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楼姝没想到魏骁会突然来这么一出,顿时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当下便伸着手要去推他的胸膛,却立刻被魏骁空着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
别乱动,我这手腕还受着伤,当心摔着你。
魏骁说着,又故意把那只受伤的手腕抬起来在楼姝眼前晃了一圈,果不其然,雪白的纱布上已经有血迹渗透出来。
楼姝闻言抬眸瞥了一眼,悄悄呼了口气勉强缓和下心中的不安,轻声道:放妾身下来吧,王爷的伤要紧。
魏骁却置若罔闻,单手抱着楼姝轻轻松松上了台阶,一把推开水房的门。
扑面而来的缭绕水汽瞬间模糊了楼姝的双眼,她看不清魏骁此时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瞬间加重的呼吸声,心中陡然一惊。
不待楼姝胆战心惊地继续劝说放自己下来,魏骁已经一弯腰,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了地上。
水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朦胧水雾中,魏骁牵着楼姝往中央那奢华至极的浴池走去。
每走一步,楼姝几乎都能听见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她想推开魏骁,让他不要碰自己,可是理智又在告诉她,她已经和魏骁成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为他的王妃,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抗拒魏骁的触碰。
正在楼姝心中天人交战之时,魏骁已经径自解开了自己的衣带,长腿一跨直接进了浴池。
他抬头看向还站在岸上的楼姝,眉头微蹙,眼中却闪过一抹异色,隐约还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阿月这是怎么了?我……楼姝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咦,王妃?王妃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身后突然传来小时的声音,楼姝闻言浑身一僵,脸上的诧异之色来不及收回,便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离魏骁所在浴池百米远的另一端,水色的纱幔因为沾染了水雾显得更加沉重,随着小时掀开的动作而艰难地飘动一角。
王妃,那里是王爷沐浴的地方,您的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小时站在纱幔另一端探出个脑袋,似乎非常奇怪王妃为什么要站在王爷的浴池外?嗯?楼姝脸上的羞赧一闪而过,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转身往纱幔走去。
直到整个身体都沉浸在了温热充满药香味的池水中,楼姝的心跳也渐渐平稳下来,她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脑中却不停地开始回忆魏骁的种种变化。
现在的魏骁有太多让楼姝意外的地方,他平易近人温和有礼,丝毫没有记忆中冷血可怖的暴戾模样,反而渐渐地,和楼姝脑海深处的某个身影开始融合……忍冬……楼姝仰头看向水汽迷蒙的半空,神情恍惚又颇有几分怀恋地喃喃自语。
王妃?王妃你说什么?小时听见声音立刻小跑过来,询问楼姝是否需要侍奉。
听见小时的呼唤,楼姝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汽,却惊觉此时脸上滚烫的温度。
小时,把镜子拿来,泡了许久脸都红了。
因为泡得时间久,楼姝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懒洋洋,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濡湿的长发捋到一边挤干水分,顿时露出大片光/裸雪白的背脊,可是在那片本该光洁如玉的背脊之上,却不合时宜地遍布纵横交错的红痕!仿佛一根细长的藤蔓,从腰部一直蔓延到肩胛位置,虽然那些疤痕已经褪色不少,但在这雪白背脊上,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楼姝起先只顾着拧干长发,还没察觉小时的异样,直到她把长发都理得差不多了,却见小时还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这才意识到不对。
小时?她只好又喊了一声,作势要从水中起身自己去拿。
王妃!没想到刚才还呆愣愣模样的小时却惊呼一声,竟然不顾尊卑地直接按住了楼姝的肩膀,阻止了她从浴池中走出。
王妃需要什么奴婢去拿就好!说着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不小片刻,小时已经手捧一小面镜子跑了回来,似乎是跑得快了,正累得气喘吁吁。
怎么累成这样,快坐下来歇歇。
楼姝招呼小时在旁边的躺椅坐下来,小时却怎么也不敢,楼姝没办法只好随她去,见她站着喘匀了气息才开口问她。
镜子我又不着急要,你怎么跑成这样?见小时满头大汗,楼姝也有些于心不忍,遂拿了块布想给她擦擦。
谢,谢谢王妃!奴婢不敢!小时见状,脑袋猛地往后一缩,立刻躲开了楼姝给她擦汗的动作。
王妃,镜子已经拿来了,您想看什么?她半跪在地上,一手托着镜子要举给楼姝看,抬头看向楼姝的双眸中却隐隐藏着几分不安。
