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 ✐

2025-03-21 14:45:36

[该杀]刚散早朝,勤政殿的大门打开之后百官依次退出大殿,魏骁正要离开,却被龙椅上的姬承钰叫住。

摄政王且慢!姬承钰似乎担心魏骁离开,神色匆匆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陛下还有何事?魏骁颇有些不耐烦地转身去看,方才朝会之上,他与姬承钰对秋狝大典举行一事颇有些争执,此时百官尽退,他没了顾及,说话也不由得失了恭敬。

方才是朕的不是,还请摄政王消消气。

姬承钰低声下气地说着软话,他半垂着头,任由鸦色的羽睫掩盖眸中越发森然的暗色。

陛下多虑了。

见姬承钰这般诚惶诚恐的模样,魏骁面上露出笑意,看向他的目光更多了几分轻蔑。

不待姬承钰还想说些什么,只见殿外快步走进来一抹黑影,他正要怒斥来人大胆,这勤政殿也是没有传召随便能进的!等他定睛看去,却发现那人是摄政王身边的侍从,顿时哑了声音。

不知那人附耳在魏骁身旁说了什么,只见他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色巨变,当下竟直接撂下龙椅之上的姬承钰转身就走。

到底怎么回事!魏骁步履匆匆回了东苑,只见殿中仆从丫鬟已经跪了一地,几名大夫也是面色惨白,哆哆嗦嗦说着诊断结果。

回,回王爷……王妃此次晨起骤然昏迷,是……是因为近期服食过……大量的寒凉之物,这才,这才导致体内寒气郁结,王妃体弱,一时承受不住……服食寒凉之物?!魏骁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自从上次大夫说过楼姝体内寒气太重,恐一时难有子嗣,他思及自己从前所做之事,悔恨之余便立刻着手让人研制药膳调理楼姝的身体。

膳房每日送来东苑的膳食向来精细,所有药膳补品也都经过精挑细选,绝不可能出现任何药性相冲,怎么会出现寒凉之物!来人,即刻将膳房所有人送去西苑!摄政王雷霆之怒,将此次涉及王妃饮食的所有人都关进西苑严刑审问,只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那些吃食和药膳并没有丝毫问题。

得到这样的回复,魏骁却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他转身在椅子上坐下,一言不发面沉如水,看向内室床上人影的目光越发幽深起来。

来人!将王妃埋在后院的药渣容器全部挖出来!长久的沉默之后,魏骁猛地起身,却因为动作过大直接撞倒了他身后的椅子,殿中众人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看着下人将满是泥土的容器抬进来,魏骁脑中不可控制地想起那日他提前回府,撞见楼姝在东苑小厨房熬煮汤药一事,她对药渣异常警觉的模样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来却令人疑窦丛生。

容器打开之后,露出一块包裹严实的黑色雨布,里面药渣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腐烂损坏,但尚还有一部分依稀可辨,当从大夫口中清楚得知那些药的药性及用途,魏骁看向内室的目光蓦地收紧。

等楼姝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她刚一睁眼,看见的便是魏骁熬得通红的双眼,令楼姝惊讶的是,他原本光洁的下巴上此时竟长出了扎手的胡渣。

不等楼姝开口询问到底怎么了,手腕处却猛地一阵刺痛。

原来是魏骁见楼姝醒来,原本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更紧了一分,只是他此时听见楼姝的吃痛声却依然置若罔闻。

魏骁抬起头,不知是因为整宿未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原本沉黑的双眸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他死死盯着楼姝,眼中藏着某种可怖狂暴的情绪。

醒了,身体可还有何处不妥?他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将眼中的暴戾压下去,只是开口嘶哑的嗓音依然令人心惊。

楼姝刚一醒来,见到这般模样的魏骁也是被吓了一跳,心中正惊疑不定,稍稍侧过视线却瞥见帘外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人群中还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楼姝心头隐隐觉出不安,她僵着身子靠坐起来,见魏骁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一包东西,不紧不慢地拆开,直到里面的物件完完整整呈现在眼前。

漆黑,粘稠的,早已被熬煮得看不出原样的,那些……药渣!她心中顿时一惊。

你想做什么!楼姝没有理会魏骁看似关心的话,只是目光盯着那些药渣,心道既然他能挖出这些药渣,殿中又是这般情形,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装模作样。

魏骁却并没有因为楼姝冷硬尖锐的态度而发怒,他面色冷然,居高临下垂眸睨着楼姝,漆黑的眸底一片沉郁之色,只是伸手拨弄那些药渣,漫不经心道:阿月的饮食中有人下药蓄意谋害,只是你不用担心,人我已经抓住了。

