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8 章

2025-03-22 07:38:53

长安殿, 桑桃当着戚晟和魏皇后的面儿把云容叫她送来的补品交给了太医查验后就告退了。

怜昭仪看着满桌的补品,讪讪的笑道:淑妃还真是小心。

虽说她也没想着用妧淑妃送来的补品去陷害她,但她叫人当着陛下的面儿这般做, 不是明摆着不给她脸面,不信任她么。

戚晟只瞧着宫人小心的喂大皇子喝药, 对怜昭仪的话视若无睹。

魏皇后立在戚晟身旁, 笑道:小心无大错,入口的东西, 是该小心些。

怜昭仪一噎,见没人愿意附和她说话, 只得不情愿的闭了嘴。

恰好大皇子喝完了药, 怜昭仪忙捏了枚蜜饯递到大皇子唇边:吃个蜜饯甜甜嘴就不苦了。

多谢母妃。

大皇子礼貌的道了谢, 然后把蜜饯含在口中, 没把蜜饯咽下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大皇子抬眼看着戚晟:父皇, 儿臣病了,是不是就不能去和二弟玩儿了?宫中常年只有他一个皇子, 不是不孤单的, 难得有个弟弟,大皇子也喜欢的紧。

戚晟望向大皇子的目光不似看着怜昭仪时平静, 反而有几分温和, 此刻见大皇子在病中还不忘问起二皇子, 戚晟心中很是满意:等你病好便能去长乐宫了。

瑾儿还小, 便是他再想叫兄弟二人培养感情, 也不会叫瑾儿接触正在生病中的大皇子, 免得瑾儿也被带累的生了病。

大皇子哦了一声, 眼睛垂了下去,略显失落:儿臣知道了,儿臣一定快些养好身子。

好。

戚晟摸了摸大皇子瘦弱的肩膀,缓缓站起了身:安儿好生养病,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戚晟一走,魏皇后也没坐多久,跟着也走了。

没了旁人,怜昭仪叫绿玉把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坐在大皇子身边,用手指重重的点在大皇子的额头上,恨铁不成钢道:你呀,怎么就不能留个心眼儿呢?大皇子被怜昭仪点的硬生生往后仰了许多,捂着额头道:母妃这话何意?怜昭仪冷哼:何意?你这些日子整日往长乐宫跑,怕是忘了还有本宫这个母妃了吧?她好不容易生下且养大的儿子,到头来却被陛下送到了长乐宫,和长乐宫那对母子亲近,置她于何地?大皇子忙道:母妃这话言重了,您是儿臣的母妃,儿臣哪里会忘了您。

而且二弟是儿臣的亲弟弟,儿臣亲近二弟不是应该的么?再说了,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自从他常去长乐宫后,和父皇的接触也多了起来,父皇对他比之前更温和了,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亲弟弟?怜昭仪笑大皇子单纯:在这宫里,只有和你一母同胞的弟弟才是亲弟弟,二皇子是淑妃所出,和你隔了一个肚皮,算哪门子的亲弟弟?大皇子抿了抿唇,低着头没接话,因为怜昭仪说的是事实,他无从反驳。

怜昭仪却以为大皇子听进了心里去,再接再厉道:安儿,母妃不会害你的。

前些日子母妃没有阻止你往长乐宫跑,也是想叫你看清你和二皇子之间的差距,你是你父皇的长子不假,可二皇子显然比你更得陛下心意,你时常能见到陛下与二皇子相处,觉得母妃说错了吗?大皇子的头又往下低了一些。

母妃说的没错。

二弟前几日生病时,父皇常抱着二弟哄,甚至还为了二弟冲太医院的人发脾气。

可在他的记忆中,父皇好似从未抱过他。

就连他这次生病,父皇也是第二日才来看他的,哪里像是二弟,父皇一得了消息就搁下政务去了长乐宫。

他有些犹豫:儿臣大了,二弟还小......除了这句,他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怜昭仪所说的事实。

怜昭仪见好就收,转而慈爱温情道:安儿,母妃不是想管你做什么,母妃只是觉得你该有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不是顺着陛下的心意,全心全意爱护二皇子,有你这个兄长护着二皇子长大,替他铲平前路上的石子,二皇子之后是一帆风顺了,可是你呢?你知道旁人怎么说吗?旁人都说你是跟在二皇子身边的奴才!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怜昭仪眼中满是狠厉,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陛下竟然这般狠心,如此区别对待自己的两个儿子,安儿身子虽然不好,但也是他亲生的皇子,他却拿安儿去做二皇子的垫脚石。