楼姝似乎也觉察出了几分小时的异常,只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从她手中拿过镜子举到眼前仔细查看之后,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想着脸上的红一时半会应该褪不下去。
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楼姝觉得不太舒服,随手将长发悉数拨到了后背,突然,她却从镜子里发现,肩头靠近背部的位置有一条不太起眼的红痕。
不待她凑近想要仔细查看到底是什么,镜子却被小时拿走了。
王妃,时间也差不多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小时从楼姝手中小心拿过镜子,起身放在了不远处的矮桌上,回来时手上已经准备好了干净衣物。
虽然是药浴,但泡时间长了对身体也不好,王妃您看,您的脸都泡红了。
也好,再泡下去我怕是要在这里睡过去了。
楼姝朝着小时温柔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追究方才小时的种种异常行为,接过她递来的衣裳穿上,然后在一旁的贵妃榻上躺下,任由小时为她擦干长发。
或许是小时的手法太过轻柔,又或许是方才药浴的功效,楼姝只觉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见了脚步声。
小时,从前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楼姝闭着眼睛夸赞小时的手法,却久久没有听见回应,她只好侧过身,想看看这丫头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却不料猛地撞进一双沉静幽深的双目中。
是魏骁。
他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来了多长时间?楼姝心中惊疑不定却强作镇静,她拢了拢略微散开的领口从贵妃榻上起身,又从魏骁手中扯出湿漉漉的长发,语气不受控制地有些生硬:王爷何时来的,怎能劳烦王爷做这样的事。
你我是夫妻,有何事不能做?谁知魏骁却扯唇笑了,他垂下头,目光炽热地盯视身下女子,见她脸色微微发白,长发打湿了单薄的衣裳,雪色肌肤若隐若现,只是在他目光落在她肩胛靠近背部的位置时,瞳孔倏地收紧!还不待楼姝看清魏骁眼中浓烈的情绪变化,突然一件带着温度的宽大披风兜头罩了下来,把她整个人笼得严严实实。
王爷!她小小惊呼一声,就要伸手扯开披风,却突然感到整个人一轻,竟是魏骁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阿月不要乱动,担心扯落了衣裳。
魏骁戏谑轻笑起来,一只手按住楼姝的脑袋让她靠进自己怀里,然后大步离开水房往隔壁的寝殿走去。
因为担心身上的衣服真的掉下来,楼姝也不好再乱动,只能任由魏骁抱着回到寝殿。
楼姝却不知道,短短这一日的时间府中已经彻底传开,王爷有多宠爱这新王妃,就连沐浴也是寸步不离,王爷抱着都舍不得撒手。
当然这样大胆的传言是不会传进魏骁与楼姝的耳朵,只是府中下人看待楼姝的眼光不同了,也越发殷勤起来。
魏骁抱着楼姝回到寝殿,把她放回床榻,又细心地为她解开披风,梳理长发,楼姝实在不习惯这样的魏骁,好几次想阻止,却惹来魏骁失落的目光。
这是为夫应该做的,阿月为何如此见外?对上魏骁那双寒潭般幽深的双眸,此时却充满黯然之色,楼姝一滞,一时竟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仍是一夜相安无事,楼姝静静躺着,睁着眼睛看向纱帐顶端却毫无睡意,听着耳畔男人传来平稳顺畅的呼吸声,她不明白,一个人真的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还是说,现在的魏骁,和她记忆中的魏骁或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里,他们有着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名字,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
几乎是一夜无眠到天亮,楼姝第一时间发现魏骁醒了,在他翻身动作自然地想要将自己搂进怀里中时,她迅速闭上眼睛。
感受到男人将自己圈进怀中,灼热的呼吸落在脖子上痒痒的,楼姝正想装作睡着要推开魏骁时,却突然听见一声轻笑,浑厚爽朗的笑声在男人胸腔之间震动,震得楼姝耳朵发麻。
阿月可是早就醒了?魏骁低头去看怀中女子,见她双目紧闭,修长的睫毛却一个劲地颤抖,他似乎再也克制不住满腔汹涌的爱意,灼热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点燃。
只是他看了许久,最终却也只是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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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身为当朝太子,自是光风霁月,芝兰玉树,是所有人心目中惊才绝艳的下任帝王人选,但他偏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辛秘。
龙椅之上,那位斜倚靠在帝王怀中的兰贵妃,肤若凝脂,雪肤花貌,倾国倾城,他早已为她思之如狂,甚至不惜背上弑父杀君的恶名。
想问大大有微博吗?魏狗竟然没强迫,为数不多的不狗行为,但他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就连不狗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不正常了(捂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