。

这样无声地开了二十多分钟。

外面夜色逐渐深了,郁衡收回目光,问:你在看什么?匡宇说:机场无聊的时候,买的杂志,封面正好是你……呃,那个心理学家冉晓红。

他意识到车上还有别人,中途改了口。

正在玩手机的冷苒苒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

郁衡留意到了,目光在她看起来十分单薄的裤子和裸露的脚踝上停留了一下,说:暖气开大点。

匡宇说:这个心理学家也挺牛逼,在北美做过好多项目。

郁衡心乱,想找点东西分散注意,随口问:有什么有趣的吗?匡宇说:别的我也没看明白,就这个挺有意思的,她有个研究是针对国外的华人小孩儿,我们不是都觉得那种ABC特别自信张扬吗?匡宇翻开一页,说:但是她说,其实这些小孩儿心理比白人小孩儿脆弱地多,自信感不够,自我认同也低,还容易形成讨好人格,看着特别乐观,其实是害怕别人不喜欢他们。

反正看着和我想的还挺不一样的。

郁衡勾勾手指:给我看看。

旁边缩成一团的冷苒苒又轻微颤了颤。

郁衡:?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又对司机说:空调再开大一点。

郁衡有个剧本正在谈,里面就会扮演一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华人。

他感兴趣地接过来看看。

看了两行,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匡宇转过来,怕郁衡误会,解释道:不过她的研究方向倒不是这个,是催眠和梦境。

她采访里面说了,是因为观察她女儿,才突然有兴趣开了这个项目。

冷苒苒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身上的颤抖不来自任何难过的情绪。

她很久都不难过了。

只是身体对年代久远创伤依旧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郁衡把杂志暴力一揉,扔回给匡宇。

这人特么有病吧,他说,她女儿这样了,她还观察个屁,写什么研究报告。

匡宇说:谁知道呢,科学家可能都源于生活。

你看看她的采访里这些说的是人话吗?郁衡往后一靠,她才是她女儿最大的问题。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冷苒苒睫毛颤颤,眼睛慢慢张开。

她觉得心里有暖流流过,慢慢扩散到她的全身。

无情无欲了太长时间,以至于她一时无法判别这是什么情绪。

作者有话说:谢谢昨天关心我的宝宝们,我好感动啊^^----------苒苒上辈子该有没有的,这辈子都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拥有的(不会是原谅父母)。

她会拥有很多很多的爱,也会自信地知道自己值得那么多的爱。

(有一个过程哈~~)----------[1]:U型场地技巧介绍参照了网络资料、比赛视频和自己的理解。

[2]:这里只是熟悉转圈方式,并不是指在滑雪的时候像花滑一样转圈,这种训练是雪上项目也会有的训练,并且滑雪和花滑有相通性,选手也会互相沟通经验。

◉ 第39+40章第39章 「不想修无情道的人, 一定是很幸福的人。

」冉晓红就是她的妈妈。

而她就是采访里面一闪而过的那个女儿。

说来其实很讽刺。

心理学家不一定有同理心。

他们可以洞悉人类心理,但却不一定互通人性。

[1]冷苒苒至今还记得她从学校回来,试图和冉晓红敞开心扉, 谈谈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但是不久之后,就发现自己的经历化名出现在了冉晓红的论文研究里。

当时的她才不到十四岁。

她被一种巨大的背叛感吞没,又紧接着涌上了一浪又一浪的羞耻感。

在没有人的漆黑地下室里, 她心悸、头晕、呕吐、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深刻地记住了那样的生理反应。

最可怕的是,没有人觉得这件事是错的。

所有人都告诉她, 她拥有一个多么优秀的母亲。

她的母亲是多么地爱她,才会因为她的遭遇,成立一个跨整个北美的研究小组,甚至引领了社会关注这个群体的革命和潮流。

此刻,冷苒苒侧眸看看郁衡, 身体又不自觉轻颤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第一次有人帮她说话。

这是一种迟到的肯定。

肯定她当时的痛苦不是多愁善感,也不是青春期的敏感易怒, 而是真是存在且合理的诉求。

真好,不过迟到了。

她觉得这辈子的自己已经不太需要这种肯定。

京郊的滑雪场离机场并不是很远。

到了目的地之后, 宿舍离大路有一段距离。

谢谢送我回来。

冷苒苒下车道谢,用围巾挡住自己的脸。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她并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郁衡点点头,目光挪到她身上:再见。

冷苒苒拎上她的行李, 准备离开。

郁衡突然伸出手。

他食指勾住座位上掉落的黄桷兰的红线, 递给她:这个别忘了。

冷苒苒手上不空,单手穿过了红线,挂在了手腕上。

她的皮肤白皙, 红线缠在手腕上格外明显, 车里的灯光将她的皮肤和黄桷兰一同照出透亮莹润的光。

郁衡盯着她的手腕一怔。

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无比熟悉。

冷苒苒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而是表情很淡地转身走进雪山的夜色里。

匡宇见冷苒苒走了,说:这小姑娘挺有意思,我刚才查了一下她,凭借厌世脸出圈,综艺里冷冰冰也不爱笑,但人气一路飙升,圈子里还真是少这种气质。

他这是职业病犯了。

近距离接触,他还真的想签个这样的艺人。

郁衡若有所思:冷冰冰……他否定了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

并且怀疑自己大概是被药物的戒断反应弄得魔怔了。

给我约个心理医生吧。

郁衡说,对药物戒断有经验的就行了。

匡宇转头:冉晓红你不见了?她本来不怎么做临床的,要不是钴娱准备赞助她最近的一个项目,我还约不到呢。

郁衡往雪山上看,随口答:得了吧,我还不想作为别人新研究的灵感。

匡宇难得百密一疏: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她在杂志里说是为了女儿才做的这个项目,一想还挺有道理,我都差点被糊弄过去。

