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 您不能进去,奴婢还没有通报。
凤仪宫花厅,午膳刚上不久, 李贵妃就直冲冲的闯了进来。
魏皇后悄悄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戚晟,刚拿起的筷子闻声又给放了回去:叫贵妃进来吧。
这话说的晚了, 话音还没落下, 李贵妃就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李贵妃无视了魏皇后,直直的看着戚晟:陛下, 臣妾有事求陛下做主。
魏皇后忍不住扶额,求人做主便是这个态度?没等戚晟发话, 魏皇后先叫人给李贵妃添了一副碗筷:便是有事, 也要等用过午膳再议, 贵妃这个时辰想必还没来得及用午膳, 不如就陪陛下和本宫一起?李贵妃看着这一桌珍馐,才吃不下去,刚要拒绝, 却见陛下的脸色不大好,只好咽下拒绝的话, 顺了魏皇后的意思坐在一旁, 看着戚晟和魏皇后吃。
戚晟和魏皇后被李贵妃盯着看,很快也没了胃口, 只草草的用了两口, 就叫人把午膳给撤了下去。
漱了口, 戚晟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水珠, 沉声道:贵妃如此坐立难安, 连个午膳都叫朕用不安生,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李贵妃听出戚晟话中的不悦, 忙起身跪在戚晟身旁,把那通房的事儿给说了:贞仪到现在闷在屋子里上伤心着呢,淑宁长公主如此打贞仪的脸,岂不也是不给陛下颜面,求陛下替贞仪做主。
贞仪从小就贴心懂事,她见不得贞仪难过,更见不得贞仪在这种事上被陛下忽视,故而哪怕是舍了脸面,当着魏皇后的面儿,李贵妃也豁出去了。
魏皇后一听,立时轻笑道:本宫还以为是何事,值得贵妃如此,贵妃放心,这事儿陛下和本宫已经知道了,必不会看着贞仪受委屈的。
这话魏皇后说的可不假,通房一事一大早传的京城人尽皆知,戚晟从长乐宫离开不久,就在两仪殿见到了忠毅侯,也就是淑宁长公主的驸马。
由忠毅侯解释后才知道,原来这通房是淑宁长公主选的,只是是在没有被赐婚以前,而且江睿识并没有收用两人,只是把她们搁在书房当个伺候的丫鬟。
后来还是这两个丫鬟见自己伺候的公子快要迎娶公主,担心自己以后的名分和未来,一不做二不休的和江睿识成了好事,想着凭着自己伺候公子的情分,日后公主进门,无论如何也不会没了她们俩的容身之地。
由于淑宁长公主并未第一时间发现,故而等她发现时已经流言漫天,淑宁长公主就气的晕厥了过去。
若非如此,今儿早入宫的就不止是忠毅侯了,还有淑宁长公主。
戚晟见忠毅侯认错态度诚恳,且事情也并非是故意,但对大公主造成的影响已经无可挽回,所以便来了凤仪宫,想着和魏皇后商议着如何处置。
没曾想李贵妃就这么闯了进来,还一副气势汹汹好似问罪的模样,可不就惹了戚晟不快?听了魏皇后的解释,李贵妃并没有好受多少:即便如此,那两个通房也确确实实存在,而她们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贞仪所遭受的屈辱。
魏皇后拧眉:那依贵妃意思,难不成是想要了那两个通房的命?要了两条人命事小,可前提是这件事没有传的人尽皆知,在这种情况下,如若那两个通房真的没了命,世人只会说皇室仗势欺人,草芥人命,皇室公主善妒不容人。
对于任何一普通人家来说,名声都大于一切,更别提皇室了。
不过待风声过了倒是可以,再说了,以大公主的身份,嫁了过去,想收拾两个通房不是易如反掌?魏皇后还没来得及解释两句,就遭到了李贵妃的冷哼:到底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皇后娘娘自然不心疼。
魏皇后被李贵妃当着戚晟的面儿挤兑了一句,顿时气的脸色微变。
李贵妃无视魏皇后的脸色,扯着戚晟的衣袍,哀求道:陛下,贞仪是您的长女,贞仪受辱,您的脸上又岂会好看?戚晟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贵妃这么说,想必贵妃心中已有想法?不得不承认的是,当这件事传入他耳中时,他也是气愤的,只是他是九五之尊,有些事情要顾全所有人,但只要是人,心都是偏的,他自然也偏向贞仪。
然而从李贵妃闯进来开始,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他的不信任,仿佛他一定会为了一个臣子委屈了自己女儿一样。
魏皇后眸光轻闪,将戚晟的神色看在眼底,又瞧着李贵妃一无所知的样子,眉心顿时就松开了。
和这样一个没脑子的人计较,简直跌份儿。
李贵妃咬着唇,犹豫再三,还是看着戚晟的眼睛道:臣妾想为贞仪求一份封赏。
