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扒皮(大修)◎当洛川从萧朔的嘴里听到苏邀月被永宁公赶出来的消息后, 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这苏邀月还真突然开窍,拿钱办事了?哥哥,你再说一遍, 那苏邀月真被赶出来了?是啊,君闻被陆叔叔打个半死, 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
顿了顿, 萧朔见洛川垂眸凝思什么,忍不住道:妹妹, 你不会还想着君闻吧?洛川忍不住为陆枕辩解,陆哥哥只是被苏邀月蛊惑了, 现在她走了,陆哥哥又躺在那里无人照料, 该有多伤心呀。
萧朔摸了摸鼻子, 公府内奴仆成群, 不会无人照料……好吧好吧,你想干什么?我给陆哥哥做了一个香囊, 有静气凝神的效果,哥哥替我送去,还有还有,我给他买了周记的蜜饯果子,药苦,让他多吃几颗蜜饯压压味道。
对了, 天气冷,哥哥你记得提醒陆哥哥多添衣物……洛川说了一大堆,萧朔听的头大, 只一个劲的点头。
最后拿了一大堆东西走, 洛川叮嘱的话也不知道记得多少。
洛川见萧朔走出屋子, 突然疾步追上他,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去。
你?他一个外男……我就悄悄看一眼,我,我扮成哥哥的小厮好不好……不行,胡闹!萧朔不答应。
洛川一向在萧朔面前表现的十分乖巧,此刻难得叛逆道:哥哥不带我去,我下次自己扮成你的小厮去送东西。
萧朔无奈,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调皮?这是答应了。
.洛川换上小厮的衣服,跟着萧朔来到永宁公府。
院子内青竹森森,略显萧瑟。
其实是永宁公怕奴仆打扰陆枕休息,把人都撵走了。
洛川一进去就能闻到苦涩的药味。
有医士正好提着药箱出去,跟萧朔擦肩而过。
长泉正好出来送医士,看到萧朔,赶忙道:萧公子,我家公子还未醒。
那我下次再来吧。
萧朔说完,站在他身后相貌清秀的小厮就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
萧朔无奈,只好改口道:我把东西放到屋里就走。
交给奴才吧。
长泉赶紧接过。
不用,我们自己来。
萧朔领着小厮,略过长泉进到屋里。
屋子里面的药味更重,萧朔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撩开珠帘走到里间,弯腰去看趴在床上的陆枕。
男人面色惨白,眉头紧蹙。
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萧朔皮实,小时候经常跟着老侯爷去军营,身体素质当然比陆枕这种白面书生好多了。
可就算是萧朔自己挨了这么一顿打,估计也要躺上个三天三夜。
打的真不轻。
萧朔揭开陆枕后背处覆盖着的抹了药膏的白布,啧啧两声。
男人粗手粗脚,弄痛了陆枕。
即使正昏睡着,陆枕也发出一道疼痛的□□声。
哥哥,你小心点。
洛川满脸心疼。
萧朔翻了个白眼。
他就轻轻碰了碰,不至于吧,又不是玻璃做的。
可看着洛川这副心疼的样子,萧朔又觉得无奈。
他这妹妹看起来真是铁了心的喜欢上他这兄弟了。
说实话,他这兄弟是好,品性、家世,甚至连日后的前途都是肉眼可见的无量的。
位极人臣,不在话下。
如果不趁着他现在还未真正崭露头角的时候把人拴住,等春闱一过,连中三元的榜子出来,到时候什么县主、郡主、公主的都过来抢人,那么他家这个妹妹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你这还没进门呢。
萧朔嘟囔一句。
洛川娇羞地瞪他一眼。
男人趴在那里,失了平日里的温柔,多了几分脆弱。
