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 ✐

2025-03-21 14:45:24

[结发]阿月小心!楼姝只觉得眼前一花,魏骁已经将她整个人护进了怀里,人群尖叫混乱中,她清楚地听见了利器划破□□的噗嗤声音。

他受伤了。

不待楼姝询问魏骁伤势,却见他犹似完全不在意自己后背受伤,反而低头惊慌失措向自己看来。

阿月你有没有受伤!那样惶急担忧的神色,饶是楼姝也不由得心中一紧。

我……没事。

楼姝张了张口,正想关心魏骁伤势如何。

找死!却只听魏骁怒喝一声,好似觉察不到痛楚似的,猛地回身一脚踹向那灰衣男子,只是那男子仿佛已经有了准备,险险侧身避开,在地上打了个滚又迅速爬起来,他眼中凶光一闪,竟像是不要命似的直冲着魏骁扑过来。

楼姝被魏骁安置在隐蔽的一处桃花丛后,见状也是暗暗吃惊,似乎是没料到小小一个毛贼被惹急了也会这般拼命。

对方虽有几分功夫,但在魏骁手下还是无从招架,眼看着那灰衣男子已落下风,魏骁只需一招便可将他彻底制服。

但令楼姝有些奇怪的是,若是以魏骁以往的狠辣作风,大可不必拖到现在,那毛贼早已经是必死无疑,只是今日魏骁似乎并不打算取他性命。

魏骁未下狠手,然而意外却在此时发生。

楼姝不知魏骁是见到了什么,竟不顾那灰衣男子反扑而来的杀招突然侧身而下,似乎要去捡某样物件。

小心!情急之下,楼姝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只是还是晚了一步,魏骁侧身正好给了灰衣男子机会。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灰衣男子从袖中掏出一把弓/弩,锋利尖锐的箭端闪着阴冷的寒光,深深刺进了魏骁的肩膀。

只听他闷哼一声,手中却已经迅速捡起那掉落在地上的物件,同时猛地回身,抬手擒住那灰衣男子拿着弓/弩的双手,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节断裂声响起,他一把折断了那灰衣男子的手臂,随后又狠狠一脚碾碎了他的腿骨。

只听灰衣男子一声惨叫,倒地哀嚎抽搐不止。

那箭矢利器一端被涂上了迷/药之类会影响人意识的药物,虽然没有射中要害之处,但强烈的药性也使得魏骁眼前开始出现晕眩。

他匆匆将方才捡来的东西藏进怀中,又似乎是为了保持清醒,竟眼都不眨地直接将肩膀处的利箭连皮带肉地拔起,短暂地恢复了几分意识以后,他强撑着最后的清明,踉踉跄跄往前走去。

桃林发生的混乱,很快寺内方丈带领武僧闻声而来,迅速清理现场混乱,安抚受惊香客。

一名灰衣男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不远处还有一名素色衣裳的女子,半跪着抱着同样昏迷不醒的青衣儒衫男子,正低头在为他处理伤口,只是周围材料有限,她也只能撕碎了衣裳内衬草草包扎。

明法方丈乍一见那昏迷不醒的青衣男子,一向泰然自若的面上也顿时闪现惊慌之色。

速将人抬去后院禅房!武僧迅速上前,想要挪动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无奈,却见他一只手牢牢握着跪坐在他身旁的那名女子,即使是在昏迷中力气也是大得惊人,竟无法撼动分毫。

楼姝乍一见到突然来了许多人,正准备起身,没想到魏骁却抓着自己不松手,不待她想要掰开魏骁的手,好让那些僧人方便抬走时,又见一名慈眉善目的禅师,他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老衲金灵寺主持明法,今日之事乃是老衲护寺不利,还请施主随老衲一同前往后院禅房,尽快为贵人疗伤要紧。

到了禅房,将魏骁安置在榻上,楼姝想退至一旁让大夫为他医治,不料魏骁虽是昏迷,力气仍是大得吓人,依然抓着她的衣裳不松手,楼姝无奈,只得面带抱歉地僵坐在一旁。

大夫为魏骁处理伤口时需要剪开他身上的衣裳,却见他另一只手护在胸口处攥得紧紧的,只得将为难的视线看向坐在一旁的那位素裳女子。

还请夫人搭把手,拉开这位郎君的手臂。

楼姝依言照做,费了好些力气才将魏骁的手臂掰开,大夫立刻用剪刀剪开他的衣裳处理伤口,肩膀中箭的位置一片血肉模糊,楼姝不忍再看,遂悄悄侧过头,却被掉在地上的一个小物件吸引了视线。

那是什么?楼姝想要起身去捡,起身之后却发现自己衣裳仍是被魏骁牢牢攥在手里,无法,她只能借过大夫的剪刀将那块布料剪开。

地上静静躺着的是一枚小巧精致的绯色锦袋,只是此时沾了血迹,看上粘稠污秽。

楼姝一眼就认出,这枚锦袋正是方才魏骁不顾危险去捡的东西,解决了那灰衣男子之后又被他小心妥帖地收入怀中。

她看着那枚锦袋觉得有些眼熟,等将锦袋打开,看清那里面被结成一缕的乌发时,楼姝面上神情有瞬间的变化。

大夫给魏骁包扎了伤口躬身退下,所幸那一箭位置并不凶险,魏骁此时昏迷不醒,多半是那箭头的迷/药,加上他后背的伤口失血过多而至。

禅房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魏骁,还有明法方丈和楼姝,明法见那素裳女子只是站在一旁,盯着手中的锦袋出神,不由得出声提醒:阿弥陀佛,夫人手中之物可是结发袋?楼姝被方丈突然的出声惊了一瞬,她匆匆又将锦袋合上,点头应是。

