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 ✐

2025-03-21 14:45:05

[杀未遂!]楼姝仰面躺在被褥间,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双目紧闭,修长纤细的眉紧紧蹙起,似乎连多看身上男人一眼也不愿意。

这样满满的厌恶和忽视,顿时令魏骁火冒三丈,俊脸瞬间变得狰狞阴沉起来。

睁开眼睛看着我!楼姝!他突然暴喝一声,大掌死死掐住身下那具身体纤弱的腰肢,惹怒我的下场你承受不起,睁开眼睛!楼姝闻言,终于微微睁开眼,轻飘飘地,又仿佛是施舍一般看向正在发狂的魏骁。

她扬起唇角,几分嘲讽地道:魏骁,除了威胁我你还有什么手段?那双望向虚空的眼睛,悄无声息落下泪来,可惜如今我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不在了,以后你再也没有能威胁我的人了……楼姝挣扎着从他的桎梏中坐起来,高高昂起头,从上而下睥睨着他,命运不公,如今我再次落入你手中,左右不过一死,你要杀便杀。

说完之后,她又闭上了眼睛,一副生死完全置之事外的模样。

你!魏骁一窒,随即却是怒极反笑,他轻柔地拍了拍楼姝的脸颊,凑近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阿月,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见身下女子瞬间浑身僵硬,脸上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神色,魏骁压下心头不悦猛地从榻上起身,扭头冲着门外一声怒吼:来人,即刻将那个男人的尸体丢去野外喂狗!不要!楼姝惊惧之下猛地睁开眼睛,心胆俱裂地嘶吼,滚落下床之后踉踉跄跄地就要扑去门边,却被站在一旁的魏骁拦腰一把抱住。

魏骁你这个畜牲!你不得好死!她疯狂挣扎,嘶喊,尖利的指甲立刻划伤了魏骁那张阴沉冷戾的脸庞,你放开我!放开我!魏骁神色越发阴鸷,他低下头,森冷的目光死死盯视怀中挣扎得歇斯底里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若是想你阿兄曝尸荒野,你就尽管发疯。

魏骁一把捏住楼姝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张俊脸面罩寒霜,目光犹如淬了冰一般寒凉。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胁迫:本王让你亲口说,以后安心留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准去!你想求死是吗?日后等你死了,你的尸体也必定是留在我摄政王府,而你阿兄只能葬身兽腹!楼姝的身体一瞬间瘫软下来,她张口急促地喘息了几声,哀切不舍的目光看向大门,似乎是想透过那扇门,去看她阿兄最后一面。

只可惜门扉厚重,闭合得严严实实,她最终也只能狠狠闭上眼,那一瞬间的哀莫大于心死看得魏骁心头巨震。

好,以后我留在王府……哪里也不去,恳求王爷,让我阿兄……能走得体面……最后几个字说完,楼姝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终于软倒下来,幸好魏骁将她及时搂进了怀里。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魏骁低下头,爱怜地亲了亲楼姝冰凉的脸颊,语气也恢复了温和,好,我这就让人去选块好地方,将你阿兄好好安葬了。

不用,阿兄不喜欢阴暗潮湿的地下,就用火葬吧。

好,都听你的。

火葬那日,楼姝神情恍惚地站在火架外,看着阿兄的遗容已经被整理干净,安详地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从小到大都是阿兄护着自己长大,他温柔地给自己取名月芽儿,他会努力练习木雕,即使划得满手都是伤口,也只是为了逗自己开心,他会把下雪时不想走路的自己背起来,踩着厚厚的积雪,跌跌倒倒往家的方向走。

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总有一个人始终站在她的身边,告诉她,不要怕,一切都有阿兄在。

只是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了。

火把扔上去的瞬间,楼姝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松了口气。

这一次,她在世上再也没有任何牵挂。

倒是魏骁,似乎是怕她看多了心情不好,便要带着她离开。

阿月,我们回去吧。

他走上前,揽着楼姝的腰,动作自然地把她圈进自己怀里,楼姝竟也没有任何反抗,失魂落魄地任由魏骁抱着离开。

因为魏骁还有伤在身,暂时不能启程回京,总是住在府衙也不方便,就临时在江都府找了一处安静的院子暂时住下。

回去之后楼姝就大病了一场,当天晚上高烧不退。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药喂进去又吐了出来,不管魏骁是狠声威胁,还是低声乞求,她始终都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魏骁实在气得狠了,发狂地捏着她的肩低吼,你阿兄的死是意外!我已经处置了自作主张的那人,若是你心中还有气都可以撒在我的身上!楼姝,你到底要如何做才能睁开眼睛醒过来!楼姝只觉得周围声音异常嘈杂,肩膀上的力道也重得几乎要捏碎她骨头。

离得最近的,是男人愤怒威胁的低吼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她终于有了动静。

她张了张口,声音虽轻,却仿佛淬了毒药一般怨毒,若是我想要你的命呢……摄政王能放得下手中权势去死吗?楼姝!魏骁惊怒抬头看去,没想到她醒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般,你就这么恨我!是!楼姝费力地睁开眼睛,回答得斩钉截铁!她死死盯着魏骁,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滔天仇恨,我为何不能恨你,你杀了我身边所有亲人,让我家破人亡!魏骁,今日你不杀我,强留我在你身边,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好,我等着那一天!魏骁不以为然,怒极反笑。

