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迟迟不说话，尚平安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不能吗？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糯糯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尚平安一怔，眼底骤然闪过惊喜，我可以吗？苏婉和尚方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糯糯点头。
确实是可以的，而且他之前帮鬼做过事，帮他们了结了心愿，算是度化了他们，也算是好事，让他和玄门的牵扯也更深。
他的阴阳眼，利用得当的话，也能帮他很多。
毕竟是玄门中人，要是看不到鬼的话，那还抓什么鬼。
她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有师徒缘分的，他们差不多大的呀。
一时间， 糯糯看着尚平安的眼神都变了变。
察觉到她的表情，封莫寒垂眸看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糯糯摇头，定了定神，认真道：入门之前，你得先立誓，不会用玄学作恶，否则下场凄惨，不入轮回。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玄门中人，拥有超凡的本领，自然也有更多的限制。
除了五弊三缺外，还有自然天道。
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吓唬他的，他要是敢用玄学作恶，将来受到的惩罚会比一般人更深。
听到她的话，尚平安举起手，认真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我发誓，不会用玄学作恶，不然就让我死无全尸，不能投胎。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身子震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进了他的身体一般，只一下就没了踪影。
看着天地誓约形成，糯糯才点了点头，从小包包里取出一张符来，这个你先拿着，可以让你不受灵体影响。
说着，她也递给了尚方一张。
至于苏婉，糯糯看了她一眼，她身上没有什么煞气，就是纯粹因为舍不得儿子而已，不仅如此，身上还有隐隐的功德光。
你也做了什么好事吗？糯糯好奇地问道。
这话让苏婉愣了一下，还以为她是在说反话，看到她清澈的眼神才反应过来，但并不确定她说的好事是什么。
只说道：我捐过款，算吗？糯糯点头，算呀。
看了眼她身上依旧还在增长的功德光，她补充道，挺好的，好人有好报，唔，你做的好事还在起作用，将来一定可以投个好胎的。
还在起作用？苏婉微怔，可是她明明只是为灾区捐款而已，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她下意识扭头往丈夫的方向看了眼。
尚方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说的话，只依稀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过来，有些茫然。
尚平安倒是知道，解释道：爸爸以妈妈的名义立了一个基金会。
糯糯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苏婉了然，看着丈夫的眼神也更加温柔。
只可惜，他们从此阴阳两隔了。
糯糯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又看向尚平安，叮嘱道：你也要多做好事，对你也有好处的。
她不自觉板着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将来很有可能会是他师父的原因，在他面前下意识地端着架子。
尚平安看着她软萌的样子，觉得她很可爱，但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认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封阴阳眼的事就此作罢，任务没完成，糯糯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太执着，毕竟能完成一个心愿，也算是做了好事。
她正要离开，那滴血泪忽然朝她飞了过来，手腕一烫，糯糯下意识低头，就看到手腕上的功德值一下子涨了一千。
现在她的功德值都有六千多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会这么多！封莫寒也看到了，微微挑眉，眉头松快了许多。
没白跑一趟。
怎么了？见她忽然停下来，尚平安好奇道。
糯糯摇头，没事。
话是这么说，但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意。
见状，尚平安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一下，认真道：谢谢你。
说着，朝她鞠了一躬。
糯糯把他扶了起来，不客气。
她不亏哒。
这可比五百万值钱多了。
尚方本来是打算给他们钱作为感谢的，但糯糯没收。
既然任务是要求封掉阴阳眼，她没做到，那就是没完成，这钱她不能收。
见她坚持，尚方只好作罢。
目送着他们离开，他垂眸看着儿子，摸了摸他的头，只要他没事就好了。
他知道，平安是妻子最大的牵挂，他一定要像他的名字一样，一辈子平平安安。
上车之后，糯糯立刻把她和尚平安有师徒缘分的事和封莫寒说了。
听罢，封莫寒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师徒？他扭头往外看了眼，那个小屁孩？凭什么做他家糯糯的徒弟。
糯糯点头，是呀。
她托着腮帮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主要是觉得很新奇，一直以来都是她做徒弟，还没自己收过徒弟呢。
看到她的表情，封莫寒就猜出了她的想法，有些忍俊不禁，回去和你师父也说一下吧。
他们这一行收徒应该不能随便收的。
果然。
回去给茅一山打了电话说了这事后，茅一山立刻惊叫了一声，大声道：糯糯，徒弟可不能乱收啊。
生怕她冲动，他赶忙说道：咱们这一行最讲究因果，一旦收他做徒弟，你们可就算不清了。
糯糯点头，我知道的九师父，我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闻言，茅一山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听她说道：九师父，我这次涨了一千功德值哦。
什么？怎么会这么多？茅一山眼皮子一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坐都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你把摄像头转过去，我看看你手。
哦。
糯糯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茅一山一看，眼前一懵差点晕过去。
那一千功德值哪里是什么谢礼，分明就是拜师礼啊！现在糯糯的手上也多了一道分岔，这徒弟，她是收定了的。
他舔了下干涩的嘴角，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他按了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稳住，收就收吧，也没什么事，他这个人怎么样啊，可别有什么缺陷，万一要是缺个什么东西的话可别影响到你了才好。
糯糯：……有被内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