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3-28 16:42:30

正当思苹在小套房里动手打扫时,严家却早已弄得天翻地覆!什么?还没找到?严少樊怒不可遏地大吼。

少爷,请息怒。

他的手下一脸惶恐道,我们已经开车在这附近的山径绕了好几遍,但都找不到少奶奶的踪迹。

问遍了这一带的商家和邻居,也都说没有看到她。

她竟敢如此?!严少樊额爆青筋,怒焰几乎要掀翻屋顶!这该死的女人竟敢来这一招!回来的第二天就不告而别,她根本没有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底!昨天晚上,他怒气冲冲地到客房后根本睡不着,好不容易到清晨才勉强睡去。

想不到一早起来佣人却告诉他――虞思苹失踪了!他狠狠地一拳敲在桌上。

该死!她就这么厌恶他吗?厌恶他是个私生子,不但不肯让他碰她一下,现在居然连同住一个屋檐下,她都难以忍受?!他绝不会这样放过她的!他发誓绝对会找到她并加倍地报复!一直站在旁边的程雅筑内心窃笑着,故意更火上加油地说:少樊,有一件事……是关于少奶奶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说。

他冷冽地命令,心情恶劣到极点。

是……可是我怕那只是我看错了,反而造成你们的误会。

她故意期期艾艾地道,其实今天早上,我因为胃痛所以一大早就起床,想到厨房弄一杯热牛奶喝喝,却在刚下楼时,看到少奶奶打开大门,坐上一个男人的车。

闻言,严少樊冰眸冷冷一眯,语气肃杀得令人浑身发冷:你没看错?是个男人?当……当然!少樊,你知道我的视力很好,我绝不可能看错。

那时我还想叫住少奶奶,但她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了。

程雅筑当然知道一旦被严少樊发现她在说谎,那她的下场绝对会很惨!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就是要他休掉那个女人,不让她有再踏进严家的机会!很好……严少樊阴狠地扯出一个笑容,诡异的神情像是准备扑向猎物的野兽,浑身充满丁熊熊怒焰!她竟敢这样对待他?一回来后就迫不及待地给他戴上绿帽子?!虞思苹,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第二天早上,虞思苹便到韩维介所开设的律师事务所上班。

这个事务所的规模超出她所想象地庞大,除了韩维介自己之外,还聘请了许多位律师在这里上班。

韩维介果然是个相当知名的律师,承接的案子已经排到明年了,而且为了不成为工作奴,一般案件他还不轻易亲自出马,可想而知,他的收费标准也高得惊人。

虽然思苹的英文程度很棒,但中文却不大行。

韩维介一开始也体贴地让她只负责英商及美商的工作,不用看中文文件。

不过,许多英文专有的法律名词还是把思苹搞得一头雾水。

但现在的她可不再是无法吃苦的千金大小姐了,从决定来这里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坚强,凡事都要靠自己!看来,这场婚姻还是使她有了某种程度的成长,至少变得比较坚强和有责任感……想到此,她不禁苦笑着。

把一份文件打好后,思苹看看手表,发现已经下午六点了,今天一整天都好忙,她一忙就忘了时间,连午餐都是随便买了份三明治回公司、边研究文件边吃的。

六点……她忍不住想起严少樊,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呢?他会在意她的不告而别吗?也许他会很震怒,但她相信他绝不会为她操心,他只会生气她这个买回来的妻子,竟敢如此不听话。

对,一定是这样,他那个人根本冷血得像魔鬼!我干吗想到他呢?思苹打打自己的头。

哼!好不容易摆脱那个家,她才不要浪费时间去想那混账,否则会气成喷火龙或暴龙。

还是专心工作吧!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在工作上有更好的表现,才可以报答韩维介的一番好意。

又拿起一份卷宗要处理,她耳边却传来韩维介的声音。

别忙了,现在早就超过下班时间了。

董事长。

思苹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

拜托,私下相处时别叫我董事长,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好老,叫我维介吧!他在她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神情像是跟老朋友谈天般自然,你该下班了,我们这里是五点下班的,你自己多加班一个小时,可别指望我会发加班费给你!思苹嫣然一笑:放心,我对你给的特遇已经相当满意了,不会跟你要加班费的!随后她收起玩笑,神情正色地道: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所以想多做一点事,好快点进入状况,不然很对不起你付给我的高薪!别自己吓自己了。

韩维介安慰她,我刚才才跟英美商的客户通过电话,他们很惊喜我居然换了个英文更棒的秘书,一再对我称赞你的工作能力呢。

走吧,你真的该下班了。

他替思苹拿起皮包:我跟一个客户约在你住处附近吃饭,顺便送你回家吧!韩维介简直完全把思苹当亲妹妹看待了。

不但亲自送她回家,甚至还强迫地带她到楼下的生鲜超市选购食物和生活用品。

其实你真的不用帮我买这些的。

让我来帮忙提吧!不愿意太麻烦韩维介,两人走出超市后,思苹急着想抢过购物袋。

维介爽朗一笑:我太了解你们这些女生了!如果一个人在家吃饭,一定会随便吃碗泡面打发,这可不行,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好秘书,又因为营养不良而昏倒!上次只是例外,我才不会动不动就昏倒呢!对了,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了解女人喔?思苹打趣着。

