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嗯,他学问很好,无忧担心自己课业不精被你责骂,所以这几日每每下了学都会去翰林院,我也是今日才知晓。
楼姝说着,垂放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握紧,她继续又道:不过我觉得无忧只要生活得开心便好,也不想要求他太多,明日便不再让他去翰林院了。
为何不让他去?魏骁微微挑眉,那时因为你说不喜欢岑溪继续担任无忧的太傅,我这才将他调离国子监,却没想到这回倒是无忧自己巴巴地找上门去了。
他停顿了一瞬,又去看楼姝神色,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无忧是真的喜欢他的这位岑先生。
无忧只是不想让你失望。
楼姝语气有些急促,她连连为无忧解释:无忧总说担心自己因为不够优秀,担任不起太子这样的重担,他担心惹你生气,所以这才每日下了学都找人补习。
哦,原来竟是这样。
魏骁看着面露焦急之色的楼姝,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道:没想到无忧还有这份心思,只是太子之位注定就是他的,也没有人会同他争抢。
我们只有他一个孩子,太子之位除了无忧也没有其他人了。
可我觉得无忧顽劣不堪,恐怕难堪大任,骁郎,他或许并不适合太子之位。
听楼姝难得又叫自己骁郎,魏骁心头一软,他叹息一声,将人搂进怀中,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纤弱的背脊。
他眼神看向无忧离开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口中却疼惜地道:阿月,无忧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即便他天性顽劣却也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如今他也有了好好学习的心思,咱们又何乐而不为呢,你就不要过分杞人忧天了。
可是……楼姝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魏骁捂着唇打断,阿月不要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寝吧?又是一夜无止境的欢愉,第二日楼姝醒来,魏骁已经上朝去了,她平躺在锦被间,抬手隔着被褥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眼中露出几分迷茫之色。
魏骁为了不让她再次有孕,甚至开始自己喝起了避子汤药,但楼姝却迫切希望能有一个孩子,来为她转移魏骁落在无忧身上的视线,所以便在他喝的汤药中做了手脚,只是不知这最后结果如何……宫中时日悠长,魏骁忙于朝政,无忧又上了国子监,白日里楼姝闲来无事,一颗心便全部放在了撰写医书一事上。
除了编撰医书,有时也需要进行一些实践,楼姝曾经也想效仿神农尝百草,但却被魏骁严厉阻止,又下令宫人不得任由她胡闹,这才打消了她这样颇为危险的想法。
魏骁知道楼姝酷爱钻研医术,闲暇时便去往藏书阁淘几本医书回来翻看,为了投其所好,他便下令命人网罗天下医书孤本,尽数收纳入宫中藏书阁以供楼姝翻阅。
这日,赵松不知又从何处寻来了一本民间医术世家珍藏许久的旷世孤本,魏骁便兴冲冲拿了那本医书,特意想让楼姝高兴。
回到太极宫,得知楼姝还在藏书阁没有回来,魏骁略一沉吟,便拿着手中那本医书孤本也径直去往了藏书阁。
宫中的藏书阁藏书丰富,浩如烟海,魏骁在几排书架前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楼姝的身影,便转身回了阅览室的蒲团前坐下。
蒲团前的书案上还摆着楼姝翻开看了一半的一本百草集,上面用朱笔细细做了标注,看得出来她看得极为用心。
魏骁在蒲团前坐着,他闲来无事,便百无聊赖地随手翻看赵松进献的医书孤本。
那本书颇有些年代气息,页面微微泛着黄,纸张异常脆弱,似乎稍微一用力都会让它碎成粉末。
魏骁小心翼翼翻看了几眼,其中文字描述晦涩难懂,他实在不感兴趣,便准备放在一边。
正当他要合上医书时,目录上的两个字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引血?鬼使神差地,他便重新又翻开了那页纸。
引血一法,非至亲至近血缘之人不可用,引血,又名换血,常为父子,母女,兄弟,姐妹,男女阴阳,相生相克,同性互换为最佳。
魏骁一言不发,盯着纸上的廖廖数字,良久没有动静,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楼姝手里拿着几本书走回来,却见蒲团上坐了一个人影,定睛一看却是魏骁。
你怎的会来藏书阁?楼姝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将手中书籍放在书案上,她目光落在魏骁翻开的那本泛黄的纸张上,略有些惊喜地道:这是又寻来了新的孤本?说着,她便要伸手去拿,却冷不丁被魏骁按住了手腕。
