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50 章

2025-03-22 07:40:57

六千金???她不如去抢!!凝白愤道:冷袖雪!你爱财也要有个度!冷袖雪理所应当且很奇怪:爱财为什么要有度?凝白感到无力, 花叶楼那么多人,怎么来的偏偏是财迷冷袖雪?!!花叶楼名字清新自然,做的实际上是血腥杀人的生意, 意为取人首级像摘花拈叶一样轻易, 在江湖上是隐秘却人尽皆知的存在。

冷袖雪口中的师兄师姐,也并非真的师兄师姐, 而是论资历与实力排资论辈,拿到酬金越多排得越靠前, 冷袖雪因为爱财, 敢接寻常人不敢接的生意,所以才出师没多久,排名就迅速攀升, 成了花叶楼的第三。

而第二, 就是当初请凝白做生意的第一个雇主。

当年, 凝白的师父多情客带着凝白游走江湖, 意外寻到一处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四面环山, 山谷凹陷, 又有飞流而下, 溪脉潺潺,左面满山粉墨山桃树,右面满山紫雾紫藤花,而山谷正中央,坐落旧宅, 恍若人间俗世, 旧宅中央, 又有一棵百年凤凰木, 赤红枝叶亭亭如盖遮天蔽日。

多情客心生留恋, 欲于此地久留,于是逐凝白出师,结果被姑娘寻仇,一剑穿心。

那姑娘杀了多情客,没看凝白一眼,转身寻了间房就地闭关,七岁的小凝白跪在地上看血从师父的尸首横流地上,呆呆不敢动,良久,踉踉跄跄起身,准备挖坟把师父埋了。

她挖呀挖,谁知却挖到一个棺材,棺材寒冷如冰,却通体似玉,里面只放了把剑。

沉思良久,她觉得这实在是太巧了,感谢地母送来的棺材,然后将剑拨到一边,费力把师父放进了棺材里。

放进去后,小凝白彻底精疲力尽,睡了过去。

醒来后,她隔着棺材看看师父音容宛在的脸,又小心翼翼去到房内,那姑娘极美,甚至看不出年龄,闭着眼,也惊心动魄到令人屏息。

小凝白看看她,在她面前挥挥手,没反应,试试鼻息,居然没了??吓得跌她怀里,却发现她整个人硬邦邦的,比死了的师父还硬。

琢磨几天后,小凝白明白了,她是在闭关练一种奇怪的武功,自封五感,看着仿佛是死了,实际上刀枪不入,宛若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之身。

偌大旧宅就只剩小凝白自己。

到了多情客头七,小凝白想给师父点个油灯烧纸,结果去到棺材前,发现师父还是音容宛在,没有从前师父带自己经过义庄时窥过的死人脸发青发僵的模样。

小凝白打开棺材,伸小手摸摸师父眼皮,软软的,跟活人一样,就是格外冻手。

她似懂非懂明白了,地母送来的棺材,不是寻常棺材。

小凝白就和闭关的姑娘、音容宛在的师父在这深谷旧宅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十四岁那年的春天,桃花紫藤同开的时候,她闲来无事,倚在高高桃枝上拿桃花逗鸟,忽听突兀响动。

鸟被惊飞,她低下头,透过桃花间隙,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姑娘从外面滚进来,并正在滚下去。

凝白就丢下桃花飞了下去,把人捞住。

那姑娘醒来后,听她说了平生,又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多情客,忽然问她想不想复活师父。

凝白想了想,她倒不是想,而是她欠师父一条命,理应还的。

她就点了头。

姑娘便咬牙道:我们做笔生意怎么样,你去骗我师兄,把他骗得真心相付,再始乱终弃,作为报酬,我替你取来南诏苗疆心蛊,蛊虫入身便可活络心脉,复活指日可待。

凝白很心动,但很诚实:可是我不会骗人啊。

姑娘十分断然:不可能,你是多情客的徒弟,理应最擅辜负他人!凝白懵懂,下意识问:你和你师兄有仇吗?姑娘恨极:他怕我威胁他的地位,这回铁了心要我死在外面,我杀不了他,那就诛他的心!凝白似是而非明白了雇主的要求,便与雇主一同出谷,雇主往南诏,去苗疆,取心蛊,而她往江南,去花叶楼,行骗。

入花叶楼,凝白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冷袖雪。

冷袖雪长得秀丽,其实是江南水乡姑娘的模样,但平日寡言,对什么都没兴趣,总是瘫着一张灵秀纤丽的脸,只一点,就是爱财,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

果不其然,冷袖雪道:金子多漂亮,又锋利又耀眼,我喜欢它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有度?凝白笑着深吸口气,盈盈莞尔,反威胁她:你接了生意却临时变卦,不合花叶楼的规矩吧?若是人人都似冷袖雪这般变卦,花叶楼的招牌早砸了。