洛川忍不住心疼,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想牵住陆枕搭在床榻边上的手。
陆枕怎么还不醒呢?如果他看到她来了,一定会很感动自己来看他吧?你在干什么?洛川的手还没碰到陆枕,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过来。
洛川神色震惊地扭头,就看到苏邀月从屏风后面出来,还在系腰带。
她只是上个厕所,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两个人?你怎么还在?洛川下意识提到了声音。
嘘,别吵醒公子,公子需要静养,你这个小厮怎么这么不懂事?苏邀月假装没认出洛川,她走过去,把洛川挤开,然后自己握住陆枕的手,轻轻抚摸男人漂亮的手背。
活像个女流氓。
洛川嫉妒的快疯了。
萧朔赶紧拦住洛川,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一个深闺女子,出来探望外男本就不妥,幸好没有被人发现,不然那还得了。
洛川本就因为落水所以名声不好,此事若是再传扬出去,那可怎么办呀。
萧朔身为一个大男人,突然开始为自家妹妹的婚事发愁。
公子需要静养,你们快走吧。
苏邀月抬手赶人。
萧朔正要拉着洛川走,洛川却知道苏邀月肯定认出她了,不肯走。
你不是拿了钱吗?钱?什么钱?幸好,洛川为了让陆枕更加看清楚苏邀月的嘴脸,身上特意带着那张契约。
这不是你的手印吗?苏邀月低头一看,然后摇头,这不是我的呀。
洛川急了,这怎么不是你的?街口乞丐的吧。
洛川:……真的,不信你去对照看看。
天还没黑,他现在应该还在那呢。
你现在不去的话,等太阳落山了,他就走了。
人家乞丐都不996,太阳下山就回家。
她却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陆枕。
唉。
洛川拿着那张契约,浑身颤抖。
她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苏邀月!洛川平地一声吼,简直将淑女形象全部放弃。
苏邀月下意识伸手捂住陆枕的耳朵。
萧朔赶紧捂住洛川的嘴,然后强硬将人带走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苏邀月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低头,就发现陆枕眼睫颤动,明显是要醒的征兆啊!终于,在苏邀月期待的目光下,男人艰难睁开了眼。
.陆枕醒了,身体还非常虚弱,连话都说不出来,全部都要靠苏邀月翻译。
公子渴了。
苏邀月胡乱道。
永宁公站在一旁,听到苏邀月的话后赶紧让长泉倒了一碗水过来。
苏邀月接过水,熟练地喝下一口含在嘴里,正鼓着面颊要喂给陆枕的时候发现现在男人已经不需要她这么喂了。
苏邀月咽下嘴里的水,一点都不尴尬道:给公子试过了,温度正好。
她将茶盏送到陆枕嘴边。
陆枕喝了一口,然后就偏开了头。
苏邀月赶紧把茶盏放下,然后吩咐长泉道:拿点粥来,公子饿了。
突然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陆枕:……永宁公神色疑狐地看向苏邀月。
苏邀月回视他,我跟了公子这么久,公子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公子要什么。
苏邀月没有说得更亲密。
比如陆枕撅一撅屁,股,她就知道陆枕要拉什么。
好吧,陆枕好像确实没有撅过屁,股。
因为苏邀月表现出来的事无巨细,所以让永宁公暂时认为,她是真的了解陆枕的需求。
永宁公突然明白陆枕为何会喜欢苏邀月了。
虽然有吴氏在,但毕竟只是一个后妈。
从小缺失了母爱的陆枕是贪图这样的关心的。
