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对象竟是他!]楼姝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鼻间隐约飘过一抹极为清浅的香气,很熟悉的味道,是苏合香的气味。
她只觉得浑身很重,动一根手指都困难,随着意识越来越清醒,昏迷前脑中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她用簪子刺伤了马,想要拉着魏骁坠崖同归于尽,却在筋疲力竭之后从高高的马背上摔了下来。
她没死。
楼姝的睫毛快速颤动了两下,然后她听见耳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快去通知夫人!是少女清脆欢快的声音,有些耳熟。
楼姝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那是谁,却又立刻推翻了那个不可能的猜测。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细长的眼缝之中她看见头顶悬挂的浅蓝色纱帐,每个边角都坠有一颗圆润小巧的夜明珠,风吹进来,摇摇晃晃发出叮当的细碎碰撞声。
月芽儿醒了吗,快让阿娘看看!楼姝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模糊的视线中,她隐约看见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影,急急忙忙直奔床榻而来。
我可怜的月芽儿总算是醒了!月芽儿,月芽儿你怎么了,怎么这般看着阿娘,莫不是昏迷太久都睡糊涂了?那人影说着话,用手摸了摸楼姝的额头,又立刻慌里慌张地道:快,快让人去请大夫!顿时又是一阵乒乒乓乓。
直到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诊断过后,确认楼家二姑娘苏醒过来,身子已经没有大碍,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楼姝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再闭上,再睁开,眼前的一切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月芽儿,你怎么了?我是阿娘啊,莫不真是睡糊涂了连阿娘都不记得了?或许是见楼姝眼中神色太过震惊和不可置信,那人影悄悄转过头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又重新回头看她。
阿娘……?楼姝开口,声音却是异常的嘶哑难听,她撑着胳膊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惊疑不安的视线在屋内来回打转,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她的房间,是她在楼府的房间……眼前的人是……阿娘……?阿娘!诶,诶,月芽儿你终于醒了!楼夫人激动地流下眼泪,抱着楼姝心肝宝贝地叫着,月芽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阿娘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梅花酥,小时啊,快去把东西端进来。
楼姝浑浑噩噩地靠坐在床上,惶惶不安的视线打量着房间里熟悉温馨的布局,任由楼夫人给自己擦脸擦手,又温柔地给她梳理头发,只觉得一切恍若隔世,不可思议。
她这是……又重生了?似乎是担心自己在做梦,楼姝突然张口狠狠咬向手背,血珠子立刻沁了出来。
哎呀,月芽儿你做什么!楼夫人心疼地拉着楼姝的手包在手帕里,小心翼翼给她擦伤口。
阿娘,阿父呢!手背上的疼痛也让楼姝彻底清醒过来,她一把抓住楼夫人的手焦急询问,迫切想知道父亲此时在何处,她是否还有挽回的机会!这会子你阿父还没下早朝呢,月芽儿你怎么了?楼夫人奇怪地看着楼姝,见她满头大汗,正准备拿起帕子帮她擦拭,却被楼姝推开。
阿娘我没事,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去门口等阿父下朝!说着,楼姝作势要从床上起来,却被楼夫人一把又按回了被子里。
月芽儿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现下刚醒身子还虚着,不可以乱跑!楼夫人看起来温柔,手劲却一点也不小,把楼姝按在被子里不让她动弹。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见你阿父,你好好躺着,我让小时去门口守着,让你阿父一下朝就来竺风苑。
阿娘,我!好了,月芽儿听话,来,先把粥喝了暖暖胃。
楼姝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张温柔祥和的面孔,也没有再强硬地要求下床,只是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喝粥。
眼看着粥已经见底,楼姝才装作不在意地询问:阿娘,我,这是怎么了……?还说呢,那日本来让你阿兄接你回来过生辰,你也正到了议亲的年纪,没想到路上竟出了意外,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可把我们急坏了,现在好了,老天保佑月芽儿你总算醒了……过生辰,意外昏迷,议亲?楼夫人的话让楼姝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垂眸默默思索了片刻,终于从模糊的记忆中想起了什么。
那是她十八岁的生辰,阿兄接她回家时,在山林遇到了劫匪,打斗之中她不小心摔下马车受了伤,昏迷了好些时日,为此还耽误了议亲。