换而言之,也就是要册封封号和封地,公主一旦有了封地,就能够享受封地上的税收,比起没有封地和封号的公主来说,身份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只是这封号和封地也不是随便给的,当年淑宁长公主也很是得宠,可她出嫁的时候先帝除了给一座公主府,赏赐了诸多物件,旁的是一概没给,就连封号和封地,都是戚晟登基后赏的。
李贵妃为大公主讨要封地,是为了不叫大公主成亲后被淑宁长公主压一头,也算得上是尽心为大公主考虑了。
话落,魏皇后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心品着茶,看李贵妃难得顺眼了许多。
要是李贵妃真的为大公主讨来了封地,魏皇后还要好好儿谢谢她呢,毕竟大公主有了,又怎么会少得了她的二公主的?陛下对于嫡长素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戚晟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应允了:如贵妃所愿。
李贵妃瞬间松了口气,眼中笑出了点点水波。
不到晚上,从两仪殿发出的两道圣旨就分别到了凤仪宫和朝阳宫。
一封是册封大公主为长宁公主,封地兴安府,另一封则是册封二公主为长定公主,封地安平府。
兴安府与安平府都是比较繁华富庶之地,隶属一郡,每年的税收几乎持平,从这两道圣旨上,可以看出当今的确是一位很好的端水大师。
二公主笑吟吟的摸着卷好的圣旨,眼睛弯成了月牙:女儿能够与大姐姐一同受封,还是沾了大姐姐的光,母后觉得,女儿给大姐姐的添妆,再多三成如何?她可不觉得自己是拾人牙慧,反正这到手的好处是她的,便是沾了旁人的光,她也不避讳。
魏皇后呷了一口温茶:靖儿看着办就是,左右是你们姐妹之间的事,只要注意分寸,拿捏得当,母后也就不会多过问。
从去年开始,她就有意锻炼二公主的处事能力,毕竟二公主一旦出嫁,掌管的就是一整个公主府,且又是傅家长媳,若是傅家夫人懂点儿规矩,等二公主进门后,傅家的中馈也该是交到二公主手上的。
凤仪宫的冰山散发着凉爽的气息,二公主抿了口放凉的酸梅汤,只觉得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是舒畅的。
大公主和二公主的事儿,云容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没有去多管闲事,反而因为天气越发热,云容的身子也重了起来,为了偷懒,早早就不去凤仪宫请安了。
只是不去请安,张嬷嬷自是不会多说什么,然而越是月份大,越是临近生产,张嬷嬷就越是要监督着云容每日在殿内走一个时辰,只有有了力气,临盆时才不会太过艰难。
为了自己好,即便再累,云容也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眨眼间就到了八月初六,离大公主出嫁的八月初八还有两日光景,今儿个一大早,各宫无论公主还是嫔妃,都去了朝阳宫为大公主添妆。
唯独云容怀胎九个月,即将临盆,为了自身安全,只派了青音去送添妆礼。
走了一会儿,云容撑着后腰坐下,端起蜜水一饮而尽:这段时间,本宫倒是猜不透陛下想要做什么了,给大公主赐封号,却和淑宁长公主的封号重了一个字,也不知是何意思。
不过据她所知,大公主是挺高兴的。
张嬷嬷给云容揉捏着双腿,以免到了最后几日浮肿起来:娘娘费心思去琢磨这些做什么,依奴婢看,您这几日就要放宽心,什么也别想,白太医说了,您的产期可就在这个月了。
对于长乐宫来说,眼下妧修仪能平安生产才是最重要的事,旁的事情都不值一提。
云容撇撇嘴,松手剥了一颗葡萄塞进口中:本宫整日里无趣的紧,都不知多久没有出过长乐宫了,好不容易琢磨点儿事儿解闷儿,没嬷嬷这么煞风景的。
这人呐,就是奇怪的紧,自己不出去可以,但是被人看着不能出去,那就是两回事儿了。
张嬷嬷无声的叹了口气,只好投降,顺着云容的话哄着她:是奴婢错了,娘娘莫要和奴婢计较。
云容心气儿这才顺了许多:当时闹的那通房的事儿,本宫觉得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否则仅凭两个丫鬟,哪儿来的本事在一夜之间把事情闹到整个京城都知道?她就不信戚晟和魏皇后会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云容不知道的是,戚晟和魏皇后的确察觉到了,只不过因为李贵妃突然闯了凤仪宫,为大公主求了封赏,故而戚晟就没打算再追究下去。
在戚晟看来,这种事情他一个做父皇的,不能替自己女儿处理一辈子,所以就不了了之,等着大公主自己去处置。
