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2025-03-22 07:36:33

‘西域皇室……’卫如宁想着, 桑真无论是与凤仪,还是与安家,都没有什么交涉, 她没有故意害安濂的法子。

现在的卫如宁一心都在惦记着安濂的身子,已然没有注意到,刚刚柴胡说过, 中此蛊之人, 会断情绝爱一事。

既然桑真没有对安濂动手的可能性,与安濂有仇,又与桑真能有联系的人,那便只剩下因为要去和亲, 突然性情大变的安平了。

柴胡,这个子父蛊若是想进入人的身体,必须符合什么切机吗?这蛊虫难得,需要切合宿主也不是件容易事。

蛊虫必须由口而入,而且还得是宿主心甘情愿主动,不管无认是强行逼宿主吃进去,还是刻意给宿主塞进去, 都是无用的。

是了……听到这些, 卫如宁更加可以肯定,能够将蛊虫放入安濂吃食中的人,除了让安濂没有半点戒备的安平,怕是也没有旁人了。

小淘站在一旁,脸色很是难看, 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让卫如宁注意到了。

小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小淘紧紧抿着嘴, 他不知该如何与卫如宁说。

卫如宁见状, 紧张的站了起来。

柴胡看了看小淘怕极了卫如宁的样子,原本不该他回禀的话,看在小淘还小的份上,柴胡替小淘回了话:门主,昨天安公子那些种种反应,是因为蛊虫初入宿主身体里,有些排斥。

老朽已经替安公子施针,眼下已经好转。

只不过……柴胡微微顿了一下,在进宫的路上,他无意与小淘说起了这子父蛊,小淘这才道出卫如宁与安濂之间的关系。

所以,柴胡也有些不知到底该不该说,不过卫如宁最后怎么也会知晓,倒不如一起说了。

只不过门主,随着蛊虫适应了安公子的身体,安公子会渐渐忘记所谓的情爱,怕是也包括与您之间经历过的所有。

除非子蛊离开他的体内,否则安公子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本殿不信!卫如宁一掌拍到了桌上,这一掌用了十足十的劲。

这桌子是一种名贵树干所制,十分结实,却不想,被卫如宁一掌震裂,从桌面一直裂到桌腿。

卫如宁不信这个邪,明明前日见面,安濂还与她你侬我侬,怎么会中了蛊之后,安濂便会将她们发生的事情,彻底忘的干净?本殿要亲自去见濂儿,看看这蛊虫到底有多厉害,能蛊惑人的心,让经历过的事情真的就能忘记的一干二净。

卫如宁大步的离了寝宫,小淘与柴胡连忙追着跟去,刚出宫门时,正好迎面遇见了来给零玖换药的白茹。

卫如宁想起零玖的事,不免停下脚步嘱咐:白茹,零玖的伤本殿便托付给你,若有什么的尽管去太医院去取。

小淘你留下来同白茹一起照顾零玖,他是男子,你在能更方便一些。

小淘一直在安府,并不知道零玖的事,虽不放心卫如宁自己去,但想着在安府,也是朝臣家的地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更何况还有柴胡跟着,那老头子看着虽然就是个孩童的样子,可是小淘与他接触了这一夜,却知道那是个人精。

虽不知为何柴胡和那赌坊的老板为何都称呼卫如宁为门主,但是看她们如此敬重卫如宁的样子,小淘应下,随着白茹重新回了宫中。

为着快些赶去安府,卫如宁也来不及坐马车,与柴胡一起取了两匹马,便飞速出宫了,丝毫没办法再去记着凤帝让她少出宫的话。

一路飞奔却安府门前,卫如宁与柴胡双双下马,入了安府。

来到安濂房门,正好迎面见到刚刚下朝回来看过安濂的安将军。

安濂眼下已经大好,又吃了不少的东西,脸色已然恢复。

这些全都是因为柴胡的功劳,安将军知晓这是卫如宁请来的人,所以对卫如宁拱手,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臣替濂儿谢过殿下,要不是殿下请来能人替濂儿医病,臣都不知,濂儿是不是还能挺过这一劫。

安将军,本殿现下不想与你客套,濂儿房中,本殿是否方便进去?方便方便,濂儿身边没有旁人,只有他爹爹陪着,自然方便殿下进去,殿下请。

卫如宁加快步子,随着安将军一起入了安濂的卧房。

卫如宁本来心中还保有庆幸,只不过当正在喝药的安濂一看到卫如宁,立马放下药碗,钻进了被子里。

濂儿,太女殿下好心来看你,你看能刻意躲着呢?快出来给殿下请安。

安濂的反常,让安将军也心生奇怪。

这若是按照以前,安濂见到卫如宁绝不会如此,眼下怎么好像刻意躲着,想要避嫌似的。

安濂躲在被子里,刚刚看到卫如宁的那一刹那,安濂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只是瞬间而已。

