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2 章

2025-03-22 07:38:53

南余国进京朝岁, 虽然举办了国宴,但这并不是为了欢迎南余国,而是想叫南余国知道大盛的国力, 也是变相的给南余国一个下马威,故而接风宴很是盛大。

前朝大臣, 宗室命妇, 后宫主位嫔妃,皆能到场参宴。

眼下是十一月底, 即将步入腊月,天寒地冻的厉害, 宴会开始前又飘起了小雪。

若非为了能够挑选南余国的贡品, 云容恨不得称病不去宴会。

只是已经答应好了的, 云容又不能反悔, 更何况昨日还从戚晟手中得了一顶琉璃花冠,今儿个也正是时候戴出去显摆显摆。

云容梳妆完毕,摸着琉璃花冠上垂下的流苏, 她浅笑着吩咐:嬷嬷,今日宴会嬷嬷就留在宫里, 瑾儿劳烦嬷嬷照看了。

二皇子毕竟才几个月大, 不能随便带出去,不然着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但把二皇子留在长乐宫, 云容也不大放心, 只好叮嘱张嬷嬷多多注意。

张嬷嬷半垂下头:娘娘放心, 奴婢定然会照看好二皇子。

宴会是在酉时开宴, 开宴前半个时辰, 南余国的使臣已经在魏皇后安排的引路宫人引导下, 坐到了特意给南余国安排的席位上。

因为戚晟的态度, 魏皇后给南余国安排的席位并未太靠前,将将排在了中间位置,在朝中一二品官员的位置之后。

使臣团中为首的那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南余国特色的锦缎制成的王子衣裳彰显了他的身份。

此人正是南余国三王子南图,而坐在他旁边,戴着珍珠额饰,以轻纱遮面的女子,便是此次随行的南余国公主,南梨。

南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四处看了看,而后轻轻扯了扯南图的衣袖,眉心蹙起,低声道:三王兄,梨儿怎么觉得,咱们好像并不受大盛的欢迎。

单单只看位置的排位便知。

南图眼中划过一抹幽光,温润如玉的笑了笑:梨儿多想了,咱们南余可是前来朝岁的,带了不知多少岁贡,大盛怎么会不欢迎。

南梨轻轻咬唇,只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只看着就格外惹人怜惜:或许真的是梨儿多想了。

只说了这一句,南梨便不再言语,端坐在自己位置上,仪态婀娜。

她和三王子并非一母所出,各有心思也实属正常,且和她一母同胞的兄长乃是长子,和三王子是竞争关系,两人的关系更不可能好了。

此次来大盛朝岁,安排他们二人,也是南余国国君刻意安排的。

至于南余国的国君在防着些什么,恐怕也就只有身在其中的当事人自己知晓了。

南图侧头瞧着南梨的模样,轻轻笑道:梨儿有心思琢磨这些,不如好好儿想想,待会儿开宴,如何才能赢得大盛陛下的青睐。

可还记得进京前王兄派人打探的消息?他这个妹妹,心眼儿多的很,往日在南余国皇宫时,就经常以这副惹人怜惜的做派替大王子赢得了不少好处,也处处讨好父王,以至于他对上大王子,并无多少胜算。

