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60 章

2025-03-22 07:38:53

尽管喘息声似有似无, 但云容还是惊的紧紧握住张嬷嬷的手腕,咬唇看向张嬷嬷,无声道:怎么办?她只是好奇了一点儿, 可没想来一出捉奸在床。

只是都走到观景台后了,她也不敢有大动作, 生怕惊到了人。

张嬷嬷眉心的褶皱层层叠叠, 她在宫中几十年,除了刘太后那事儿, 今儿这事儿还是头一次见。

若是上面真的是刘修容,那么同她做这件事儿的, 只能是陛下, 可若不是陛下呢?她想了想, 浑浊的眼睛精明的看着云容, 声音轻到哪怕云容在她身边,也只能将将听清:娘娘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是关心关心刘修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就是转身就走,至于说关心刘修容, 那就是要正大光明的上去瞧了。

云容眼神明明灭灭, 好一会儿,才做出决定:回去吧。

她好奇心是很重, 但是也要知道她能知道什么。

今儿个这事儿, 她不敢赌, 因为一旦涉及陛下, 那她再去关心刘修容,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下去么?且不说刘修容和刘太后会如何, 只说陛下那关, 她恐怕就过不了。

失了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恩宠,太得不偿失。

张嬷嬷也是这么想,于是主仆二人意见统一,刚转身打算悄悄的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修仪娘娘?云容顿时全身僵住,扭头一瞧,尽管那人站在背光的阴影处,黑暗的不行,但凭着一处暴露在宫灯下的袍角,还是认出了那人是御前总管姜吉。

她僵硬的脸上挤不出一丝笑:姜总管。

*亦步亦趋的跟着姜吉踏上观景台的台阶,随着上的台阶越来越多,云容心中就越是后悔,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为了掩饰心里的紧张,试图套姜吉的话:姜总管,陛下怎么会在这里?姜吉打着哈哈:陛下想去哪里岂是奴才能过问的?这话明着听是姜吉在说自己不能过问,实则也是在说给云容听的。

云容讪讪的笑了,只是依旧不甘心:那上面除了陛下,还有谁在吗?若真是自己听到的那副场景,自己也好早早的做好心理准备。

姜吉余光扫到云容颇为紧张的脸上,顿时悟了,怕是妧修仪听见什么了,他放慢了步子,待云容走到他身旁,伸出胳膊欲扶着云容,安慰道:娘娘别紧张,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陛下之前那么宠妧修仪,即便妧修仪不合时宜的来了这儿,也是叫他把人给带到陛下面前去,而不是过后算账。

他伺候陛下那么多年,可是清楚的很,当面算账和秋后算账,差别大了去了。

由此可见,妧修仪在陛下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而刚刚妧修仪的问题,他不是不能回答,只是比起讨好妧修仪来说,他还是更忠心陛下。

姜吉的态度很好,云容稍稍放下了心,伸手搭在姜吉的手臂上。

观景台不小,有一个绘雅轩那么大。

云容一踏上观景台,就听到那喘息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楚。

她扭头求救似的看向姜吉。

姜吉面色没有任何异常,笑容一如既往道:娘娘进去吧,陛下在等着您呢。

说完,自个儿就站在了离台阶最近的那个柱子旁守着。

云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早就做好了看到不堪入目的东西的准备,却没曾想,一进去,就见陛下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把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神色清冷的品着茶,而落下的青色帷幔里面,喘息声仍在继续。

她有些手足无措,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因此以往在戚晟面前的娇柔,在体会到戚晟看似清冷,实则周身泛冰冷骇人的气势时,早就消失殆尽了。

离戚晟还有十步远的距离时,云容老老实实跪下行礼,仔细听去,能听到她声音中带着颤抖,显然是害怕了:陛下。

茶盏盖儿被轻轻盖在茶盏上,戚晟掀起眼帘看她,语气平静无波:你来这儿做什么?那轻微的瓷器碰撞发出的声响,简直像是敲在了云容的心尖儿上,她吓的肩膀一抖,抿着唇交代道:臣妾嫌大殿里闷得慌,就出来透透气,不经意就走到这里来了。

自己的真实目的是肯定不能说的,但她不说,就不代表戚晟一无所知。

戚晟轻飘飘道:是吗?朕怎么瞧着前不久跟在刘修容身后的宫女,像是你宫里的人?他自认记性不错,常去长乐宫,长乐宫里的宫人只要他见过两次,即便是不知道名字,也能记住人脸。

