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 阮星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脑子里却一直都是刘丛的话。
你想你的手再也弹不了钢琴,再也上不了台?你为什么要报名?你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在弹琴?……一句句话压得阮星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是阮星重重的喘气, 最后手机微弱的亮光响起。
喂,妈妈, 是我。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嗯……是的,弹不了琴。
……对不起妈妈……坦白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难,阮星的母亲显然也没有想到阮星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你早点和妈妈说, 妈妈也不会逼你。
这一句让阮星的眼泪瞬间凝聚在眼眶里,她想说, 您给过机会吗?妈妈,我……谈恋爱了。
阮星鼓起勇气说道。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一会,良久才有声音传来。
你不想留学了吗?阮星想到今天的事情, 想到陆衡的眼神, 想到陆衡的不安,咬咬唇。
妈妈, 我为什么偏要去国外不可?导师也很好,我想跟着导师。
你是想跟着刘丛还是不想离开你那个男朋友!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怒其不争。
妈妈!阮星大声打断, 我知道您什么都为我安排好了,可是您就不能让我有自己的意愿吗?阮星!那次你执意换曲子换来的结果是什么你忘了吗!阮星忽然听到一阵错乱的钢琴音, 好像仿佛又回到了那年比赛现场。
那么不堪, 那么多双眼睛, 里面全是失望的光。
她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拳头, 身体在发抖。
你这么多年那首曲子弹过吗?重新弹过吗?耳朵里是母亲冷静的声音,阮星有一瞬间迷茫。
阮星, 你还小, 未来还会遇到很多人, 不要因小失大。
况且,你又怎么能保证你喜欢的这个男人会一直在你身边?阮星张口欲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母亲说的是对的。
她没有办法保证,也不知道怎么保证。
你自己好好想吧。
话毕,电话被挂断。
阮星垂下手,感觉受伤的手又有点痛,明明只是一点点,可是眼泪却不停的在往下掉。
烦的不知道该先想哪件事情。
叩叩——敲门声响起,陆衡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阿阮,睡了吗?她慌忙起身看向门的方向,将眼泪擦掉。
没有。
门外站着的陆衡皱了皱眉,听到她声音有些不对。
阿阮,怎么了?门被她拉开,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眼眶泛红出卖了她。
你哭了?陆衡脸色一沉。
阮星摸了摸脸颊摇摇头,没有,就是刚刚洗脸的时候护肤品不小心进了眼睛。
陆衡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没有拆穿她。
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回去了。
明天就走了吗?嗯。
京昭姐姐那里不去了吗?她不想见我们的,不用去打扰她。
阮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陆衡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放的柔软,早点睡。
好。
衣角的一侧被牵住,阮星低着头看着被她拽在手里的衣角,扬起脸看向陆衡,可以,亲一会吗?按照以往陆衡会毫不犹豫低头,但是今天他没有。
他看着阮星嫩白的小手,沉声道,可以,但是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阮星咬了咬唇,小声道,想证明,你需要我。
她承认她被她母亲的那一番话刺激到了,她也承认自己不想想象未来有一天陆衡身边站着另外的女孩子,和不是她以外的人亲吻拥抱。
不用证明。
他说,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陆衡推她进门,将她抵在门后,捧着她的脸亲。
熟悉的温度和令人心安的怀抱,唇舌交融之间仿佛爱意也在交换。
阮星回应的很热情,陆衡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
这样低着头捧着她的脸有些不方便,陆衡将她抱在身上,阮星自觉的盘着他。
年轻情侣间亲亲抱抱总容易愈燃愈烈,到最后阮星迷迷糊糊都不知道怎么被抱上的床。
阮星,等等,陆衡……陆衡抬起头看着她,眼神深沉,嗯,你说。
阮星咽了口口水,没有……没有那个……陆衡似乎也在平静自己,半晌哑着嗓子说,不做。
但这个眼神说这两个字好像没有任何可信度。
他低着头又过来亲她,她也忍不住抬头回应他,陆衡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慢慢的从边角钻进去,先是后背接着往下。
