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如何中的蛇毒?提起中毒,楼姝眉头骤然蹙起,似乎是又想起了无忧青白着脸,无声无息躺在东宫时的场景。
她心头便又抽痛起来,只恨不能代他受过。
他是为了救人。
魏骁撩开衣袍在床沿坐下,又伸手去捉楼姝藏在锦被间的手指纳入掌心中把玩,并不急着说无忧到底救了谁。
楼姝闻言,却是急切地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口中急急地问道:救谁?魏骁看了眼面露焦急的楼姝,眼中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薄唇未启,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来。
岑溪。
楼姝撑着身子的手便蓦地一软,身子摇晃了一下。
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的无忧那般敬重他的太傅,竟然舍身也要救他。
楼姝咬着唇不说话,下意识侧过身子不与魏骁视线接触。
只是魏骁并不打算让此事就这么揭过,你为了救无忧,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与他引血,如此算来,那岑溪是不是又欠了你一条命,你曾说他数次救你,如此也快偿还清了吧?楼姝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不说话,手腕上却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是魏骁正在查看她手腕上的伤口。
阿月,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即便是咱们的无忧,也完全不能与你相比。
魏骁说完,觉察出楼姝睫毛快速颤动起来,他知道无忧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虽然有些吃醋,但还是立刻解释道:当然,我疼爱无忧也绝对不比你的少,像这次引血一事,为何不交由我来做?说起引血一事,魏骁还有些耿耿于怀,不仅是担心楼姝的身体,也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做阿父的,在危急时刻显得丝毫没有用处。
听魏骁提起引血,楼姝心中不安,几乎是下意识地便从床上坐起来,她抓着魏骁的胳膊,仰头看他,语气急促地道:救无忧有我一人就够了,你若是出了任何意外让我怎么办,无忧若是没了阿父,他又该如何自处!楼姝语速很快,说完之后才像是意识到自己方才情绪太过激动,她便立刻又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除了事关无忧,楼姝很少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她此时这样明晃晃担心的反应,让魏骁心头一顿,一股巨大的惊喜席卷而来!他伸出食指挑起楼姝的下巴,不言不语地就这么静静凝眸看她片刻,此时双清润柔婉的美目中,盛满的是对他的担心和在意。
她在关心自己!这样的猜想顿时令魏骁龙颜大悦,胸腔流淌出一股股滚烫的热意。
阿月,你是在担心我吗?他垂下头,额头抵住楼姝,更加贴近她几分,意识到她颇有几分抗拒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他眸中热意更甚。
阿月,你是在担心我!这次是更加笃定的语气,他突然伸手,将躲闪的楼姝一把拥进自己怀中,喉咙深处发出极为满足的低沉笑意。
阿月,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定护你们母子周全!谁也不能伤害你半分!他将楼姝亲昵地搂在怀中,感受到她浑身冰凉,不由得将她更拥紧几分,与她耳鬓厮磨絮絮说着话,满心满眼只有楼姝方才担心他的眼神。
嗯。
魏骁怀中的楼姝轻轻应了一声,蜷缩着身子完全依偎进他的怀中,甚至抬起头又轻轻吻了他不断滚动的喉结。
意识到魏骁瞬间紧绷的身子,楼姝也并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揉进怀中,极尽缠绵,她始终紧闭着眼,身侧抓着锦被的那只手却在微微发着抖。
魏骁心满意足地从太极宫离开,去往御书房的路上,脑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楼姝方才的反应。
她急促的语气,担忧的眼神,反常地主动蜷缩自己怀中,甚至主动亲吻了他,与他依偎缱绻,情动之时却依然冰凉彻骨的身子,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魏骁,此事似乎另有隐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楼姝从不会如此主动热情地亲近自己……魏骁了解楼姝,她就是个小骗子,最擅长用柔弱可欺的外表来迷惑他,欺骗他,从而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从前魏骁便不止一次地迷失在了,楼姝特意为他编织出来的柔情蜜意的情网中,心甘情愿掉入她的陷进。
