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图一时说不出话来, 额头溢出细细的冷汗。
太和殿内一片寂静,南梨公主几乎能够感觉得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眼神里充满了嘲笑。
她顿时有些慌了,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见自己的母妃就是这么当着宫人的面儿伺候父王的,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被人说成下贱?她可是堂堂一国公主, 才不会下贱,定然是妧淑妃这个臣子之女嫉妒她。
云容饶有趣味的目光在南图和南梨两兄妹身上来回打量, 见南梨眼中的神色, 便知南梨心中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虽有仇必报, 但和那等蠢笨之人, 却没什么好说的,故而只看着南图,等着他辩解出个一二三。
然而南图也不是个心善之人, 不会替自己关系不好的妹妹辩解,更何况今日之事, 乃是南梨自己咎由自取。
依他对南梨的了解, 南梨定然不会就这么忍着不出声,所以他只需装作为难的样子看戏就好。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自己的乃是自己的敌人呢, 南梨只咬牙坚持了一会儿, 就受不住旁人向她投来的异样目光, 含泪道:淑妃娘娘说梨儿轻浮, 恕梨儿不能认同。
据梨儿所知, 淑妃娘娘也是会跳舞的, 如若会跳舞在淑妃娘娘看来是轻浮, 那您又将自己置于何地?她也是听闻妧淑妃擅舞,故而想借着自己献舞的名头过后,激妧淑妃也当众献舞的,奈何自己的一切盘算都被打散。
既然妧淑妃想毁了她的名声,那她索性就把妧淑妃拉下水。
如若今日她不能胜过妧淑妃,日后就要永远的被她踩在脚下了,这是她绝不想看到的。
只是任由她算的再好,也算不到戚晟对云容的维护。
话音未落,云容还未来得及反击,就见戚晟怒喝一声:放肆,区区一个小国公主,也敢对淑妃不敬?南梨吓的面色惨白,身体反应迅速的跪下,一声闷响叫人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她慌张的摇头解释:陛下恕罪,梨儿没有要对淑妃娘娘,只是......只是梨儿身为南余国公主,不堪忍受被人指责轻浮罢了。
听着南梨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在言语中提醒戚晟她公主的身份,云容很是无语。
谁人请罪不是老老实实的,偏她不一样,一边请罪一边着重点出自己的身份,不就是想叫陛下念着她公主的身份不予计较么。
如此心思,放在戚晟面前还不够看的。
不过戚晟也不愿再和南梨公主说话,省的跌了自己的身份,叫旁人会错了意可不好了。
于是魏皇后接收到戚晟递过来的眼神,任劳任怨的开始替他和云容收拾烂摊子。
云容见状,忙赶在魏皇后开口前解释了一句:南梨公主方才问本宫的话错了,本宫并非因南梨公主献舞指责你轻浮,而是因为南梨公主你并没有身为女子的矜持。
你进京的目的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可你无名无分的,给陛下敬酒竟然用你自己用过的酒杯,这不是轻浮是什么?她可以被人指责小心眼儿,也可以担下欺辱他国公主的骂名,但前提是她背的名声都是真的,不能有半分虚假。
毕竟她可没有那么心大,任由人扣错帽子也不解释。
话说完,云容冲魏皇后微微一笑,然后不再开口。
魏皇后这才出声:如此,是南梨公主行事不妥了。
原本按照我朝规矩,南梨公主所犯之罪甚重,只是念在南梨公主初到大盛,不知者不怪,本宫就免了南梨公主的罚,还请南梨公主记住此次教训,切莫再犯。
南图忙跪下替南梨应下: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外臣定然好生管教梨儿,定不会有下次。
如此便好。
魏皇后挥了挥手,当即就有两个宫女上前把南梨给扶了下去。
一场为南余国举办的接风宴,就这么在南余国公主颜面尽失下结束。
戚晟陪着云容回了长乐宫,云容一边吩咐青音准备醒酒汤,一边拿了巾帛亲自伺候戚晟洗漱:陛下,臣妾今晚表现的如何?可还合了陛下心意?放在水盆中的手被一双小手清洗着,戚晟侧头看着云容的侧脸,凑近了些许:宝儿口齿如此伶俐,朕怎会不满意。
