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第 32 章 ◇

2025-03-22 07:38:32

◎谁没有似得(大修)◎红瑶是按照标准的一等瘦马培养出来的美人。

一举一动都带着勾魂夺魄的美。

她们是专门被养出来勾引男人的妖精。

她们深知, 如何的姿态、动作、眼神,能让男人欲罢不能。

她们就是行走的男人大杀器。

红瑶远远看到陆枕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青袍长身, 单手搭在栏杆上,正垂眸盯着下头的鱼。

那些鱼吃得圆溜滚滚, 活像饭桶。

再次见到心中男神, 红瑶激动的不断深呼吸,她紧张不已, 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株春日早花,然后假装偶遇一般走到陆枕跟前, 扭着水蛇腰行礼道:公子,好巧呀, 你也来这里散心吗?陆枕一个人靠坐在亭子里, 听到红瑶的话, 没有说话,连头的弧度都没有动一下。

他依旧盯着池子里面的鱼, 仿佛那饭桶鱼比千娇百媚的一等瘦马还要吸引他。

红瑶却不在意,反而被男人这种冷淡吸引的欲罢不能,仿佛陆枕才是传说中的一等瘦马。

红瑶盯着陆枕的脸,如痴如醉。

这样的男子……是世间真实存在的吗?冬日阳光细薄,轻轻洒落水间,那光影落到陆枕黑色的眸中, 给其带上了几分琉璃光彩。

再看他的脸,肌肤白皙,轮廓分明, 宽袍飘飘, 恍如神袛。

公子……红瑶痴迷的上前, 奴进公府已经几个月了,一直未曾再见公子,实在是想念的紧,这是奴给公子写得诗。

红瑶拿出一大堆单相思的诗。

见陆枕依旧像个雕塑似得坐在那里不动,又赶紧道:奴还可以给公子弹琴、跳舞,陪公子下棋。

奴听说公子被苏邀月那个贱蹄子骗了,公子可千万不要误会奴,奴跟那种贱蹄子不一样。

终于,陆枕眨了眨眼。

然后,他角度不动,只开口道:好了吗?公子跟她说话了!红瑶激动不已。

她扭着腰上前,正欲搭住陆枕搭在栏杆上的手时,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红瑶转头,看到坐在亭子另外一边的苏邀月。

哦,男人太耀眼,她完全没看到还有一个苏邀月。

苏邀月兴致起来,想要给陆枕来一幅素描画,就把人拉到了这里,摆好姿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红瑶。

小娘子正坐在一个木架子前面,朝红瑶娇媚一笑,你挡住我了,贱蹄子。

小娘子身娇体软,说贱蹄子这三个字的时候竟还带着撒娇音。

你……红瑶被气得不行,可一想到陆枕在身边,就立刻跪倒在地,哭得凄惨,公子,你要为奴做主啊。

陆枕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脖子,然后缓慢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红瑶。