这次来到大盛,本着讨好大盛陛下的心思,也为了给大王子增添砝码,南梨主动提出要到大盛和亲,想成为大盛陛下的妃子,从而给大王子撑腰。

算盘打的是很好,只不过能不能实现,还有待商榷呢。

南梨迟疑着点头:梨儿记得。

听闻大盛陛下有一宠妃,容貌倾城,前不久才为大盛陛下生了二皇子,晋位四妃,极得大盛陛下宠爱。

她欲要达成目的,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位宠冠后宫的妧淑妃。

南图微抬下颌,脸上笑意始终温润:记得便好,父王说了,你此次的目的,便是成为大盛陛下的妃子,不计任何代价,所以该对这位妧淑妃是何态度,就看你的了。

话落,南图坐正了身子,见前方不远的席位入座了一位大臣,便笑着颔首示意。

南梨闻言,眼底略有不屑。

南图把妧淑妃当做她最大的对手,她却不以为然,怎么说她也是南余国第一美人,今年刚好十五,正值妙龄,怎么也不会比不过一个生了孩子的嫔妃。

要知道女子生孩子,可是极为耗费元气的,便是生产前再是貌美,生完了孩子也会变得憔悴,身段儿走样,远远比不得未生孩子的时候。

搁在案几下的手轻轻绞着帕子,她倒要看看,这大盛的宠妃是何模样。

快到酉时,太和殿里坐满了人,唯独上首帝后的席位和妧淑妃的席位空着。

李贵妃见云容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正要发发牢骚,编排云容几句,殿外就响起了太监的唱报声: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妧淑妃娘娘到——一连三声通报落地,太和殿内瞬间一片寂静,众人齐刷刷的起身跪地,迎接圣驾。

南梨跪在地上,随着众人一起行礼,山呼万岁后,便见眼前三道身影一一掠过眼前,其中两道明黄色的身影,一道鹅黄色的身影,若不是鹅黄的颜色极为浅淡,不似明黄那般明亮,就极易叫人混做一谈。

云容走在戚晟右侧,落后戚晟一步,边走边暗自打量旁边跪迎的人,寻找所谓的南余国公主的身影。

说来也是巧的很,云容在被青音提醒过南余国席位的位置时,就一眼看出了哪个是南余国的公主,不是她认得南余国公主,而是南余国公主很会穿衣,一身白色的轻纱裙在诺达的太和殿中很是显眼。

云容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大冬日的穿成这样,哪怕太和殿里烧着炭,人坐的又多,可太和殿依旧过于空旷,那炭也起不到太大作用,这南余国的公主还真是豁的出去。

走到李贵妃身旁,云容看着帝后走向高台,然后沉声叫起:众爱卿平身,赐座。

被叫了起,南梨这才能够直起身子,趁着绕回案几后悄悄的抬了抬头,想看看极具盛名的大盛陛下究竟长什么样子,也想看看能被大盛陛下宠着的女人究竟有多美。

只是高台太高,她轻微的抬头并不能看到戚晟的样子,映入眼帘的,唯有高大的身躯。

南梨有些泄气,开始游离目光,准备去寻那抹鹅黄色的身影。

没等她定睛打量,只听高台上的男人朝一女子招了手,话中难掩宠爱:今儿个爱妃便坐朕身侧罢。

姜吉闻言,不需戚晟额外吩咐,忙叫人把云容的席位挪到了主位右侧,看着只比魏皇后左侧的席位靠后了那么一点。

云容不妨戚晟有此吩咐,愣了片刻才笑容灿烂的应下:臣妾谢过陛下。

提着衣裙拾级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两侧乌压压的一片人,感觉很是美好,怪不得许多人争破了头也要往上爬。

云容在新的位置上坐下,眼含歉意的朝着魏皇后颔首,直到得了魏皇后带着笑的视线,云容才松了口气。

陛下此举,是有当着众人的面儿给她撑腰做脸的意思,可到底也是间接的打了魏皇后的脸,她先表了态,能不因此和魏皇后结仇那是最好。

戚晟把云容和魏皇后的眼神交流看在眼底,侧眸朝着魏皇后淡淡一笑,才看向南余国众人:今日宴会,乃是为了迎接南余国各位使臣所设,如有招待不周之处,大可言明。

至于言明之后,他们如何做,那便是他们的事儿了。

南图也是个聪明人,不至于连这点儿客套话都听不懂,连忙起身拱手:陛下言重了,大盛待客之道久负盛名,哪里会有招待不周,您如此客气,实在令外臣汗颜。

戚晟瞧着南图表现的诚惶诚恐,面上神色不显,一挥手道:三王子坐罢,朕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随口一说!!!南图脸色骤然一僵,这般不客气的话堵的心口的那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好一会儿才强硬的控制自己缓过神来,又挂上了那副温润的假笑坐回位置上。

