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2025-03-22 07:40:57

赵衡随他看去,只看到呆滞的杜鹃在池边。

皇兄?赵潜淡声道:无事。

赵衡想说他是十七岁,不是七岁,这明明就是有事啊。

只是很快他就没心思想了。

他的好皇兄开局就将他杀得片甲不留,然后从容不迫放了一下午的水,淡然离去。

赵潜回到昭明殿,只有善兰带着手下的大宫女松月在。

他吩咐松月去唤凝白过来,问:我记得姑姑新提了个人上来,叫青蕊?他语气寻常,听不出什么,像随口一问。

善兰点头:是,青蕊做事专心,也周到,想得多,比松月要利落,便给她个机会。

赵潜颔首,没有再问。

善兰便也没在意,她还有事。

只是走之前,有些不忍心:凝白是个可怜孩子,没人教过她什么,若是有什么开罪殿下的……她虽然忙碌,但昭明殿的事多少也知道些,只以为唤凝白过来是要问罪。

点到为止,她也怕说得多了适得其反。

太子未置一词,善兰心下明白他心中有章程,不会轻易为人言动摇,为凝白无声一叹。

松月半个时辰后才回来,伏跪请罪。

她没找着凝白。

赵潜猜到会找不着。

听杜鹃的意思,凝白这些天常找一处团着,方才被他惊吓,说不准会团在什么寻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直到太子说无事,松月才起身,要告退。

她本来也极少呆在昭明殿、伺候太子。

青蕊与你同在姑姑手下做事,你们是住一间房?太子突然发问。

松月额间凝出冷汗,噗通一声又跪了回去。

赵潜对她有些印象,常跟在善兰身后,极沉默,只闷头做事,胆子不大。

指节一下一下缓慢地叩着长案,孤问什么,你说什么,否则你与青蕊同罪。

.凝白那日的话倒也并非全是蒙骗太子的鬼话。

她见着太子,的确十分难为情。

除了她实在羞耻外,还有则是实在很难直视他。

从前太子是生祠里凌厉挽弓的塑像,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是生杀予夺的一国储君,冷漠冷酷,却又是极严恪周正的君子品性,总而言之,他如高岭之花,凛凛不可侵犯,在此之前,凝白压根没打心底把他当活生生会有爱有欲的凡夫俗子。

但现在,一想到他,她脑子里就充塞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掰不过来,只能靠时间来冲淡。

正好,她虽不怎么识字,却听过不少说书,知道有一计叫做以退为进。

从太子几次三番令人寻她来看,效果显著。

但又有个词,叫过犹不及。

换句话说,她不能躲太久。

凝白想到这里,叹息一声。

然后团了个更大的雪球。

是今年的初雪,鹅毛般大,却意外的很柔软,没有漠北大雪的冷硬。

没有什么烦心事是堆个雪人不能逃避的,如果有,那就再堆一个!凝白穿了身白衣,在雪地上来回忙碌的样子像极了只雪林间的轻逸云雀。

洁白铺陈的雪层被她挖得一个窟窿接一个窟窿,雪人倒是渐渐圆润起来,憨头憨脑。

她左看右看,又埋头丛草间找枯枝。

这里是昭明殿到东宫东西两苑的岔路口,也算人来人往,偌大一个雪人即使是在道旁也十分显眼。

梅忆眉毛一竖,就要问责,有人连忙道:是凝白姐姐堆的!凝白?赵潜步下台阶,负手而立。

你是不是觉得躲在后面,孤就看不见你?他冷冽的嗓音慢悠悠,穿白衣也没用,孤瞧得见你发顶。

胖墩墩雪人后面缓缓冒出半张雪白的脸,乌发披垂,明眸黛眉。

像个勾魂摄魄的雪妖。

她仰着脸,眨眨眼,讪讪往下躲了躲,只露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殿下,真是巧哈。

太子淡淡瞥她一眼,警告:敢跑,腿打断。

被戳穿小心思的凝白啪叽坐在了雪地上。

她顿时恼羞成怒,这残暴太子!残暴太子笃定她不会跑,直接返回昭明殿,似乎又吩咐了什么。

凝白把枯枝往雪人身上一戳,气鼓鼓跟上。

只是一进殿内,某些快消弭的感觉又有死灰复燃之兆,微窘夹杂在气闷之间,令她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懵然羞恼。

好一会儿,她竭力自然,视线却落在墨玉笔架。

殿下有什么事?没理她。

悄悄掀起眼皮瞧去,冷澹澹凤眸撞了个正着。

她霎时涨红了脸低下头,他不做自己的事,看她做什么!诡异的沉默蔓延,直到外面有人来禀,青蕊到了。

青蕊?她有事要禀?可她不是直接禀善兰的吗?凝白摸不着头脑,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头垂得更低了,盯着脚尖看。

青蕊很快到她旁边,直挺挺跪下。

凝白就听见太子开口:她克扣你的月银,你知不知道?是在同她说吗?等等??凝白霍然抬头,太子眼里明晃晃写着证据确凿。

仙人板板的,她骗太子骗得太投入,完全忘了工钱这回事!除此之外,往你房中放活老鼠死老鼠,枕中藏针,还有旧冬衣,你一件也不知道?凝白一郁闷就喜欢在外面睡,房檐上,树杈上,山顶上,溪流边,席天幕地,很痛快。

但她对着太子一言难尽的神色,没敢实话说自己没怎么回房待,屈辱地默认自己是个傻子。

太子果然流露出怎么会有人蠢到这个地步的眼神,凝白妄图垂死挣扎:冬衣的事,我知道的!分得出新旧,很骄傲?凝白一哽。

很丢脸。

赵潜都觉得丢脸,训她:整日里看着机灵伶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想殿下你呗!刹那寂静。

作者有话说:明天入v,三更_(:з」∠)_放一下预收文案(//▽//)——《失忆夫君爱我如命后》——顾盈与楚恪成婚六年,相敬如冰,相看两厌她厌他冷漠无情,他恶她谋算深沉就在快要成功和离的时候,楚恪失忆了失忆的楚恪冷淡端方,但与她共处一室时却会脸红,纯得可爱顾盈缓缓露出和(阴)善(险)的微笑真乃天赐良机,此时不耍他一番出气,更待何时?于是……夫君,你今天还没有说爱盈盈呢!夫君,盈盈想要你亲手雕的玉钗!夫君,盈盈真的不能没有你嘤嘤!看着楚恪被她耍得团团转,竟真的把她当成心爱的妻子看待,顾盈脑子一热,玩了把大的她事先买通大夫,然后羞涩拉着楚恪的手放到小腹上,夫君,盈盈有宝宝了噢!如她所料,楚恪呆若木鸡,傻得不行,她正要请大夫登场,谁知楚恪猛地唤人:请太医!顾盈:???猝不及防玩脱了,她心如死灰把手递给太医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有喜了顾盈:?????#玩弄失忆夫君后翻车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现在带球跑还来得及吗,在线等,挺急的#楚恪对七年后的人生很满意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少时的期望成真,他与发妻两心相许,恩爱成双,还有了子嗣虽然日子腻歪了些,但甜蜜也没什么不好直到有一天,他的爱人不见了顾盈东躲西藏,结果还是被楚恪找到了她垂头丧气认命:说吧,想怎么报复?楚恪看着她下意识护住小腹的手,眸色沉沉:盈盈误我颇深,报复怎能勾销?不若与我白头偕老,以偿我少时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