张嬷嬷转心的揉捏着云容的双腿,时不时的抽空回答一下云容的话:做这件事的人,可以是宫里的人,也可以是忠毅侯在前朝的敌人做的,因涉及的范围比较广,故而奴婢觉得幕后之人应该不大好查。
听张嬷嬷说到宫里,云容眼神轻闪,似是想到了什么:说起宫里,本宫觉得有一个人很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娘娘是说......张嬷嬷动作一顿,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云容点头:就是她。
嬷嬷之前说过,她是有心上人的,而这段时间,她也常往凤仪宫跑。
所以她大胆猜测,怕是她的心上人和大公主有些关系。
如此一来,通房的事儿就说得通了。
关于林美人说的九尾凤簪一事,若是与此事也联想起来,她做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只是云容有些想不通:她的手怎么就能伸到淑宁长公主府呢?怕是魏皇后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吧?张嬷嬷歪了歪头,仔细思索了一下许多年前关于刘家和淑宁长公主的事:若是奴婢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刘修容年岁尚小,因为是太后嫡亲侄女的缘故,经常入宫,那时还是淑宁公主的长公主也是常带着江公子进宫请安,所以刘修容见到江家公子的次数也不少,建立起了联系后,刘修容也去过几次淑宁长公主府。
且刘修容与江公子同岁,自小玩在一起,刘修容对江公子动了心思也不奇怪。
像是会被谁发现一样,云容笑笑还捂着嘴,笑的很是意味深长:那这样看来,明日在淑宁长公主府晒妆,应该会很有趣。
就是可惜了自己不能出宫,也看不到。
大婚仪式的前一日,大公主的嫁妆就要从皇宫一台台的抬出去,送到夫家后再把每个箱子打开,然后由宫中的礼官一一把嫁妆单子给唱出来。
因为今天不是正日子,为了叫百姓们沾沾喜气,今儿长公主府所在的那条街并没有侍卫管制,想凑热闹的百姓们都可以远远的看上一眼。
于是不到正午,淑宁长公主府外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不愧是皇室公主,这嫁妆就是丰厚,我看那礼官都念了一个时辰了,还有嫁妆没从皇宫里抬出来呢。
有百姓看着看着,就羡慕起来了。
有封号的公主,尚宫局出嫁妆二百一十八台,若是觉得不够的话,可以由自己母妃或是谁添补都行,反正宫里就只出这么多。
李贵妃心疼大公主,带上宫中嫔妃们所给的添妆,硬是给大公主凑足了二百九十九台,也算是以往出嫁公主中的头一份了。
听说陛下在大公主出嫁前,特意赐了大公主封号,还有封地,可见陛下极为看重这个长女了。
谁说不是呢,就是不知道日后嫡出的长定公主出嫁,排场有没有长宁公主的排场大。
聚在一起的百姓七嘴八舌,议论声越来越大。
而礼官却丝毫不受影响,忍着要冒烟儿的嗓子,艰难的念着礼单。
就在礼官咽了口口水润喉的时候,礼官下意识的翻了一页,然后习惯性的高声念了出来:九尾凤簪一支。
念完后,周围的声音都静了下来,连礼官自己也懵了。
他刚刚念了啥?在中院正安排人收拾嫁妆的淑宁长公主得了下人传过来的消息,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
立即安排马车,本宫要进宫。
她可从未听说陛下赏了长宁公主九尾凤簪当做嫁妆。
于是在这样一个也算得上是大喜的日子里,戚晟,魏皇后,李贵妃母女齐齐的聚在凤仪宫正殿,听着淑宁长公主委婉的询问九尾凤簪一事:陛下,皇后娘娘,九尾凤簪非比寻常,臣妇心中委实不安,如若这九尾凤簪是陛下所赐,那便是臣妇多此一举了,可如若不是,这九尾凤簪从何而来,还是要查一查为好。
要是这九尾凤簪的来源弄不清楚,她恐怕就要日日提心吊胆了。
魏皇后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戚晟黑黢黢的眸子明明灭灭,说出来的话要吓死李贵妃和淑宁长公主:朕记得几个月前皇后和朕说过,尚宫局为皇后新制的凤簪丢了?是。
那皇后就没叫人去寻?魏皇后颇为无奈:当时尚宫局都在忙着贞仪的事儿,臣妾也就没有大张旗鼓,只叫人私底下寻了,只是没有寻到。
听着戚晟和魏皇后一问一答,李贵妃的脸色白的吓人:陛下,皇后娘娘,这九尾凤簪是尚宫局的人送贞仪嫁妆时一起送到朝阳宫的,臣妾以为是陛下额外吩咐尚宫局为贞仪做的,所以便叫人登记造册,写在嫁妆单子里的......当时李贵妃看到九尾凤簪时有多高兴,这会儿就有多害怕。
她是嚣张,但是也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九尾凤簪是皇后的象征,她就是想碰,也要顾及后果。