云容眼珠子滴溜溜的,很是灵动的把南图的神色看在眼中,又狡黠的扔给戚晟一个眼神,突然就用帕子掩着唇轻笑出声。

她可没忘了今儿个自己的任务,给南余国下马威,再把那个南余国的公主给赶回南余国去。

下马威这会儿就能给,后者嘛,还是要看好时机的。

云容这一笑,南图的笑就有些绷不住了,刚沾了椅子的屁股又重新离开座位站了起来:不知这位娘娘为何发笑?可是外臣哪里失礼了?方才可只有他和大盛陛下对话,这位妃子就笑出了声,总不能是笑大盛陛下,那便只能是笑他。

若单单只是笑他也就罢了,他完全可以一笑置之,但这会儿他可是代表了南余国的脸面,自然不能随意放过。

云容收了声,笑意不减的看着南图,声音很是娇俏,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三王子是不是多心了些,本宫想笑便笑了,陛下都没有责怪本宫,你的意见倒是很大。

南图眉心狠狠一跳,听着这蛮不讲理的话,是进不得,退不得。

戚晟端起手边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心情极好,以往都是他独自一人享受宝儿的不讲理,如今又多了一人享受,甚好。

南图看着戚晟一副淡然不予理会的模样,强自吸了口气,欲低头服个软揭过此事。

不过没等南图说话,他身旁的南梨就站了起来,眉宇间柔弱惹人怜惜的气质越发浓厚:淑妃娘娘,三王兄并无此意,只是当下场合为国宴,淑妃娘娘在如此场合随意嬉笑,很是不妥,我等好心提醒,也是为了淑妃娘娘着想。

说话间,南梨的眼神却是向戚晟瞟去,连一个眼风都没分给云容。

她刚刚把人打量的清楚,明眸皓齿,肌肤似雪,容颜娇美,生了孩子也能保养的这般好,与她之前想象的大相径庭,如此落差,令她难以接受。

更叫她眼红的是,这妧淑妃头上戴的琉璃花冠,她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此等珍宝,大盛果然地大物博,实力强劲,连嫔妃的穿戴都如此讲究。

如若她成了陛下的妃子,那这一切她便也能享受的到了。

云容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扭动了下酸涩的腰肢,好笑不已:你又是何人?打着为本宫着想的旗号,实则指责本宫,你当本宫听不出来吗?这南余的公主还真是不讲究,就这般盯着陛下看,生怕旁人不知她心思。

南梨没想到云容说话如此直白,竟把她话中意思明晃晃的讲了出来,摆在了明面儿上。

她双手紧握,被面纱遮挡的脸叫人看不清表情,只能从她的眼中看出几分黯然:外臣乃是南余国公主,南梨。

云容恍然大悟,拉长了语调哦了一声,扭头冲戚晟道:陛下,难不成她就是您告诉臣妾的,那位隐瞒存在,直到到了京郊才上报行踪的公主?戚晟唇角带笑,微微颔首:不错。

得了答案,云容随手把手炉丢在面前的案几上,嫌弃的瞥了南梨一眼:如此躲躲藏藏,哪里有公主风范,且像今日这样的场合,还戴着面纱面圣,可见不懂规矩礼仪,见不得人。

和戚晟一唱一和的,就把南余国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南图脸色僵硬,南梨就很不一样,红着眼眶,眼泪就掉下来打湿了面纱:淑妃娘娘便是不喜欢梨儿,也不该这般羞辱梨儿......这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哭,简直晦气。

云容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儿,再次拉着戚晟当同盟:臣妾可是记得,陛下您最不喜欢女子落泪哭泣了。

话落,南梨公主的眼泪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众人看着妧淑妃刻意挑衅的样子,个个儿都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到。