今日她如此反常,绝不仅仅是在担心自己!魏骁此时也仿佛终于清醒过来,有些自嘲地想着,他或许太过自作多情,与楼姝在宫中相伴多年,她怎会一朝突然想通,开始懂得担心他,又怎么会主动取悦他。
从楼姝编织的情网中清醒过来之后,魏骁无比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楼姝定然有事在瞒着自己!他不断回忆楼姝与他说话时的神情,开始思索她从何时出现反常。
对了,是从他提起引血开始。
魏骁坐在书房的御座上,偌大的书房中没有一丝声响,他闭上眼,任由脑中浮现楼姝那双惊慌失措,满含担忧的美目。
他沉溺在那双眼眸深处的情意带来的震撼中,却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安和惶恐。
是啊,那双美丽眼眸中的恐惧不安,明显多于对他的关心和担忧!她在恐惧什么?她在不安什么?绝不仅仅是担心他的安危!除了担心他的安危这样浅显的情绪,埋藏更深的是却绝望的恐惧!魏骁是何其谨慎之人,一旦觉察出任何蛛丝马迹,必定是要抽丝剥茧地一一探查,楼姝这样的异常行为,终究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枚怀疑的种子。
那颗怀疑的种子,就像一匹华丽的锦缎被虫咬蚀出的一个窟窿,那小小的虫眼将会不断侵蚀原本美好的锦缎,直到华丽的锦缎面无全非,尸骨无存。
小孩子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过短短数日,无忧便又可以欢蹦乱跳去国子监上学。
相比较无忧的精力充沛,楼姝的身体状态却没有那么好,各种滋补汤药喝得比水还勤,以至于她后来一看到药碗心中便直泛恶心。
娘娘,陛下吩咐了,这汤药您一定要喝的。
青稚为难地看着放在桌上的药碗,若是被陛下知道娘娘不喝,她可没好果子吃。
楼姝也看出了青稚的害怕,她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碗,在青稚惊喜的目光中,却端着碗径直走向了摆在殿中的一棵盆栽旁。
在青稚不可职业眼神里,沉默着将一整碗药都悉数倒进了盆栽的土壤中。
好了,这样就没人会发现了。
楼姝还安慰地朝青稚笑了笑,随手将碗放回了桌上,然后便去窗台下的书桌继续写写画画。
你去看看小厨房做的乳酪好了吗,无忧应该快下学了。
从那日,楼姝得知无忧是为了救岑溪才被毒蛇咬伤之后,她便以此为理由,极力阻止岑溪继续担任无忧的太傅。
魏骁闻言只是多看了她一眼,探寻的眼神在她身上转了几圈,这才慢悠悠地道:既然如此,那便如阿月所愿。
国子监又换了新的太傅,岑溪则被调去了翰林院任职,楼姝对此并无多大反应。
晚间,魏骁处理完朝务回到太极宫,见楼姝正背对着他,低头为无忧整理因为玩闹而有些皱巴巴的衣裳,连他走近了都没察觉。
还是无忧抬头看见他,叫了一声阿父,这才惊醒了楼姝。
陛下回来了怎么也没人禀告,太不像话了。
楼姝没想到今日魏骁回来得这样早,她下意识将无忧护在身后,稍稍侧身挡住魏骁看过来的视线。
看你们母子俩似乎在说悄悄话,所有没让人出声打扰。
魏骁瞥了眼面露忐忑之色的无忧,又去看楼姝,见到摆放在桌上的乳酪,便走过去随手捏起了一块。
他在桌旁坐下,朝无忧招了招手,口中温和地道:无忧,来阿父这里。
无忧扁了扁嘴,迈着小小的步伐往魏骁走去,又低低地叫了他一声:阿父……最近怎么觉得你与阿父生疏了许多,这是怎么了?魏骁将乳酪喂进无忧口中,话虽然是在问无忧,眼神却看向楼姝。
最近不知是不是楼姝有意,每次他回到太极宫想与他们一同用晚膳,无忧都已经早早回了他的东宫,一连数日都是如此,他们父子关系似乎都疏远了许多。
无忧最近功课不好,或许是担心受到你的责罚,所以不敢见你。
楼姝说着,起身将无忧从魏骁怀中拉过来,又擦了擦他嘴角的粉屑,便拍拍他的背让他先回东宫。
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诺。
小小的无忧便恭恭敬敬朝魏骁躬身行礼,退着步子离开了太极宫。
魏骁撑着胳膊冷漠地看着,直到无忧离开,殿中只剩下他与楼姝。
阿月,我觉得最近你似乎有些不对劲。
有吗?楼姝不明所以地笑笑,转身收拾桌上的医书,腰间突然一紧,接着一双大手揽过来,便将她整个人桎梏进了一片炙热的怀抱中。
她也不挣扎,顺势在魏骁腿上坐下,甚至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微启,凑近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地道:你知道方才我与无忧在说什么悄悄话吗?见楼姝这般少有的媚态,魏骁喉间一热,却还强撑着仅有的意志,哑着嗓音反问她:哦,阿月与无忧说了什么,愿闻其详。
无忧说他一个人太孤单了……◎最新评论:搞错了,重来!可以评论置顶啦,放个古言强取豪夺:《金殿欢》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祁珩身为当朝太子,自是光风霁月,芝兰玉树,是所有人心目中惊才绝艳的下任帝王人选,但他偏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辛秘。
龙椅之上,那位斜倚靠在帝王怀中的兰贵妃,肤若凝脂,雪肤花貌,倾国倾城,他早已为她思之如狂,甚至不惜背上弑父杀君的恶名。
几天没来,魏狗一如既往的疯批,真的是不出所料啊!大大加油写,好看好看!妈呀,被发现了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