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楼姝垂眸看那怀中小儿,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又亲,惹得魏骁在一旁吃起了飞醋,只是没等到他说话,却听得楼姝先开了口。
先让乳母把孩子抱下去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对上楼姝冷冷淡淡的眼眸,不知怎的,魏骁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甚至是惶恐。
待乳母进来将突然啼哭不已的孩子抱下去,魏骁便立刻忍不住开口问道:阿月想和我说什么?曾经你和我说过,若是岑溪不出现在你的眼前,你可以放任他在梅花坞自生自灭,让他一辈子过得自在无忧,你可还记得?听楼姝突然提起岑溪,魏骁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一颗心也瞬间紧缩。
嗯,当然记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前些日子午夜梦回间,我总能听见哀泣哭嚎声,你可知那是什么声音?不是已经请过金灵寺庙的法师做过法事了吗,可是你最近又听见了?说起那些声音,魏骁眉头瞬间紧锁,待改日我再请法师来过!魏骁,曾经我愿意试着相信你的,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不愿意说实话?楼姝面露失望地看向魏骁,见他眼中瞬间闪过几分躲闪,语气更加失望透顶。
太极宫的地下藏着什么?那哀泣哭嚎声又是什么?岑溪如今到底又在哪里?我已经如愿在你身边了,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他?你都知道了?是,我知道。
楼姝眸中顿时燃起愤怒的火苗,她昂起头盯着魏骁,眼中锋芒逼人,岑溪他根本就不在梅花坞,他就被困在这太极宫下的铁笼之中,他失去了所有自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魏骁,这就是你说的放过他?被楼姝识破所有秘密,魏骁眼中惊慌再也掩盖不住,他急急拉住楼姝的双手就要解释,阿月,你听我说……见魏骁这般模样,楼姝的声音却意外反常地柔和下来,她喃喃开口:我知道你的担心,也知道你的不安,可是魏骁,如今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你为何就是这么不愿意相信我,我说过从今往后一心一意陪在你的身边就绝不会反悔,你又何苦要害无辜之人受尽百般折磨?她轻轻抓住魏骁的衣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放了他吧,就当是为孩子积德,不要再滥杀无辜了好吗?魏骁怔怔地盯着楼姝看了良久,对上她那双温柔坚定的眼眸,他仿佛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好!我放他回梅花坞,日后绝不再打扰……楼姝却摇了摇头,我还敢再相信你吗?岑溪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几次救我出险境,如今却因为我而落得如此下场,若是如今你当着我的面放他离开,日后再背地里害他性命,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我虽对他并无情爱,可却也不愿背上这样忘恩负义的骂名。
魏骁听着楼姝口口声声不敢相信自己,虽然气愤,但到底也是他理亏,只能压着性子道:那阿月你想怎么做,只要你说,我都依你!就让他留在盛京吧。
好,那就如阿月所愿!我不仅让他留在盛京,还要封他为官如何,也便阿月时时刻刻监督我!魏骁咬牙切齿地说着,他看着楼姝,见她愣愣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便猛地低头在她脸颊狠狠亲了一口!阿月,这辈子我就是栽在你的手里了!还栽得心甘情愿!楼姝听着魏骁语气中的气急败坏和十足十的委屈,竟一时忘记了要推开他,任由他将自己压在身下狠狠亲吻了一通。
直到她实在受不住了,软着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喘息着道:别,我难受……魏骁这才猛然惊醒,意识到楼姝刚醒过来,身体还虚弱着,便立刻收回手规矩下来。
魏骁说到做到,不仅将岑溪从暗牢放出,还在盛京给他拨了一座大宅子,赐他官爵,让他好好修养身体,待身体恢复了便可入朝。
魏骁的旨意从前朝传到后宫,彼时楼姝正坐在摇篮旁低头逗弄着孩子,听见青稚随口说起朝中发生的大事,陛下新封了一位大人为御史,那新封的御史大人,还未入朝朝便颇得圣心,陛下还在京中特赐了他一座大宅子。
魏骁下朝回到太极宫中,远远便听见太极宫中的小宫娥对朝野传闻说得眉飞色舞,他面上笑意更浓,大步走过去朗声道:阿月,对他的官爵可还满意?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摇篮走去,忍不住也伸手想逗弄逗弄孩子,却冷不丁被他抓住指头咬了一口。
