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云容痴缠撒娇, 甚至骄纵不讲理的样子,如今这样眼中带着受伤,浑身充满了倔强的模样, 还是戚晟第一次见。
也正是听了云容伤心的模样,才叫他知道了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戚晟微微皱眉, 心中满是后悔, 想要出口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补, 就这么僵在了这里。
只是这副样子落在云容眼中,就又成了他对她的不耐烦。
云容脸色白了几分, 想继续闹下去, 又觉得不划算, 怕万一真的闹过了头, 那她才是丢脸丢到家了。
想了想,云容抿着唇,身子晃了晃, 摇摇欲坠的似是要昏倒,身子晃动前还用手抚了抚额头, 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叫戚晟慌了神。
长臂一伸把云容抱在怀中, 打横抱去了床榻上放好,连声叫人去请太医:你身子虚弱, 莫要动气。
听白太医说, 女子生产极为耗费元气, 而云容年纪又小, 此次生产耗费的元气没有半年根本休养不回来, 平日都是要小心养着的。
即便是身子再康健的人, 气急了也会急火攻心的, 更别提原本身子就虚弱的人,气的狠了身子只会更难养好。
充满龙涎香的男性气息包裹着云容,云容默默的掉着眼泪,柔弱无力的推着戚晟的胸膛,哭声一抽一抽的:陛下都觉得臣妾是个狠心的女人了,为何还要关心臣妾,臣妾若是就这么病死了,陛下就不用担心赵美人的肚子会被臣妾害了......病死了三个字直直的戳在戚晟的心尖儿上,戚晟脑仁儿一抽,张口就是厉声呵斥:胡言乱语些什么?若是再让朕听到你诅咒自己,朕就拿你身边的人挨个儿问罪。
呵斥声突如其来,云容吓的身子一抽,眼珠子似乎都停了那么一瞬。
戚晟无奈的把人搂的更紧,也顾不上方才内心的纠结,更是把所谓的帝王威仪扔在了脑后:宝儿别哭,哭的朕心都碎了。
方才是朕不好,朕说错了话,宝儿别忘心里去。
那会儿话说的多快,这会儿就有多后悔。
云容原本推拒戚晟就是做做样子,见戚晟纹丝不动,自己也就不费那力气,只是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揭过这茬:臣妾不敢,本就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气性小,不够大度,才叫陛下如此误会臣妾。
说着,她抽了抽小鼻子,委屈极了:陛下放心,臣妾以后都不会如此了,陛下的嘱咐臣妾都记住了,日后臣妾再见到赵美人,定然避着她走......戚晟今儿才算彻底体会到说错话的代价。
堂堂淑妃,二皇子的生母,竟被自己一句话逼的说出了要绕着一个四品美人走的话来,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他很想再呵斥云容胡言乱语,可话到了嘴边,低眸瞧着云容委委屈屈,眼眶红肿的模样,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无奈的一声叹息,昭示着戚晟的妥协,他用自己明黄色的锦帕擦去云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宝儿不必如此,今儿的事儿,是赵美人做错了,宝儿若是想出气,只要不伤及她腹中皇嗣,宝儿想怎么样都行,这样宝儿可能原谅朕?从一开始的不和赵美人计较,道现在的不伤及赵美人腹中皇嗣,可以说戚晟已经退步了。
云容心中清楚这一点,因此也见好就收,不欲再闹下去,只是依旧咽不下赵美人弄的这一出恶心她的戏:臣妾不敢生陛下的气,又何谈原谅不原谅的。
不过臣妾气赵美人倒是真的,赵美人怀胎三个月,臣妾就不信赵美人一点儿都不知道,可她偏偏选择在今日,踩在瑾儿头上,陛下知道瑾儿是臣妾的眼珠子,臣妾如何能眼睁睁看着瑾儿受委屈?赵美人那拙劣至极的伎俩,也就只有没有脑子的那几个人看不出来,戚晟自然也看得出赵美人是故意的,所以他从知道赵美人有孕到现在,既没有去看她,也没有赏赐任何东西。
这会儿又听着云容替二皇子诉委屈,戚晟心中更是对赵美人的小心思感到反感,于是赵美人就遭了冷遇,哪怕她仗着自己的肚子再得意,戚晟也没有对她另眼相待,只吩咐了魏皇后好生照料。
不过这是后话了,眼下云容话刚说完,戚晟正准备毫无底线的附和,姜吉就带着白太医进来了。
戚晟只好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握拳低着唇清了清嗓子:过来给淑妃诊脉,淑妃刚刚有些眩晕。
