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61 章

2025-03-22 07:40:57

凝白刚想起来, 太子说,太医交代,三个月前最好不要有房事。

明明是不能做, 还毫无破绽地扯一句白日, 他可真是能给自己找借口安慰。

太子身子果然绷住,凝白现在才算痛快了点, 坏笑向下。

赵潜只感到她轻飘飘如兰似麝的吐息从他的唇往下,盘桓在他脖颈。

心里升起了不详预感, 却已经来不及制止!她俯头轻轻吻上他喉结, 酥麻快意一瞬涌遍全身,头皮发麻,骨缝都在战栗, 可她还不够, 探出舌尖轻轻描摹那一小块不住滑动的可怜东西, 甚至还生涩舔.弄!够了!沉喘狼狈极了。

凝白觉得他的大手快把她肩头都捏碎了, 不行, 必须报复回去!尖尖小牙磨着喉结, 赵潜觉得无异于在玩他的命。

他快要死在她的唇舌牙齿之下。

求我呀~殿下求求我, 我就大发慈悲放过殿下啦~她抬起绯红小脸,饱满红唇泛着水光,坏极了。

太子不说话,只沉沉灼热看着她,快把她烫化了, 好像想一口把她吞掉。

凝白现在有恃无恐, 根本不怵, 甚至抬手, 指尖在他湿漉漉喉结上打圈儿。

她究竟记不记得, 有时候,不是一定要做什么……太子哥哥!你在吗!凝白瞬间从糟糕的氛围中抽身,想说让七公主进来,太子却好像根本没听见,滚烫的手牵起那根作乱的手指,手背青筋毕现,将她指尖含入口中,从头到尾,要把她拆吃入腹一口吞了的灼热目光紧紧盯着她。

凝白指尖一麻,身子一寸寸发软,终于开始后悔,软声补救:殿下,我知错了嘛。

殿下,七公主在外面,不理她万一她闯进来怎么办嘛!非但不理,甚至合齿轻咬她指腹,他直勾勾的眼睛好像都代替了他整个人,已经把她翻来覆去作弄了无数遍。

浑身酥软,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凝白似躲似依没骨头一样娇娇无力伏在他肩头,欲哭无泪,追悔莫及,只能许诺好处:殿下,我真的知错了,晚上你、你讨回来好不好?媚声弱弱微微,在他耳畔,不像求饶,反而像是勾引,请他不要心软留情。

紧紧扣住她的手,他偏过头,过于炙热的吻若有似无游弋她不设防露在他眼前的雪白颈项,喑哑极了,卿卿说话算话。

他肯放过她,凝白生怕他反悔,连忙保证:算话的算话的,不算话的是小狗!保证完,就想从他怀里下去,最好装出个冷静得体的模样来,可是才刚动了一下,就被紧紧箍住,登时气愤瞪他,难道他果然要出尔反尔?!眼波娇欲横流,嗔瞪着他,赵潜呼吸一窒,克制得极艰难,别动。

凝白当然感到了不可言说,但她难道还要坐他怀里见七公主吗!殿下就忍一忍,让我下去再说嘛。

她颦蹙眉梢,很可怜地撒娇,是来软的这一套。

可是太子这时候一点也不体谅她,似是终忍无可忍,再次覆首吻下来,舌尖自她上颚滑过,狠狠攫住舌根,势如破竹攻城掠地。

凝白被他亲的双眸雾蒙蒙,脑子一片空白,良久,感到他啄吻细碎,很无奈揩去她氤氲的泪,低哑着叹:怎么这也受不住?他讨厌死了!!细溜溜手指推他,让我下去!!却被自己开口能掐出水的嗓音吓了一跳,而后愈发恼了。

太子哥哥!你在吗?我进来了!与此同时,太子嵌住她双手,低在她耳边哄:卿卿下去了,我怎么办?下一刻,帘帐被急匆匆一把掀开,七公主抬眸的一瞬间,瞳孔震住。

步凝白整个人缩在太子哥哥怀里,小小一团,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怎么,而太子哥哥容色怪怪的,额角冒着汗,却只冷冷朝她看来,出去。