他盯着她看了很长一会儿。

长到苏邀月都以为这狗男人要当着她的面红杏出墙了的时候,男人温柔询问,你是谁?这一手温柔刀可真狠啊。

戳得红瑶的小心脏支离破碎,碎成无数片。

红瑶哭哭啼啼地跑了,苏邀月忍不住想给陆枕鼓掌,然后就见男人起身,走到了她身边,看着她画的自己。

这是谁?苏邀月;……苏邀月理直气壮,是公子呀。

她承认,画设计稿跟画素描是两件事。

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跟她从前送给陆枕的那个青团子荷包一样,简直没眼看。

嗯,不错。

男人闭着眼夸赞。

苏邀月:……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谢谢。

我给你画。

男人示意苏邀月去坐他刚才坐的那个位置。

苏邀月神色怀疑地看着他。

不会画着画着又变成洛川的脸了吧?去吧。

行吧,勉强相信你一次。

苏邀月摆出自己的四十五度角,并找好完美的光线角度,然后等着陆枕画她。

可男人坐在那里,只是盯着她看。

陆枕的眼睛很深,从前的深是一种青竹幽林般淡雅的深,现在的深是一种古谭清泉般的幽暗。

当那双眼睛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苏邀月难得感到了一些不自在。

陆枕的眼睛像尺。

从她的发梢往下看。

额头、眼睛、鼻子、嘴、下颌、脖颈、胸前……男人的目光虽然没有明显的欲望,甚至正直至极,但苏邀月却自己羞红了脸,泄了气。

她猛地一下站起来,公子,我想起来我还有事。

她转身跑了。

看似撩人老司机,实际清纯小白花。

陆枕一个人坐在那里,唇角漾出一层似笑非笑,然后慢条斯理的重新揭开一张新的白纸,拿起尚带着苏邀月余温的炭笔,开始勾勒。

短短几笔,少女灵动的容貌就出现在白纸之上。

陆枕看着白纸上的画,轻轻抬了抬手。

阳光下,那些看不见的,禁锢着他的木偶线,似乎正在一根接着一根的断裂。

噼啪,噼啪…….红瑶被苏邀月羞辱了,在小花园,在陆枕面前。

她不甘心,凭什么一样都是瘦马,苏邀月却能获得陆枕的宠爱,她就只能窝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吃饭了。

送饭的老嬷嬷不耐烦的将手里的冷菜冷饭扔到红瑶面前的桌子上,就跟喂猪喂狗一样。

其中一碗蒸蛋羹,明显被人吃了一口,那上面可能还沾着这老嬷嬷的口水。

红瑶瞪着那饭,再看一眼自己萧瑟荒僻连狗都不住的院子,终于爆发。

她将那饭食都扔到了老嬷嬷身上,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

啊啊啊!老嬷嬷不怕她,发疯的女人她见多了。

反了天你!看我不找人收拾你!都是奴婢,你有什么可傲的?红瑶又哭又喊。

老嬷嬷朝她吐口水,你是奴婢,我也是奴婢,可就是有奴婢跟别人不一样,有本事你跟苏小娘子去闹啊!有本事你把公子抢过去啊!红瑶的愤怒到达极点。

她猛地一下窜出去咬住那老嬷嬷的胳膊。

疼得老嬷嬷直嚎叫。

红瑶尝到嘴里的血腥气,眼神也变得极其凶恶。

她一定会让苏邀月付出代价的。

一定。

.定远侯府,马上就要过年了,府内外都挂上了红灯笼。

定远侯府不苛待吓人,每逢过年过节,大家都能拿到红包,因此,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的笑,只有洛川这边阴森森的,连大红灯笼都压不住那股子阴郁。

小姐,有人来找你。

绿屏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开口。

谁?洛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正在等待聆听神的声音,她坚信,神能救她出苦海。

听说是永宁公府的人。

.洛川拿到了一份东西,那是一张复刻下来的设计稿。

红瑶是一等瘦马,琴棋书画都会,虽然她不知道苏邀月画的这是什么东西,但复刻下来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别人送来这份东西,洛川还会怀疑,可送东西过来的人是红瑶。

永宁公府内另外一个瘦马。

如果说洛川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恨苏邀月的人,那么红瑶大概就是第二个吧。

洛川想到红瑶那副恨不能让苏邀月立刻死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你看,有那么多人恨你,苏邀月。