大皇子闻言,浑身一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母妃,父皇叫儿臣与二弟玩耍,不是因为兄友弟恭,而是父皇在为二弟铺路?他愿意做一个好兄长,愿意护着二弟,是他自愿为之,可是被人这般安排命运,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孺慕的父皇,他便觉得心寒的紧。

怜昭仪的脸上充满嘲讽:母妃不说多的,你自己也能明辨是非,你可以自己感受,省的你又觉得母妃是在挑拨离间。

该说的说完了,怜昭仪不再留下干扰大皇子思考,径自回了瑶华宫。

怜昭仪昨夜未眠,今日强撑着在大皇子面前说了许多,精神早就不济了,由着绿玉替她更衣铺床,而后躺在温暖的床榻上。

绿玉轻柔的在锦被中放了两个汤婆子,低声道:娘娘,您同大皇子说的那些话,大皇子会信吗?怜昭仪微微蹙着眉心:知子莫若母,他是本宫生的,本宫自然了解,安儿虽懂是非,但心软,正是因为心软,耳根子便也软。

她都把话说的那般难听了,若是安儿还能无动于衷,那她倒要怀疑安儿是不是在上书房读书读傻了,成了圣人了。

大皇子肯信便好。

绿玉松了口气:若不是瞧着大皇子一日比一日的亲近长乐宫,娘娘也不必出此下策。

身在皇室,不止嫔妃要争宠,就连皇子公主也要争。

以前宫中只有大皇子一人,大皇子独占鳌头,任谁也夺不了大皇子的风头和宠爱。

只可惜今非昔比,二皇子出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更喜二皇子。

若是大皇子再彻底倒戈到长乐宫,怜昭仪才是真正成了后宫的笑话,连自己儿子的心都笼络不住,白白给长乐宫生了儿子。

怜昭仪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妧淑妃有圣宠,有儿子,如今还要来抢本宫的儿子,这口气,本宫怎么也咽不下。

话落,她挥手招来绿玉,在绿玉耳畔低声吩咐了几句。

绿玉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会办妥的。

怜昭仪的那番话给大皇子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以至于大皇子日夜忧思,仅过了一夜,大皇子的病情又加重许多。

太医院的太医恨不得住在长安殿,怜昭仪也做足了一个慈母该有的态度,恨不得把伺候大皇子的事情都做了。

就在长安殿整日弥漫着药味儿的同时,后宫中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言四起。

长乐宫,云容正坐在窗下就着日光刺绣,听了桑桃打探来的流言,一个不小心,针就扎到了手指头。

把冒出一滴血珠的手指放在口中吮吸了一下,云容面色阴沉:克兄?桑桃只觉得自己嗓子干哑的不行,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是,如今宫中流言四起,说大皇子病重,皆是因咱们二皇子命数不好,克......克了大皇子。

砰———云容抬手挥落手边的茶碗,茶碗应声落地,碎片四散,里面的茶叶和褐色的茶水溅落在地毯上,留下了深色印迹。

桑桃身子一抖,迅速跪了下来:娘娘息怒,这些都是旁人胡编乱造的,不可信。

咱们二皇子身份尊贵......桑桃说了什么,云容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她呵呵轻笑,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好一个怜昭仪。

她正愁如何才能不叫大皇子再来长乐宫,怜昭仪就亲自把机会送上了门,索性就趁此机会一起解决了罢,也能一起试一试陛下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有了计较,云容平静下来,把绣绷放在针线筐里,起身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衣袖,桑桃忙起身上前伺候云容整理了下坐的有些凌乱的裙摆:娘娘,咱们要如何做?云容低眸看了眼正跪在她身前整理裙摆的桑桃:散播流言的人?桑桃忙道:奴婢听到流言时,就顺手把那两个宫人给绑了起来,正在院子里听候娘娘发落。

衣裙正好整理好,云容抬步往外:带上他们,去长安殿。

这边云容坐上四妃仪仗,气势汹汹的往长安殿准备找怜昭仪算账,那边魏皇后也得知了流言一事。

魏皇后脸色骤变:怜昭仪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把主意打到了二皇子的身上,简直蠢笨如猪。

檀雨撇了撇唇:没有证据的事儿,娘娘怎么知道是怜昭仪做的?万一不是呢。

没等魏皇后说话,檀碧就道:便不是怜昭仪做的,其中也少不了怜昭仪的推波助澜,左右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怜昭仪,是不是她做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魏皇后揉了揉眉心,头疼道:散播流言的人要查,流言同样要镇压下去。