冷袖雪一顿,不笑了,凝白扣住她手臂,笑着低声威胁:你我各退一步,都是出来混,别弄得大家都没生意做,嗯?冷袖雪皱皱眉:可是三皇子不死,雇主不给余下的酬金,我早晚要露馅。

凝白就明白了,短短心念回转间,冷袖雪被金子蒙蔽的双眼挣扎清醒过来,已经决定再次反悔,还是弄死三皇子。

她折了三千金,一定要加倍敲诈自己,凝白一个激灵,道:怎么会露馅?你们花叶楼行事又不讲吉时,你大可以说三皇子身处皇城,戒备森严,几次三番下手失败。

冷袖雪眉皱得更深:我例无败绩。

是成败重要还是六千金重要?冷袖雪很果断:当然是六千金。

凝白循循善诱:你就照我说的做,届时我替你劝雇主退单,如此,你最多只是办事不利,受一点罚,但你成功得到了六千金呀!冷袖雪敏锐察觉到重点:你知道我的雇主是谁?凝白生怕她回过神又拿秘密威胁,容色轻敛,高深莫测:我自然知道。

冷袖雪抉择片刻,点头,凝白正要松口气,就听她道:虽然你替我劝雇主退单可以抵消秘密,但多少还是要出点吧?这个财迷!贼不走空啊!凝白咬牙:多少?冷袖雪露出很肉痛的表情:那就六百金吧。

六百金也是六百斤金子啊!!凝白一口价:十金!冷袖雪倒抽口气:你砍得也太狠了!凝白松开她,望天吹口哨,你爱要不要,不然你就告诉所有人我是谁,大不了我不做这单,然后去找你师姐告诉她你坏规矩。

冷袖雪:……你够狠,十金就十金!凝白湛然一笑,转身噔噔噔跑向快把她后背盯穿了的太子。

殿下,我遇到了认识的人!!踮脚凑他耳边兴冲冲道。

她认识的人?赵潜看了眼赵钺带来的宫人,下盘极稳,脚步利落,是个练家子。

燕子神偷?他同她咬耳朵。

冷冽嗓音压低在她耳畔,悦耳沉缓,凝白耳朵一阵麻,瞬间捂着耳朵跳开。

赵潜愣了愣,忍俊不禁。

只是凑近说句话,她就受不住?她显然知道他是为什么笑,泛着水光的眸更羞了。

似乎也恨自己不争气,跺了跺脚,逞强又凑过来,佯装镇定说:不是呀!假如忽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赵潜便也顺着继续谈论她认识的人了。

但现在,赵潜的心神已经完全不在那上面。

太子微微倾身,似乎要继续听她说,但凝白却怕再发生刚刚那样的情况,那也太丢人了!于是她就不着痕迹地避着身子,小声说:是我之前见过的,我给她变过戏法看呢,她还夸我变得好。

江湖上鱼龙混杂,因缘际会不可言说,那宫人是个江湖人,现在却被赵钺带在身边。

赵潜心思漫漫,口中道:原来如此。

凝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太子在不动声色逼近她,又不像是怀疑她的话,那他是干嘛?!太子与他宠婢越凑越近,几乎要贴在一起,六皇子率先视若无睹,抬脚走远了些。

其他人也就随着躲开。

赵钺心下怀疑:你认识方才那人?面瘫的人点点头:见过。

一个杀手见过的活口?难道步凝白其实也身份不明?同样是杀手?赵钺顿时舒服多了,也不再问,笑吟吟随着走远了。

凝白十分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避一点,太子就逼一点,他分明是逗她!!可是确定了也无法,谁让他们现在是两情相悦?她既然喜欢他,羞也好臊也好,眼下这情境,都只能打情骂俏。

凝白羞恼瞪他,伸手直接推他,殿下!她眼里明晃晃在说这是在外面!!!,赵潜喉咙里溢出两声低笑,按住她推他的手在胸膛,哄道:他们离得远,没人看到。

这回太子没在她耳边说,但凝白竟还是觉得耳朵麻麻的,她努力摒除,先把冷袖雪给蒙混过去:殿下,她怎么也在这里啊?双手被按住后,她脸更红了,赵潜也就当不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道:许是同你一样,与三弟巧合相识,而后带进宫中。

凝白不得不承认她被太子的第一句话吓到了,还好太子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怀疑她。

绷紧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些,然而一放松,她就感到她双手被太子一只手按住,奇妙的养尊处优又带着茧的手,骨节分明,干燥温热,能够牢牢掌控住她,覆在她手背。