白太医应了一声是,便熟练的替云容诊脉。
这次倒不用白太医扯谎,只如实说就是了:回陛下,从脉象上看,淑妃娘娘有眩晕症状,除了自身身子虚弱外,还有气急攻心的缘故,只是娘娘平日有在喝调理身子的药,这静心凝神的方子就不能用了,只需缓解一下情绪,莫要多思多虑便可。
太和殿的事儿他在太医院也听那个去给赵美人诊脉的同僚说了,所以白太医也知道妧淑妃为何会气急攻心,不过照陛下的态度来看,恐怕赵美人还比不上妧淑妃在陛下心中有地位。
看着戚晟听了白太医的话沉默下来,云容挥手叫白太医退下:本宫知道了,白太医既然来了,便去偏殿看看二皇子。
二皇子出生后,云容就吩咐了白太医每日都要往长乐宫,主要是给二皇子检查身体,然后查奶娘的吃喝用度,一日不落,生怕哪一日就被人钻了空子。
白太医干这活儿已经是熟门熟路了,直接拱手告退。
没了外人在,戚晟捏了捏云容红红的鼻尖,叹了声气:气性可真够大的,瑾儿的气性怕也随了你了。
云容不服气的咬着唇,想反驳,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又闹了起来,最终云容选择在心里给戚晟记了一笔,准备暗戳戳的报复回去。
而这报复,戚晟很快就体会到了。
按照宫中不成文的规矩,云容今儿出月子,为了表示对云容的看重和宠爱,戚晟晚上要留宿长乐宫。
因此云容和戚晟早早儿的就沐浴洗漱,云容更是特意换上了一套张嬷嬷特意在她坐月子的时候用轻纱做的寝衣,海棠红的颜色,衬的如雪般的肌肤愈加细腻,胸前才被青音夸赞过的鼓起,撑起那薄薄的肚兜,弧度越发明显。
披散着绞干了的青丝,踩着软底绣鞋从浴池出来,就见戚晟早早的坐在了床榻边,拿着巾帛自己擦着头发。
听见动静,戚晟下意识抬头看去,便见到了云容刻意露出来的风景。
自上而下看过,那一双经常被自己把玩的玲珑小脚隐没在绣鞋中,隐隐只能看到白嫩的脚踝和后脚跟。
他眸底一片幽暗,头发也不擦了,戚晟把巾帛随手一扔,朝着云容招手:过来。
云容面若桃李,镇定自若的走到床榻边,由着戚晟把她拉进自己怀中抱着,男性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特意穿给朕看的?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距离,近到云容都可以听清楚戚晟滚动喉结的声音。
云容莞尔一笑,踢掉脚上套的绣鞋,把腿搭在戚晟的腿上,戚晟顺势把云容泛着凉意的脚握进手中,像往常一般细细摩挲把玩,顺带着给云容暖脚,一举两得。
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呢。
小拇指勾起男人一缕带着湿意的头发在手中把玩,云容笑的像只狐狸:臣妾喜欢这个颜色,所以就叫嬷嬷给臣妾做成了寝衣,难道陛下也喜欢这个颜色?云容顾左右而言他,明明知道戚晟在问什么,就是不正面回答。
戚晟的眸子里闪过一分危险的气息,他凑近了云容脆弱的脖颈,带着温度的唇碰着那里的嫩肉:宝儿胆子越发大了,是打量着朕不敢教训你,嗯?随着一个嗯字尾音的落下,戚晟带着人一个动作,就把人压在了帐子中,抬手打落床幔,矜贵优雅的手指就摸上了云容寝衣的领口,想褪去云容的寝衣。
云容也不慌,反而双手搂住戚晟的脖子,红着脸道:陛下想要臣妾吗?戚晟没说话,只给了云容一个充满了欲*念的眼神,手下褪着云容寝衣的动作不停。
云容也不阻止,任由戚晟在她身上作弄,帐子里的温度渐渐上升,就在戚晟准备好了一切,蓄势待发的时候,云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把戚晟推到了一旁,自己卷着锦被滚到了床榻的最里边。
戚晟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身下,又瞧了瞧跑到床榻最里侧的云容,忍着额角的青筋暴突,等着云容给他一个说法。
云容嘿嘿笑了两声,不紧不慢道:陛下,臣妾刚刚才想起来,太医说臣妾才出月子,还不能侍寝,要再多养一个月才行呢。
说着,她的眸光似扫到了某处的直挺,倏地收回了视线,糯糯的:陛下心疼臣妾,定然是不忍心强行叫臣妾伺候的,对吧?一通高帽戴下来,戚晟憋的脸上通红,他咬着牙一把把人拉过来,一字一句道:爱妃好本事,既然朕体谅爱妃不能伺候,那爱妃是不是也要体谅朕?哈?云容脑壳子懵了,这她要怎么体谅?难道要她找个宫女伺候陛下?没等云容想完,云容的手心突然多出了一片滚烫......翌日,云容咬牙揉着红肿的手腕起身时,戚晟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重阳过后就算是彻底入了秋,天儿也渐渐凉了下来,两三阵雨过后,温度是一日比一日低,云容本就畏寒,自生了二皇子后,就更畏寒了,手脚整日都是冰冷的,就没暖和过,尽管这样,没有到十月份,云容也没有叫尚宫局的人往长乐宫送炭。