赵连城一个激灵,心里下意识怕怕的,可是随即,她想到令她束手无策的局面,硬着头皮杵在原地,说:连城、连城想和太子哥哥一起用晚膳。

说完,她明显感到太子哥哥周身一沉,显然极不欢迎她,可、可她必须找机会和步凝白说上话呀!!怎么办怎么办……有了!赵连城突然背过身去,很懂事地说:太子哥哥和嫂嫂亲热,连城不偷看!许是觉得还不够,蹲到了角落,捂住眼睛:连城是小蘑菇,连城没长眼睛!太子哥哥和嫂嫂看不到连城!赵潜与凝白竟不约而同抽了抽嘴角。

赵潜本是想让人直接把她丢出去,嫂嫂两个字一出来,他就觉得这个妹妹还不必丢。

而凝白,则是倍感窘迫,七公主她都在说什么啊啊啊!抱起怀里的人往屏风后去,他冷声道:出去,别让孤说第三遍。

赵连城当然是很怕的,太子哥哥刚刚的语气比母妃生气倒数三二一时还要可怕,而且母妃才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太子哥哥就不一定了呀!可是怕是一回事,她的皇太女位置是另一回事了!外面隐约传来掀帘帐的声音,想来是七公主出去了,凝白既松口气,又感到棘手,想和雇主商量一下怎么就这么难呢?只是很快她就没心思想了,满脸通红地看着太子,太子一丝丝的害臊都没有,见她是这反应,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些好整以暇:这不是卿卿做的好事吗?怎么才想起来不好意思?看太子不紧不慢宽衣解带,凝白忙搬出医嘱来:殿下不是说太医说前三个月不、不——他除下腰带解下外袍,就更明显了,凝白话都说不下去,缩到床头,脸红得能滴血。

赵潜的确没什么难为情的,闺中之乐床笫之欢,情到浓时再正常不过。

太子直脱到里衣,才住手,凝白看他好像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就又从床头挪出来,眼睛不敢看他,极羞耻期期艾艾:殿下要不要让人备汤浴?不小心亲到太子喉结那次,她后来听人说太子让人备水,想来是以此缓解心情。

可太子听了之后,竟然失笑,备汤浴做甚?凝白敢肯定他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却还是故意装聋作哑!!但太子故意也没法子,这毕竟是她自作孽,总得把太子解决了好去找七公主。

于是继续期期艾艾:那、那殿下怎么办?赵潜能怎么办?朗朗乾坤白日宣淫?他叹了一声,不怎么办。

不怎么办是怎么办??就、就这样??凝白红着脸悄悄瞧,他里衣分明泅湿了,这样还能忍??该不会是想晚上连本带利讨回来吧?!!含羞带怯的目光一递过来,赵潜顿住,再看,就不一定怎么办了。

罪魁祸首忙蒙上被子装死。

太子说外面天色不好,到了黄昏,果然飘起春风小雨来。

帐内十分温暖,凝白悄咪咪从屏风后面探出脑袋,分明没发出一点声音,太子还在看书,却已经发现了她,过来。

凝白就过去,他放下书,很温柔问:在里面都做了什么?她装死过后,他就去了外面,隔着屏风,很清楚感到对方没睡。

凝白哪做什么,如实说:想从前,想师父。

太子的神色轻轻敛起来,凝白想了想,继续说:想殿下,想小娃娃。

他怔住,眉眼再次化开温柔,却道:卿卿不取个小字唤着,便叫小娃娃?凝白一愣,似乎在思索,外面却又传来七公主的声音: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七公主一反常态,一定是有要紧消息同她说。

凝白当机立断:殿下,便让七公主进来吧,外面下着雨呢。

赵连城被斜斜细雨吹得满脸水珠,又冷又饿,总算被允进去了,她委屈得要死,自己真是从没受过这种苦!!!因而一进去,她就忍不住看向步凝白,步凝白却好像根本没察觉到,还在跟太子哥哥玩……井字棋???赵小七的目光一点也不隐晦,甚至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看着凝白。

难道她仍记恨凝白?萧贵妃至今禁足,这次连春猎也没法来,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太子在这儿,凝白觉得自己好像火场走钢丝,放下笔装作无意般问:公主怎么想起要过来?还不是为她们的大计!!赵连城张口就想说,可是若说出来,太子哥哥一定会很奇怪她怎么会打听这事!她憋了半天,只能气哼哼道:嫂嫂管这么多,小姑子好怕哦!暗示得已经够明显了吧!!赵连城。