魏骁便佯装怒意,将小无忧一下子从摇篮中抱起,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这坏小子,竟敢咬阿父!找打!楼姝便立刻有些着急,担心魏骁真的会打他,她始终记得生产那日魏骁威胁说过的话,口中便急急道:无忧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别打坏了他!其实魏骁哪里舍得真对无忧下重手,对上无忧那张玉雪可爱,像极了楼姝的小脸,他早就爱进了心坎里,大声说话都怕吓哭了他,哪里还敢真的打他,心疼都还来不及。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狠心,无忧是我们的孩子,我又怎么会真的伤害他?魏骁颇有些郁郁地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楼姝,他叹了口气,将不哭不闹,还抓着他衣领抓咬的无忧放进她的怀里,谁知他刚一松手,本来还乐呵呵的无忧却突然大哭了起来,抓着魏骁的袖子不松手了。
哈哈,阿月你看,无忧这是舍不得阿父了,抓着不肯松手呢!楼姝面色微微一变,然后抿着唇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伸手将还赖在魏骁怀里的无忧抱下来,口中还在柔柔轻哄着:乖无忧,不要闹你阿父了,阿娘抱抱。
楼姝抱着无忧在怀中哄着,很快便见他揉着眼睛打哈欠,一副困倦模样。
她便俯身将他重新放回摇篮中,又想起魏骁封岑溪御史一事。
阿月,他的伤势近几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日就能上朝了。
楼姝在想什么,魏骁一眼就看穿了,不由得好心解释,又颇为意味深长地道:我可没有亏待他,封了他御史,是从前你父亲的官职。
闻魏骁此言,楼姝便眸光一窒,下意识抬头去看他,正对上他那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肆意眼神。
她沉默下来,魏骁此举何意,楼姝也能大致猜得一二,他明里说放过岑溪,还封他官职,却不偏不倚封他为御史,是从前她阿父的官职,魏骁这是在明晃晃地警告她。
思及此,楼姝只能无奈地叹息,她已经认命,也说过不会再有其他心思,更不会想着离开他,如今他要怎么做便就随他去吧,好歹他不会害了岑溪的性命。
魏骁每日下朝回来,都会有意无意与楼姝说有关岑溪的事,每日向她汇报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楼姝的神情都是淡淡的,只是一心逗弄怀中的小无忧时不时敷衍地回应两声,说得次数多了,魏骁见楼姝似乎真的完全不在意,便也渐渐没了兴致。
这日魏骁回到太极宫中,他心情似乎很好,一进殿门便将坐在窗下缝制小孩衣物的楼姝拥进怀中,忍不住在她脖颈间亲了又亲。
你做什么,殿中这么多人,无忧还在看着呢!楼姝猝不及防被突然进入的魏骁抱了个满怀,挣扎这就要推开他,她低头对上软榻上无忧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时正滴溜溜惊奇地看着自己,顿时脸色又羞又恼。
魏额却全然不顾,他从楼姝的颈间抬起头,盛满欲//色的眼眸扫了眼还杵在殿中的宫娥内侍,冷呵道:都退下!慢些,将太子也抱下去!待殿中人都离开,魏骁才将挣脱他桎梏,此时已经跑出内殿的楼姝又狠狠圈进怀中,他紧紧扣住怀中不盈一握的纤腰,凑近她的颈间哑着嗓音道:好了,现在没人看着了,阿月便给了我吧?放开我!你!不知羞耻!一想到魏骁又想做那事,楼姝瞬间白了脸色,这段时日她借着身体不适屡次拒绝魏骁的求欢,一日两日还好,如今离她身体彻底恢复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月,从她有孕开始,魏骁从没有真正痛快过一次,如今实在忍不住了。
阿月,你摸摸看,我真的很想你……魏骁一把握住楼姝纤长白皙的手指,不顾她的抗拒,牢牢攥在手心里。
果然,刚一触碰到,便见怀中人瞬间通红的脸色,他便张狂地大笑起来。
你!怎的这般厚脸皮!楼姝面颊绯红,心中虽然极其厌恶与魏骁做那事,可却也知道今日恐怕实在推脱不掉了。
待魏骁终于餍足之后,便搂着楼姝在怀中耳鬓厮磨,絮絮说着情话,低眉顺目间尽是温柔神色。
三个月的光景很快过去,很快便到了无忧百日宴的那日。
太子百日宴,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宫中大摆宴席宴群臣,楼姝身为太子生母,大周皇后,与魏骁一同坐在那高高御座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台阶之下山呼万岁的声音震耳欲聋,楼姝不经意地抬眸往下看了一眼,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熟悉身影。
她浑身顿时一僵,手却立刻被魏骁攥进了他火热的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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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身为当朝太子,自是光风霁月,芝兰玉树,是所有人心目中惊才绝艳的下任帝王人选,但他偏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辛秘。
龙椅之上,那位斜倚靠在帝王怀中的兰贵妃,肤若凝脂,雪肤花貌,倾国倾城,他早已为她思之如狂,甚至不惜背上弑父杀君的恶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