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之间(大修)◎苏邀月走出清平县主府, 仰头看向天空。
她的实验结束了。
神,是个笨蛋。
不会拐弯,只能看到直球的虐打。
现在, 即使三皇子真的要对陆枕做什么,她也有办法对付。
就好比她对付洛川一样。
今日天气不错, 虽已入春, 但天气依旧阴寒。
苏邀月回去的时候买了周记的蜜饯。
陆枕还在喝药,虽然他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但药太苦,最后他还是会吃一颗蜜饯压在嘴里。
苏邀月嘴里含着一颗蜜饯回到永宁公府, 看到正有绣娘从院子里出去。
这是做什么?长泉迎上来道:春日宴要到了,给公子做几套新衣。
春日宴啊。
苏邀月望着院中新长出的嫩芽, 眼中望见的都是蓬勃生机。
她感叹一声, 脸上却露出愁苦之色。
春日宴作为一场盛大的宴会, 除了让三皇子对陆枕产生敌意之外,还让萧袅袅这个女二发现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跟自己妹妹定亲的男人。
当然, 现在这段剧情已经改变了,可不难想象,若是陆枕去了春日宴,那势必会被萧袅袅看到。
上次梅花宴,苏邀月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阻拦了陆枕跟萧袅袅的见面。
在苏邀月的印象里, 萧袅袅是很温和的江南美人。
可这当然只是表象。
按照剧情,后期黑化的萧袅袅为了得到陆枕,给洛川下药的同时, 还妄想给陆枕下药, 来个一药双雕。
虽然没有成功, 但足以看到其癫狂的本质。
这是一个对陆枕爱而不得的女疯子。
并且结局也很悲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苏邀月看一眼正坐在自己身边优雅吃饭的陆枕,公子有救过什么女子吗?虽然上次苏邀月给陆枕取了一个小名,但她并没有那么叫他。
小名太亲密了,他们还没有到那么亲密的程度。
最多算是……员工和雇主的关系。
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陆枕转头看她,认真道:救过。
是谁呀?很多。
苏邀月:……好吧,按照陆枕的老好人设定,她相信。
毕竟,她也是被他救的。
这是一尊美强惨菩萨。
公子菩萨,吃饭吧。
苏邀月掐着小嗓子道。
陆枕:……苏邀月怀疑陆枕根本就对萧袅袅没有印象,不然为什么原剧情里萧袅袅都追到他裤子前面了,他还无动于衷呢?又或者是……有什么隐疾?苏邀月对这事一直挺好奇的。
因为在小说里,陆枕从出现开始到死亡都保持着自己的处男之身。
虽然他跟萧袅袅成亲了,但并未碰过这个女人。
苏邀月跟陆枕接触了这么久,两人牵手、拥抱、喂药都干过,陆枕看起来没有不适可也没有被勾引的热血澎湃的意思。
苏邀月怀疑,他可能是真不行。
.陆枕不是洛川,没有主角光环在身上,苏邀月认为,这主要还是印象分在作祟。
如果,让萧袅袅发现,陆枕其实是个看似君子,实际流氓的人呢?对呀,堵不如疏,救命之恩罢了,如果救你的人是个没钱没势只有一米六并且长得丑陋的地痞流氓,你还能以身相许吗?当然不能。
苏邀月开始给陆枕制定破坏形象计划。
第一:挖鼻孔。
第二:抖腿。
第三:不洗澡。
第四:打女人。
第五:不能人道。
……是不是太过分了?苏邀月写下最后一条,看着上面罗列出来的东西,想象了一下陆枕一边抖腿一边挖鼻孔,然后穿得邋里邋遢的说自己半年才洗一次澡,还当着萧袅袅的面说自己不能人道,所以才心理变态的喜欢打女人……苏邀月用力抖了抖,把这场景从脑子里抖出去。
太可怕了。
不行不行,她写的出来,陆枕也做不出来吧?还是只使用最后一条吧,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陆枕以后娶妻生子?算了,还是先保命吧。
娶妻生子什么的不重要。
苏邀月就这样愉快的替陆枕决定了。