莫名心跳砰砰,凝白有点慌,小声说:夫子来了!而后飞快抽回了手,撤到他三步之外。

赵潜回头,果然看到孔师傅带着人过来。

孔师傅也没想到会见到太子,太子自去岁就没再来上过武学课,东宫也有练武场,因而乍然见到太子,很是疑惑。

教武学的夫子上前同太子见礼,而后说起了话,凝白放下心,只是手心保留着太子坚实胸膛的触感,手背又熨烫着太子手上的茧痕,磨得酥麻,她偷偷揉了揉手,试图把太子的存在揉掉。

今日武学课教骑射,三皇子打头阵,势在必得,看上去英气勃发,紧接着是六皇子,比起三皇子,他更多的沉着严密,与他惯常的表象十分不符,但这时候,也没人会在意这点细节。

再然后是九皇子,比起他的两个哥哥,九皇子堪称……稍有亿点逊色。

他踩了四次马蹬,都没能成功上马。

甚至就连武学课唯一的姑娘明瑟郡主,都已经抓紧缰绳,一夹马腹,奔了出去。

凝白看着九皇子不急不躁,再次尝试上马又再次失败后,她都想上去替九皇子上这节课了。

索性九皇子最后还是成功了,只是也没有快马,就摸索弓箭,细工出慢活般搭箭,还不时注意着散步的马。

搭了箭,架势看着都内敛,凝白觉得自己还是看看别人吧,比如明瑟郡主,分明端庄典雅,马上张弓,妙目紧紧盯着箭靶,让凝白感到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陡然放手的刹那,凝白预感她射中了红圈。

正要顺着飞箭看去,忽听一阵嘶鸣与惊叫,凝白下意识回头,九皇子的马直冲冲而来,下一刻,她被人扑滚过去,躲过了飞踏马蹄。

都不知躲么!疾声厉喝。

凝白懵懵低头,对上太子心有余悸后怕的眸。

嘶鸣没停,甚至惊叫也没停,凝白又抬头,看到九皇子死死抱住马脖子,完全没办法让失控受惊的马停下,整个练武场乱成一团。

三皇子与六皇子丢下弓箭,不断驱马试着接近他,孔师傅也快速上了马,准备将九皇子救下来,却是千钧一发之际,明瑟郡主直接莽了上去,松开缰绳踢掉马蹬,扑到了九皇子的马上,而后狠狠勒住缰绳。

总算虚惊一场,凝白心都要跟着跳了出来,再次低眸,才惊觉自己居然在太子身上,手忙脚乱要起来,殿下!您没事吧!!太子的伤可才刚刚结痂!!小九的马彻底平静下来,赵衡松了口气,忽听步凝白急问,心神一凛策马过去,跳下马,皇兄,你怎么样!太子可能是脚崴了,凝白急道:劳殿下搭把手!赵衡同凝白一起扶着赵潜站起来,这下所有人都过来,纷纷请罪。

太子下颌紧咬,额角青筋直突,显然疼得厉害,哪有功夫恕罪,凝白急得团团转:别说了别说了,你们让开呀!!到了东宫,太医已经在候,看着太医给太子处理,凝白提着的那口气总算舒了出来,又忙前忙后让人备水备药。

分明应该是疼的,但皇兄显然在留意外面一刻不停的动静,眉头皱着,眸底却是笑的。

赵衡就默默道:母妃若知道,想来也稍有欣慰。

赵潜这下是真笑了出来,那是自然。

待六弟走了,她也回来了,忙傻了的脸上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得不得了:殿下,伤裂了吗?!没有。

轻描淡写,又笑道,凝白真是心疼孤,孤真是感动。

凝白哪有心思跟他扯这些,伤没裂就好,她正要催催外面,余光忽瞥到一截染着血的布条。

她顿时变了脸色,明明就裂了!不容置疑直接查看,入目就是血肉模糊,她一下掉了眼泪。

赵潜只感到滚烫的一滴落在背上,随后一滴接一滴,簌簌直下。

凝白知道他为什么要护她,正因为知道,她才忍不住掉眼泪。

伤是为她挡的。

现在又为她裂了。

她的轻功那么好,马踏飞燕也不及,她可以躲的。

赵潜叹了一声。

原本想瞒的,可她那样聪明,早该想到瞒不住。

他转移话题:孤的脚腕伤了,恐怕需要一副拐杖。

她果然匆匆擦泪,吸了吸鼻子,我去办!薄薄眼皮哭得透红,真是可怜极了。

人在的时候,赵潜不想惹她伤心,人一慌张出去,赵潜反而又想着她为他心疼难过的哭唧唧模样,是很满足。

太子伤了脚,背上的伤又裂了,就不得不卧床休养,主要是,虽然为他寻来了拐杖,但是他一要下床走走,某个紧紧盯着他的姑娘就瞪他。

所以才是不得不。

养了几日,赵潜好声哄她:真的愈合了。

凝白充耳不闻,照例拿了册书过来,问:殿下今天想听什么?赵潜:……赵潜觉得,可能这就是无奈且甜蜜的负担。

便温声道:都好。

入了夜,她又一丝不苟要检查伤口,赵潜就给她检查,还要道:孤难道骗你不成?真的愈合了。

确实愈合了。

凝白把他衣襟合好,道:殿下护人时不见犹豫,可有想到伤口崩裂要被人盯着卧床?她绷着脸:殿下不是知道我的本事吗?原本是她看入了神不知躲,现在反而是赵潜的错一样,赵潜却只坦然莞尔: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了。