想必夫人与郎君今日前来也是为了供奉这结发袋,若夫人不嫌弃,可将锦袋交予老衲送去后殿,夫人也好安心在此好好照料郎君。

这等小事怎好劳烦法师,等夫君醒了小女子再与夫君一同前去供奉也不迟。

楼姝谢绝了方丈的好意,送走方丈之后她留在禅房,向路过的僧人要了一盆清水,先取出袋中结发小心放置在矮桌上,再将锦袋浸泡入清水中。

她只是坐在凳子上,静默地看着沉在水中的锦袋半晌,看那本来清澈的水,渐渐被鲜血与灰尘染黑,楼姝看得出神,就连身后的动静也没觉察。

阿月看什么这般出神?或许是迷/药的药性已经散尽,魏骁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靠坐起来,因为失血过多他此时面色苍白,嘴唇也干裂地渗出血迹,只是他却不以为意。

魏骁突然出声打断了楼姝的思绪,她匆匆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转身去看他。

王爷醒了,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楼姝说着话,从桌上端起一杯温水递到魏骁唇边,温声道:王爷先喝口水润润喉咙,我已经让人下山去通知九侍卫,那支箭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伤口也不浅,王爷此番失血过多还需好好将养着。

魏骁就着楼姝的手喝了一口水,见她神色温柔关切,不由得心下又是一软,他下意识想去摸藏在胸口的东西,却摸了个空。

楼姝见他动作,知道他是在找结发袋,王爷可是在找结发袋?阿月可是见到了?结发袋现在何处?魏骁神色颇有几分焦急,直到见楼姝去桌上拿来了那一缕结发,方才松了口气。

王爷快躺下,莫要乱动又扯开了伤口。

楼姝拿着结发回来,见魏骁肩头的伤口隐约有血迹渗出不由出声提醒。

我还以为打斗时将它弄丢了。

魏骁白着脸笑了一声。

楼姝从没见过这样虚弱的魏骁,见他从自己手中小心接过那缕结发,又小心翼翼地将凌乱的乌发捋顺,那般小心谨慎,又万分爱惜的模样,楼姝看着,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

待我修养片刻,阿月我们便一同去后殿将结发供奉上。

魏骁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的伤当一回事,整理好了结发,又将它妥帖藏入怀中,这才抬头去看楼姝。

阿月为何这般看我?我只是在想,王爷万金之躯,如今却为了这小小结发而伤身大为不值。

佛门重地阿月不可乱说。

魏骁闻言却立刻不赞同地皱眉,意外虔诚地道:新婚结发需得夫妻二人虔心供奉于殿中,若是被佛祖听见阿月这般言论,会疑心我们的诚意而不再庇佑。

况且我这只是小伤,若不是因着今日是我与阿月新婚不宜杀生,那人早该死了。

楼姝没料到魏骁会有这番说辞,见他实在重视那缕结发,也不好再说什么扫他的兴。

只是她深知夫妻和睦只在人心,若是二人并无情谊,即便是将这结发供奉于殿中又有何用。

楼姝不再言语,静默坐在一旁。

魏骁的身体一向康健,即便是有伤在身也不妨碍他下床走动。

他简单整理了一番衣物,便要同楼姝一同前往后殿。

供奉结发也不急在这一时,王爷先好好休息。

无妨,如今那迷/药过了,这点小伤不碍事。

见魏骁如此执拗,楼姝也无法。

两人来到后殿,应当是明法方丈提前打了招呼,此时殿内已经有僧人等着,见了魏骁与楼姝进来,先是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有劳这位小师父了。

魏骁将已经洗干净的锦袋递交给那名僧人,也合手做了个揖。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僧人将锦袋供奉于高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心愿得偿的欢欣。

从后殿出来,此时九侍卫也带着几名侍从驾车上了山,见主子外裳沾有血迹,形容也颇有几分狼狈,不由得暗自心惊。

命人护送魏骁与楼姝先行下山之后,九侍卫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他推开破败的院门走进去,幽暗紧窄的房屋内躺着的赫然是那名偷取楼姝香囊,后又被魏骁伤得半死的灰衣男子。

今日之事你做得不错,这是给你的奖赏。

九侍卫随手扔下一包东西,落地之时,包裹内传来的金银碰撞之声,都在明明白白告诉那灰衣男子,这包东西价值不菲。

◎作者有话说:9点还有一章◎最新评论:搞错了,重来!可以评论置顶啦,放个古言强取豪夺:《金殿欢》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祁珩身为当朝太子,自是光风霁月,芝兰玉树,是所有人心目中惊才绝艳的下任帝王人选,但他偏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辛秘。

龙椅之上,那位斜倚靠在帝王怀中的兰贵妃,肤若凝脂,雪肤花貌,倾国倾城,他早已为她思之如狂,甚至不惜背上弑父杀君的恶名。

我还真信了,小看了男主狗的程度……魏狗真的好心机啊,来出英雄救美在阿月面前刷好感度,也是对自己真的下的去手啊,不过,阿月好像还是不爱他,关键他俩之间横亘着许多人命,很多事情上一码归一码,没办法抵消的,只能说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做那么多事或许还会和阿月有那么点可能,阿月感觉更喜欢那种温柔,文质彬彬的男生诶,魏狗太疯了脾气又暴躁,阿月才不会喜欢他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