.公子,好可怕哦,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距离陆枕上次梦到自己死在地狱之后,他就没有做过什么梦了。
苏邀月猜测,男二果然就是男二,完全没有金手指,上次会做那个梦,估计也是因为被永宁公打的半死,所以梦到自己死了的心里幻想吧。
苏邀月当然不能告诉陆枕她是穿书者,还不知道他的结局。
既然不能可说,可又要拯救男人,那么苏邀月只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做梦。
她可以推说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让陆枕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什么梦?苏邀月伏在陆枕怀里,用手指在他心口无意识地转着圈。
这是苏邀月最近习惯了的思考动作。
因为她最近总是喜欢拿炭笔随处乱画,所以养成了这个习惯。
现在手头没有炭笔,她也闲不住,就用手指在陆枕心口打转。
因为要使用炭笔,所以苏邀月的右手指尖剪短了很多,被修成漂亮的椭圆形,透着细腻的粉。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隔着一层衣料,仿佛滚烫的熨斗,热进了陆枕心口。
男人坐在那里,伸手握住苏邀月的手。
苏邀月正在疯狂转着脑子,被陆枕握住了手之后继续用手指画圈。
在男人的掌心上。
陆枕:……说实话,从前的陆枕根本就没有什么属于男性的欲望。
因为他活得就好像一个纸片人,只有在面对洛川的时候才会被提升起一点属于人性的冲动。
可陆枕知道,这不是属于他的冲动,而是那位神给予他的东西。
当初陆枕去到扬州,那些官员、豪绅纷纷向他进献美人。
陆枕是没有半分兴趣的。
可后来为什么又见了呢?他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好吧,陆枕也怀疑过自己的身体,他一度认为自己跟普通男性不一样。
陆枕猜测,该是那位神在他身上付诸了什么禁制设定。
诸如说,看到别的女性就如看到猪狗一般,毫无感觉。
可当他看到某位特定的女主角时,才会产生冲动欲望,那就是一见钟情的爱情。
如此设定,自然非常迷惑陆枕。
几乎连他的本心都被迷惑了。
直到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木偶线。
木偶线一根一根的断裂,他的本心也就跟着逐渐显露。
月儿。
男人的声音略微沙哑。
嗯?苏邀月无知无觉。
你的指甲有点素。
苏邀月:???这狗直男什么时候关心过她的指甲?虽然从前追苏邀月的舔狗很多,但大部分直男都不会关心女生的指甲。
他们不会觉得好看,只会觉得在指甲上放那么多东西不会很累赘吗?现在,陆枕突然开始关心起了她的指甲,苏邀月有理由怀疑。
陆枕他……或许是个哔哔哔!陆枕:……小娘子的心理活动乌七八糟一大堆,最后那三个字他没有听清楚。
怀疑他什么?公子给我做指甲?苏邀月小心翼翼的询问。
嗯。
陆枕点头。
他看过苏邀月自己捣鼓东西,对于陆枕这样的天才来说,只要看过一遍的东西他就会。
苏邀月:!!!夭寿了,那些做女装的男人都不喜欢女人!那喜欢给女人做指甲的呢?苏邀月坐在床铺上,看陆枕弯腰从梳妆台下取出她的美甲箱,然后朝她招手。
苏邀月机械地坐过去,看到陆枕取出她的炭笔,然后抽出纸张勾勒一番,最后递给她一个设计稿。
这是一朵苏邀月没见过的花,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妖冶的本质。
苏邀月一下就被吸引了。
然后她开始确定,陆枕果然是喜欢男人的!这么好看的美甲图案是直男能画出来的吗?她不相信。
苏邀月花费了半个小时才接受陆枕变成了她姐妹的事实。
公子。
姐妹。
嗯?陆枕替苏邀月勾勒好指甲上的花后,正在慢条斯理的替她包裹指甲。
他绑好最后一根棉线。
苏邀月伸着自己被棉布包裹住的十根手指,有些怀念自己的三寸美甲。