永宁公垂首,在想歪的路上越走越远。
认为陆枕跟苏邀月是母性恋。
公爷,公子要休息了。
现在的陆枕根本就说不了什么话,再加上永宁公也不是个多话的,所以两个人在一处就只能干瞪眼。
因此,在苏邀月的催促下,永宁公只好先行离开,让陆枕休息。
永宁公走了,长泉也不在,屋子里只剩下陆枕和苏邀月。
苏邀月开始表演了。
公子,奴好担心你啊。
奴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衣不解带的照料,您看看,奴这双膝盖都在这床铺上跪紫了。
苏邀月努力的想露出自己的膝盖给陆枕看,不防发现自己的膝盖上没有淤青,立刻作罢。
床太软,不怪她陆枕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印出苏邀月的脸,他盯着她,眼神莫测。
苏邀月想到那份文书,立刻又跟着心虚起来。
没关系,她都打理好了。
既然公子醒了,那奴就该离开了。
说完,苏邀月却跪着没动。
苏邀月想,陆枕醒了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出去了吧?黄梅怎么还不来?她这话是不是说早了?正当苏邀月想着自己要不要再说一遍加重语气的时候,那边黄梅终于姗姗来迟。
娘子!娘子!您不能走啊!黄梅直接奔了进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苏邀月立刻坐直身体,黄梅,你这是干什么呀?娘子,你为公子做了什么多,一定要让公子知道啊!说着话,黄梅取出了一封信送到陆枕面前。
不,别,别给公子看。
苏邀月作势欲抢,然后被她……抢到了?苏邀月傻了,黄梅也傻了。
幸好,这个时候陆枕发话了。
给我……看看。
因为高热,再加上长久没有发声,所以男人的声音不如之前那么温润如春风,反而透着一股阴质的沙哑感。
还,还挺好听……而且,好性感啊……苏邀月赶紧回神,然后打开信,自己举着送到陆枕面前,并装腔作势道:公子,奴不想给你看。
【快看快看,你刚刚醒,老眼昏花的看得清楚吗?要不要找个人给你读一下?】苏邀月的手指都戳到陆枕的脸了,怼得那么近,是怕他看不清。
虽然苏邀月只能看懂一部分这上面的字,但她知道,按照她的要求,这上面写的都是一些比如说,她做出离开的选择全部都是为了陆枕的前途着想。
她不是为了什么文书,文书只是一个借口,她实际上是为了陆枕的事业和婚姻。
她是一个多么为了真爱而愿意舍弃自己的恋爱脑女性啊。
她对陆枕是真爱!【看完了吗?手好酸。
】嗯。
陆枕淡淡出声。
苏邀月立刻把手放了下来,她垂首,露出自己纤细羸弱的脖子,公子,奴真的不愿意让您知道这件事。
陆枕没有说话,他只是偏头,朝黄梅看了过去。
苏邀月还沉浸在自己的奥斯卡演技里,没有关注到陆枕的动作。
他靠在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黄梅。
黄梅一直认为自家世子是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温柔君子,可今日,黄梅第一次被自家世子身上的气场震慑到。
世子还是那个世子,可他看过来的眼神却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
黑沉沉的,像是一个深潭,能把她吸进去的那种摄人心魂的恐怖感。
黄梅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团塞进土里。
太瘆人了。
黄梅低头的时候,看到地砖上印出自己的影子。
发髻上面那支簪子微微晃动。
黄梅终于又想起苏邀月教她的那些话,是,是奴婢看不得娘子受委屈,这封信娘子本来是让奴婢去烧了的,可奴婢偷偷拆开看了,才明白娘子对世子如此用心,奴婢,奴婢这才大着胆子过来,希望世子不要误会娘子!说到这里,黄梅悲从心起,她不能失去苏娘子啊,她可实在是太大方了!嗯。