然而这句话却让韩维介神情一黯,禁不住低语:是吗?就算我很了解,却早已错过了最重要的一个……他的声音好低沉,但思苹还是听到了,忍不住关心地问:你是指皮夹里那张照片吗?你看到了?他有些惊讶。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不过你方才抢着替我付账时,我看到了那张照片。

思苹诚挚地道歉,抱歉,我不该多事的。

没关系。

维介摇摇头,眼光怅然地望向远方。

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狠狠地伤害过我最爱的女人,把她的心践踏为碎片,你相信吗?你?怎么可能?思苹睁大眼睛,很难想象对陌生人都这么亲切的他,竟会伤害最爱?!但那却是事实……韩维介苦笑,俊逸的五官蒙上一层阴影,只怪我当时年少轻狂,不懂得如伺珍惜她……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可以对任何人谈笑风生,可一面对沈蔷时却变为紧绷且暴躁。

他实在太在乎她,但他表现出来的方式却糟透了。

所以沈蔷走了!永远地走出他的世界,到现在他还不知她身在何方……他正色地看着思苹:失去挚爱的感觉是很痛苦的,思苹,所以我希望你一定要找机会跟你丈夫好好谈一谈,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但既然已经成为夫妻了,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不要轻易放弃。

好吗?缘分?思苹苦涩地咀嚼这两个字,如果她跟严少樊之间真的有缘分,那也绝对是孽缘。

否则,他也不会以折磨她为乐!算了,别谈我了。

她淡淡一笑,由他手上接过购物袋,我家到了,你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她礼貌地邀请他,就像邀请朋友一样。

下次吧。

韩维介看看手表,我跟客户约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先走了,拜拜!拜拜!思苹站在路边目送他开车离去后,才转身进了公寓。

但如果她敏感一点,便可发现对街站了一个男人,正以一双喷火怒眸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严少樊双拳紧握,控制着想扑上去将那个男人揍为肉饼的冲动!他的手下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找到虞思苹的落脚处,还包括她上班的地点跟住处。

他原以为她会逃回西雅图,但她却真的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完全就像程雅筑所说的!他阴狠地冷笑着,自己真是太小看这个女人了!想当初他要求她跟他回来这边时,她还口口声声说那里对她太陌生了,她没有半个朋友。

是啊,是没有朋友,但有情夫!如果严少樊此刻照着镜子,绝对会被自己双眼里的熊熊妒火所震慑!他不愿承认自己在吃醋,他只知道当听到手下所带回的消息――虞思苹目前帮一个姓韩的男人工作、甚至也由他安排住处时,他失控地当场摔毁了屋内所有可以砸的东西!而当他亲眼看到那个王八蛋不但送她回家、两人更状似亲密地进超市购物、低声交谈……就像是对亲密的情侣时,他更是要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当街杀人的冲动!她竟敢对那个姓韩的露出那么温柔的微笑,却在面对他这个丈夫时,总是剑拔弩张,连一个笑容都吝于给他?该死!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他命中的主宰,谁才是有资格拥有她的男人!把买回来的微波食品简单地加热后,洗完澡的思苹走出浴室。

反正只有一个人住,她便随意套上一件宽大的T恤,拿着毛巾边擦着微湿的头发,边把加热好的食物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就在她才刚倒了杯水要喝时,她听到了门铃声。

是按错电铃的吧?她狐疑地想着,自己刚搬来这里,根本不认识任何邻居,怎么可能有人来找她呢?但门铃声却持续响着,一声比一声更加急促,显示来访者毅力惊人。

会是谁呢?是不是韩维介突然想到什么重要公事又踅回来通知她一声?应该只有他了。

因为这栋公寓比较老旧,门上没有猫眼可以让她看清外头的人是谁,所以思苹只好走到门口尝试地唤着。

维介,是你吗?她打算如果真的是维介,她会先请他等个一分钟,让她进房里换件家居服后再请他进来。

虽然他们之间的感觉就像兄妹一样,但男女之间还是有一些该避讳的地方的。

开门!满含火药味的声音响起。

是严少樊――思苹惊愕得连手上的毛巾都掉了,怎么可能是他?开门!他隔着门怒吼着,虞思苹,你胆敢不开门,我就拿斧头劈了这扇门!冷峻语调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思苹知道他绝对做得到,他根本是个霸道的疯子!她叹了口气,不开门不行,她刚搬到这里,以后还要跟左右邻居见面,可不能让他真的做出那么丢脸的事。

不情愿地打开门锁后,她几乎一开门,严少樊便像狂风般卷进来。

你来做什么?以他的能力,她并不惊讶他会找到自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来做什么?严少樊冷笑着,笑声中充满危险气味,我根本不该来的,对吧?你等的是韩维介那个王八蛋!你不要侮辱维介――维介?叫得这么亲热!他怒气腾腾地抓住思苹,以拇指和食指硬扣住她的下巴,冰眸闪烁着凶光,虞思苹,容我提醒你――你毕竟还是我严少樊的老婆,竟敢这么公然地跟别的男人出双人对,给我戴绿帽子?!你龌龊!思苹毫不畏惧地瞪他,严少樊,不要以为每个男人的思想都跟你一样肮脏,韩维介只是我的上司。

