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干了什么？？？？！！！！千舒心中的小人崩溃大喊, 她火速放开了人，一下跳出两米远，差点踩到周围已经干枯的草地再次摔到。
顾之渊前迈一步, 没来得及扶，就看那个歪歪扭扭踉跄几步的女孩已经站好。
下意识的，千舒根本顾不上管顾之渊是什么反应, 先环视周围几圈。
幸好没发现有什么人在。
她双腿一软, 差点想给顾之渊跪下道歉。
呜呜呜对、对不起！！！！她抱着路边一颗枯掉的老树, 泪流满面, 没想到自己还有当女流氓的潜质。
不, 她想到了, 但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敢付诸行动。
顾老师！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其实这次事故和顾之渊的突然转身脱不了关系，但是千舒已经很自觉的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么大的前辈怎么可能有错呢？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是她, 走路不看路！是她，颜狗本能作祟！是她, 管不住自己的手！！顾之渊：……他缓缓放下自己抬了很久的胳膊，眼神不自觉的在千舒因为深刻反省而垂下的毛茸茸脑壳上转了一圈。
没事。
他淡淡道。
没受伤吧？千舒正在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严肃□□，没想到顾之渊还能想到问这个, 更加愧疚。
没事，多亏您……多亏撞到了顾之渊她才没直接摔地上。
但千舒一个激灵，把话停到了半中间, 又道：托您的福，哈哈。
一句话把这位大前辈说老了20岁。
顾之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没事就好，走吧, 天气挺冷的, 把帽子戴上吧。
千舒小心翼翼看过去, 没发现这人脸上有什么生气的痕迹，这才缓缓松开自己手中抱着的大树。
哈、哈哈，好的！于是千舒彻底捂成了一个球。
之后的路上，千舒迈着小碎步走在前面，顾之渊落后半米走在后面。
当然，脑子已经彻底乱掉的千舒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她早就把什么社畜上下级关系的问题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地球，差点跑起来。
……拍摄结束后，奶奶又很热情的邀请千舒在家里小坐片刻，聊的无非就是些曾经的老师啊，学过的技能啊这种，看样子是还没有放弃收徒的打算。
老太太很热情的约了一群学生给自己当托儿，场面与华国著名两大高校抢学生的画风甚至有些相似。
顾之渊和他奶奶的关系是没有曝光过的，这会儿人太多，他自然就回避了。
千舒自在了不少。
哎呦这小姑娘长得可真俊！不愧是咱们苏老师特意找来的，还让咱们来当说客呢。
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掩唇轻笑：确实是难得的好苗子。
是啊是啊，苏老师眼光错不了，她们那个节目我还看了呢！千舒被围在众多贵妇中间，像个小鸡仔一样乖乖听各位阿姨一口一个小师妹。
说起来，我是三年前才拜到苏老师名下的，你看看现在。
一个微胖，但气质雍容华贵的阿姨骄傲道：小师妹，你可能没听过，但你师姐我也算这个领域有头有脸的专家了！千舒惊讶：三年前？她震惊的样子成功把这个阿姨取悦到了，还以为千舒是觉得自己三年学到这个地步很厉害，劝的更带劲了：那可不，别搞那什么选秀了，太屈才了！听说你们那些粉丝要求可严了呢，恋爱都不让谈，来苏老师这，师姐给你介绍对象！千舒：……对不对象的都是小事，但是我可能才是传说中的师姐。
她没想到老太太退休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在收徒，平白给她涨了许多辈分。
千舒只能尴尬推拒道：不用、不用，我还是先把现在的工作做好再说以后的事情。
另一个阿姨见状感慨道：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说起来，我也是六年前才拜入苏老师名下的，转眼几年时间就过去了。
苏老师，您还记得吗？当时您说我和您认识的一个小孩特别像，直接联系我们校长把我带走了。
她笑道：我们校长还说呢，没想到花普通工资招了个潜力股到学校。
哎呦，大教授！你就别谦虚了，工资早就涨了吧。
女人腼腆笑笑，不说话了。
苏奶奶一直和世外高人一样笑眯眯看她们聊天挖学生，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脑中有一丝异样。
她抬起左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人老了，好多事情记不住了。
我当年是这么把你招走的？仔细回想了一番，她又问：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呢？你和谁像？几人玩笑道：和咱们千舒倒是挺像的，苏老师不会早就预见了要收这么个徒弟吧？几人很快又聊到了新的话题，时不时讲讲她们师门内的福利，极尽所能诱惑千舒。
千舒在听到认识的一个小孩之后，就对周围环境再也没什么感知了。
苏奶奶当年说的那个小孩，是自己吗？也就是说，苏芊芊存在过的证据并没有完全抹除，还有人记得自己。
因为这些人知道的关于苏芊芊的信息太少了，所以被某种世界法则忽略了？滴滴——滴滴——滴滴——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千舒混乱的思绪。
围坐在这群人当中最开始夸千舒是个好苗子的那个中年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她也没什么好回避的，直接接起电话。
喂？问我的想法？我现在正忙，以后……女人刚想拒绝，旋即听到了什么，问道：你说谁？千舒？随即，女人捂住话筒，小声问道：小师妹，你是叫千舒没错吧？千舒已经放弃纠正这群人小师妹的叫法，乖巧点头应道：是。
行，你把详细资料发我一份，现在就可以约专访。
女人放开捂着电话的手说道。
又商量了些具体时间地点，女人才挂掉电话。
苏奶奶的目光炯炯有神，也没再思考那一闪而过的回忆是怎么回事，问道：怎么？和你小师妹有关？女人叫伊书兰，她皱眉把收到的电子版资料打开，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确保每个人都能看到：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我徒弟……顿了顿，她干咳一声，又道：说我的一个徒弟在网上对咱小师妹上次的舞台发表了些……伊书兰声音越来越低，在自己师父和众位师姐妹疑惑的目光中，小声说出：发表了些针对专业上，不太好的言论。
让我、让我谈谈看法。
跺跺脚，整个华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圈子大地震的老太太：？众位如今已经有了徒子徒孙的戏曲泰斗：？？被徒弟坑了的伊书兰：……她的头越来越低，即将挖坑把自己埋进沙发。
师门不幸、师门不幸！！！！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