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 ✐

2025-03-21 14:46:01

[苏醒]岑溪抱着柴火回来时,却发现石块后面空无一人,顿时三魂吓丢了七魄,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他敏锐地发觉水潭另一侧的草丛有明显踩踏过的痕迹。

寻着痕迹一路寻找,往前走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前方草地渐疏,不时地有嶙峋怪石出现,越往前走,石块堆砌得越发聚集,直到前方的路完全被一座巨大的山体挡住。

岑溪停下脚步,靠近山体仔细观察了片刻,终于在山体侧方发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入口,那入口被灌木掩盖,露出其中黑森森的内景。

他站在入口处附耳倾听了片刻,竟隐约听见其间有人说话的回声!月芽儿一定是被他们带走了!这个念头促使岑溪立刻提步追了上去。

他追着断断续续的回声在洞中摸黑走着,不知走了多远,前方渐渐有光亮传来,岑溪心中一喜,更加快了脚步。

出了石洞,外面竟是别有洞天!入目所及的是一条狭长的铁索栈道,栈道一头蜿蜒贴紧崖壁修建,通向不知名的另一端,往下看去是一条深深的峡谷,浓稠的雾,从峡谷底部一团一团地溢出,丝丝缕缕地包裹住岑溪的所有视线。

正巧此时一阵山风吹来,吹散了几缕雾气,待雾气散去,他也终于看清了前方铁索栈道的尽头,那里两条身影正快步走着,以及被他们背在肩上的楼姝!岑溪立刻大步跟上,铁索栈道的尽头消失在山壁转角,待他走完最后一截栈道,眼前瞬间豁然开朗。

山下农田小径,屋舍俨然,家家户户门前种植梅树,此时正是梅花盛开的时节,更是宛如花海一般,人们往来其间,充满欢声笑语。

原来悬崖之下,竟还存在着这样一处世外桃源般的住处。

岑溪隐身躲藏在石壁的暗处,看着那两个背着楼姝的男子热情地和人打过招呼之后,继续往前走去。

他又隐藏了片刻,直到周围的人都离开了,这才起身蹑足潜踪进入村落。

峡谷中的这处村落似乎与世隔绝已久,衣着言语都与外界相差甚远,岑溪一路上避着做农活的村民,稍稍跟踪那两人,直到跟着他们进入溪水旁的一座木屋,见其中一人颇有礼貌地敲门,然后才推门进去。

不一会儿,两人又都退出来,站在门外与屋内之人说了什么,鞠躬之后便快步离开。

待两人离开,岑溪立刻悄声来到木屋的一侧窗沿,透过半开的窗牖,他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屋内床上的楼姝。

房间内此时却空无一人。

岑溪再也顾不上其他,立刻从窗外翻身进去,快步来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将昏迷中的楼姝搂进怀中便要离开。

正在此时,房间的门帘突然被一双大手拉开,外面那人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与岑溪对视。

不要脸的混小子!还不快将这丫头放下!来人是一名胡须头发皆雪白的老者,见竟然有人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进屋抢人,正是又惊又怒,待他定睛看去,却见那蓝袍青年并非他们梅花坞的小伙子!再看他将那姑娘紧紧抱在怀中小心护着,一脸警惕与凶悍,心中顿时了然。

恐怕是阿龙阿虎那两兄弟,不知道从哪里抢了人家的心上人,这都追到梅花坞来了!小伙子先别激动,这位姑娘落水昏迷又浑身湿透,你快快将她放下。

岑溪依然戒备地盯着那白发老者,双唇紧抿不发一言,见他实在面目和善不似作伪,这才没有出手伤人。

如今天寒地冻的,我看你也是浑身湿透,你是个大男人倒是撑得住,你怀里的姑娘可就不一定了!那白胡子老者话音一落,岑溪心中也知道如此僵持对楼姝来说没有半分好处,月芽儿身子一向纤弱,若是感染风寒可就糟了!来来来,快将这姑娘放下,方才我已经找了几名村妇来给这位姑娘擦洗更换衣物,小伙子你安心好了!说着,那老者直接热情地推着岑溪,让他将怀中人重新放回床上,果然不多一会儿,门外便响起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很快便有几名面容纯朴的村妇推开门帘走进来,一见床上躺着的姑娘,瞬间眼睛都亮了。

还不待她们叽叽喳喳想说些什么,却猛地瞥见村长挤眉弄眼朝她们使眼色,她们这才发现窗户边上还站着一名身着蓝袍,面容清雅的青年,到嘴边的话便又吞了下去。

那青年全程目光灼灼盯视她们,村妇们紧张地手下动作都不利索了。

这,这位郎君,我们要为姑娘换衣裳,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其中一人试图让那位俊俏郎君先出去,毕竟这男女授受不亲,他站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呀。