私底下,他是我的朋友,就这样而已。

上司?朋友?虞思苹,你这张嘴巴已经习惯说谎了,是不是?才短短几天你就可以交到朋友?你不是说过你在家乡已经没有亲友了吗?那是――她还来不及辩解,严少樊却更加严厉地指责她。

这个朋友甚至好到高薪请你去他的公司上班,还帮你找住处,他为什么要平白无故为你做这些?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在超市前的那一幕已经教他妒火中烧,没想到按电铃时还听到她亲热地喊维介,怎不令他气得抓狂!那王八蛋常来这里,是不是?还是他今晚根本就打算在这里和你共度春宵?他一字一句冷得像是冰珠子。

严少樊!你……你真的好无耻!思苹气得想揍他!她好气他为何不肯相信她跟韩维介之间是清白的,她更气他竟把她看成那种女人!你还敢跟我谈无耻?严少樊怒火冲天,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她这只手早被他给折为两半!他剽悍地扯着她宽松的T恤:你就穿这样等那个男人进门?该死的你里面甚至没有穿内衣!这究竟是谁无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虞思苹,你那么厌恶我碰触你,却眼巴巴地等那个混账来要你?一想到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心甘情愿地交付自己,他就恨得巴不得放火烧了这里!思苹脸上忽青忽白,她只觉得好悲哀,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了。

她故意赌气:对,你说得没错,我跟维介就是有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他比你好、比你温柔!也比你更懂得如何爱我!‘你下贱――严少樊就像头发狂的野兽般,突然把她压到地上。

你要做什么?思苹花容失色,她早就知道惹怒他的下场一定很可怕,但他真的太过分了,才会把她逼得口不择言。

严少樊撇唇邪魅地冷笑,眼底的狂浪火焰几乎将她吞噬:做你最想跟男人做的事!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丈夫!不、不要……思苹再也无法伪装冷静了,面对疯狂的他,她好害怕!严少樊第一次轻视自己,明明看不起这种女人,但他为何就是无法推开她?只是疯狂地想要她,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不要!思苹惊惶大叫,严少樊,我会恨你一辈子!我我……我还是……闭嘴!他更愤怒地吼着,她的拒绝令他的怒火直往上飙,她就这么讨厌他吗?蔼―凄厉尖叫声响起。

该死!震惊的严少樊无法置信地瞪着她: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还是……这怎么可能?她竟还是处子?!他从来没有想到在美国长大、又已经二十四岁的她还是处女?更何况,她不是承认了她跟韩维介有过关系?呜……思苹又羞又恨,把整个身体缩成像虾米一样痛哭,你滚开,滚开!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你!她恨死他了,她到底做错什么事要承受这种羞辱!思苹,我……他的语调干涩,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你去死!思苹不肯再看他,掩脸痛哭。

严少樊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穿好长裤后,非常温柔地打横抱起她。

你做什么?他才一碰触到她,思苹便像惊弓之鸟一样尖叫。

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侵犯你,我……很抱歉!这三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这一辈子他几乎没有跟人低头过。

我不该这样对待你,我只是想抱你回床上,让你好好地休息。

惊愕让思苹忘了该如何反应。

严少樊跟她道歉?他真的跟她道歉?那么骄傲又自大的男人……一股奇异的暖流悄悄滑过她的心房,但她拒绝承认自己被感动了……、她不再挣扎地任严少樊将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

然后,她听到他走入浴室开水的声音。

等到他从浴室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条湿毛巾。

你要做什么?你该回去了吧!不用怕我,我只是想帮你清理一下。

他在床畔坐了下来。

你说什么?闻言,思苹的脸又变为烫红,紧抓着棉被死都不肯放,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用了,我……我可以自己来,你回去吧……他说的清理是那个意思吗?天啊!他露出性感而温柔的笑容:我是你的丈夫,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让我看你的身体吧?乖,别怕。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露出微笑,原来他笑起来这么俊朗,严厉的五官线条柔软化后,让他看起来更加英挺过人。

思苹悄悄地别开视线,有些气恼自己竟差点看呆了,简直是花痴!但他温和的语调的确软化了她的心房,她羞怯而沉默地任他掀开棉被,以湿毛巾把大腿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严少樊黑瞳炽亮,低沉地道:舒服点了吧?嗯……思苹的脸像是熟透的番茄,根本不敢看他,我……好多了,你可以走了。

她应该恨他、气他的,但此刻,她的心却怦、怦、怦……跳得好快!严少樊的微笑更具诱惑力:不过,在我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后就一走了之,我很难心安。

那你想……你想怎么样嘛?此话一出,思苹羞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老天,她的声音怎么也变得这么暧昧而娇柔,简直是在邀请他……这样!他低下身子,抽掉两人之间的棉被,缠绵而炽热地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