怎么了?楼姝不解地看向他,对上魏骁那双沉黑色眼眸中的不明情绪,心中陡然有些不安。
阿月,那日给无忧引血,你阻止我,真的是因为担心我吗?没想到魏骁竟然好好的又提起引血一事,楼姝心中不安,面上却毫无变化,她收回要去拿被魏骁按住医书的手,转身开始收拾书案上的东西,看样子是准备离开藏书阁。
自然是因为担心你,你一再质疑,若不相信便罢了。
她收拾好了东西,似乎是生气魏骁一再质疑自己对他的关心,面露不悦地直接离开了藏书阁,连魏骁特意送来的那本孤本,看都没再看一眼。
楼姝离开了,魏骁却依然坐在蒲团上没有动静,他出神地盯着纸上的那几个字,又想起了那日在书房中,他随口说起为何不让他为无忧引血时,她的种种反常。
脑中不可遏制地冒出了一个异常荒诞的念头。
似乎也是被自己脑中的想法惊住了,魏骁突然猛地将医书狠狠摔在地上,站起身,阴沉着脸大步离开了藏书阁。
魏骁回到御书房,第一件事就是召来当初给楼姝诊断有孕的太医。
安静的御书房中,太医慌慌张张跪倒在地,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帝王,对上一双满含凶戾之色的眼眸,顿时惊得他三魂吓飞了七魄,脑中已经在迅速思考,可是自己最近犯了什么大错,竟惹得陛下这般龙颜大怒。
许久不闻上首之人发话,太医便颤颤巍巍地伏倒在地,陛……陛下,不知召微臣前来有何要事?朕有一事尚有疑惑,特召你来询问。
魏骁的语气异常平静,他挥手示意太医起身,自己则转身走回龙椅上坐下。
诺。
太医胆战心惊地起身,心底却在发怵,浑身紧绷着,不知圣上会有什么疑惑需要他来解惑。
当年皇后有孕一事是你第一个提出,朕再问你一遍,那时皇后有孕多长时间了?没想到圣上竟会突然问起他这样的陈年旧事,太医脑中便迅速开始回忆起那一年他为皇后诊脉时的场景。
因皇后身体一向虚弱,脉象稍有虚弱,那时微臣诊断,左不过也才二十余日的身孕。
为皇后诊脉,又诊断出有孕之喜这样的大事,太医自然铭记于心,很快便将当年所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哦,你可确定是二十余日?没错,陛下当时问微臣,若是来了月信再同房,可对受孕会有影响,陛下那时是在与皇后月信走后五日再行同房,那时正是最佳受孕时间,若按第一次行房时间,到确定有孕,的确是二十余日。
太医擦了把脸上因为太过紧张而出的虚汗,他不知陛下为何会突然深究起当年皇后有孕一事,也不敢细想,这些宫闱秘事不是他一个小小太医可以胡乱揣测的。
太医的话说完之后,御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又过了许久,久到太医低垂着脖子快要僵硬得没有直觉时,终于听到上方传来帝王低沉的嗓音。
行了,你退下吧。
直到出了御书房,太医的腿肚子还在打着颤,又一路摇摇晃晃出了宫门。
已经到了傍晚,御书房内却没有掌灯,魏骁垂眸坐在龙椅上,任由外面黄昏的微弱光亮,透过纸窗的缝隙投射进来,他的面容一半沐浴在昏黄的暖光之中,另一半则藏在阴影中,明明灭灭间,似乎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幽暗的阴霾。
他耳旁还回想着太医所说的每句话,月信走后五日往上,若是行房,受孕几率为最佳。
那日汤泉阁,她为何突然如此热情,勾得他情不自禁,浑然忘我,原来是早有企图。
他又想起无忧刚出生时,就连女医都在惊叹,说他不似寻常早产的婴孩那般孱弱,脸色红润,啼哭之声异常洪亮,一看便知是个身强体壮的胖娃娃。
当时魏骁一心扑在楼姝身上,根本没有打量无忧,自然也没空思索他与寻常早产儿的不同,只当是他遗传得好,他的儿子自然也是身强体壮。
无忧中了蛇毒,她却极力阻拦不让他引血,提起引血时,她惊恐不安的神情,又百般阻拦岑溪与无忧的接触。
无忧从不夸赞教导他的太傅,却独独对岑溪另眼相看,甚至舍身救他出蛇口。
如今想来,并不是因为无忧被教导得仁善懂礼,原来只是与他父子天性罢了!从梅花坞回宫的路上,马车颠簸,她的脸色便一直不太对劲。
回宫的第一日,她便来了月信,而后又像是算好了似的与他欢好。
心中存了怀疑的种子,如今再细想,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却是处处都透着疑点。
那一日,兴许根本就不是她的月信来了,而是她借着月信,向他隐瞒了一个秘密!魏骁霍地睁开双眼,沉黑双眸中杀气毕露!来人,即刻传太子来御书房!去翰林院,将岑溪一并带来!◎最新评论:搞错了,重来!可以评论置顶啦,放个古言强取豪夺:《金殿欢》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祁珩身为当朝太子,自是光风霁月,芝兰玉树,是所有人心目中惊才绝艳的下任帝王人选,但他偏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辛秘。
龙椅之上,那位斜倚靠在帝王怀中的兰贵妃,肤若凝脂,雪肤花貌,倾国倾城,他早已为她思之如狂,甚至不惜背上弑父杀君的恶名。
大大!真是停的精妙……让我等心急如焚哈哈哈哈哈哈妈呀,魏狗又要发疯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