今晚过后,待得过两日礼部,鸿胪寺和南余国交涉的时候,南余国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里,戚晟心情极好:宝儿替朕解决了一件烦心事,朕允宝儿提一个要求,宝儿可有什么想要的?虽然他不把南余国放在眼里,也完全可以以武力镇压,但师出无名,或者因为一件小事,只会叫世人说他这个帝王心眼儿小,传不出什么好名声去,最好的法子就是揪住他们的错处。
就像今晚这般,南梨公主失礼在先,他们再做什么,也就是占理的那一方,外界就不会有不好的传言传出。
云容换了干巾帛给戚晟擦干手上的水珠,又端来青音手上的醒酒汤递给戚晟:臣妾有陛下宠着,事事顺遂,哪里还有什么想要的。
主要她也没那么高尚,想要的不能明着说,索性不如说些好话哄人开心呢。
戚晟也的确被云容这句话说得心花怒放,他仰头喝完醒酒汤,把碗递给青音,含笑道:宝儿的嘴怎么这般甜?细数后宫嫔妃,也就和云容相处时能够放松下来,不必面对嫔妃的小心伺候,战战兢兢,还能时常心情大好,所以旁人也不能怨他喜欢往长乐宫跑。
云容娇娇的哼了一声,双手搂着戚晟的脖颈,仰面躺在他怀中:臣妾的嘴不止甜,还酸的紧呢。
说罢,那小眼神不断的往戚晟身上瞟:陛下,那南梨公主晚上跳的舞可好看?戚晟搂着云容的腰肢,垂眸看着云容的小眼神,心中闷笑:尚可。
他并未仔细去看,只是大致扫了两眼,同宫中舞姬跳的别无二致,还能入眼罢了。
只是他实诚的一句话,叫云容脸色瞬间变了,她蹭的从戚晟怀中站起身,却因脚腕处没做好准备,一个不小心险些跌在地上。
戚晟眼疾手快的扶好人,关心的训斥:乱动什么,摔着了你就该。
云容扭过头,冷哼不止:陛下既然觉得南梨公主的舞跳的好,不如把南梨公主留在宫中好了,作甚还要臣妾当这个恶人。
她自然知道戚晟是故意这么说的,但陛下既然都想看她吃醋的模样,她怎么也要满足一下陛下的心愿,不然怎么能凸显出她对陛下的在意呢。
戚晟果真吃云容这一套,状似无奈的重新把人抱在怀中,柔声细语的安慰:宝儿就是爱多想,朕何时说要把南梨公主留在宫中了?况且宝儿也不是恶人,莫要这般说自己。
真的?云容犹犹豫豫的扭过头,很快又扭回去,用后脑勺对着戚晟:臣妾才不信陛下的话,陛下惯会哄臣妾,臣妾也不知道陛下哪句话说的是真的。
戚晟轻轻叹了口气,把下巴搁在云容圆润的肩头,嘴唇挨着云容白腻的耳垂,呼吸喷洒在她耳后,浑身酥麻:若说哄人,宝儿才是最会哄人的那个。
而他,也心甘情愿被她哄着。
听着只是寻常一句话,又好似话中有话,云容心中咯噔一声,眼中有些慌乱。
不一会儿又回过神来,佯装娇嗔的推开戚晟:陛下不要离臣妾这般近,臣妾不舒服。
戚晟眸底微暗,如云容所说的放开了她,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柔情:不早了,叫宫人进来伺候洗漱罢。
说完,戚晟站起身往浴间去。
云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了暗影,她抿了抿唇,再抬头时,已经看不见男人的身影了。
青音。
云容在青音耳边吩咐了几句,青音连忙点头。
两人分开洗漱,戚晟先松松散散的披着寝衣到了寝殿,没过一会儿,寝殿里的兰花香愈加浓郁,周围的轻纱倏地落下,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
隔着薄薄的一层纱,戚晟能够看到薄纱后朦胧的身影,那道纤秾合度的身影正在肆意的舞动,脚下的步子伴随着铃铛的声响转动的极快,从慢到快,到了最后,仿佛只能叫人看到那道残影。
戚晟靠在床榻边沿,眼神晦涩,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薄纱被那道身影掀开,云容整个人才清晰的出现在戚晟眼前。
她脸颊泛着红,微微喘着气,胸前轻轻起伏,眨眼就到了戚晟身旁。
云容半咬着唇,跪坐在脚踏上,双手正好能搭在男人的膝头:陛下,臣妾的舞,是不是比不得那年中秋了?如若不然,为何她不曾从他眼中看到任何惊艳,也看不到任何喜色。
是她的舞真的不比得当年,还是陛下对她的新鲜感已经过了?戚晟难得没有去安慰她,反而轻启薄唇:怎么这么问?云容微抬下颌,眼中带着不安:因为臣妾觉得,陛下好像并不高兴。
看着云容眼中的忐忑以及懵懂,戚晟伸出手理了理云容耳边的碎发,淡淡道:宝儿想多了,朕没有不高兴。
宝儿这般不遗余力的讨好朕,朕开心还来不及。
如若戚晟眼中带笑的话,这话的真实性会更高。
被这莫名的话怼的云容心中郁结,又有些丧气。
这时她才发现,以往她能够猜测到陛下的心思,全是陛下想要她猜到的,陛下若是不想让她猜到,她心中便毫无头绪。
就像现在,她只能看着陛下阴沉着脸,却不知他到底为何如此。