听着安将军说卫如宁是太女后,安濂微微一怔,他不知凤仪是何时立的太女,而且,他好像觉得自己突然忘记了许多重要的事。

越想心中越疼,脑子也越发的涨,安濂有些不耐烦,但又不能不顾忌安将军的嘱咐:臣子给太女殿下请安,臣子身子不适不能下床,还请殿下恕罪。

不过男子闺房这种地方,殿下怎么可以擅闯呢?安濂的一句话,将卫如宁彻彻底底的拉回了谷底。

安将军似乎也看出了安濂的不一样,生怕卫如宁一时动气:殿下,濂儿定是病未好全,脑子还糊涂着,您别他一般见识。

安将军根本不知安濂这到底是怎么了,只不过他这般与卫如宁说话,确实有些没规矩。

就算卫如宁再喜欢他,与储君这般没大没小,也总是不应该的。

卫如宁微微摇了摇头,摆手示意让所有人都出去。

安将军会意,同安父使了眼神,与柴胡三人一起,离开了安濂卧房后,将门关上。

卫如宁木讷的走向床边,拉了拉安濂的被子。

安濂死死抓着,和卫如宁暗中较劲。

濂儿,你……卫如宁有些心伤,前些日子她对安濂所做的一切虽说不多,但是现下全都烟消云散,安濂怕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安濂不知道卫如宁扯他的被子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碍于卫如宁太女殿下的身份。

安濂又不能与她发脾气,忍不下去,直接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太女殿下到底要做什么!坐起的一瞬间,安濂这才发现屋里早已经没旁人,只剩下一个站在床边,两眼通红的卫如宁。

卫如宁因为一夜未睡,再加上事上加事,如今被安濂的事有些刺激到,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支点,有些心力交瘁,整个人的状态都已经差到了极点。

看到卫如宁这样,安濂只觉得自己内心乱跳个不停,甚至可以说,有些‘心疼’。

但安濂很快反应过来,对于自己心中异样的感觉,安濂觉得很诧异,但并未多想。

濂儿,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可还记得我是谁吗?凤仪皇嫡长女长孙,殿下这样的身份,但凡是与朝廷沾边的,没有人会不认识您吧?安濂还认识她,卫如宁刚刚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原以为,这断情子父蛊,会让安濂也将自己彻底忘记了。

不过还发,安濂并没有忘记她,卫如宁长长吸了口气,微微有些许慰藉。

既然安濂是中蛊,那么想法子将他体内的子蛊全都引出来就是,那样安濂就能想起与自己发生的事。

事情都是安平一手搞出来的,若是想要安濂恢复,卫如宁只能去追和亲的队伍了。

西域与凤仪离的极远,和亲的队伍要赶回西域,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眼下刚刚过去两日,卫如宁若骑良驹孤身去追,用一天的时日定会追上。

不过一来一回起码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赶回,早朝的话,怕是赶不上了。

卫如宁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太后,现在满宫里能与其说实话的,就只有太后一人。

太后又是唯一知道卫如宁与安濂关系的人,看来只能回去求助于他老人家了。

想到这,卫如宁冲着一脸惊慌的安濂笑了笑:今日唐突安濂公子了,请安濂公子海涵。

本殿只是知道公子生病,所以特来看望。

望公子好生将养身子,本殿告辞。

安濂已然全都不记得,那卫如宁刻意与他过于亲近,只会令安濂更加的反感。

父蛊若真的在安平手里,他已然对安濂下手,也不见得真的能将父蛊交给自己,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安平已经将父蛊弄死,再无可用的可能性。

出了卧房,卫如宁同柴胡出了安府。

府前,卫如宁眉头紧蹙,开口询问:柴胡,若是子父蛊中的父蛊已经不在了,可还有其他的法子将子蛊唤出来?你不是曾经用毒将一只子蛊从濂儿身体逼出来,能不能再用这样的法子,将其剩下的也同样逼出来?柴胡摇了摇头,子父蛊这种蛊毒就是这样,没了父蛊的召唤,除非子蛊感受到宿主身死激,才会选择逃离,否则永远不会出来。

那只被逼出来的子蛊,是因为它还未到安濂心脉,感受到了毒入侵安濂身体才爬出来。

就算其余的也能因这种法子出来些,可是已经爬到心脉那些,除非下的毒也达到心脉,它们才会慢慢爬出。

不过若真如此,柴胡的毒入了安濂心脉,安濂也回天乏术,会救不回来的。

让安濂去死这种法子柴胡就算说出来,卫如宁也是不会接受的,倒不如不说。

罢了,那你可知那父蛊长什么样子?卫如宁准备进宫寻得太后帮助后,便立马动身去追赶和亲的队伍。

为着不被安平欺骗,卫如宁还是得提前知晓那个蛊虫的样子才好。

门主可还记得,老朽给您看的那个被毒逼出来唯一子蛊的样子?那父蛊的样子与子蛊相似,只不过父蛊的头上,多了一对触须。

卫如宁当时看到那子蛊,只觉得自己好像从哪里见过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门主可是有法子找到那父蛊?不如门主让老朽陪着您一起吧,不是说零玖受了伤,门主身边不能离了人。

有老朽在,若是蛊虫上面出了些叉子,老朽也能及时发现。

柴胡到底也是个经历过事事的人,卫如宁现在脑子里面乱的很,确实有个人陪在她身边,办起事来能方便些。

也好,本殿还得先回宫一趟,一个时辰后赌坊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