而刘修容在观景台下时,他正好看见鬼鬼祟祟跟在刘修容身后的宫女的脸。

所以他才会让姜吉等在观景台下,却不想,她竟真的来了。

云容脸色霎时白了,连胭脂都遮不住那抹苍白,明明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儿,怎么就怕的厉害?归根结底,还是戚晟那一身从战场上厮杀的气势全开时,云容觉得连眼前看不见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儿,好似下一刻死的人会是她一样。

耳边的喘息声不曾间断,云容抖着唇瓣儿,再也不敢耍小心思,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干的事儿倒豆子般倒了出来,而后忽略自己膝盖上隐隐的刺痛,慌张解释:陛下,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戚晟阅人无数,云容这次有没有撒谎,他还是能判定的出来的。

周身气势瞬间消失,他朝云容伸出手:来朕身边。

那种令人压在自己肩头沉重的感觉散去,云容额角竟溢出了丝丝冷汗,忍着膝盖上越来越清晰的刺痛,缓缓站起身走到戚晟身旁。

戚晟拉过云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湿糯糯的,轻笑道:吓到了?云容点了点头,怯怯的看他:陛下刚刚好吓人。

她伺候他好几个月,除了那次替魏皇后送折子时,还从未见过他当着她的面儿气势这般足过。

戚晟手背轻柔的拂过云容脸侧,不置可否,也没说什么下次不会了之类的安慰性话语,只眼神看向青色帷幔,问她:好奇?就是好奇,经过刚刚的一系列事情,云容也不敢点头,反而把头摇得飞快,一侧的步摇都甩了起来。

不好奇,臣妾一点儿都不好奇。

戚晟却丝毫不在乎,他眸子阴冷的看着帷幔:好奇也无妨,你不是担心刘修容吗?不如过去看看?这......云容一点儿也不想去,可对上戚晟不容拒绝的目光,脚不听使唤的往帷幔那里去,掀开帷幔,只一眼,云容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以往清冷淡然的刘修容,这会儿却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妇一样,眼神迷离,脸色潮红,一声又一声的喘息接踵而来,模拟着床榻间的事儿。

不知什么时候,戚晟走到了云容身后,把玩着腰间的香囊,用不屑的语气道:她想给朕下药,却不知朕的身上随时配着香囊,那□□,于朕并无作用。

九五之尊的安全是重中之重,用膳有尝膳太监,毒药基本害不到他,唯一的例外便是□□。

当年他行军打仗时,途经不少城池,也有不少官员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只为了让他们的女儿伺候他。

因为失控的滋味儿戚晟不是很愿意尝第二次,所以第一次中了□□后,他就让太医院配了既能够克制□□,又能提神醒脑的香囊,除非他自愿,此后再也没有被□□控制过情*欲。

眼下刘修容这般模样,不过是因为那□□性烈,又带了迷幻作用,自己倒霉,自食其果罢了。

云容呵呵干笑了两声,不知该说什么好,要是知道刘修容今晚是要给陛下下药,打死她她都不会出太和殿一步。

陛下没事就好。

戚晟缓了语气:朕很好,只是这刘家的女儿,着实下贱。

不知是不是戚晟故意的,没有点刘修容的名号,而是说刘家的女儿。

要知道,刘太后她也是刘家的女儿。

云容垂了眸子,不置一词。

——————终于熬到了宴会结束,云容一回去,就浑身瘫在榻上,一动不动的。

身心放松下来后,云容只觉得自己的膝盖火辣辣的,还有肚子也隐隐的带着刺痛,再仔细感受时,又不疼了,好似是错觉一样。

张嬷嬷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道:娘娘身子不适,可要奴婢去请太医?虽然除夕请太医不吉利,但若是真的不舒服的话,也顾不了那么多。

云容摆了摆手:不必了,只是在观景台上跪了一会儿,膝盖有些疼,给我揉揉吧。

论起手艺,显然是张嬷嬷这个老人手艺好,比才学会的青音好了不知多少。

张嬷嬷点点头,掀开云容的裙摆,又把里面的裤管给卷到膝盖上,搓了搓手开始在发青的膝盖上揉了起来:是陛下罚跪了?原本她也想跟着上观景台的,奈何姜吉把她拦下了,所以上面发生的事儿,她一点儿也不清楚。

云容叹了口气,眼神在青音和张嬷嬷身上扫了两圈,把观景台上的事儿重复了一遍:陛下还以为本宫也牵扯到了刘修容的事情里,所以刚进去时,陛下的气势十足,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本宫从未见过那样骇人的陛下。

