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颜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看着他那副拖腔带调的浑不吝德行真想踹一脚过去。
但她没踹，白了一眼后看见经过某个路口的商城，喊他停车：我有东西要买。
买什么？李绝楷边说边准备解安全带, 瞥她一眼，提醒道，别买冰激凌, 你嗓子还有点哑。
我不买。
你别下来了，找个能停久点的位置。
她边说边下车，往前径直跑, 等会儿我就回来。
李绝楷单手撑窗口沿那，支着额看她跑开的背影，车内有电话打进来。
是森子，开门见山直接说事儿。
查到了ip地址了, 是女寝新闻系那栋楼。
锁定了一下目标, 是跟咱同一届的一女生, 叫余甜, 和你老婆之前上过同一个高中。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慢悠悠地搭在方向盘上, 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落下, 狭长的眼眯了眯：还有呢？我查到了点关于这女生的其他东西, 待会儿整理一下一起发你邮箱里。
嗯。
对了绝爷。
森子那边很吵, 捂着手机喊他, 大家伙儿可都给你包好场子了, 今天真不来啊？李绝楷知道是为了什么喊他过去。
但他摇摇头：想陪老婆。
心领了，你们自己玩。
那边陆宇泰骂了声操, 一堆人不满意的声音此起彼伏, 义愤填膺地说：我的绝！主角不来我们还玩个屁啊？他笑, 在看见书颜回来前挂了电话。
原本以为书千钧那档陈年旧事被翻出来, 她心情该很差劲。
但除了刚上车那会儿她情绪有点低沉，后来一路上，李绝楷还真没从这姑娘脸上看出来什么。
书颜坐在他副驾上，一会儿趴在窗口吹冷风，一会儿把车里音乐开大跟着轻哼，一个五音不全唱歌跑调的人现下没半点怕羞。
李绝楷也没笑她跑调，懒洋洋地勾唇踩油门，归心似箭。
进了屋，他在玄关那找双拖鞋握着女孩脚给她换，弓着腰，后颈的几截棘突青涩突出。
藏一路了，到底什么东西？书颜拎出其中一个袋子来，回：给胜天带的狗粮，我答应过它的。
李绝楷指她背后：外套盖着的也是？那不是，你坐沙发那儿去。
书颜命令他，神神秘秘地抱着外套到客厅茶几前。
人盘膝坐在地毯上，把那盒东西放在原木茶几上，又说：先闭眼睛，不准偷偷睁开啊。
李绝楷大概是猜到点了，但又觉得这事儿不像是她能干出来的。
有点新鲜，但也配合。
他靠在沙发椅背上，听着包装袋子悉悉嗦嗦被撕开的声音，有烟味飘过。
手指放在膝盖骨那轻敲，难得在她面前有点耐不住性子：好没？再等会儿。
书颜起身绕过茶几，手掌张开盖上他眼睛，轻轻柔柔的呼吸像是羽毛扫在他耳廓，倒计时：三二一，好了。
手一移开，视野里出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份手工蛋糕。
20根蜡烛上燃着火，白色奶油的最上面是用胡萝卜刻的几个英文字母，歪歪斜斜的。
Hello，J。
重逢太仓促，那就把这次当初见。
书颜半坐在地毯上，仰头笑着看他：生日快乐！不好意思啊，在你生日这天闹出了这种事情，希望没有影响你心情。
她身上外套还没脱，拉链垂到一半，露出里面的藤色毛衣。
背薄颈长，一双沉静的月牙眼里清凌凌如淡雾，眸中含着只对他的笑。
李绝楷看得喉结上下一滚，语气认真：你今天特别欠亲。
待会儿给你亲。
书颜催促他许愿。
等他吹灭了蜡烛，她歪了歪脑袋：许的什么愿？李绝楷垂眸盯着她，没正面回答，哑着嗓子：愿望里有你。
外面天色森冷，水珠突然噼里啪啦地敲在那面落地窗上，白噪音难以忽略。
高楼层最容易看见楼下朦胧的夜景，灯牌亮起，整座城市像是颠倒在冬日的这场大雨里。
我本来想约你去天文台的。
书颜听见雨声动静，往那看过去时有些遗憾地说，去不成了，下雨天看不见星星。
也许是雨夜，环境阒寂柔和。
她说话又温柔，李绝楷难得没出声调侃地破坏气氛。
把人拎了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他抿唇去亲她锁骨，到脖颈，灼热的气息弄得她裸在外面的肌肤很痒。
书颜往后仰着头，根本躲不开。
那只温热的大手摸到她后背清晰漂亮的脊柱沟，从毛衣下摆里探进去为非作歹，李绝楷挨着她脸，让人看向落地窗那的雨景：好看吗？她安静地趴他身上，被揉捏得毫无力气。
手腕慵懒地抵着他清瘦的肩胛，点点头，应：好看。
李绝楷低笑，是哄着她的语调：在那儿试试？……书颜脑子里无可避免地想起一些画面，脸热，挣扎着立马想从他身上爬起来，不行，我要去给胜天喂粮。
它吃过了。
他埋在她胸口，扶着她纤细的腰，但是我还饿着。
书颜被咬疼，轻皱着眉，后背被折腾出了一层薄薄的香汗。
人烫得有点发昏，煎熬地拽住他紧实的手臂。
偏偏李绝楷这时候还在一本正经地和她说话，说得是今天校园上那则爆出来的陈年旧闻：帖子已经删了。
但是明天回学校，他们还是会提。
她哭哼，指甲忍不住抓他后颈：我知道……大学人更多，悠悠众口难堵。
但你这次不能再把我丢下了。
李绝楷托着她脸颊，薄唇吻着她唇角，嗯？书颜尽力压着失控的呼吸，不得不应：嗯。
一个人是逃跑，两个人才是私奔。
他咬她下唇，又舔舔，像是威逼利诱后又哄人般地给块糖，想私奔记得喊我，还有件事。
她眼神有些迷离：什么？李绝楷蓦地起身，抱着她就着这姿势把人抵着落地窗那。
任她多紧张也没解释，片刻后才笑得浑痞：玻璃是单向的。
……书颜呜咽了声，半点没撤力地咬他下巴，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