大臣们和命妇们是知晓其中内情,自然不会说什么,而嫔妃们则是没见陛下呵斥,反而隐隐纵容着妧淑妃所为,心中有了一定猜测,为了维护共同的体面,他们也不会出声。

况且妧淑妃要是凭着一人之力,把那南梨公主给羞辱的无地自容,不能入宫服侍陛下,那她们不是也少了一个看着碍眼的人?于是南余国的众人就尴尬了。

戚晟瞧着差不多了,便笑着隔空点了点云容:你啊,狭促的很,来者是客,不许胡闹。

云容兴奋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可顾及还在演戏,只得嘟了嘟唇,不高兴道:臣妾知道了,臣妾不说就是了嘛。

戚晟叫南图和南梨坐下,轻描淡写道:淑妃小孩子心性,又被朕给宠坏了,说的话都是无心,三王子切莫往心里去。

南图口中发苦,连道不敢。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妧淑妃受宠是真受宠,任性是真任性,惹不起也是真的。

就因为他询问的一句话惹她不高兴了,妧淑妃就能把他们南余国的面子扯下来死命的踩,可见此人是怎样的锱铢必较。

最主要的是大盛陛下也纵容着妧淑妃,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他要是不依不饶,最终难堪的只会是他们。

南梨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暗地里看向云容的目光像是淬了血一般。

她还从未在这种场合丢过如此大的人。

等着吧,等她被大盛陛下宠幸了,看她怎么夺了她的宠爱,把今日所受屈辱都还回去。

有了戚晟的和稀泥,这场小风波过去后,宴会才在戚晟的吩咐下正式开始。

歌舞轮番上场,大殿内看起来其乐融融,南图敬了戚晟一杯酒后,戚晟不耐烦应付他,便给大臣们使个眼色,大臣们很是自觉的把南图围了起来,一个个儿轮番上阵灌酒。

周围人围的多了,把南梨也围了进去,搞的南梨想趁此机会敬戚晟一杯酒都找不到机会。

云容看不到南梨,也就把南梨暂且抛诸脑后,专注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清酒。

闻着酒像是去岁在两仪殿喝过的那种,云容腹中的馋虫顿时又被勾了起来,悄悄的瞄了一眼正在同一位宗室王爷说话的戚晟,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连忙端起酒杯,正打算往口中送,就听得耳边骤然响起了轻咳声。

做贼心虚的云容手微微一抖,假笑着看向戚晟,然后举杯:陛下,臣妾也敬您一杯。

戚晟眉骨不断跳动,他虽是在同皇叔说话,但也分了一丝注意力在她身上,见她像是一只慵懒的猫似的准备偷喝清酒,哭笑不得的出声提醒:爱妃若是有心,以茶代酒便好。

就她那一杯倒的量,她敢喝,他还不放心呢。

云容义正言辞的拒绝:陛下,臣妾知道您是心疼臣妾,可是以茶代酒怎么能凸显臣妾的诚心呢,还是用酒罢。

要是不想她喝,那这酒就不该摆在她面前,既然摆了,不喝岂不是浪费?戚晟扫了眼姜吉,姜吉忙把云容手中的酒杯连带案几上的酒壶都给收走了,拿的时候还不忘笑着赔罪:淑妃娘娘,奴才得罪了。

既是知道朕心疼你,那你就不该辜负朕的心意。

说罢,看着姜吉换了清茶上去,戚晟举起被姜吉添满的酒杯,一口闷了。

云容愤愤的瞪了戚晟一眼,端起清茶,就好像是在喝戚晟的血一样,同样一饮而尽。

魏皇后看着戚晟和云容之间的互动,心中很是复杂,十几年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陛下这副模样。

妧淑妃她,虽然年纪小,但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照这样下去,妧淑妃收拢住了陛下的心,二皇子也能随之受益。