那郎君闻言,只是稍稍脸红了一瞬间,却是开口道:我就站在这里便好。

说完,他便转过了身。

村妇们面面相觑,最终也只能任由那郎君背对着她们留在屋内。

待终于为那位姑娘清理干净,又喂她喝下一碗姜汤,村妇们便准备离开。

一只安静站在一旁的郎君,遂拱手作揖,真诚地道:多谢。

梅花坞的村妇们哪里见过这般文质彬彬的做派,再加之那郎君通身的清润气派,一个个便都是好奇地窃窃低语起来,她们也不好当着郎君的面说什么,连连摆手不用客气,便快速离开。

直到出了村长的木屋,憋了一肚子好奇的村妇们终于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有人惊讶那昏迷的姑娘美得像是仙女,皮肤更是比雪还白,不知道醒了该是何种天人之姿,这梅花坞的小伙子们还不被迷得晕头转向。

又有人感叹那蓝袍郎君,面容清隽,气势斐然,与那姑娘真是好不登对,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楼姝昏昏沉沉ЅℰℕᏇᎯℕ睡了许久,再次醒来她只觉得头疼欲裂,低吟一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处朴素简雅的陌生木屋,半开的窗外,微风徐来,带有浓郁的梅花香气。

这是哪里?坠入悬崖,楼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如今竟还命大活了下来。

她转而又立刻想起,落崖之时,岑溪不顾一切扑过来的身影。

岑溪!他也和自己一同坠入悬崖了!只是此时她好好躺在这里,想必是被好心人救了,岑溪却不知所踪。

一想到岑溪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楼姝心中慌乱,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当即掀开被子匆匆下了床。

她脚步虚浮摇晃着来到门帘处,不待她伸手掀开门帘,却有一双大手从外掀帘进来,两人差点撞到了一起。

月芽儿,你怎么起来了!快快躺下!岑溪手中捧着几件衣裳,见了楼姝立刻搀扶着要扶她去床上。

你的身体太过虚弱,还需在床上躺着静养!可是,我……这是哪里?被岑溪不由分说再次按回了床榻上,见他细心为自己盖好被子,又不放心地摸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这才有空回答她的问题,这里是梅花坞,悬崖下的一处世外桃源,山中两位小兄弟救了你,如今得村长好心收留,月芽儿你且安心休养。

岑溪搬来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一一为楼姝解疑。

楼姝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猛地坐起身来,抓住岑溪的胳膊让他上前。

月,月芽儿你怎么了?岑溪满脸疑惑,却也顺从地任由楼姝抓着往她靠近,他耳朵不由地又开始发烫,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原来是在担心他的伤势。

岑溪心中突然一阵甜蜜,没想到月芽儿醒来第一件事竟还记挂他的伤,伤口顿时都不痛了!没事了,村长给了些草药让我敷着,很快会好的。

说着,他似乎为了向楼姝证明,这点伤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站起来走了几步,只是一瘸一拐的姿态,可实在没什么说服性。

若是不想以后成为一个跛子,你就尽管动吧!楼姝似乎是气急了岑溪这副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的态度,下意识就赌气地说了些狠话,背过身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见楼姝侧过身,不愿再搭理自己的模样,岑溪心中一急,又想起以后若是自己真成了跛子那可如何是好,到时候月芽儿怕是再也看不上自己了。

即便如今,月芽儿也是看不上自己就是了。

越想,岑溪越是垂头丧气,他从第一次在意沉坊见到楼姝时便对她一见倾心,但大约是那时他脸皮薄,不敢将爱慕宣之于口,后来家中变故,他被远调离京,再回来时,楼姝已成了摄政王府的人。

那是他第二次为了楼姝反抗父亲,尽管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摄政王权势那样大,自己寂寂无名哪里配得上楼姝。

江都府再重逢,楼姝只口不提盛京之事,就在岑溪以为可以留在江都府,守在她身旁时,那个男人再次出现,打破了他所有原本的设想。

从那以后,他彻彻底底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兄长的身份,看着她在那人身边巧笑倩兮,只能将所有苦涩藏在心底。

圣上羽翼丰满,摄政王一党彻底倒台,她进了宫,他便也追随而去。

九死一生从宫中逃出,他死缠烂打才得以再次留在她的身边,从此在扶风城落脚,眼看着一切将又能归于平静,没想到上天再次给他们开了玩笑。

扶风城辛苦经营的一切不复存在,他们又要重头再来。

就在岑溪灰心丧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要出去时,突然听见身后楼姝的声音。

明璋,我们以后就在这梅花坞住下吧?◎最新评论:搞错了,重来!可以评论置顶啦,放个古言强取豪夺:《金殿欢》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祁珩身为当朝太子,自是光风霁月,芝兰玉树,是所有人心目中惊才绝艳的下任帝王人选,但他偏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辛秘。

龙椅之上,那位斜倚靠在帝王怀中的兰贵妃,肤若凝脂,雪肤花貌,倾国倾城,他早已为她思之如狂,甚至不惜背上弑父杀君的恶名。

好爱作者大大的文笔,期待阿月和岑公子多相处一段时间,魏狗继续难受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