在那一瞬,她才意识到,气势十足的戚晟才是真正的帝王,而在她面前的随和与纵容,只是表象而已。

对云容说的话,青音深以为然,去送玉如意那次,她也见识过陛下的龙威了。

头上的簪子被青音小心翼翼的拆下来,轻柔的梳着云容的青丝:那娘娘,刘修容,陛下会怎么处置?给陛下下药,可是灭九族的大罪,碍于刘太后,灭九族肯定是不会了,可刘修容的命能不能保住,可就不好说了。

青音问这话就是没有经过脑子仔细考虑过,云容揉了揉额头,不想搭理她,但对上她那好奇的眼神,还是交代道:你在问这个问题之前,要先动脑子,这样的问题也就是当着本宫的面儿,本宫不会说你什么,若是叫旁人听去了,旁人就会说你是个没脑子的。

青音是很忠心,云容能够肯定的说,在这宫里,哪怕所有人都背叛她,唯独青音不会。

只是在宫里生存,不是只有忠心就够了的,还要有脑子。

青音沮丧的低下头:奴婢知错了。

张嬷嬷一个才来不久的外人见状,不免有些尴尬,向来圆滑的她忙打着圆场:娘娘别生气,青音姑娘还是很聪明的,慢慢调*教调*教就好了。

来了这么多天,她能够看明白青音其实不笨,就是对妧修仪太过依赖,妧修仪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时间久了,就养成了这种随口就问的习惯。

云容闻言,拉过张嬷嬷的手,亲切道:那感情好,日后青音就有劳嬷嬷多替本宫教导了。

青音也激灵的对着张嬷嬷屈了屈膝:奴婢日后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嬷嬷只管骂就是了,奴婢绝无二话。

张嬷嬷:我啥时候说过要教导她?不过对于妧修仪主仆二人的小心思,张嬷嬷非但不反感,还有几分欣喜,因为这举动无一不在表明她们在接纳她。

想到这一点,张嬷嬷也笑了:奴婢可是很严厉的,到时娘娘可莫要心疼才是。

话题猛地歪的离谱,青音也没再想起来继续问刘修容有没有被陛下罚。

而此时的慈宁宫中,刘太后脸色铁青,呼吸急促,仿佛下一刻就要喘不上气来厥过去一般。

她抖着手指着殿里翻找的宫人,声音都破音了:这就是陛下给哀家的除夕礼?无缘无故的带一群奴才来搜哀家的慈宁宫?若不是刘太后是他的生母,且小时候确实用尽了心血护他长大,戚晟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刘太后一眼,更别提亲自解释了:是不是无缘无故,想必太后心中清楚的紧,刘修容做了什么,太后不要告诉朕说你不知道。

一听到刘修容三个字,刘太后的眸子微闪,随即佯装听不懂:刘修容做了什么?她做的事情和哀家有什么关系?哀家知道陛下对哀家不满,但凡事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陛下就要随便往哀家头上扣吗?因为心虚,所以刘太后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甩出去,就想证明自己无辜。

要是从前,戚晟还会觉得自己是冤枉了刘太后,可经过越来越多的事情后,他对刘太后是一点儿信任都没有了:是不是太后做的,一会儿把慈宁宫搜完就知道了。

见戚晟脸上没有半分心软退让,刘太后努力平了平呼吸,也不着急了,又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半靠着软枕打着哈欠:既然陛下执意要搜,那就搜吧。

不过若是搜不出陛下想要的东西,那陛下是不是要给哀家一个说法?她总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气,就算是她儿子给的也不行。

戚晟凉薄的勾了勾唇,一下子就猜中了刘太后心中所想:若是搜不出,那太后在除夕宴上所说,想要看着贞仪和靖仪出嫁一事,朕允了。

可若是搜的出,太后又要拿什么条件来与朕交换?戚晟这么容易就松了口,刘太后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待听到后面的话时,才恍然,她就说,他什么时候会做吃亏的事儿。

刘太后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只好道:若是搜出来了,哀家元宵过后便离宫。

反正也搜不出来,条件也只是说说罢了。

话音刚落,搜慈宁宫的那些人陆陆续续到姜吉身边,挨个儿摇了摇头。

姜吉紧张道:陛下,没有。

他知道陛下为什么会不处置刘修容,而是来搜慈宁宫。

因为陛下认为刘修容那下作的药,是刘太后给的。

按照常理来说,刘太后既然把药给了刘修容,那刘太后那里肯定是没有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陛下硬是肯定刘太后手中还有那□□,所以就有了搜宫的一幕。

