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乔满月安慰她,为她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万一气出病就更不值得了。
马春花闻言情绪缓了缓,不过还是没忍住又骂了几句,这才作罢。
她骂完往四周看了看,露出疑惑的神情,咦?怎么不见你家顾团长?乔满月微微低头,无所谓地耸耸肩,谁知道呢,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平时吃饭都是我跟是几个孩子一起。
马春花猜测,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但是又不能跟你说的。
她家里也有个团长,很清楚营区那边的处理,保密的事情就算是枕边人都不能说,甚至有时候还会突然就不见人了,因此现在听见乔满月这么说,马春华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乔满月也没有跟她解释,笑笑便揭过这个话题。
次日。
乔满月去上班,来到办公室发现汪站长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他挑刺。
她默不吭声按他的意思折腾几回,没想到他的气依然还没消,乔满月无奈地放下手头的事情,倒了一杯水被他,老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还不行吗?你说是什么事?汪站长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觉得没脸极了。
真是太气人了,汪站长又瞪了乔满月一眼,卫生站那个人居然还是乔满月察觉并且下套,罗师长的人才能提前将背后的人揪出来。
而他昨天还以为她不知道,装腔作势半天,敢情对方就等着看他笑话呢!乔满月自然是知道他生气的原因,所以才会装作不知道,一早上都配合他出气,实在这气太长了,她有点受不住,老师,我错了。
认错得十分干脆利落,真情实感又可怜兮兮。
汪站长绷着的表情顿时一僵,看眼神是有缓和了,只是要努力维持面子,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眼睛瞪着乔满月冷冷哼了一声。
乔满月见状再接再厉,老师,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你教出来的学生青出于蓝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汪站长闻言嘴巴抖动了下,眼睛盯着乔满月,虽然没说话,表情算是彻底松动了。
乔满月朝他讨好地笑,老师,你说对不对?话音落下,汪站长朝她没好气地瞪一眼,就你会说话。
要不然也不会把他骗得团团转!真的好苦,他年纪这么大了,还有遭受这种苦,不过也确实感到有点自豪是怎么回事?不过也总算是放过乔满月了。
乔满月在他没看到的地方无奈地笑笑。
另一边,石青忙着顾乘风交代的工作上的事情,拿上方晴给的地址,往潞城国营纺织厂出发。
因为方晴有提前打过招呼,方父方母早有准备,纺织厂门卫去喊人,方父很快就出来了。
两人打过招呼,石青说明来意,方父便领着他到厂里的一间空屋子,看样子像是会客室或者会议室,因为屋里都是桌椅。
石青没有跟方父寒暄什么,直奔主题,方伯父,方晴同志应该有跟你说过今天的事情,顾团长工作走不开,我是他的勤务兵,代他来了解一些事情的,你要是想到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可以。
方父知道他们都是岛上的战士,而顾乘风更是团长,闻言忙不迭点头,一定一定,能够想起来的,我一定会说,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记忆很多都已经模糊,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说得是否正确。
好,没事的,你就放心说,我们顾团长会派人去查。
石青宽慰他。
方父这才放下心,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们是在北城捡到方晴的,方晴她娘的娘家就是北城的,当时刚从我小舅子家出来,就见到躺在路边高烧昏迷的方晴。
石青拿着纸笔边记边听他说,时不时还点头表示在听。
方父继续说道:那是我跟她娘已经结婚四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她娘又是喜欢孩子的,一见到方晴便心疼得不行,我也不忍心,就抱着她去卫生站。
石青听到这里停下笔,抬起头看向他,那你们有没有留意到附近还有个两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方父想也不想便摇头,没有。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见到方晴的时候,他就往四周看过寻找小方晴的家人,可惜周围除了躺在地上的小方晴,再也没有其他人。
石青闻言皱了皱眉,随即又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方父:我们将方晴送到卫生站,看着医生给她挂上药水,又交齐费用等她醒来,才知道她无家可归,等我们走之后,她又得四处流浪,我爱人善良心软,当即便眼泪不止。