可当棉布卸下之后,她看着这蜿蜒妖媚的指甲,极致的红跟冷色的白搭配在一起,令人惊艳至极。
用红色的,不易褪去的花汁画上去后,再用棉布包裹起来,这样卸下来的时候就能看到那从指甲盖上蜿蜒出去的完美花型,就像是从指甲尖尖里长出来的一般浑然天成。
再搭配上苏邀月的一双青葱玉手,简直就是完美大杀器。
苏邀月一下就高兴了。
陆枕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她,你方才做了什么梦?哦,我梦到……算了,没事,就是一个小小的梦,我忘了。
苏邀月想,按照陆枕的人设,跟他说了也不会有用的。
公子只爱我一个人对不对?小娘子又开始撒娇。
跟每天要问一万遍男朋友你是不是只要我一个人的恋爱脑一样。
幸亏苏邀月不是恋爱脑,不然就要去吃十八年野菜了。
嗯。
男人日常敷衍。
苏邀月继续,那春日宴的时候,公子不能跟别的女人讲话,只能跟男人讲话。
陆枕:……好。
公子跟男人讲话我不嫉妒,可是公子跟女子讲话,我会不开心的。
好。
堵不如疏。
这是苏邀月对付萧袅袅的计划。
她要告诉萧袅袅一个可怕的真相。
陆枕他,喜欢男人。
.严寒的冬日过去,春日来临,人们褪下厚重的冬衣,苏邀月的柜子里也多了许多春装。
她左挑右捡,最后穿了一套胭脂色的长裙,拿了一柄美人扇,然后又吩咐黄梅再多带几套衣裳,一定要把她的骑装带上。
听说春日宴在城外的山上举办。
一共三日,山上积雪未化,还有小型狩猎场。
到时候她穿上美丽的红色骑装,在铺满了皑皑白雪的狩猎场里面飞驰,那一定是极美的一幅画面。
等一下,她不会骑马,只会牵着马小心翼翼的走。
苏邀月唯一一次接触骑马,是跟她前男友去的。
到了马场,苏邀月就让她前男友疯狂拍照。
什么牵着马,抱着马的照片,拍了几千张。
最后天色晚了,前男友还没有拍出让苏邀月满意的照片,而苏邀月也已经没有心情上马骑了,直接把她前男友那支装着今天几千张废照片的手机扔进了水里。
技术实在是太差了!还没有陆枕好呢!行吧,姐妹就姐妹吧,起码能给她画这么好看的指甲。
如果放到现代,陆枕应该也能替她拍出好看的照片吧?娘子,都收拾好了。
虽然只是去短短三日,但苏瑶瑶足足收拾出来三大马车的东西。
淑女出门都是这样麻烦的。
.从春天开始,日头就大了。
紫外线很伤皮肤的,苏邀月戴上了帷帽,然后被黄梅扶着上了马车。
因为苏邀月的要求高,所以马车也换成了极其宽敞的房车类型。
按照陆枕的习惯,他一向低调,是不会使用这种奢靡华贵的大房车的。
可其实……陆枕还挺享受。
舒适、宽敞的马车,谁不愿意要呢?陆枕身上穿了件半旧的袍子,那是去年春天的款式,非常符合他低调的个性。
虽然这件旧衣裳看起来依旧衬出其日月不可相争的风华绝代,但苏邀月就是看不顺眼。
听说男人的姐妹圈竞争可激烈了,像陆枕这样的虽然脸长得好看,但不好好打扮当然比不过那些小妖精呀?苏邀月闲着无聊,开始给陆枕画上次没画完的衣服。
其实苏邀月不擅长画男装,她只对女装感兴趣。
不过为了陆枕,她愿意试一试。
最重要的是,搞文艺的看的是灵感,如果没有灵感,就算是西施、貂蝉站在她跟前她都画不出来。
陆枕容貌好,身材棒,苏邀月在陆枕身上能找到灵感。
她还是第一次给男人画衣服。
陆枕是她的男装启蒙灵感缪斯。
马车够大,苏邀月将自己的小画架也搬上来了。
她坐在小画架前,画一会儿,瞄一会儿陆枕,然后再画一会儿,再瞄一会儿。
陆枕正靠在那里看书。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有时候会有点痒,可是不能挠。
因此,本来就有点难受的陆枕被苏邀月那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看得更加难受了。
痒,除了身体。
还有其它的地方。
怎么了?终于,陆枕没有忍住,开口了。
苏邀月兴致勃勃的拿着自己画了一半的衣裳给陆枕看。
嗯,不错,给你自己画的?不是啊。
苏邀月睁大眼,给你画的。
好花。
大朵大朵的花蔓延在袍子上。
收紧的腰,宽大的领口,光是看图,一股风骚感就朝着陆枕铺面迎来。