不过云容能忍,赵美人却忍不了,于是在这日请安时,叫魏皇后提前给自己拨炭使用。
赵美人仗着自己的肚子,坐在了众位美人之首的位置,摸着挺起的肚子卖惨:皇后娘娘,这天儿越发凉了,臣妾每日晚间都冻的睡不安稳,连带着皇嗣也闹腾不已。
因此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后娘娘可不可以提前给臣妾拨些炭火?往年这个时候赵美人也是不畏寒的,不知怎的今年就冻得不行,找不到原因,赵美人就把原因归结在皇嗣身上,故而才有了今日的讨要炭火的事儿。
早前赵美人在云容怀孕的时候就当着云容的面儿想要截宠,奈何没有成功,那时两人的梁子就已经结下了,只是那件事微不足道,云容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二皇子的满月宴一事,才彻底叫云容厌恶上赵美人。
所以只要是赵美人想干的事儿,云容总是要恶心恶心她,插上一脚搅和搅和的。
但她身为淑妃,和一个没脑子的美人计较也着实跌份儿,就给林美人使了个眼色,林美人收到示意,犹豫着开口了:如今才九月中旬,赵姐姐就要用炭,怕是不大合规矩吧?宫中的炭火都是有数的,若是您提早用了,那等到寒冬腊月更冷的时候,岂不是要受冻了?赵美人一噎,想说凭什么,好在意识到这话不对,故而忍着没有说出口:到时候的事儿到时候再说,皇后娘娘仁爱,总是不舍得叫臣妾和皇嗣受冻的。
往年凭着美人的份例,炭火都要再三省着用,她早就受够了那样憋屈着用炭的日子,今年好不容易能借着皇嗣早些用炭,还能叫皇后娘娘多分她一些炭例,结果林美人还要跳出来找事儿。
宫里谁不知道林美人是妧淑妃的人,林美人和她过不去,肯定是受了妧淑妃的指使。
赵美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直接看向悠闲的坐在右侧首位品茶的妧淑妃:臣妾记得,去岁淑妃娘娘还不曾怀着二皇子的时候,用的炭火份例就已经远超当时您身为美人时的份例了。
所以,凭什么妧淑妃能多用炭,她就不能,都是美人位份,她还比当时的妧淑妃多怀着皇嗣,更是得多用些炭。
云容徐徐的又抿了两口茶,然后用帕子沾了沾唇上的水珠,从始至终都没有拿正眼看赵美人一眼:当时本宫用的炭,都是陛下从两仪殿的份例中拨给本宫的,赵美人若是也想要,不若去求求陛下。
话落,有那受了赵美人气的嫔妃当即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气的赵美人脸色一阵青白。
谁人不知自二皇子满月宴后,赵美人虽然出尽了风头,可陛下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赵美人,见不到陛下的面儿,又何谈求炭火呢。
妧淑妃说话不可谓不毒,简直把赵美人的脸子扯下来扔在地上踩。
赵美人挺着肚子,说不过云容,就可怜巴巴的望着魏皇后:皇后娘娘......魏皇后按了按额角,头疼的紧,为了不叫赵美人一个不小心动了胎气,魏皇后忙道:本宫会命尚宫局提前从本宫的份例中给你送两百斤红罗炭,足够你用到十月了。
赵美人一听只是红罗炭,不是银霜炭,有些不满意,但秉着有总比没有好,赵美人到底没说什么,接下来的请安总算是消停了。
请安结束,林美人就跟在云容身后去了长乐宫。
叫吕奶娘把二皇子抱到面前,云容拿着拨浪鼓逗弄着二皇子:赵美人一直都是这么恶心人的做派么?为了不叫戚晟起疑心,云容并没有立即就对赵美人使绊子,反而一直没有动手,就是想等个机会。
只是叫云容没想到的是,照眼下这趋势,好像不用云容脏了自己的手,赵美人就能把自己给作死。
林美人有分寸的没有离二皇子太近,笑吟吟的夸了二皇子两句才道:可不是么,今儿个还只是小事儿,娘娘常在宫中照看二皇子,可是不知道赵美人有多矫情,就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赵美人把尚宫局,御膳房和太医院的人都折腾了个遍。
怎么说?林美人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道:就拿尚宫局来说,最近尚宫局在给嫔妃们制冬衣,因为赵美人怀孕,所以尚宫局的人在制作冬衣前才给赵美人量好的尺寸,并且把腰围的尺寸放大了些许,以免到了冬日的时候赵美人穿不上。