只是他们没能搜出来。

刘太后当即笑了:方才说的条件,陛下可认?戚晟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不慌不忙道:太后急什么,还有没有搜到的地方呢。

哪里?刘太后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戚晟用下巴点了点刘太后,示意姜吉:子时已过,太后也该安寝了,姜吉,去伺候太后更衣罢。

姜吉领命,还没挪动脚步,刘太后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下,姜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剩下的药是刘太后随身携带的,怪不得整个慈宁宫都搜遍了,也没找到。

他几步走到刘太后跟前,恭敬道:太后娘娘,别让奴才为难。

都被戚晟猜出了药的藏身之地,刘太后也没僵着不给,利落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扔到地下。

姜吉不以为意,半跪在地上捡了起来捧在手里,又重新回到戚晟身旁。

戚晟站起身,掸了掸衣冠整洁的袍角,扭头离开:太后别忘记了自己的话。

人影隐没在夜色里,刘太后气的摔了殿里不少瓷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材,叫刘修容立即来见哀家。

夜色如墨一般,黑的看不见半点光亮。

宫人们手持宫灯在前开路,戚晟弃了銮杖,自己慢悠悠的在宫墙下漫无目的的走着,连大氅也未披。

偶有寒风吹来,姜吉都冻的浑身打颤,偏戚晟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一处宫门前时,戚晟抬头看了眼宫门紧闭的宫殿,上面写着长乐宫三个字。

他不由驻足,姜吉却以为他是要去长乐宫,忙试探道:可要奴才扣门?虽说除夕已过,现下是十三年正月初一,陛下去嫔妃宫中不合规矩,可眼见着陛下心情不好,要是陛下去了长乐宫能心情变好,那他是不会说半个煞风景的字的。

戚晟犹豫了下,抬脚继续往前走:不必了。

今儿她也是被朕吓坏了。

观景台那会儿,云容煞白的脸色,他看的清楚。

同样的,她的眼底也有对他的惧怕。

只要一想到他这会儿进去,她看他的眼神中会带着惧怕,心中就格外不舒服,给她点儿缓冲的时间也好。

是。

姜吉从身后小太监手中接过大氅给戚晟披上,斟酌着道:陛下,您既然搜了慈宁宫,那刘修容,您要如何处置?问的问题和青音一样,但目的却完全不一样。

姜吉是心中有猜测,问出来是为了肯定心中的猜测,而青音是压根儿就没想。

戚晟冷笑,声音在寂静的宫道上飘的格外远:你以为朕今晚去慈宁宫弄的那一出是为了什么?刘家的女儿个个都是好样的。

关于刘修容有意中人之事,他不是不知道,当年去宠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不过是为了和太后交换条件,事后太后离宫,他也给了刘修容地位,让她在宫中能够安稳度日,前提是她要循规蹈矩,恪守本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对她的容忍简直就是笑话,下药这样肮脏的手段,在他的后宫里,还是第一次遭遇。

所以当时的怒气也是达到了顶峰,又看到妧修仪身边的宫女出现在刘修容身后时,才会迁怒到妧修仪身上。

至于太后,不说也罢。

姜吉听出陛下话中的玩味,当即回过味儿来,笑的猥琐。

刘修容没有办成太后娘娘交代的事,又是因为她,陛下才会让人搜慈宁宫,太后娘娘不能对陛下如何,自然会把这笔账算在刘修容身上的。

陛下这一招,实在是高。

还没等姜吉乐完,戚晟吩咐道:明天把那药拿去太医院,叫太医院检查检查。

药的作用他在刘修容身上看到了,他虽不曾受那药的作用失控,但也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当时不发作,过后发作的。

姜吉弯腰应下,戚晟又交代道:明儿你再去一趟长乐宫,带些消肿化瘀的膏药。

她的肌肤一向娇嫩,今儿跪了那么久,膝盖必然会青紫。

奴才记下了。

戚晟和刘太后两人博弈,最终却是刘修容承担了所有。

这一晚,刘修容被刘太后打了两个耳光泄怒还不够,硬是罚刘修容在冰冷的地砖上跪了一夜。

等到第二日天蒙蒙亮,宫人们进殿伺候刘太后起身梳洗,才发现刘修容早已人事不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作者有话说:云容:吃个瓜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太太太倒霉了。

作者:吃瓜需谨慎。

七月一号提前更啦,六千字合为一章,以后都这样发。

(看到有不少姐妹都在猜接下来的剧情,我偏要写的和你们猜的不一样,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