陆衡!嘘,让我跟小宝贝打个招呼。
阮星浑身都发软根本没力气拦着他,只能臊着脸看他越来越下,直到勾到了蕾丝边。
他的手在蕾丝边扎转了转,似乎在打招呼,最后勾起一点伸进去。
嗯……阮星倏地捂住自己的嘴,陆衡低头亲了她一口,手上动作却没停,不到一会感觉到手上的湿润变多。
好多水。
陆衡在她耳边轻声道。
闭嘴……她抖着声音道。
但是她根本说不完,因为陆衡的动作变大,她只能捂着嘴缩着身子躲,然而陆衡扯着她的腿往回拉,根本不让她跑。
跑什么,不舒服吗?偏偏他还要问。
偏偏他话还多。
阿阮是软的。
……阿阮是水做的吗?我手都湿了。
……阿阮……一声一声的和那处的感觉一起堆积,直到她忍不住哭着抖着绷紧了身体,陆衡才低低笑了出来。
阮星原本就不好意思,现在更加害臊。
你笑什么!她恼羞成怒。
我笑我们家阿阮可爱。
陆衡说道。
他将手拿上来,上面尽是些晶亮亮的东西,阮星大感丢人,推着他去浴室。
你快去洗洗!陆衡笑了一声,随即下床去了浴室。
阮星红着脸躺在床上,不多时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愣了片刻,随即喊道,陆衡!让你洗手没让你洗澡!阿阮你舒服了不管我,我自己来还不行吗?陆衡答话的中间夹杂了几声难耐的声音。
阮星,陆衡你把嘴闭上!!浴室里传来男人的轻笑声,阮星干脆伸手把耳朵捂住,但浴室里那个好像是故意给阮星听的。
一声一声的,不知道是在里面干什么。
阮星实在被他的声音弄的受不了,扔了一个枕头去浴室的玻璃门上,陆衡你能不能小点声!你叫我一声。
什么?阿阮,你叫我一声。
……叫什么?陆衡?别的。
阮星不想喊,但是陆衡又哄着她,最后拗不过陆衡,红着脸说了句,老公……你好了没?浴室里没再有声音,大约又过了一会,才听到陆衡哑着声音回道,好了。
这是真的好了。
阮星不想理他了,蒙着被子盖着头,一点也不想再跟他交流。
等到床的另一边传来凹陷的力度时,阮星才掀开被子。
你要在这睡?不行?阮星看着只围着浴巾的陆衡,实在说不出行两个字。
等你睡着我就走。
陆衡说。
我洗完澡你就走!说完阮星就往浴室走。
等……陆衡想喊住她。
干嘛!阮星佯装凶狠扭头看他,陆衡看着好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话说了。
阮星扭头开了浴室门,等打开浴室以后扑面而来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尖里,她才明白刚刚陆衡为什么要喊她。
但这个时候出去岂不是让陆衡看笑话?阮星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开了花洒,浴室的水声阵阵。
等到她洗完出来的时候陆衡已经不在了。
她坐到床边擦头发,看着手机上的微信提示。
陆衡,晚安宝贝阿阮。
阮星的嘴角勾了勾个,给他发了一个晚安退出来,看打底下母亲的消息框,脸上的笑容顿时垮掉。
母亲:你是个成年人,谈恋爱不要耽误自己就行。
母亲:留学的事情免谈,只要我还是你母亲。
母亲:比赛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专心养伤。
阮星看着这段话,想回复什么,最后删删减减什么也没发。
-阮星的假期过得非常快,在下一个学期上学的时候,她的手总算恢复的差不多了,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是不是疼一疼了。
开学的前一天,陆衡给她提了个建议。
搬出来住?阮星问。
你学校离这里也不远,而且我也能去接你,你在这想练琴练到什么就什么时候。
阮星倒是没想过搬出来住的事情。
而且隔壁的房子你住了这么久也习惯。
说起来好像是有好处的,但是阮星怎么感觉哪儿不对呢。
那我搬出来的住的话,和佳琪她们就不住一起了。
你可以周末的时候请她们来一起玩不是吗?说得好像也对。
而且你们平常上课都在一起,周末的时候还能让她们一起来玩。
阮星有点被说服了,那我叫我哥付房租给你。
陆衡答应的爽快,行。
等实际上林嘉知道这事的时候,阮星外宿手续都办完了。
外宿这么大事情你就跟你哥我商量一下了?林嘉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进阮星耳朵里。
哥你声音小点,我耳朵都疼。
阮星!我还是不是你哥!是,你肯定是,我除了你这个好哥哥哪还有别的哥哥。
是吗!我看你跟你那个情哥哥就处得挺不错的啊!这么大事情竟然现在才告诉我!阮星叹了口气,哥,我不是怕你忙吗?你少来这套!林嘉说,你让陆衡接电话。
阮星朝陆衡吐了吐舌头,指了指手机。
陆衡接过电话,喂。
陆衡!!陆衡将手机拿远了一些。
陆衡你这个狼子野心的狗东西!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的话,我提着刀过去信不信!陆衡,你声音小点成不成?林嘉,不行!还有!房租!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陆衡,是是是,知道。
于是阮星外宿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郑依依她们对此十分舍不得,但当周末在阮星家通宵打麻将,吃宵夜,喝奶茶的时候就将这些完全抛诸脑后了。
就这样,阮星在陆衡的隔壁度过了大学三年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