可是在凝白之前,太子哥哥先看向她,你若话也不会说,孤就命人教你说。

赵连城霎时一个哆嗦,可太子哥哥仍冷冷看着她:萧贵妃教女无方,罪加一等。

无法形容的愤懑油然而生,赵连城这一刻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想把太子哥哥从储君位子上拉下来,把他也禁足!!永远软禁!!!凝白眼看着七公主瞪着通红的眼睛,心里恐怕不知都在想什么天真而残忍的事,忙道:殿下,我觉得好像有点不舒服!赵潜一凛,立刻顾不得赵连城,疾声命人传太医!凝白趁机拼命给七公主使眼色,好在七公主还没气昏头,只是迁怒地狠狠瞪了她一眼,硬邦邦丢下句连城告退跑出去了。

怕太子再动怒降下什么惩处、令她的雇主又临时节外生枝提什么要求,凝白小声道:萧贵妃不在,七公主难免失态,殿下别跟她计较了吧。

赵潜满心里都是她的一句不舒服,谁知她却还有心神给赵小七说好话。

太子神色紧绷,凝白更小声解释:我就是觉得,她母妃也不在身边,怪可怜的。

哪里可怜?赵连城若是能好好说话,他难道会无缘无故跟她计较吗?看太子不说话,只满面凝重紧绷,凝白知道太子压根没心神同她论七公主可不可怜,只担心她的不舒服。

她就想和太子说感觉好像好些了,然后下一刻,太医来了。

凝白:……凝白小心翼翼把手伸出来,先发制人:我、我也不知是哪里不舒服,总之就是有点不舒服,劳您看看。

太医哪里敢当,闭眼捋着胡子诊。

脉象很稳,不像动胎气……突然间,咕噜一声。

太医睁开眼,美人很尴尬地看向太子,可能、可能就只是饿了。

这……太医就只好收回手,琐碎交代:怀胎之后总是易饿,要及时用膳,少食多餐……碎碎交代了一通后,才提着医箱告退。

赵潜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半晌,没好气道:以往饿了不是顶重要的事吗?我忘了嘛……凝白狡辩,不是说怀胎之后的确可能会容易忘事吗?反正有什么解释不了的,都往小娃娃身上推就行了!帐外风声愈紧,雨声亦愈密,凝白自用过膳后就不时觑太子一眼,他很快就发现了,放下手中的呈报,困了?想到她一时也离不得他,自然是不想一个人睡的。

只是以她的性子,肯定不好意思直说,要拐弯抹角扭捏一圈儿。

赵潜就合上呈报,孤陪卿卿睡。

凝白不知道太子怎么得出她是想他陪着睡的结论的,只是看太子的样子,他好像完全忘了讨回来这事。

忘了最好,凝白暗中松口气,绝口不提,干脆也丢下书顺着乖乖点头:好呀。

太子如常将她揽在怀里,让她枕着他肩头,一片黑暗中,太子的心跳离她格外近,一下,一下,平稳而有力。

不知不觉真的生了困意,凝白意识迷迷糊糊,好像感到他微微动了一下,就更往他怀里去。

赵潜只是吩咐人把呈报拿进来,却觉察到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难道还是觉得冷么?他把呈报放到一边,低眸将被子掖紧,她眉头似乎松了些,看来果真是冷。

便也不看什么呈报,命人将灯吹了,一心陪她睡觉。

翌日凝白醒来,雨已经停了,太子不在。

这回她不敢高兴得太早,悄悄掀开帘帐,杜鹃正守在外面。

得知太子在与皇帝议事,凝白略略稳住,哄杜鹃她要去找太子、皇帝帐前守卫森严,成功一个人溜了出去。

很快到七公主帐前,凝白警惕四周,闪身进去,却又扑了个空。

难道七公主又在找西域公主的麻烦??十分郁闷出来,凝白也不想立刻就回去,便四处逛。

只是一盏茶后,她就后悔了。

她被呼延灼拦住了。

被人下了巴豆,而唯一得罪过的人就是她,她的嫌疑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能把三皇子抖出来,那无异于挑起对皇室的矛盾,心里组织着措辞,她想先说点识时务的,呼延灼却先开口了。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这凝白还从没听说过,不过她忽然想到,这说辞好像是一些搭讪常用的说辞……?她看看呼延灼,他的表情绝算不上好,怎么也不可能是想同她搭讪。