想到那时候的事情,方父感慨而怀念,不过很快又挂上欣慰的笑容,我跟我爱人商量过后,决定收养方晴,方晴这孩子也是个懂事知感恩的,这些年来一直没让我们怎么操心过,读完卫校出来又进了卫生站,每个月都会把工资的一半给我们。
石青听着他说,脑海中也浮现方晴笑眯眯的圆脸蛋,瞧上去确实是和善的,不过他依然很是好奇,放晴同志有没有跟你们说过那个孩子?方父一愣,诚实地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听她提起过,前几天我们才知道这事儿。
石青若有所思地点头,好,那我知道了。
方父想了想,又忙不迭解释道:方晴当时是高烧,医生说晚来一个小时人就要没了,而且一直到我们把她带到潞城,路上五六天的时间,到潞城的时候,她的病也没有彻底好全,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石青朝他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般说道:放心吧,我们顾团长是明事理的人。
方父闻言露出讪讪的神情,牵强地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或许对找人有点帮忙。
好,多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全。
石青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能还要麻烦你说一下见到方晴时的具体位置,以及当时附近有什么建筑物或者标志性的东西。
好。
石青跟方父这么一见面,就是将近一个下午。
潞城国营纺织厂快下工,他们才聊完,石青趁时间早,码头有客船,礼貌道谢告辞后便匆匆望南音岛赶了。
方父回到车间,跟他相熟的工人纷纷八卦地凑上前。
老方啊,刚刚那个是当兵的吧?找你是有什么事?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那身衣服不是很明显?只是我没想到老方居然还认识当兵的人,是那边那个岛上的吧?我记得老方你女儿就在岛上的卫生站当护士吧?那人不会是你未来的女婿?要是女婿,怎么会约在咱们纺织厂见面?而且主任也知道吧?老方下午都没在岗,主任肯定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不说?……方父简直头都大了,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猜测,而且猜测的方向越来越离谱,他没忍住打断,别瞎猜了,人家来找我是有要事。
能有什么事啊?大家听他这么说都不太相信,纺织厂跟方父相熟的人很多都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所以对他家里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了解,更别说方母也是在厂里工作。
顾乘风的事儿方父是一点也不敢往外透露,但又被一人一句缠得紧,方父脑袋都开始嗡嗡叫了。
好在这时候生产主任出现救了他,老方,你跟我来一下。
方父如见救星般忙不迭过去,神情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顾乘风早出晚归几天后,今天终于在正常时间回来了,然而也只是回来,一进门就上楼收拾东西,只给乔满月留下一句接到紧急任务要出海,便被候在门外的石青接走了。
他走得着急,没有注意到乔满月从他进门到出门,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乘风走了之后,石青也前往北城调查顾乘雨的事儿,乔满月带着四个孩子在家。
好在二宝现在已经很懂事,就算带她去卫生站也不用一直看着,满意满怀更是能干,学着做几回菜之后,炒菜的工作基本就是他们负责了。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周末了。
潞城方家,方父吃到早饭便拿上生烟和烟枪到门口,边抽烟边频频望向巷口。
周围路过的邻居见状,都笑着跟他打招呼。
老方,等方晴回来呢?方父笑笑,不是,屋里闷,出来透透气。
很闷吗?我感觉还好啊,也没有很闷。
我在厨房烧火,难免会觉得热一点儿。
……方母在院子里洗衣服,偶尔扭头看向门口。
然而她洗完衣服,方父还在门口,方母皱了皱眉头,女儿迟早都会回来的,你着急什么?都等几天了,就差这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方父眉头紧锁,吐出一口白烟,叹着气般说道:你不懂,我不跟女儿说一声,这心总不踏实。
方母闻言也叹了一口气,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有些不耐地说道:要我说,就不应该跟那什么顾团长说,看看现在搞得,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也别想那么多,女儿应该自己有成算的。
方父说道。
我倒是希望她真的有成算。
方母说道:我就担心她到时收不了场,还被人查出当年的事。
方父坚定:我们女儿那么聪明,不会的。
两人说着话,巷子口终于出现一个人影,方晴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