若是她不作为,等流言传到陛下耳中,她就成了帮凶。

传本宫懿旨......话只说了个开头,一宫女就慌张的进来跪倒在魏皇后身前:皇后娘娘不好了,淑妃娘娘带着人去了长安殿,还绑了两个宫人。

什么?魏皇后倏地站起身,显然没想到妧淑妃的动作这般快。

赶紧备轿,咱们也去长安殿。

另外,再叫人去告知陛下。

不论如何,她身为皇后,总不能置身事外。

怜昭仪正在长安殿中吩咐小厨房的人给大皇子炖汤补身子,刚出了小厨房,只觉得迎面一阵风吹过来,然后脸上一疼,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上,头上的碧玉簪子摔在地上碎成几段。

云容打了一巴掌还觉得不解恨,直接又凑了上去在怜昭仪的另一边脸上也扇了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震惊了周围所有人。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看着一向娇弱的妧淑妃打起人来,竟这般毫不留情。

脸上的疼叫怜昭仪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她捂着脸怔怔的看着眼前带着气愤的人,突然受不住的叫出了声:你竟敢打本宫?本宫要求陛下给本宫做主。

云容冷笑,学着那日李贵妃羞辱郑美人的模样,掐住怜昭仪的下巴:是该求陛下做主,只是不是为你做主,而是为本宫做主。

怜昭仪,宫中的流言是你做的吧?听到流言二字,怜昭仪倏地有些心虚,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强硬道: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本宫这些日子都在照顾大皇子,从未听到过什么流言。

说完,怜昭仪伸出手想掰开云容牵制住她下巴的手。

云容在怜昭仪碰到她之前就松开了手,把她甩到了一边。

她把怜昭仪的心虚看的清清楚楚,根本不信怜昭仪的任何话:本宫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今日流言之事,你若不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要你好看。

哪怕旁人都知道大皇子天生体弱,每年冬日都会生病,可克兄这样的流言传出来,还是会对二皇子有一定的影响。

况且云容这些日子从未去招惹过怜昭仪,怜昭仪却把她当成软柿子捏,还想毁了瑾儿的名声,她岂会这么轻易就饶了怜昭仪?怜昭仪被这接二连三的羞辱气的眼睛发红,胸口不断起伏,尤其是周围又有许多宫人把她狼狈的模样看在眼中。

她呼吸急促起来,狠狠瞪了一旁已经傻眼的绿玉:你是个死人吗?还不赶快把本宫扶起来。

绿玉被怜昭仪骂的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扶起她,却因怜昭仪心中格外气愤,伸手在绿玉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没眼力劲儿的贱婢。

绿玉疼的眼泪都快飚出来了,碍于怜昭仪狠狠瞪她的那一眼,又忍了回去。

冲自己的贴身宫女出了口恶气,怜昭仪的情绪才缓过来些许,她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就见魏皇后扶着宫女的手匆匆而来,紧随其后的是各宫嫔妃,安充容更是伸着脖子冲到了最前面,脸上满是看戏的兴奋。

怜昭仪见状,瞬间就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在魏皇后停下脚步时就跪在了魏皇后身前,哭的梨花带雨: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淑妃她不分青红皂白冲进长安殿,无辜殴打臣妾,您瞧瞧臣妾的脸,都被淑妃给打成什么样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脸扬起来,叫魏皇后看的仔细。

即便怜昭仪不知道自己的脸现下是个什么样子,但从脸上火辣疼痛的程度来感受,她脸上的伤势定然不轻。

怜昭仪心中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妧淑妃扒皮抽筋,但眼下却不得不示弱。

魏皇后低头看去,怜昭仪两边脸颊上的两个明晃晃的五指印赫然入目,仿佛在冲着她耀武扬威。

不自觉的抽了抽唇角,险些笑出声来,魏皇后忙用帕子按住唇角,以防自己失态。

她皱着眉看着一旁衣着简单,首饰只两支简单的簪子,连耳坠都没戴的妧淑妃,无奈的叹了口气:淑妃,怜昭仪说的可是真的?云容瘪了瘪嘴,眼泪也瞬间落下,委屈的不行。

对魏皇后屈膝行了礼,她抽噎着解释:是臣妾动的手,可那都是臣妾太过生气了。

皇后娘娘,宫中流言想必您也知道,传的不堪入耳,此事臣妾思来想去,觉得幕后指使是怜昭仪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臣妾便来向怜昭仪讨要说法了。

她先打了人就已经占了便宜,后续若是再继续强硬下去的话,那就是不给魏皇后面子,在旁人看来也会显得得理不饶人了些,索性先示弱,看看魏皇后怎么做再说。

跟在魏皇后身后看戏的众多嫔妃和跪在地上的怜昭仪有些傻了眼,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人,转眼说哭就哭,打了人的人还委屈的不得了?怜昭仪看着云容不要脸的样子,胸口气血翻涌,只觉得喉咙里一阵腥甜。

