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因为魏骁有伤在身,两人乘坐马车匆匆下山回了王府,马车一路行驶到了东苑才停下,楼姝扶着魏骁下车时却没有看见九侍卫,不由得有些奇怪。
九侍卫一向是形影不离魏骁身侧,如今怎么不见他,楼姝这才想起来,似乎从下山时就没见到他了。
魏骁见楼姝张望寻找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奇怪:阿月在找什么?九侍卫一向跟随王爷左右,如今怎么不见他?一听楼姝竟然在问九侍卫的去出,魏骁面上的不悦一闪而过,不过也很快被他压下,只是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不那么高兴,阿九虽是我的侍从,但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阿月为何这般关心他?楼姝自然也听出了魏骁话中的不悦,只好解释道:王爷不要多心,只是九侍卫时常在王爷身旁,如今王爷受伤却不见他侍奉在侧不免有些奇怪。
阿月有时间关心一名无关紧要的侍卫,怎么不多关心关心身为夫君的我伤势如何。
魏骁打了个手势,让殿中下人都退下,等到内室只留他和楼姝两人时,他便抬手开始解衣裳的带子。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楼姝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脚下更是无意识地想要后退。
我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方才马车颠簸伤口有些裂开,想让阿月帮我重新包扎,怎么,你看起来似乎极为不愿?楼姝心头一跳,即将脱口而出拒绝的话也被魏骁咄咄逼人的眼神压了回去。
只是王爷身体贵重,我手脚笨拙恐怕会弄疼了王爷。
无妨,只要是阿月,再疼我也定能忍住。
见楼姝不再推辞,魏骁一改方才沉沉的压迫感转而柔声笑了,他脱下衣服趴在床上,任由楼姝给他处理背部和肩头的伤口。
魏骁便借着此次受伤,又像皇帝多要了几日假,闲赋在府中时,他竟没有再深究金灵寺那毛贼一事,只是将人投入大狱,此事便轻轻揭过不了了之。
楼姝现在想起来,若说那日的灰衣男子只是一个小小毛贼,她却有些开始怀疑,那样的身手与眼神,不像只是一个小毛贼。
但魏骁不深究,她就什么也不知道,只能让这件事过去。
这日清晨,楼姝醒来时身侧已经空了,魏骁在府中不上朝的这几日,每每都是等她醒了一同起身,然后再缠着她要给她描眉绾发,只是今日怎么一早就不见了人影?楼姝虽然奇怪,却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等她起床梳洗之后正要用早膳,小时却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早膳还没有准备好,请王妃再等一等吧。
见小时神神秘秘的模样,楼姝越发觉得心中奇怪。
小时,今日怎么不见王爷?小时只是笑而不语,楼姝以为魏骁今日已经去上朝了也没放在心上,便坐在小院的花树下乘凉。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楼姝正在温茶,却听闻身旁传来小时恭敬的请安声,便知道是魏骁来了。
他没去上朝?楼姝回头去看,却见魏骁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正大步从院外走来。
王爷今日没去上朝?楼姝站起来,看了一眼被魏骁提在手中,与他高大形象格格不入的小巧食盒。
让阿月久等了,快坐下。
魏骁将手中食盒放在石桌上,又轻按着楼姝让她也坐下。
等了这么久也饿了吧,快尝尝这槐花糕。
魏骁说着,已经打开了食盒的盖子,顿时甜蜜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是槐花糕的味道。
楼姝眼神微微一动,没想到魏骁还惦记着她那日没吃上槐花糕。
虽然她没什么兴趣,却也到底没有扫了他的兴致,只是用筷箸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抿了一下。
说实话,今日的槐花糕不论是外形还是气味,都远远不及在金灵寺买下的那块槐花糕,楼姝只是尝了一小口便觉得太过甜腻,再也吃不下了。
怎么样,味道如何?魏骁却似乎对于楼姝的回答极为在意,可还能入口?味道尚可,比起那日的槐花糕还是差了点火候。
楼姝诚实地回答,不料却见魏骁本来眸中还熠熠生辉,听了她的回答眸光瞬间暗淡下去。
见他这般模样,楼姝心中却陡然升起一丝奇异的猜测。
再见他玄色衣裳的下摆处还沾染了细碎花瓣,发丝间也有些粉末,顿时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这槐花糕……是王爷亲手做的?楼姝只是猜测,没想到却见魏骁点头,又见他颇有些遗憾地道:可惜没做出那日的味道,倒是可惜了这些槐花。
楼姝心中惊讶,她没想到魏骁这样的身份,竟还会去到厨房,竟只是为了做出一块槐花糕?这样的魏骁又一次颠覆了楼姝记忆中的那人,看向他的目光也越发迷茫起来。
阿月怎么这般看我?可是我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东西?魏骁说着,便立刻抬起衣袖囫囵将脸上擦了一遍。