陆枕淡淡回应,没什么表示。
正在奥斯卡演技的苏邀月开始心慌。
黄梅看一眼苏邀月,再看一眼陆枕,起身,退了出去。
那边长泉正好端了药过来,打破了这份令苏邀月都觉得尴尬的尴尬。
公子,喝药。
陆枕闻到那苦药,微微皱眉,那边苏邀月已经忍不住干呕了。
呕……陆枕吃力地扭头看她。
苏邀月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这个是自然反应,实在是这几天喝得太多了。
苏娘子为您试药,这几日辛苦了。
长泉道。
苏邀月满脸震惊。
什么情况,长泉你转性了?其实若是苏邀月现在照一下镜子,就能发现自己此刻的容貌实在是比陆枕好不到哪里去。
等一下。
陆枕说话已经很顺畅了。
他似乎对苏邀月接近自己只为了一份文书的事情并不那么感兴趣,反而微微抬眸,长睫之下双眸如墨点漆,蕴着一层琉璃光色,带上了几分虚幻缥缈之意。
我做了一个梦。
苏邀月:?陆枕眨了眨眼,眼中的虚幻之色变成七彩琉璃,那是琉璃灯的颜色。
男人积蓄了一下力量,他艰难而缓慢地抬起一根手指。
优雅到骨子里的男人,即使是如此狼狈的时候,也带有一股天生的矜贵。
那根白皙漂亮的手指准确地抵住苏邀月的额头。
这是什么姿势?苏邀月蹙眉,却没有反抗,反而微微扬起额头顶住陆枕的手指,像只猫儿似得那么乖顺。
公子做了什么梦呀?【好奇JPG。
】陆枕轻咳一声,继续道:我梦到自己死了。
苏邀月:!!!【这是什么bug!】陆枕微微蹙眉。
这句听不清。
关键的声音会被故意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故意覆盖那些不能透露出来的秘密。
我梦到我死了之后在一个极黑,极冷的地方。
【下地狱了?】陆枕:……我猜,那或许是地狱吧。
公子这样的好人,怎么会下地狱呢?【确实不该呀。
】男人收回手,垂下眼皮,透出三分淡漠沉静,地狱太冷了,月儿会来陪我吗?陪葬!!!你当自己是皇帝啊!苏邀月气得差点站起来,可当她看到陆枕那张脆弱漂亮的堪比皎月般的面孔时,又想到他身上的伤。
好吧,这只是一个脆弱的男人。
他不是故意的。
而且……陆枕的结局确实是be。
毕竟自古男二能有什么好结局呢?陆枕会死。
想到这件事,苏邀月突然开始觉得烦躁。
如果是从前,她肯定不会为了这件事困扰,大家各取所需嘛……可自从陆枕为她挨了一顿鞭子之后,苏邀月的心境就变了。
她从前只顾着自己拿回文书,顺应心意改变陆枕的剧情和命运,等她走了,陆枕会重新走上老路,然后因为洛川,所以迈向死亡。
死亡。
苏邀月想到陆枕半死不活地趴在床铺上的时候,那种样子……苏邀月朝陆枕看过去。
男人像是因为刚才那个力气所以抽干了身体的全部精力。
他疲惫地垂眸,眼睑下垂,眼尾也跟着耷拉下来。
有些可怜。
屋子里除了药味,还有尚未消散的血腥气。
苏邀月想到自己替陆枕擦拭的时候,那满手的血……她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好吧好吧,反正她的文书还没有拿到手,她就再被迫待一阵吧。
是被迫。
不是自愿的。
她都是为了文书。
顺便……改改陆枕的命运吧。
起码,别让他死了。
陪葬当然是不可能陪葬的。
.陆枕很好骗,他相信她了。
这让苏邀月难得产生了一股罪恶感。
好吧,以后不叫他狗男人了。
月儿,要喝水。
陆枕的高热退了一点,可还是在咳嗽。
每次咳嗽就会牵动伤口,总是出一身冷汗,如此往复循环,这伤是越来越难好。
尤其是晚上,一会儿咳嗽一声,一会儿咳嗽一声,像个破风箱,还是最娇气的那种。
为什么苏邀月会有这种感受呢?因为……她就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啊!!!苏邀月怕压到陆枕的伤口,可是为了表达她对陆枕的爱情,她必须要照顾他。