之后后宫会不会有皇子出生她不知道,只说眼下,大皇子体弱,三皇子生母不受陛下所喜,最终还是二皇子的赢面最大。

正在和戚晟较劲的云容并未注意到魏皇后的神色,自然也就不知道,她都没想到的事情,魏皇后已经想到了,甚至还想到了日后她丈夫驾崩的时候。

若是云容知道,定是会以复杂的神色看着戚晟,若不是过于忌讳,云容甚至会问有人盼着他驾崩是何感受。

至于眼下......又是一曲歌舞落幕,南梨在这时站了出来,看着戚晟不胜娇羞道:陛下,梨儿今日为两国友好邦交,特意准备了一支舞,不知陛下可愿赏脸一观?戚晟可有可无的点头:允。

既然有人愿意跳,他也不介意给个机会。

南梨欣喜的行了一礼,然后下去换了一身舞衣,叫乐妓奏了她吩咐的曲子,踩着拍子踏入了大殿。

舞衣依旧是一身白,只额间点缀了一朵梅花花钿,看着很是淡雅出尘。

南梨身姿也算轻盈,舞蹈将将能够入眼,即便云容再不喜南梨,在这一点儿上也不会特意贬低,不过比起她的舞来说,就差了那么一点。

云容一边看着,一边在心中点评,只是没等她点评完,就见南梨跳着舞步踏上了台阶,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在戚晟面前肆意舞动,而后一杯清酒倒出,南梨一个旋转,仰在戚晟面前的案几上,持着白玉酒杯的纤纤玉手便出现在戚晟眼前。

而那白玉酒杯,是南梨用过的,上面还印着南梨淡淡的口脂印记。

南梨柔柔道:梨儿敬献陛下一杯。

戚晟见状,狠狠的皱眉,不悦的表情很是明显。

但众目睽睽,身为帝王,不消受美人恩也就罢了,自是不好做出那等叫人滚下去的事儿来。

戚晟暗暗瞟了眼云容,正在看好戏的云容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始恃宠而骄起来:这位......南梨公主,若不是有三王子在,能够证明你公主的身份,本宫差点就以为你是哪儿调*教出来的风尘女子,如此轻浮,恐怕南余国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只有那青楼里的风尘女子才会这般招揽恩客。

南梨公主脸色霎时变得青白起来,见戚晟没有要替她说话的意思,只得站起身,单薄的身子配上眼泪,很是惹人怜惜:淑妃娘娘,梨儿不知哪里得罪了淑妃娘娘,竟惹得淑妃娘娘如此羞辱梨儿。

要不是她还在戴着面纱,南梨都能把唇给咬破,以此做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莫说南梨的行为云容看不上眼,南图也是看不上眼,他这个妹妹把兰妃那副柔柔弱弱的低贱模样学了个十成十,但偏偏他那眼瞎了的父王还就吃兰妃母女俩这一套。

如今他瞧着,怕是南梨要在这妧淑妃手中狠狠跌一个跟头了。

到底是南余国的人,南图虽然不希望南梨达成目的,真的留在大盛给大盛陛下做妃子,但面子上维护南梨还是要的。

不然等南梨灰溜溜的回了南余,在父王面前颠倒黑白给他上眼药,总是会影响他在父王心中的印象的。

他拱了拱手,一脸歉意道:陛下,淑妃娘娘,若是梨儿哪里做的不妥,外臣定然会狠狠教训,只是梨儿到底是女子,又是我南余国公主,淑妃娘娘此言,着实重了些,对梨儿的名声也不好。

云容轻哼一声,不屑的意味很是明显: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本宫瞧着三王子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你倒是说说,本宫哪句话说错了?好好儿的一个公主,非要学那等下贱法子,不轻贱她轻贱谁?说完,云容又端起面前的汤喝了大半。

给人下马威也不容易,说的她口干舌燥的。

等事情了了,定然要多问陛下要一些珍贵贡品,不然下次再想找她帮忙,想都不要。

作者有话说:云容:为难人也是个辛苦活儿南梨:那可真是好辛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