但她女儿不同,她女儿是公主,如若是陛下御赐的话,九尾凤簪她女儿也能戴上。
源于十几年来对皇后位置的执念,李贵妃当时并未多想,谁知到头来那九尾凤簪不是陛下所赐。
看着李贵妃声音越来越小,淑宁长公主暗自在心中啐了一口,忙出声替李贵妃解释:照这么说,此事只是个误会罢了,都是尚宫局的人办事不仔细。
到底明儿她儿子就要和李贵妃女儿成亲了,那她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李贵妃有事。
魏皇后也跟着附和:是啊,那日尚宫局女官也来凤仪宫请罪了,所以此事和贵妃没什么关系,贵妃不必害怕。
戚晟顿了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笑的意味深长:皇后都如此说了,那此事就算了,至于那支九尾凤簪,既然已经被贵妃当做贞仪的嫁妆写在了礼单上,那就当做是朕御赐的好了。
说完,戚晟起身就走。
魏皇后笑着屈膝恭送,心中却咯噔一声,她总觉得陛下的笑里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虽然担惊受怕了一通,但长宁公主却是实打实的能把这九尾凤簪戴出去了的,更是所有公主中的独一份。
离开凤仪宫时,长宁公主朝魏皇后行的礼别提有多真诚了。
人一走完,魏皇后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下次刘修容再来,叫她回去。
长乐宫,青音正把晒妆时发生的事儿和凤仪宫的结果一一告知云容,云容听完后乐不可支,笑的捧着肚子瘫在了软榻上。
刚想说魏皇后得不偿失,也不知道魏皇后图什么时,门外就传来了戚晟无奈的声音:什么事这么好笑,也不小心着身子。
云容笑眯眯的招呼戚晟: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才从凤仪宫出来不是应该回两仪殿处理政事嘛。
戚晟挥了挥手叫请安的宫人们起身,自己两步走到云容身旁坐下:路过长乐宫,就进来看看你。
哦~云容刻意拉长了语调,斜着眼看戚晟:原来陛下不是特意来看臣妾,只是顺带的啊。
说完,云容立即低着头,装模作样的对着自己的肚子说话:皇儿你听见了吗,你父皇只是顺带来看咱们母子的,可见你父皇对咱们有多不上心。
戚晟眉骨突突的跳,他想好好教训教训云容这张嘴,看到她挺着大肚子时,心中的气儿硬是被压下去了,最终只能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就好好儿作吧,再有两个月,没了肚子里这个护身符,看朕怎么收拾你。
云容得意洋洋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那也还有两个月呢,能叫陛下再忍臣妾两个月,臣妾别提多高兴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生得意须尽欢,她这会儿正是得意的时候,可不得尽兴了,就算到时候被清算,那也得意过了,她不亏。
再说了,到时她也是有儿子的人了,腰杆子自然挺直了,才不怕陛下的黑脸。
戚晟忍无可忍,又见那许久未曾品尝过的丁香小舌调皮的划过云容的唇,戚晟呼吸急促了些许,一手把云容的双手摁在她的头顶,一边注意着不会伤到云容的肚子,就霸道的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许久不曾沾过云容的身子,这一沾就上了瘾,再加上戚晟自小就有的霸道,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里疯狂掠夺,直到云容喘不过气来,扭着头挣扎抗拒着,戚晟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唇齿间拉出一道长长的银丝,戚晟轻笑着伸出拇指抹去,挑了挑眉梢:还敢再挑衅朕?云容眼中水蒙蒙的一层水雾,原本粉嫩的唇瓣颜色变得异常艳丽,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一会儿才平复了那窒息的感觉,就听到戚晟的话,立马疯狂摇头:不敢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戚晟这才满意的松开钳制着云容的手,刚要直起身子,就见云容刚还红润的面色,突然就变得苍白了起来,口中还喊着疼。
戚晟大惊失色,下意识朝云容身下看去,却见云容浅色的衣裙上一片濡湿......作者有话说:云容:奇耻大辱,本宫竟然被狗男人亲早产了皇儿:母妃你护身符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