没上来就要弄死她,便很给面子虚心问:谁?呼延灼好像真的透过她看到了谁,眸底掠过一丝厌恨:贺西楼。

贺西楼?没听说……等等,贺西楼??那好像是她师父多情客的名字!!!难不成师父当年掰了的漠北姑娘当真是王室公主???她一脸痴呆,一看就不知道贺西楼是谁。

呼延灼目光打量她,你长得很像他。

那个令小姑姑伤心欲绝的中原负心汉,与面前的中原女子十分神似,在他看来,几乎有七成像。

凝白不知道自己和师父有哪里像的,师父是桃花眼、薄唇,她不是啊!但这时候绝不能跳出来反驳,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她更心虚问:贺西楼是谁?呼延灼神色阴鸷下来,连带着看她都很不顺眼,想弄死似的。

他说:是个该死的人。

小姑姑那样爱他,他却不愿做小姑姑的驸马,仅仅是因为他带在身边的那个奶娃娃吸着鼻子说了两声冷。

小姑姑为了贺西楼至今未嫁,却再也没见过他。

他再也没回过漠北。

如此负心薄情的男人,杀了都不痛快。

察觉到呼延灼起了杀意,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得脚底抹油跑了哇!!凝白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轻功,转身就想跑,只是忽看到长平县主经过!她顿时扬声:县主!好——巧——呀——长平县主看了过来,她就转头很不好意思道:我先走一步,您慢慢玩!华绫只听到有人喊自己,看过去,好像是凝白,她似乎是在同……漠北王子说话?她不是已经同太子表哥好事将近了吗?怎么又同漠北王子纠缠在一起?县主,您是要去哪儿?笑盈盈的声音忽然在面前。

华绫吓了一跳,这样远,她怎么一眨眼就跑过来了??只是再惊吓,也没有表露出来。

她下巴微抬,答道:去见叔母。

又高傲又明艳,好像牡丹,她似乎叫华绫,真是很贵气的名字哦。

刚刚又被人家无意中解救了,凝白很难不心生好感,正想谢谢人家,忽听她问:你……凝白很殷勤:我?长平县主似乎为难了会儿,问:你喜欢太子表哥,那是不是从一而终的呢?凝白傻住,怎么也想不到长平县主会问这个啊!想胡乱含混过去,她却又问:我看你方才与漠北王子相谈甚欢,你是不是觉得他有哪里好呢?凝白:???你如果觉得他好的话,那会不会见异思迁、三心二意、做负心人呢?凝白满头雾水,这话跟长平县主太违和了,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这样认真钻研情爱的人呀!!没得到答案,她侧首,很严肃:很难抉择吗?她看起来不像是怀疑她对太子不忠,而是单纯的想知道她这些问题的答案。

凝白迟疑着道:世人多见异思迁,除了太子殿下那样认定便不改的人,大多数都会三心二意、做负心人的。

她闻言,神色就有点不太好,喃喃自语:怎么才能分辨是不是如太子表哥般认定不改呢?难道有人同县主示好?凝白试探着问。

当然不是有人同她求爱。

家丑不可外扬,华绫脸色变了几变,只道:前面便是叔母的营帐。

凝白识趣同她告别,转身回去。

华绫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哥哥先前在茶楼听曲儿,不知怎么,朝下看了一眼,就看中了对面楼下卖豆腐的女郎,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公主府这些天就没安生过。

那女郎只能说是漂亮的小美人,哥哥从前画京城十二美人图、评京城十二公子,什么大美人没见过,怎么偏偏就栽在豆腐女郎身上了呢?步凝白风流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华绫想,哥哥他还不如喜欢步凝白呢,这样起码能硬逼他断了念想。

成功躲过呼延灼,凝白就想去西域使团那边找找,或许七公主在那里。

结果去了之后,七公主不在,西域公主也不在。

反而是使臣看着她,提出要送她离去。

凝白从他眼中看到了同方才呼延灼相似的目光,好像是在透过她看谁。

她忍不住问:您是不是觉得我像一个人?难道师父连西域的姑娘也辜负过?!使臣微愣,没想到会被她看出来、还问出来。

便点头,似陷入回忆:你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该死的负心人?师父还真的早就死了,算一算死了快十年了。

谁知使臣却摇头,说:你很像一个姑娘。

姑娘?平生没谁说过她同别人长得像,怎么今天一下就像了两个人?她很美,是从中原来,一手握着染满血的剑,一手抱着小小的女儿,像神女一样温柔。

凝白竟不由自主屏息:然后呢?使臣目光怅然:没有然后,她也像神女一样,转眼不见了。

原来是惊鸿一瞥,念念不忘许多年。

难怪见到长得可能有那么一点像的她,就忍不住追忆起来。

凝白想到使臣口中抱着小小女儿的姑娘,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别人剑染满血,一手还温柔抱着女儿,她的小娃娃,她却连小字都不敢取。