说着,魏骁拍了拍手,立刻有黑衣侍从押着一名哭得几乎快要断气的丫鬟走进来。

那丫鬟看起来很是面生,应该不是在东苑侍候,刚被拖拽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也不敢大声哭喊只是一个劲地磕头,砰砰砰的闷响伴随着隐约的啜泣声,听得人心头发慌。

说,为何在王妃喝的药膳中动手脚?魏骁话虽然是向着那丫鬟所说,目光却始终落在楼姝身上。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奴婢没有在王妃的药膳中动手脚,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那小丫鬟跪倒在地瑟瑟缩缩,一个劲地喊冤。

魏骁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是嫌哭喊声太过扰人,他抬了抬手,轻描淡写地开口:拖下去。

立刻就有黑衣侍卫从那丫鬟身后捂了嘴,将人拖出了殿外。

楼姝不知道把她拖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过听着殿外凄厉的哭喊声,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她脸色也稍微白了些。

在魏骁转身准备再让侍卫带人进来问话时,楼姝终于忍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低声轻喝:你到底想做什么!阿月这是什么话,自然是找出下药之人。

魏骁温声说着,眼中却无半分暖意,带人进来!还是同样的问话,这次被带进来的是东苑的小厮,他方才已经见到了被拖下去的丫鬟的惨状,此时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够了,魏骁!药是我亲手所制,你不必拿无辜之人的性命逼迫我!似乎是没想到楼姝竟然这么直接一口认下,魏骁眼中惊怒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却猛地闭上眼,再次开口的声音极力压抑着愤怒。

阿月可想好了再说。

药能出现在你的手中,这是什么药,又是从何而来,想必你已经调查得很清楚,既然如此你何必明知故问来找下药之人?楼姝微微仰头,目光灼灼直视魏骁,既然他已经知道,那便也没什么好遮掩。

楼姝以为自己这么说,魏骁一定会当场发怒,盛怒之下杀了她也未可知。

如今他贵为大雍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享有无上权力,即便是天子也不得不对他礼敬三分,能留下他的子嗣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天大的恩赐,他又怎么能容忍那个被他宠幸的女人私自喝下凉药而杀死他的孩儿!阿月莫不是病糊涂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这药到底是谁下的?魏骁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楼姝的话,缓和了神色自顾自在床边坐下,见楼姝侧着脸不愿面对自己,他又伸出手,动作温柔又强硬地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转向自己。

阿月为何不愿睁眼,可是这奴才碍了你的眼?他视线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不耐烦地道:还不拖下去!魏骁你住手!楼姝终于忍无可忍,她猛地睁开眼睛,一把甩开魏骁的手推开他,想起父亲母亲,还有兄长,积压在内心多日的烦闷和仇恨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再也顾不上伪装和惺惺作态,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药就是我亲手所制!一想到要生下流着你血脉的孩子,我就无比恶心!我厌恶与你的每一次接触!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每一寸呼吸都令我作呕!一想到可能要生下一个流有魏骁血脉的孩子,楼姝只觉得不寒而栗,她丝毫不后悔喝下那些药,只是可惜这么早被他发现。

楼姝不顾一切地发泄完,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虚软下来。

她这么做无异于明明白白告诉魏骁,她早就知道了一切,所谓的重生,所谓的楼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一直以来都是她在顺水推舟地做戏,如今戏被揭穿,她也不愿再虚以委蛇地自欺欺人!见楼姝脸色苍白地倒在软被间艰难地喘息着,魏骁垂眸沉默了许久,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眼中所有暴戾阴郁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温柔地抚摸楼姝白皙柔美的脸颊,低声道:阿月竟如此护着那些奴才,真是他们的福气。

楼姝被魏骁半是胁迫地压在被褥间,闻言也是一滞,她没想到魏骁仿佛完全听不见她的话似的,依然自顾自地为她开脱?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他们身为奴才却没有照看好主子,还要劳烦主人为他们的过失而认错。

他停顿了一瞬,对上楼姝惊骇的眼眸,一字一句地继续说出那些奴才的下场。

那就该杀。

◎最新评论:搞错了,重来!可以评论置顶啦,放个古言强取豪夺:《金殿欢》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祁珩身为当朝太子,自是光风霁月,芝兰玉树,是所有人心目中惊才绝艳的下任帝王人选,但他偏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辛秘。

龙椅之上,那位斜倚靠在帝王怀中的兰贵妃,肤若凝脂,雪肤花貌,倾国倾城,他早已为她思之如狂,甚至不惜背上弑父杀君的恶名。

写得很好,作者加油啊,就喜欢女主不爱男主的文。

好疯妈呀,好了几天,又开始发疯了,这魏狗真的活该be-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