魏皇后该聪明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哪怕怜昭仪这会儿被打,但陛下来的时候肯定会偏心妧淑妃,所以魏皇后也就不费那劲儿,直接顺着云容的话道:宫中流言传的确实难听,怜昭仪,你可能拿出证据,证明流言一事和你无关?魏皇后毫不掩饰的偏心,令怜昭仪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众人看见怜昭仪吐血,纷纷低呼出声。

魏皇后脸色一阵难堪,她刚问了句话,怜昭仪就吐了血,明摆着对她有意见。

云容靠在桑桃身上,装着旁人都不信的柔弱模样:莫不是心虚了,想要逃避责任?魏皇后清了清喉咙,看向了绿玉:先叫太医给怜昭仪诊脉。

若是没事儿最好,不过是耽搁些时间罢了,有事儿的话那也叫太医瞧了,和她没什么关系。

这般闹腾,病的昏昏沉沉的大皇子也未曾清醒,众人随着怜昭仪一起移步到了正殿。

正殿里比殿外暖和许多,云容有些冰冷僵硬的身子因为这温度缓和了许多。

她搓着冰凉的手,暗自皱眉,方才出来的急,连大氅和手炉都没带,只站在外面那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

魏皇后除了注意怜昭仪就是在注意云容,见状,示意长安殿的宫人给众人上了茶,然后一起等着太医的诊断结果。

也毫无悬念,不过是怒急攻心罢了。

感受到殿内剑拔弩张的氛围,太医借口下去开方子煎药迅速的溜走,只余下后宫一众主子们。

怜昭仪呼吸粗重极了,她想继续哭下去,可是眼泪流过脸上的伤,叫伤更疼了,于是只能红着眼睛,哑声道:皇后娘娘,淑妃毫无证据指责臣妾,您非但不责怪淑妃,反而叫臣妾拿出证据自辩清白......顿了下,怜昭仪吸了吸鼻子:臣妾不服。

云容眯了眯眸子,捧着热茶心情极好:听怜昭仪的意思,是在指责皇后娘娘处事不公吗?怜昭仪愤愤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小人得志。

她原本设想的是等流言传出去后,彻底坐实了二皇子克兄的帽子,如此一来,安儿不必日日往长乐宫去,她也就不必担心自己的儿子日后会偏向长乐宫。

可谁知道流言才刚起,妧淑妃得了消息就找上门来,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罢了,还仗势欺人,把她打成这副模样。

又因妧淑妃得宠,魏皇后明目张胆的偏心她,自己却处于被动的地位......云容不搭理怜昭仪的咒骂,只眼泪汪汪的看向魏皇后:皇后娘娘,这您可是亲耳听到的,怜昭仪不尊上位,咒骂臣妾。

变脸之快,令魏皇后颇为无语。

她怎么觉得,妧淑妃的胆子好像大了许多,像今日这般明目张胆殴打嫔妃的事儿,后宫中便只有李贵妃做得出来,如今又多了一个妧淑妃。

看着眼前的闹剧,魏皇后感到浑身乏力,头一次没想着等她处理完事情后再叫陛下赶来,而是想着陛下怎么还不来。

不过好似老天听到了魏皇后心中的祈求,在魏皇后的想法刚落时,外面就传来了通报声。

带着周身的气势走进来,看着众人跪地请安,戚晟一左一右的扶起魏皇后和云容,只是在看到云容包着泪的眼睛时,眸中顿时浮现出一抹疼惜:怎么哭了?可是谁惹你不开心了?云容委委屈屈的咬着唇,正要点头时,怜昭仪不甘被忽视的叫道:求陛下为臣妾做主。

被人插嘴,戚晟皱着眉头,很是不悦,他侧头看向怜昭仪,训斥的话还未说出口,见她脸上的红肿越发骇人,脱口而出: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怜昭仪这次学聪明了,没急着哭诉,反而是胆怯的看了云容两眼,然后做出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抖了抖身子,怯怯道:许是臣妾做错了事,这才惹得淑妃娘娘大动肝火,亲自动手教训臣妾。

按照怜昭仪的设想,只要陛下问因为何事,她便能顺理成章的开始诉苦。

戚晟把目光转向云容:是你打的?那道目光中并无质问,语气也很是平淡,仿佛只是寻常的一句问候。

云容点了点头,想着张口解释两句,不能叫怜昭仪颠倒黑白,只是她刚张口,话还未说出来,戚晟便握住了她的手,关切道:手疼不疼?话落,云容惊了,怜昭仪傻眼了,就连魏皇后等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陛下他竟偏心到这般程度?作者有话说:怜昭仪:(嘶吼)陛下偏心云容:(笑眯眯)本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