凝白知道他会是这个答案,可是还是无法略过,也许是太子受伤时她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把人救回来,现在她不必救,于是就只能满脑子想那崩裂的伤。

那原本该在她的背上。

深吸口气,打算给太子把帷帐放下来,他却道:你之前不是问孤猫在哪儿吗?这会儿了,怎么又提起猫的事?他看着她,又朝外看了一眼,眉目温柔,好心情道:在书桌上,去取吧。

他说什么?饶是还想着他的伤,凝白也有点糊涂了,去到书桌上,目光从一边开始逡巡。

笔洗、墨玉笔架、笔搁……等等?那是什么?凝白屏息把那小东西取出来,捧到眼前。

玲珑可爱的一只玉猫儿,绒绒一团,活灵活现。

她好一会儿说不出来话,噔噔噔跑去太子寝殿,太子见她回来,微微扬眉,含笑:喜欢么?毫无疑问,这就是太子之前雕的。

他竟是在给她雕。

还是雕这种解闷的小玩意儿。

凝白更说不出话了,好半天,认真地说:喜欢。

太子又笑了,眼角眉梢的风流蛊人藏都藏不住。

翌日太子才拄着拐杖走了走,就有人从承乾殿过来,说是约莫下个月,西域同漠北来使,请太子来定谁去迎。

其实说是让太子来定,别人心里都知道,这么贴金、长脸面的事,太子自然是留给六皇子了。

这也是皇帝给太子的情面。

谁知太子却道:三弟不是一直闲散?让他去吧。

消息传到三皇子那里,他顿时不乐意了,非说他有事忙,脱不开身,觉得还是六弟合适。

六皇子很坦率:五月就要农收,儿臣现在已忙不过来。

九皇子就更不行了,他才甚至还没满十六岁。

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蔺齐他大哥,因为蔺齐他大哥会胡语。

凝白就嘟哝:怎么什么事都要问殿下啊?赵潜哭笑不得,只是一桩小事,过来问了两次,不能因为他在养伤拄着拐杖可怜就觉得这扰人清静吧?做太子本来就是如此,前朝丁点儿小事都有人要来问问。

凝白想起文渊阁那一众老头儿,一大把年纪,还要太子发话才能定心。

这要是七公主做了皇太女,别说定心了,非得全都鸡飞狗跳,谁也别想有一天安生日子。

叹着气回到房中,抬眼却被吓了一跳。

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冷袖雪捏着她的笔停下来,道:三皇子说太子平日讨厌他结果小六一忙就把差事推给他,念了好几遍他没空没空没空,然后就去练武场了,我无聊,过来找你玩。

不要用一脸冷漠的面瘫表情来说找她玩啊啊啊!而且她是找她玩吗?她自己明明玩得很开心吧!把她房间画的到处都是金锭子!!!凝白一个头两个大,这要是被杜鹃看到该怎么解释!!把笔夺走,余光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她颤巍巍:那是什么?冷袖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迟疑着道:应该是你的猫?啊啊啊她和冷袖雪不共戴天!!!凝白立刻打水把自己的小玉猫洗干净,冷袖雪看着,突然问:太子送你的啊?她啧了一声:怎么宝贝成这样。

凝白一愣,抿唇把玉猫放到一边,冷袖雪又看到个匣子,跃跃欲试:那是什么?我能看看吗?冷袖雪只爱金子,给她看看也没什么,凝白就把匣子打开了。

谁知冷袖雪定定看入了神,而后缓缓扭头:我不要十金了,你把这抵给我吧。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石头!!凝白立刻否决:不可以!冷袖雪意料之中:也是太子送你的?凝白摇头:这太贵重了,我要还给他的,所以不能给你。

冷袖雪皱皱眉,是这样吗?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凝白要点头,却又听她说:这也当宝贝那也当宝贝,这么珍视,你对太子怎么这么上心啊?凝白一愣,她对太子上心吗?三皇子殿里面什么都不能玩,其实我前两天就来找过你了,但你一直不在,你该不会从早到晚都在太子那里吧?好像,确实是从早到晚,都在那里。

冷袖雪若有所思:你真的对太子很上心啊。

凝白竟无话可辩。

良久,凝白很认真地说:因为我要尽快结束这桩生意了。

作者有话说:女鹅真的很认真,但……大家懂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