这人不要脸得够呛,还能大张旗鼓在杂志说。

郁衡又说:钴娱要是还没投资就撤了吧。

匡宇一愣:什么理由?郁衡心不在焉随口答:没理由,就说我不想。

他看着微弱的灯光下的山上小路,皱了下眉。

小路不能通车,但是不算崎岖,也不是很长。

冷苒苒正拎着行李往上走。

她的皮肤太白,裸露在空气里的脚踝格外明显。

人太瘦了,看着背影有些单薄。

郁衡莫名心里不是滋味,不想看着她这么拎着箱子一个人,有种想上去帮她拎箱子的冲动。

他合理怀疑自己吃药吃坏了脑子,这个想法太唐突,他确实没有要帮她拎箱子的理由。

一路目送冷苒苒走到了宿舍,他最后没忍住,冷不丁说了一句:现在都流行大冬天穿这么少?匡宇:?不过是去了美国两年,又不是去了两辈子。

这种老大爷的口吻是怎么回事?他再度转过身,礼貌询问:你要不要吃溜溜梅?-走在路上,冷苒苒的身体又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她停了停,冷淡地等待这种应激性反应过去。

这一辈子她不准备和那两个人再扯上什么关系。

都是不重要的人了。

虽然,郁衡的话给她带来了轻微的震撼。

但是,这种震撼没有在冷苒苒心里持续很长的时间。

除了滑雪给她带来的刺激,她已经太久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她也不太喜欢这种情绪波动。

因为不可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不知道来的是什么样的情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那就没了。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运动带给她的感觉。

因为可控,也可以分析。

修真就都说无情道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仙道,去七情灭六欲,方可成道。

但是她并不这么觉得。

如果情绪大多不好且无用,要来干什么?如果感情多是痛苦折磨,要来又干什么?冷苒苒看看天上的月亮。

她想,不想修无情道的人,一定都是很幸福的人,他们一定被这个世界温柔地爱过。

她可能已经不能体会那种幸福。

但是,她还可以成为拥有另一种幸福——不因人喜,所以不为己悲。

她想着蜀南的那栋别墅,想着火锅和麻将,想着明天可以去滑雪。

手里拎着从蜀南收获的东西,手腕上黄桷兰的香气馥绕。

她优哉游哉地走在路上,月光倾泻在她的身上,笼罩出一层淡淡的银辉,看着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散仙。

-第二天。

她一大早就被节目组叫醒了。

由于特定的U型雪池建造困难,所以节目组只能选择另外一座人少的山头。

整个摄影团队都需要搬过去,所以选手的宿舍也就近换了新的地方。

在跨年夜上狠狠吃了一波直播的福利之后,这一回直接把真人秀的精髓开发得更加彻底。

不仅所有的男艺人和女艺人分开住在两栋后院联通的别墅里,而且别墅里面设置了直播的摄像头。

苏梓萱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过来,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快炸了,几乎想要罢工。

白婷婷帮她搭把手,她倒是对节目组的安排很开心,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露脸机会。

冷苒苒并无所谓。

她只是误打误撞进入这个节目,又误打误撞救了人。

她觉得这辈子的观众对她有太多的误解。

她不爱笑也不可爱,不喜欢说话,大部分时间凶巴巴的。

她的衣品几乎没有,滑雪水平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爱好既不高端大气也不上档次,又没有什么才艺。

如果直播的话,应该就会有很多人看到真实的她,放下滤镜。

煎着锅里的鸡蛋,她想,到时候应该就没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了吧。

但是,直播间的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卧槽,漂亮的人煎出来的鸡蛋也这么好看。

】【芜湖,煎鸡蛋时候的宝贝的侧颜绝了。

又冷又美,姐姐,我可以!】【受不了你们,女儿的优点我可以说两个小时,但是你们就只看到盛世美颜。

(指指点点)】冷苒苒端着鸡蛋,路过客厅摊在地上的苏梓萱,淡淡地说:起来。

哀嚎到一半的苏梓萱立马爬了起来,说:我一会儿去洗碗。

白婷婷说:我来吧。

冷苒苒点头:她来吧。

虽然说苏梓萱买了一堆碗,但是也经不住她来砸。

别啊——苏梓萱瞪白婷婷一眼,推销自己:我最近学会洗碗了。

冷苒苒绕过她:随便你们。

【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了。

】【孜然CP给我锁死。

不管,我就是要磕□□。

】【哈哈哈哈哈,仿佛看了一场变形计。

】【嗯?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魔力让公主去洗碗。

】冷苒苒已经准备好掉粉了。

结果打开微博又往上涨了一万,还有不少是苏梓萱的粉丝。

【呜呜呜呜,我想魂穿成为煎蛋。

】【等等我,我也!】冷苒苒耷下眼皮,咬了一口煎蛋:?只不过是昏睡了两年,她怎么觉得仿佛和这个世界有了什么巨大的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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