小心翼翼的躺在戚晟身侧,看着他闭上眼睛,不似以往那般将她搂在怀中安睡。
她犹豫了半晌,轻手轻脚的拉开戚晟的胳膊,想要往他怀里钻。
戚晟睁开眼眸,借着仅存的一盏微弱宫灯的光,看清了身旁女子的动作:安分些。
不轻不重的三个字,叫云容瞬间红了眼眶,她不躲不避的对上戚晟的视线,委屈极了:陛下,臣妾要是做错了什么,您怎样罚臣妾都好,就是不要不理臣妾,臣妾心里好难受。
习惯了被他宠着,猛然被冷落,落差感不是一般的大。
戚晟无奈叹息,擦去云容脸上的泪水,任由云容钻到他怀中:宝儿没有做错什么,是朕强求了。
淑妃的身份,她做的很好。
只是自己突然发现,他好像开始不满足于此,他想要的更多,甚至想要她全身心的付出。
可是在这宫里,他想要的,都是奢望罢了。
戚晟骤然翻身,把云容压在身*下,沉浸在叫他觉得身心都放松愉快的事情中。
云容双腿缠在男人的腰身上,双手抓着身下的褥子,看着情绪反复的男人,即便身子难受的厉害,也没有反抗,叫他一次次狠厉的占有自己。
云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她睁开眼,试着动弹了下身子,下一瞬,却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身子疼的厉害,那处更是火辣辣的,动一下便冷汗频出。
不过身子清爽干净,显然是被人清洗过了。
张嬷嬷和桑桃在寝殿候着,听到声音,忙掀开床幔,端过一盏温水伺候云容喝下,云容才觉得干涩的嗓子好受了许多。
靠在张嬷嬷怀中,云容气虚的问:陛下走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什么?一日没有找出症结所在,她便一日不得安心。
陛下反复的情绪,叫她心慌不已,唯恐自己哪日便失了宠。
她失宠了不要紧,可是瑾儿还那么小,她不能叫瑾儿受到她的牵连,也被陛下冷落。
故而她便是放下身段去哄,去求,也总要把陛下的宠爱留住,哪怕宠爱比不得之前。
张嬷嬷道:陛下走前吩咐白太医来给您诊脉,并且开了些药膏,待会儿奴婢伺候您上药。
其他的,陛下并无交代。
早在云容沉睡着的时候,张嬷嬷便掀开锦被检查过云容的身子了,上面可怖的痕迹遍布全身,娇嫩的地方更是肿胀不堪,一看就是陛下没有怜惜,下了大力气了。
云容黯然的垂了垂眼帘:先伺候本宫上药吧。
只有先养好身子,才能好好打算下一步。
两仪殿,戚晟盯着一本奏折已经看了大约有一刻钟,只是他眼中焦距全无,一看就知在出神。
姜吉无声的进来走到戚晟身侧,小声的喊了一声:陛下?戚晟没反应,姜吉又试探着叫了一声,戚晟才回过神来,伸手合上折子放在批好的那一摞上,佯装无事道:怎么了?姜吉低头禀报:奴才刚收到消息,淑妃娘娘醒了。
早在上朝前戚晟便吩咐过他,随时注意着长乐宫的动静,不然姜吉也不会把这种小事都禀报上去。
不过在姜吉看来的小事,却令戚晟有一瞬间的心虚。
他握了握拳头,然后松开:南余国上贡的所有贡品,你亲自送往长乐宫,供淑妃挑选,余下的再送回尚宫局,叫皇后看着分给六宫。
是。
南余国虽然只是个弹丸小国,但上贡的好东西可不少,其中就包括叫杨婕妤之前在春日宴上无形中炫耀的浮光月影。
姜吉后退几步,准备下去办差,只是在转身出去前,姜吉犹豫了一下,到底重新上前,把那本戚晟放错了的奏折重新铺开放在戚晟面前,而后迅速退下。
直到出去后,姜吉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狠狠松了口气。
旁边的小太监见状,殷勤的上去替姜吉拍着后背缓气儿:爷爷不是进去禀报的消息的吗,怎么这般害怕?姜吉伸手照小太监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心中的害怕才缓过来: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
伴君如伴虎,但凡他伺候陛下,哪一日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人都羡慕他是陛下面前的第一人,谁又知道他承担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想到这里,姜吉抽出袖子里塞的小手绢,轻轻的沾了沾眼角,叫一旁的小太监看的一愣一愣的。
待收拾好心情,姜吉才去了尚宫局的库房,叫人把南余国的贡品全数搬出来送去长乐宫。
阵仗之大,云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后宫的人就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了。