陆枕从来穿的都是那种符合他人设的衣裳,什么月白、竹青、鸦青之类的保守君子装。
从衣服到脸,全部都是禁欲系。
而陆枕给人的感觉也是温润如玉,清雅如竹,淡雅如菊。
我喜欢……素雅一些的。
素啊,你看,上面都是菊花。
陆枕:……苏邀月对自己的设计稿很满意。
真正有才华的人从来不会认为客户是有审美的,如果你不同意,那就是你没审美!不要玷污她的设计和灵感!陆枕沉吟半刻,盯着设计稿半天没出声,然后道:嗯。
反正以后穿不穿也不一定,只是一张设计稿罢了。
苏邀月听到客户反馈,立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级别的设计师,这要放到现代,那还不被人抢疯了?陆枕真运气,能穿上天才设计师亲手设计出来的第一件男装。
苏邀月只是画稿,不愿意做衣裳,因为古代没有缝纫机,更多衣服都是绣娘一针一线缝合出来的,所以苏邀月是真的不行。
最关键的,那些绣娘虽然没有她的才华,但做出来的衣裳精细程度可比她厉害多了。
就连黄梅都能徒手制作一件正常的袍子出来。
没关系,她有才华就好了,这种实操就交给专业人士吧。
.半日后,苏邀月和陆枕一等人到达城郊外的东泉山上。
东泉山很大,上面有一座私人宅院,听说是三皇子自己的,还听说私宅里有一处温泉,冬天去的时候能泡到温暖的温泉水,人在里面就仿佛融化了一样。
虽然冬日过去了,但春天依旧很冷。
苏邀月很久没泡过温泉了,十分想念。
此次春日宴就在三皇子的这座私宅里举办。
苏邀月看到了私宅的大铁门,前面已经排了长长一队,都在等待检查进入。
听说最近京师城内出了什么事,查的比较严。
赶车的长泉注意到苏邀月向外张望的举动,提醒道。
什么事?看书从来不关注什么阴谋阳谋的苏邀月只对恋爱线感兴趣,因此,她不记得出了什么事。
现在的苏邀月满心满眼都是泡温泉。
虽然她是来帮陆枕拯救悲惨命运的,但也是来享受的。
她都为了陆枕卖力工作这么久了,还不能享受一把?996员工福报都有周末呢。
不过这马车怎么堵这么久?前面隐隐传来吵闹声。
苏邀月再次努力探头看出去。
看到大铁门面前停着两辆豪华马车,互不相让。
除了顶在大铁门前面的马车外,两边的家仆、婢女也都吹鼻子瞪眼的互相叫嚣着,简直就跟进入了菜市场一样。
又吵起来了?前面的马车在讨论。
是呀,清平县主和蓬莱郡主不是经常吵吗?这次她们一起到了,都要先进,谁也不肯让,就堵在这了。
苏邀月大概听明白了。
这两位大神堵在了门口,导致后面的人都进不去。
不过没人敢过去劝,最后的结果是,蓬莱郡主跟清平县主一起进去了。
路虽宽,但两位都是大型马车,几乎是相贴着一起走的,还要争抢头位。
那场面实在是……混乱呀。
不过幸好,队伍总算是动了。
.马车队伍缓慢前进,经过检查,没有问题,放行。
苏邀月才知道,原来这个门只是第一道关卡。
第二道门才是宅子的正门,距离第一道门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还想坐在马车上紧赶慢赶的结果。
虽然苏邀月曾经也是一个暴发户,但她确实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的宅子。
最重要的是,还是在京师城外。
这整座玉泉山,都变成了宅子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这座山头都是三皇子的。
一路过去,苏邀月能看到新种植好的菜地,还有人在里面劳作。
新鲜的果树,瑰丽的花园等等,果然,人生的尽头是种地啊。
按照苏邀月对某些大佬的理解,他们最终也是迈向田园生活。
诸如,包一块地,到无污染的乡下养老。
吃没有农药的蔬菜,没有激素的鸡鸭鱼肉,没有甜蜜素的水果。
她爸也一度希望跻身于大佬行列,包了块地让别人种。
因为工钱太低,所以别人偷偷给他打农药。
虽然吃不死,但跟外面的也没有太大区别。
苏邀月每次想到这事就想笑。
她爸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呀!明明就是个暴发户,硬是要装斯文,并且十分渴望将她培养成淑女。