因此,苏邀月睡在了外间,听到陆枕的声音,苏邀月立刻打着哈欠勤勤恳恳地奔进来,然后倒好一碗茶水送到他面前。
屋子里烧了好几个炭盆,很暖和。
男人穿了一件中衣,外头披了一件斗篷,他的手指刚刚沾到茶碗就蹙眉。
月儿,要热的。
苏邀月立刻又跑出去到凤鸣苑内新开辟出来的小厨房去拿热水。
因为陆枕的病一直要熬药,然后还要煮一些清淡的且富有营养的食物,所以永宁公就让人临时弄了一个厢房出来当临时小厨房。
苏邀月颠颠地捧着一碗热茶过来,差点把陆枕烫死。
月儿,太烫了。
苏邀月:……忙活了好一阵,陆枕终于喝上一碗舒心的茶,苏邀月也终于能回去歇息了。
如此照顾了三日,苏邀月每天累得打晃,站着都能睡着。
冬日暖阳融融,苏邀月靠站在院子里的木架子边,正在帮陆枕晒书。
人还没晒明白呢,就晒书了!这书有这么重要吗?还非要她来晒?苏邀月开始怀疑陆枕是在故意整自己。
她气愤地翻着书页,一副要把它们都撕碎的样子。
那边,永宁公又给他的好儿子带了东西过来。
你上次说君闻想吃周记的樱桃煎。
是的,公爷买来了吗?嗯,我下朝的时候顺路买的。
永宁公不善说谎,今日他明明休沐,特意一早起身去排队买的。
苏邀月一本正经地颔首,嗯,我等一下给公子送进去。
然后自己吃。
陆枕才不喜欢吃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呢。
对了,永宁公突然想起什么事,他一脸严肃的跟苏邀月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苏邀月满脑子都是樱桃煎。
真文书被人偷走了。
什么?苏邀月回神,扬高声音后又拉低,她问,被谁!永宁公摇头,不知道。
苏邀月:……那你快点给我找啊。
当然了,我恨不能你立刻离开君闻。
我也恨不能。
苏邀月嘟囔一句,提着樱桃煎进了屋子。
陆枕又趴在那里看东西了。
男人的伤口还没好全,小部分已经结疤,大部分刚刚不渗血。
因为还不能穿衣服,所以屋子里烧得炭盆又多放了几个,苏邀月进来的时候被熏了半脸的热度。
苏邀月将帘子掀开一点换换气,然后提着樱桃煎过去,公子,公爷又给你送东西来了,您看看,樱桃煎,哎呦,公子都不喜欢吃这种东西的,公爷真是不懂公子的喜好。
说完,苏邀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樱桃煎。
唔!好吃炸了!果然是百年老字号!公子,你在看什么呀?你的伤还没好,不要这么勤奋啦。
苏邀月一边吃着樱桃煎,一边还不忘记关心陆枕。
她凑过去看一眼。
什么字呀,这么龙飞飞飞凤舞的。
随着小娘子凑近,陆枕闻到一股甜腻的樱桃煎的味道,他表情平静地垂眸道:文书。
什么文书呀?苏邀月不在意的询问。
你的脱籍文书。
男人神色淡然。
苏邀月:!!!原来,原来在公子这里……苏邀月手抖得连樱桃煎都拿不稳了。
嗯。
陆枕精准地躲开苏邀月伸过来的手,仿佛早就猜到了她的动作,然后将文书递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长泉,这份文书我暂时让长泉替你保管吧。
啊?奴,奴可以自己保管的。
苏邀月着急地伸手去长泉那里拿。
长泉亮出指缝间藏着的刀片。
苏邀月:……不急,等过了春闱,我亲自陪你去衙门改籍。
我……很急啊!!!到时候将把你抬姨娘的事情一起办了。
顿了顿,男人抬头看她,眼神温柔,也不枉费你对我一番情意。
狗屁情意,她的文书啊!!!刚才你吃的是什么?樱桃煎。
苏邀月像只没精气神的兔子般拉拢下脑袋。
吃完就去晒书吧。
苏邀月:……月儿。
苏邀月气愤往外走的时候,男人突然再次喊住她。
苏邀月扭头,脾气不太好,做什么?阳光正好,男人靠趴在那里,脸上光影斑驳,看不清表情,只听他道:有你真好。
苏邀月下意识红了脸。
陆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