魏皇后没什么表示,李贵妃又气的摔了几个花瓶,口中还咒骂了云容几句,声音之大,令住在明月阁的郑美人听的一清二楚。
郑美人死死的咬着唇,忍下心中的不甘。
怜昭仪和田充媛既羡慕又嫉妒,安充容却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有银子,想要什么没有?旁人的心思,云容不知道,她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贡品,远没有之前心情好。
姜吉赔笑道:娘娘,陛下说了,这些东西,您有看上的,尽管留下。
虽然南余国国力不强,但上贡的稀奇玩意儿倒是不少,您留下平日解个闷儿也好。
说话间,姜吉悄悄的往云容面上打量,见云容面上苍白的紧,连唇都不如往日有气色,不禁蹙眉,没听说妧淑妃身子不适啊。
这念头刚落,姜吉瞬间就想起来下朝后,白太医求见的事儿,陛下和白太医在两仪殿单独待了一刻钟,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难道说的就是妧淑妃的身子?姜吉之所以不知道,也是因为姜吉昨夜并未守在外面,没有听到动静,自然不清楚缘由。
云容不惊不喜,淡淡道:本宫记得浮光月影是南余国的贡品?是,奴才也带来了。
姜吉叫人把布匹挑出来放在云容跟前,供云容能够瞧的仔细。
今年的浮光月影暗纹是兰花,正是云容最喜欢的一种花,若不是她早早的就应承了刘修容,她还舍不得把这样难得的布料送给她。
云容挥了挥手,叫来青音:送去给刘修容吧。
青音知道内情,并不多问,带着两个宫女就去了永宁宫。
姜吉看着浮光月影消失在眼前,只好又向云容介绍其他的东西。
云容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没耐心听姜吉絮絮叨叨,直接打断了姜吉的话:本宫只要那一样就好,其余的姜总管还是带回去吧。
本宫身子不适,就不招待姜总管了。
看着云容毫不留恋的起身进了内室,姜吉有些傻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嫔妃送赏赐时受到冷遇。
面对御前总管,云容可以偶尔不给面子走人,伺候云容的宫人却不可以。
张嬷嬷好生好气的说了不少好话把姜吉送走,转身回到内室:娘娘便是没什么耐心,也要装出个样子出来,不然得罪了陛下身边的人,难保姜总管不会在陛下面前给您上眼药。
云容躺在软榻上动都不愿动:姜吉若是聪明的话,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能在陛下跟前伺候那么多年,定不是个傻的。
她故意透露出不耐烦,又不给姜吉留什么面子,主要还是给表现给陛下看的。
凭着姜吉忠心的样子,回去把她的态度和说的话一转述,剩下的,就看陛下的态度了。
张嬷嬷知道云容心中有成算,也就不再说什么,叫了两个宫女上前伺候云容捶腿揉肩,自己去偏殿检查二皇子奶娘的东西去了。
永宁宫,青音把浮光月影放在刘修容面前,三言两语的道明来意:这是娘娘之前允诺修容娘娘您的,特意命奴婢亲自送来。
刘修容目光从浮光月影上离开,笑着道:本以为淑妃娘娘此前只是开玩笑罢了,不曾想淑妃娘娘如此慷慨,倒是叫本宫不知如何是好。
青音不大习惯主子在她面前这般客气,正要客套两句,刘修容又道:这样吧,本宫随姑娘前去长乐宫谢恩,如何?谢恩?青音连忙拒绝:修容娘娘客气了,这天寒地冻的,您玉体金贵,如何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您的心意,奴婢代为转达便是。
况且主子今日心情不好,不见得愿意见刘修容,与其叫刘修容白跑一趟,传出个妧淑妃高傲的名声,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好在刘修容也没有一定要去,叫映诗塞给青音一个轻飘飘的荷包,然后叫人把青音送了出去。
当着映诗的面儿,刘修容轻轻抚摸着浮光月影,唇角含笑:是难得的珍品,只是这等珍品,注定不是属于本宫的。
映诗皱着眉:怎就不是属于您的?淑妃娘娘给了您,那就是您的东西。
刘修容摇头:留不住的。
明日你便把它送去凤仪宫罢。
长宁公主出嫁有浮光月影,还有九尾凤簪,魏皇后定然不愿长定公主矮长宁公主一头。
她主动送好,拿人手软,届时她欲抚养赵美人的孩子,还盼着魏皇后替她说句好话呢。
作者有话说:戚晟:朕想要宝儿的心云容:陛下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