阿月,再过不久便是你的生辰了,我准备在王府给你大办一场,你可有什么喜欢的节目?一切但凭王爷做主就好。
楼姝垂下眸轻声说着,她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朝着她难以控制的方向走去。
魏骁的伤势已经好全,每日下朝之后他在书房处理完公务,便会陪同楼姝一起用午膳,这日已经到了午膳时分,东苑却来人传话,说是王妃暑气闷热没有胃口,便不用午膳了。
魏骁在书房听了下人禀报,眉头瞬间皱成了川字。
王妃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来回禀的是东苑管事,见摄政王面露不悦,便思忖着道:天气渐渐热了,王妃受暑热影响心绪不佳也是常事,王爷若是想让王妃高兴,兴许可以接来王妃的家人,陪王妃说说话也是好的。
魏骁闻言沉思片刻,到底还是下令让九侍卫去楼府接人。
他原本只打算将楼夫人接来也就罢了,但是想起楼姝对她兄长的依赖,到底还是加了一句。
若是楼昀在府中,也将他带来罢。
午间楼姝正在贵妃榻上小憩,她迷迷糊糊间做了一场梦,等醒来之后却不记得到底梦见了什么,她轻轻侧了身,盯着虚空有几分怅然若失。
小时一直候外间,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便蹑手蹑脚往内室走了几步。
她隔着一层珠帘,见贵妃榻上的楼姝一只胳膊枕在耳旁,正面朝外间侧身躺着。
王妃,您醒了吗?小声轻轻问了一声。
嗯,怎么了?一道慵慵懒懒的声音自内室传来,小时听了只觉得身子都酥麻了一瞬,她晃了晃脑袋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稍微清了清嗓子便道:王妃,夫人和大公子看您来了,见您睡着便没有打扰,已经在院中等了好一会了。
母亲和阿兄来了?楼姝混沌的脑中顿时恢复清明,她从榻上起来,却因为起得太急一时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幸好小时及时进来扶了她一把。
怎么不早些叫醒我,日头这么大怎么能让母亲与阿兄在院中等着,还不快请进来!诺。
因着天气闷热,楼姝不耐暑气,午睡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齐胸襦裙,想着母亲与阿兄来了,她急着出去便只匆匆拿了一件外裳穿着,打散的长发也只是松松挽了个发髻。
简单收拾了一番自己,楼姝这才快步出了内室,见母亲与阿兄已经在外间的会客处坐下。
阿娘和阿兄今日怎么来了?楼姝匆匆而来,见母亲和阿兄还准备起身行礼,立刻面色一跨不悦道:这是做什么,在母亲和阿兄眼中,我难道只能是王妃不成?月芽儿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如今不仅是楼家的女儿更是摄政王府的王妃殿下,礼不可废,切不可让王府下人看了笑话。
楼姝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呵退了所有侍奉在侧的仆从,直到只剩下小时一人,她这才笑道:这下好了,再没有外人了。
你啊!楼夫人又惊又急地看着楼姝把所有下人都打发走却没有办法阻止,她不由得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楼昀,责怪道:月芽儿这性子就是被你这个做兄长的惯出来的,日后她若因此见罪了王爷该如何是好?是我让他们走的,阿娘怎么反倒去怪阿兄?楼姝无所谓地笑了,走过去好声好气地让楼夫人坐下,又给她倒了杯香茶,阿娘快喝口茶消消火,女儿难得见一见阿娘,怎么就惹了阿娘生气了,该罚!说着,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然后举着被拍红的手去楼夫人面前博可怜。
楼昀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楼姝在母亲前面讨巧卖乖,又见她可怜兮兮地举着手背试图让母亲心疼心疼,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阿兄竟然还笑话我!楼姝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秀眉紧蹙,盯着楼昀气愤地指责:阿兄那日的话我可还记着,怎么今日倒想起来看我了?我……楼昀没想到楼姝会突然发难,一时怔怔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还不待他解释,却见对面那人已经莞尔一笑,脸上露出几分捉弄的戏谑之意。
三人相聚谈笑,一片其乐融融,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王爷回来了!随着殿外传来一声高唱,魏骁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殿内。
殿内谈笑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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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