那时的楼姝庆幸逃过一劫不用嫁人,还惹得阿娘生了好大的气,原来自己竟是重生到了这个时候吗?楼姝眉头一缓,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还早还早,她十八岁生辰那年是永安四年,距离永安五年楼家灭门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
没想到上天竟让她再次重生,这一次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父母健在,阿兄也还活着。
阿娘,我刚醒过来,身子一时半会也不能完全恢复,议亲一事还是作罢吧,也免得耽误了人家姻缘。
谁知楼夫人听了立刻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她拍了拍楼姝的手背,有些不悦地道:月芽儿说什么胡话呢,这亲事已经定下,企是你说退就能退的。
阿娘,我……好了,月芽儿,以后莫再说这般话了。
楼夫人爱怜地摸了摸楼姝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语重心长地道:承蒙王爷不弃,你这一昏迷足足昏迷了三年,王爷却从未提及婚事作罢一事,不仅如此,这么些年也从未见王爷纳妾,便是外室,王爷也是ЅℰℕᏇᎯℕ不曾有过的。
说起来这门亲事还是我们楼家高攀了,又能得王爷如此真心相待,月芽儿以后可千万莫再说这般话了。
楼夫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楼姝却有些发懵。
阿娘说什么?她竟然昏迷了三年?楼姝怔怔地看着楼夫人,她张了张口,茫然无措地轻声问道:阿娘,现在是什么时候?快巳时了,估摸着你阿父也快下朝了。
阿娘,现在是永安几年了?楼姝抓着楼夫人的手越收越紧,直到楼夫人吃痛地嘶了一声,她越发怜爱地去看楼姝,温声道:月芽儿你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三年,现在已经是永安七年了。
永安七年?现在竟然已经是永安七年了?!楼姝惊骇,永安七年了,楼家却还好好的,上一世楼家在永安五年就已经被满门抄斩,现在却一切如旧?这中间……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月芽儿你如今既然已经醒了,等你阿父回来也应该和王府通传一声,王爷很是关心你的身体。
什么王爷?楼姝下意识反问。
当然是摄政王了,三年前摄政王有意与我们楼府联姻,只是中途你出了意外,没想到王爷竟肯等你这么多年。
眼看着楼夫人又要开始念叨,楼姝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魏骁?她要议亲的对象竟然是魏骁?!阿娘,你在胡说什么!阿父怎么会答应与摄政王府联姻!楼姝睁大了眼睛,似是完全不敢相信,楼夫人说的与楼府联姻的竟然是魏骁!怎么可能!阿父不是不知道圣上一直忌惮摄政王,楼氏一向对圣上效忠,又怎么会与摄政王府联姻!月芽儿你是怎么了?楼夫人奇怪地看着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的楼姝。
阿娘你难道忘了阿父就是因为弹劾摄政王府被圣上降罪之事,为何我们要趟摄政王府这淌浑水!月芽儿!没想到一直温柔慈爱的楼夫人闻言猛地变了脸色,月芽儿你在胡说什么!你阿父何曾弹劾过摄政王!摄政王府一向与楼氏交好,你阿父又怎么会弹劾摄政王,莫不是昏迷太久把脑子都睡糊涂了,以后这样的话不准再说!楼夫人沉下脸教训楼姝,还有,以后见了王爷说话不准再这么口无遮拦,知道了吗!我不要嫁给他!楼姝反应颇有些激动,她一把拂开楼夫人的手从床上跳下来,竟赤着脚从内室跑了出去,任由楼夫人在身后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楼姝的脚步也没有停下半分。
楼府怎么会和摄政王府联姻?还一向与摄政王府交好?这怎么可能?!实在是太荒唐了。
永安四年到永安七年,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楼家没有因为弹劾摄政王而被圣上下旨抄斩,反而还和摄政王府联姻?她若是重生回了永安四年,又昏迷到了永安七年,那这其中的三年又发生了什么呢?永安五年楼氏不曾被灭门,永安六年她也不曾在意沉坊死去,永安七年她也不会坠马昏迷。
楼姝觉得脑中乱糟糟的,各种片段画面绞成一团,让她几欲疯狂。
楼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或者……这又是魏骁设下的另一个阴谋!啊!她似是发泄似的大叫一声,赤着脚在悠长曲折的长廊中奔跑。
无视周围下人看向她时或惊讶,或担心的目光,楼姝依然不管不顾埋头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冰凉的寒风彻底吹醒了楼姝混沌的思绪,眼看着前方就是长廊的尽头,楼姝再也跑不动了,她气喘吁吁地倚着长廊抱膝坐下,愣愣地看着花园里的一架秋千出神。
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等楼姝意识到,想要起身去看时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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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疯成这样也是我没想到的……感觉魏狗已经开始有点自欺欺人那味了,知道她的怨恨她的不爱,但就是要强留女儿懵了,我也懵了魏狗真的是诡计多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