什么礼仪课、钢琴课、小提琴课给她报满。
对于这些东西,苏邀月一样都不喜欢。
她就是要跟她爸反着来,她爸不开心,她就快乐。
想到这里,苏邀月突然转头看向陆枕。
她猜测,陆枕挨那一顿打,估计也不全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那种迟迟到来的叛逆精神吧。
.三皇子的这座私宅很大,苏邀月和陆枕被单独安排了一座小院子。
虽然小,但胜在精致。
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极好的,毕竟是待客用的,面子工程一定要搞好。
最重要的是,这位三皇子是个十分喜欢显摆的人,可能是小时候穷怕了吧,长大了就非常喜欢这种金银玉器的东西,恨不能把这座私宅都用黄金包裹起来的样子。
因此,苏邀月一进屋子,就被那张贴着金箔的床震惊到了。
真是……太没品位了吧?陆枕看起来也是跟她一样想的,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幸好,在黄梅的巧手下,靛青色的床帐子遮挡住这座金光闪闪的床铺,然后又将那些也贴着金箔,雕刻着繁复花朵的桌椅板凳都罩了起来。
品味一下子就提升了。
如此,苏邀月才觉得自己被黄金差点闪瞎的眼睛好多了。
不过看黄梅的表情,倒是颇为遗憾。
苏邀月还看到她躲在桌子下面啃桌角,一边嘟囔,这到底是不是真金。
苏邀月:……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黄梅当时也是对陆枕十分上心的。
可现在,她已经完全被黄金腐蚀了,每天看到陆枕都没有看到苏邀月……头上的簪子兴奋。
可能让黄梅对陆枕最感兴趣的地方就是,今天公子又送娘子什么好簪子了呀?因为苏邀月这个矫情的女人对于这些东西的热爱只有短短三五日,所以最终这些东西都会被苏邀月随手赏给黄梅。
事实证明,没到手的男人哪里有到手的金子香啊。
.将屋子里都收拾好了。
苏邀月躺在软绵绵的床铺上,坐了一上午的马车,她整个人都快要被颠簸散架了。
那边,长泉正在替陆枕上药。
门窗关着,陆枕坐在窗子前面,衣衫半褪。
从苏邀月的角度能看到陆枕瘦削白净的肩膀,那优美诱人的线条并入腰腹处。
苏邀月咽了咽口水。
可惜,美色在前,美色却喜欢男人。
娘子,奴才粗手粗脚的,还是您来吧。
长泉突然把手里的药递给苏邀月。
苏邀月愣了愣,然后接过来。
她坐在陆枕身后,看着他后背纵横交错的伤口,这么深,一定会留疤吧?苏邀月用指尖沾了药膏,替陆枕上药。
她每用指尖点一下,陆枕的腰腹部就抖一抖。
疼?我给你吹吹?自从知道陆枕是姐妹之后,苏邀月已经完全放开了。
姐妹之间吹吹嘛,就跟她对她家猫一样。
男人身体微僵,不用了。
然后收拢起衣物,慢条斯理地系好带子。
系得有点乱,呼吸也很乱。
苏邀月疑惑。
这么疼的吗?公子不要那就不要吧。
真倔强,疼成这样还逞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清冷禁欲倔强受?嗯,有那感觉了。
.院子里一间主屋,三间厢房。
除了贴身伺候的,其余下人有专门的下人房住。
苏邀月跟陆枕一起躺到榻上,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男人起身了,然后出了屋子,进入隔壁的净室。
嗯?起夜?过了一会儿,陆枕浑身冰冷的回来了。
苏邀月被冻得一哆嗦,自己裹紧被褥。
夜色里,男人望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娘子,身上还带着湿漉的冷水痕迹,素来沉寂的眸中幽暗难辨。
作者有话说:大家别怕,这是一场双向奔赴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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