谁知冬衣一送到永宁宫,赵美人上身一试,直嚷嚷着尚宫局的人偷懒,看不起她,硬是要尚宫局的绣娘把尺寸改回去。
尚宫局的绣娘没办法,只好又按照赵美人原来的尺寸修改好送回去,原以为赵美人这次总没话说了,偏偏赵美人与众不同,就这么几日的功夫,肚子就大了一圈,修改好的冬衣连穿都穿不进去了......说到最后,林美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睛正在跟着拨浪鼓的二皇子听到笑声,也眯着眼咧着嘴笑了。
口水控制不住的流出来,云容好笑的拿帕子轻柔的擦了擦二皇子的口水,指尖习惯性的点着二皇子的鼻尖儿:你知道什么你就笑?二皇子啊了一声当做回应,然后就扑腾的手和腿,想去抓云容手中拨浪鼓上的珠子。
林美人自然不会错过奉承的机会:二皇子随了陛下和娘娘,聪慧着呢。
云容脸上并无多少得意,只道:小孩子罢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对于宫里的孩子来说,早慧既是荣耀,也是压力,因此她更愿意瑾儿是大器晚成,也不愿意瑾儿背负上早慧的名声。
林美人见自己的话没有奉承到妧淑妃心坎儿上,忙继续刚才的话题,把这茬给岔了过去:至于御膳房,赵美人成日点不属于自己份例中的菜,御膳房的那帮人没办法,便拿刘修容的份例给赵美人......很快到了午膳的时候,云容留了林美人在长乐宫用膳,而永宁宫中赵美人又开始闹开了。
赵美人看着属于刘修容份例的午膳,一推面前的碗筷,另一只手扶着腰身站起,满脸不高兴:怎么又是这些菜,我都吃腻了,御膳房都不会改一改单子吗?伺候赵美人用膳的宫女闻言,脑子里的那根儿弦立马紧绷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主子您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御膳房吩咐。
这刘修容的份例送到赵美人跟前还没几日,赵美人就又开始不满意了,难不成赵美人还想要妧淑妃或是李贵妃的份例不成?只这么一想,宫女就吓得赶紧摇了摇头,把那想法给甩了出去。
刘修容虽然是一宫主位,但不被陛下待见,抢了刘修容的午膳就抢了,陛下也不会为刘修容做主的,可妧淑妃不一样,妧淑妃深得圣宠,又有二皇子傍身,赵美人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赵美人不知自己这宫女的想法,她轻哼了一声,否决了宫女的提议,绕过膳桌就往外走:咱们去正殿,瞧瞧刘修容的午膳都有什么。
宫女缩着脖子,不敢劝赵美人,扶着赵美人就往正殿去。
正是午膳时候,刘修容自然也在用午膳,只不过刘修容的午膳被换成了赵美人的份例,比起赵美人宫里那一桌十二道菜,刘修容的桌上直接砍半,只剩下六道菜了,而且大多数还是素菜,只有一道菜是荤菜。
赵美人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脸上自然而然的也带了出来:怎么就这些菜?若是刘修容不嫌弃的话,不如去臣妾那里用午膳?刘修容停了筷子,拿起干净的巾帛擦了擦唇,淡淡道:你来做什么?正在得意中的赵美人并没有发现刘修容眼底的阴冷,自顾自道:臣妾只是关心您罢了,您何必摆出这么一副冷脸给臣妾看?刘修容撩起眼皮子斜了赵美人一眼:是关心还是另有心思,本宫不说,不代表本宫不知道,赵美人,看在你腹中孩子的份儿上,本宫不和你计较,但若是你做的过分,本宫不介意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最后一个字落地,赵美人倏地感受身后一股凉意袭来,再对上刘修容阴冷的眼神,赵美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方才想要耀武扬威的心思瞬间没了,连招呼也不打就落荒而逃。
经过赵美人这么一恶心,刘修容也没了用膳的心思,直接叫人给撤了。
映诗扶着刘修容进了内室,不解道:娘娘,赵美人是个没脑子的,您为何要选她......就是因为她没脑子,本宫用着才放心,况且她住在永宁宫,也是方便了本宫。
若不是为了她的肚子,本宫何至于忍她蹬鼻子上脸。
刘修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消散在空气中,映诗点了点头,服侍着刘修容午睡,关于赵美人的事却再也没问过。
作者有话说:云容:(得意洋洋)浴火憋屈的滋味儿咋样?戚晟:(脸黑如碳)手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