上天永远站在我这边。

洛川想到红瑶告诉她,这是苏邀月专门为了讨好清平县主做的衣裳。

听说蓬莱郡主最近正在为春日宴的衣裳发愁,把这个东西送到蓬莱郡主的绣坊里。

.苏邀月给清平县主的应该算是专人定制了。

这种衣裳需要每日沟通,完善每一个细节。

红瑶看着苏邀月出府去清平县主府,已经忍不住想看到她在春日宴上出丑的样子了。

到时候,清平县主和蓬莱郡主穿一样的衣裳出现,倒霉的肯定是苏邀月。

娘子。

正在红瑶得意的时候,黄梅突然出现在红瑶身后。

红瑶吓了一跳,瞪她一眼就准备离开,不想黄梅拦住她,娘子,我们娘子想请你一道去一趟清平县主府。

干什么?我不去。

有好事。

黄梅笑眯眯道。

红瑶直觉不好,一把推开黄梅就往里面跑。

她慌不择路,一头撞进陆枕的院子里。

彼时,男人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长泉一把拧住红瑶,压到陆枕面前。

男人闭着眼,神色懒怠。

嗯?他发出一个简短的音。

公子,公子是我的,我是红瑶,苏邀月那贱蹄子要害我……陆枕睁开眼,眼若灿华,声音温和,她要害你什么?她,她……红瑶看到陆枕的美色,愣了愣,然后才凄凄惨惨的哭道:奴也不知道。

长泉:……陆枕叹息一声,好生送出去吧。

是。

长泉三下五除二,把红瑶捆绑起来,然后交给了黄梅。

气喘吁吁追过来的黄梅:???苏邀月看到黄梅把捆得结结实实的红瑶带过来,赞许地点头道:干得好。

黄梅正欲解释,就见自家娘子又摘下一只簪子送给自己。

奴婢为了娘子什么都愿意干。

很好。

.今日,苏邀月过来的时候满脸愁容。

清平县主还等着她美美的漂亮衣裳,然后在春日宴上艳压群芳呢。

衣裳呢?设计稿呢?县主,我发现设计稿被人动过了。

清平县主不解,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有人偷了我专门给您设计的衣裳,不知道意欲何为。