来人,把药端来!他从下人手中接过药碗,一只手捏开楼姝的下巴,你若想要我的命,先想想怎么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拿开!楼姝厌恶地撇开头,甚至直接扬手打翻了药碗。

哗啦一声,瓷碗碎了一地。

魏骁竟也没有发怒,只是沉默地盯着楼姝看了片刻,又起身让人再送一碗进来。

喂完药,魏骁不顾楼姝的挣扎哭喊,强硬地把人困在床榻之上,只是他并没有作出任何强迫举动,只是把人紧紧圈在自己怀中,咬牙切齿,又爱又恨地道:你既招惹了我,断没有你说走就走的道理!他低下头,凑近楼姝的脖颈深深吸了口气,神色带有几分偏执和狂意,阿月,你想让我死,那我死之前也绝不会放过你!魏骁,你真卑鄙!楼姝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脱不了,索性不再白费力气,她死死瞪着纱帐顶端,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不论魏骁如何取悦,她的身体始终僵硬冰冷。

末了,魏骁也只能遗憾地叹息一声,不舍地亲了亲楼姝隐有汗湿的额角,抱着她沉沉睡去。

夜色已深,床头矮桌上的灯花啪嗒一声爆开。

黑暗中,楼姝悄悄睁开了眼睛,身边那人呼吸早已平稳,她推开搭在腰腹间的那双大掌,侧身拿出藏在枕头下的一小片碎瓷片。

她轻手轻脚地坐起身,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神色晦暗不明。

楼姝垂眸,细细端详魏骁那张即使是在熟睡中,也难掩气势英武不凡的脸庞,似乎是想把他和记忆中平凡又温柔的忍冬重合。

看着看着,她似乎是魔障了,下意识伸手去触碰了那人的额头,又轻轻拨开他的发丝,果不其然,那里有一小块快要褪色的疤痕,楼姝心头一跳,几乎条件反射地把手缩了回来。

那道疤痕她知道,那是忍冬为了给她采药材,一不小心从陡崖上滚了下去,脑袋重重磕在了石块上。

那时候他还打趣地说,若是这一磕能让他恢复了记忆才好。

回忆渐渐远去,楼姝猛地摇头,试图让自己恢复清醒。

她不断说服自己,魏骁没有忍冬的记忆,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等她再次低头看去时,眼中已然全是冷漠。

楼姝举起手,碎裂的瓷片在烛火下闪着锋利的冷光。

她紧紧握着瓷片,一寸一寸靠近魏骁裸露在外的脖颈。

那是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只要重重一划,他即刻就会毙命!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就在楼姝狠下心要重重划下瓷片时,魏骁却猛地睁开了眼。

他一把捏住楼姝的手腕,甚至因为担心楼姝会划伤她自己的手,而将瓷片整个握在了自己的掌心,血顿时喷涌而出。

他面色阴翳煞白,杀气腾腾地怒视楼姝,惊痛地怒喝:你果真要杀我!楼姝见魏骁已醒,知道今夜是杀不了他了,不由得豁出去一般大笑起来,我说过,你不杀我留我在你身边,我就一定会杀了你!今日杀不了你,还有明日!明日杀不了总还有以后,你留我在你身边一日,我日日都会想着怎么才能杀了你!你!魏骁怒急攻心,猛地一把捏住楼姝纤细的脖颈,手下用力渐渐收紧,他死死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娇美脸庞,见她紧闭双目,唇色惨白,呼吸也越发微弱。

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让他如此日思夜想,寝食难安!眼看着她即将命丧自己手中,唇角却扬起一抹解脱般的微笑,魏骁只觉得浑身一怔,那只手更像是被毒针蛰了一般骤然松开!他目光震骇,又惊又怒死死盯着倒在床上正捂着脖子大口喘息的女子,那双清亮的眸子轻飘飘看过来,带着满满的无畏和不屑。

魏骁心中更是一痛,他蓦地转身,面色难堪地大步走了出去。

魏骁一走,楼姝紧绷的身子瞬间松懈下来,她捂着脖子开始剧烈咳嗽,倒在床上紧紧蜷缩成一团,身体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太过恐惧和害怕,开始不住地打颤。

刚才那一瞬间,楼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魏骁是真动了杀她的心!以魏骁的性子,他绝不会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威严,没想到最后却松了手。

楼姝艰难地翻了身平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纱帐愣愣出神。

不知道她保持这个姿势躺了多久,浑身都已经冻得冰凉僵硬了,外间却再次响起推门声。

◎最新评论:搞错了,重来!可以评论置顶啦,放个古言强取豪夺:《金殿欢》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祁珩身为当朝太子,自是光风霁月,芝兰玉树,是所有人心目中惊才绝艳的下任帝王人选,但他偏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辛秘。

龙椅之上,那位斜倚靠在帝王怀中的兰贵妃,肤若凝脂,雪肤花貌,倾国倾城,他早已为她思之如狂,甚至不惜背上弑父杀君的恶名。

啊哈哈哈哈天呐,我上头了,男主好疯救命催更?虽然从前前文猜出是女主救了男主,但这也没想到男主失忆后被救,后面想起前尘往事结果忘了身为忍冬的记忆(应该是有个模糊印象?),后面不会有狗血错认人吧(瑟瑟发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