凝白敛色,继续去找七公主,却一无所获,只能又回去。

毕竟太子也该回来了,万一让他知道她出来这么长时间,再知道呼延灼拦住,担心之下,谁知道他下次还跟不跟皇帝议事。

一夜春雨过后,云收雨霁,天色好得不得了,林上甚至挂了半日的彩虹,直到日暮,赤红晚霞遍布满天,说不出的漂亮。

入夜,久违的听到蟋蟀叫声,凝白就想起一些从前席天幕地的日子,那时她虽然已经行骗,心里亏心,但是身体十分自由,是从来没有拘束的。

她就想推开太子揽着她的臂膀,只是才悄悄推了一下,他就醒过来,凝白忙闭上眼睛装睡,手上装作是睡着后的无意识,继续推。

赵潜醒来,只见她好像睡得不舒服,想离开他的怀抱。

难道是热了?他试着把她揽回来,轻声问:卿卿热?她睡得不安稳,好像听到了,很委屈地点头,继续推他。

营帐内不泄一丝风,被衾还是昨夜的,他本身又体热,难怪她想推开他。

心里不舍,但还是轻轻收回了自己的手臂,让她枕上另一半空着的枕头,把被衾也向下移了移。

她总算得以展眉,沉沉睡去了。

而另一边的赵潜,只觉得怀中空荡,不习惯极了。

忍不住侧过头,凑上去亲了亲她安然的眉眼,才郁闷地躺回去。

凝白直到第四日才见到七公主,原来她脚崴了,而李九涯在她身边,凝白才意识到这些天李九涯好像不在。

有李九涯,见面就容易多了。

一见面,凝白还没问,七公主立刻就道:什么都来不及了!父皇已经写下圣旨盖过玉玺,册你为太子妃!!什么?!赵连城自得知太子哥哥把凝白有孕的消息告诉父皇后,立刻就去父皇帐前打探,又是给金锭子又是说好话,德福才把这事告诉了她!赵连城都快急死了:你现在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一旦肚子里的准皇孙出半点差池,立刻就会彻查!!凝白被她搞得也有点慌乱:可是太子本来也会彻查啊?赵连城瞪她:你懂什么!太子哥哥是查,父皇那叫发落!所有有关的人,统统都要被牵连!这就是说太子讲理,皇帝不讲??赵连城说完,一脸完了完了完了,而且你要是跑了,你自己想想那意味着什么?太子哥哥肯定也不会放过你,从京城到州府到乡野,肯定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见过你的脸了!甚至不止官员!而有可能是举国上下!要是没那道圣旨、父皇不知道步凝白有身孕,也就是太子跑了个宠婢,现在父皇知道了,圣旨都写好了,那是怀着皇裔的太子妃跑了哇!!凝白许久才勉强冷静下来,问:那怎么办?赵连城揪头发:我不知道啊啊啊!!本来你跑不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你跑了,父皇彻查下来,我一定会遭殃的!!她的意思是……凝白一凛:那天香莲?天香莲什么呀天香莲!!!要是露馅,她一定会把母妃与外祖父害惨了的,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天香莲!!!看七公主的样子就知道,若是牵连到她,天香莲别想拿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万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道理。

凝白极其冷静:那如果小娃娃已经生下来了,我再跑,会怎样?赵连城抓头发的手一顿,继续狂抓。

那有什么区别??谁知道到时候她肚子里会不会又揣一个?!!凝白继续道:如果太子不查,皇帝还会不会查?赵连城愣住,如、如果是这样的话……凝白就想了想,只凭荷包旧爱和西域公主是不足以让太子心死到查也不查的。

她问:圣旨写的什么时候?赵连城鹦鹉学舌一样呆呆说:五月初八。

这太快了,一共一个来月,已经来不及她再制造别的巨大矛盾。

赵连城就看着步凝白容色沉敛,宛若幽渊,这桩生意我是要做的,天香莲你不可以赖账。

作者有话说:大家应该看出来了,直到本章,我们崽崽才算彻底保住(抹泪.jpg大家也不要怪女鹅心狠呀,她也在动摇心软的,只是这个崽崽对她而言来得太不应该了,她理智上知道不该留,但心里一直在挣扎拉扯,其实很难过的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