惹谁不好,去惹清平县主。

清平县主在京师城内有小霸王之称,胡搅蛮缠乱来的名号就是萧朔这样皮厚的混世魔王看到了都要躲开。

谁,谁敢偷我的衣裳!苏邀月将红瑶粽子送了上来。

这位是与我一道进府的姐妹,她……苏邀月说到这里,摇头叹息。

是她偷的?清平县主眉头一拧,抬手招呼来两个老嬷嬷,上刑。

.红瑶虽身为瘦马,但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灌辣椒水,被针扎。

说不说?你说不说?老嬷嬷顶着一张容嬷嬷同款表情脸,异常疯狂。

红瑶看着那十几根银针,瞪大了眼,使劲摇头。

你还不说,你还不说?苏邀月撩开帘子一看,然后立刻退了出去,跟清平县主道:县主,堵着嘴呢,说不出来。

清平县主:……老嬷嬷让人将红瑶嘴里的帕子拿了出来,红瑶脱口而出,我把东西给定远侯府的洛川了!生怕慢一秒,真真是嘴在前面说,脑子在后面飞。

红瑶为什么会把东西给洛川,是因为她看到了洛川女扮男装去看望陆枕。

也知道洛川跟苏邀月不对付。

她原本以为此次能将苏邀月彻底扳倒,没想到这居然是苏邀月的一个局。

清平县主得到答案,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自己放过的红瑶,转头询问苏邀月。

这是你的人,你说要怎么办?其实这是公子的人,不如我带回去问问公子?嗯。

.苏邀月将红瑶带回去了。

陆枕的伤还没大好,他从一开始在屋子里溜达,然后变成在院子里溜达,最后到小花园里溜达。

这不,用了晚饭,陆枕刚刚从小花园里溜达回来,还给苏邀月带了一捧花。

面对陆枕这种养老式生活,苏邀月顿觉自己忙活的像个老妈子。

这个狗男人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怎么死呀。

苏邀月转头看向那口井。

已经封好了。

公子,苏邀月小蝴蝶似得扑过去,红瑶偷了我的设计稿。

你想怎么处置?男人一边捡着漂亮的无名白色小花簪到苏邀月的鬓角,一边轻声询问。

公子的人,公子自己做主。

苏邀月想,陆枕肯定最多又是发卖出去吧。

算了,反正不是她的人。

果然,神是个笨蛋。

根本就看不懂她的套路,只会理解那些她非常直白的,意图阻止大剧情节点发展的行动。

想到这里,苏邀月又带着天上竖了个中指。

陆枕看着苏邀月进屋,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长泉。

按照陆枕的美名,他从来不会苛刻任何一个人。

即使那个人犯了天大的错。

按照你们的规矩办吧。

男人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般云淡风轻。

长泉一愣,在对上陆枕的眼神后,立刻垂首离开。

从扬州回来后,公子就开始训练暗卫了。

按照暗卫的规矩。

叛者……杀。

.小姐,清平县主送来了邀请函,说要举办一场狩猎赛。

绿屏拿着请帖站在门口朝屋内道。

洛川正在上妆,只要苏邀月不太平,她就高兴。

狩猎赛?洛川不会狩猎,可清平县主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不过让洛川奇怪的是,春日宴在即,这位清平县主怎么突然要举办什么狩猎赛了?算了,去看看吧。

.洛川到达清平县主府时,府内冷冷清清的,并未看到其他人。

洛川面露疑惑,难道是她来早了吗?小姐,这边请。

有女婢在前面替洛川引路。

洛川跟在她身后,越走越偏。

我们这是要去哪?她忍不住发问。

去狩猎场。

女婢回答。

洛川忍不住开始羡慕。

清平县主府内居然还有狩猎场,真不愧是堪比公主待遇的传说中的清平县主。

到了。

女婢停住脚步。

洛川左右看看,这分明就是一个废弃的院子啊。

而且四周也没有人,是带错地方了吧?这……洛川转身,正欲说话,不想那女婢突然后退,然后啪嗒一声,关上了院子大门。

洛川听到落锁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洛川发现不对劲,她急了,伸手去推门,可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了。

不管她怎么敲,怎么拍,都没有人回应她。

天色渐暗,洛川喊得喉咙都哑了。

温度越来越低,洛川虽然穿得还算厚实,但也架不住一直站在冷风里吹。

院子里的门都被封住了。

是用木条封的,而不是用锁。

如果是用锁,洛川还能打开,可用木条封死的门窗,她又没有工具,真的打不开。

洛川被冻得嘴唇泛紫,她不停地哆嗦,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能拿起来的小石头去砸门窗,可砸了半天,门窗丝毫未动。

太冷了。

洛川蜷缩着躲在角落里,她被风吹得神思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开锁的声音传过来。

洛川想站起来,可她的腿早就冻麻了,根本就站不起来。

有人走到了她面前。

光照落下来,洛川感受到一点温暖,可也让她完全睁不开眼。

这次给你一个教训,别以为本县主是好惹的!若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清平县主会让她直接冻死在这里。

可这是定远侯府家的。

清平县主虽胡闹,但也知道底线。

.洛川被送了回去。

她躺在床铺上,浑浑噩噩烧了三天三夜,在医士的努力救治下,终于是抢救回了一条小命。

可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将她吓到了,洛川每天晚上入睡都被吓得做噩梦。

这样恍恍惚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过年。

而且就算是过年,洛川也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敢出去。

她的病还没好,清平县主的这一手实在是将她吓得不轻。

无人的荒僻院子,疯长的野草,无尽的寂静和幽暗。

洛川不断的做噩梦,几乎陷入疯癫。

恍惚间,她只能听到自己咬牙切齿咒骂苏邀月的声音。

好恨,好恨,好恨啊…….过年了,苏邀月还是第一次在古代过年。

不知道古代人过年都干点什么?好吧,吃团圆饭。

跟后妈一起的那种。

外面热热闹闹的放鞭炮,里面虚情假意的吃团圆饭。

苏邀月坐在陆枕身边,浑身都不得劲。

作为一个瘦马,她能上桌,是因为吴氏的鼎力支持(助纣为虐)和陆枕的纵容。

唯一反对的永宁公因为文书一事,所以也对苏邀月多了一分亏欠,无奈,只能就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吴氏的肚子已经显怀,她的身体也丰腴不少,可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吃得很好。

大鱼大肉之类的进补很多。

君闻,多吃点,你身子还没好呢。

吴氏给陆枕夹了一块羊肉。

陆枕颔首点头,没有碰那块羊肉。

吴氏看一眼坐在主位闷不吭声吃饭的永宁公,继续跟陆枕说话道:听说你把另外一个瘦马发卖出去了?嗯,偷了东西。

那是该发卖出去,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不能留。

顿了顿,吴氏又假装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陆枕盯着那块羊肉,好多了,多谢母亲关心。

苏邀月夹过陆枕碗里的羊肉扔在地上。

生病呢,还吃发物,要他命啊?不用这么明显吧?吴氏:……手滑了。

小娘子无辜道:公子不会怪我吧?不怪。

公子最好了。

说完,苏邀月赶紧给陆枕夹了一块鸡肉,然后给吴氏夹了一个鸡脖子。

可惜了,没鸡屁股。

夫人多吃点,您现在可是两个人呢。

小娘子笑靥如花,根本就看不出她是故意的。

吴氏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忍不住笑了,然后跟永宁公道:老爷,昨天晚上他还踢我呢。

哎呦,哎呦,您看,他又踢了,您快摸摸……旁边一对老夫少妻正在恩爱,陆枕坐在苏邀月身边,神色寡淡的垂首吃饭。

苏邀月撇了撇嘴,然后用自己的小手指碰了碰陆枕的小手指。

男人转头看她一眼,苏邀月勾住他的小手指,靠到他身上。

切,谁没有呢还。

公子抱我。

陆枕:…….吃了一顿不怎么团圆的团圆饭。

苏邀月拉着陆枕的手出门去了。

逛街。

饭厅里,陆枕碍于面子没有抱她,苏邀月深刻认识到了这闷骚男的倔强。

真好面子呀。

不肯抱,现在却牵着她的手不放,哼。

好吧,是她先牵着的。

外面热闹多了,也没有吴氏和永宁公那两个糟心的货色。

一般过年,看到的都是一家团聚。

苏邀月牵着陆枕的手,看到前面一家四口走过去,她望着眼前的星辰美景,红灯鞭炮,声音突然压低,你知道吗?我也有个后妈。

陆枕听清楚了,他微微偏头看她。

天际处燃起烟火,五光十色,绚烂了一片天,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你不是孤女?苏邀月面色一顿,以前,还没被那个牙婆买回去的时候。

说起原身苏邀月的身世确实跟她有点像。

原身是被她后妈卖给牙婆的。

那个时候原身年纪小,不记事,牙婆说她父母双亡,她就信了。

谁知道是有了后妈后就有了后爹,被她亲爹和后妈卖了。

我那个后妈有个儿子,什么都要跟我抢。

连她那早死的妈的照片框架都想要。

最可恨的是,她那后妈还说就一个照片框架,让给那臭小子算了,苏邀月怎么能忍?我气不过呀,抽了那臭小子一巴掌!然后就被我爹和我后妈打了。

谁也不知道,从前是苏邀月是多么乖巧可爱的孩子,说话软绵绵的,还会孔融让梨。

她一直很期待后妈的孩子出生,因为在那个孩子出生前,她后妈跟她爸对她还是挺好的。

可是等那孩子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变得面目全非,令人恐惧。

苏邀月在这样的环境下摸索出了一套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喜欢夸张华美的衣服,这样就好像她穿上了世界上最完美坚固的盔甲,谁也不能把她打倒。

她喜欢画全妆,让自己那张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脸看起来攻击力十足。

虽然她闺蜜总说她画全妆的样子让人更想欺负了,但苏邀月依旧固执的继续画全妆。

因为衣服是盔甲,所以全妆就是头盔。

她要从头武装到脚。

可其实,不管苏邀月将自己武装的多完美,她看到她后妈的时候,还是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