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 书千钧打过来了一个视频电话。
许久没联系，这位父亲的第一句话是：你章姨怀孕了。
……书颜用了整整十秒钟去反应过来，迟缓地哦了声, 近乎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恭喜您。
在彼此短暂的沉默中，他提起前不久发声明的事情：以前不知道你因为爸爸的事情受过这么多委屈。
当然，也很感谢你男朋友愿意替你说出来。
他前面说了好几句杂七杂八的话, 书颜听得都有些恍惚，脑子里被怀孕那两个字占满。
直到听见男朋友这几个字，她才回神般蹙眉：我男朋友？您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书千均顿了下, 显然对处理这种事情有点捉襟见肘：我可能也需要问问这个问题。
不论是你外婆，还是你，都没告知过我这件事。
……书颜也有些不自在，但很快把话题重点抓住, 他找你说什么了？他给我发了一封很长的邮件。
电话结束后, 书颜去了李绝楷的书房, 打开了他常用的那台电脑。
点开G邮件里的最近发送时, 看见了那封两个半月前的邮件。
发送日期是在带她去雪山玩的前一天。
他特地挑在半夜写, 对准了英国那边的上午时间发过去。
[书伯父您好。
我叫李绝楷, 是书颜的男朋友。
抱歉以这种方式自我介绍, 也抱歉在您女儿没选择向您公开我时, 替她先做了这个选择。
在后面的话开始前, 想先明确一点：我对于您多年前那起被法庭判决胜诉的案子没有任何质疑, 也能尽力去理解您移居海外、不问旧事的心情。
但我无法释怀她曾经被那位患者的儿子骚扰折堕了好几年，更无从体会到她在有失公允的各路报道八卦下, 所承担的流言蜚语和同学间的各种暴力。
她那时才16、7岁, 总是默默承受所有恶意, 坚韧温柔地长到了现在。
很感谢您养出了这么优秀的女儿。
也期待过段时间, 她能带我正式拜访您。
我想说的是不久前，这起陈年旧事在大学里又再次被人提起，她也重新被拎到风口浪尖去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评价。
我知道她懂事又习惯了安静隐忍，一定不会主动提起这些年来让您难过。
可我也知道倘若您知晓她长期处于这种环境里，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我自私冒昧地写了这封邮件给您。
我很爱她，很心疼她。
相信您一定比我更甚。
]邮件最下面，李绝楷贴了一份他的个人简历和联系方式。
书颜从看见那封邮件就鼻子发酸，点开那封简历时彻底绷不住，近乎是毫无顾忌地哭出声。
他那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却小心翼翼又笨拙地向一位素未谋面的中年男人展示全部的自己，只因为对方是她父亲。
李绝楷从来都是言行合一。
他那年在最生气的时候仍旧会想到她也吃了很多苦，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给她留了条回国后能正常生活的退路。
在爱她这件事上，他永远是做的比说的多。
书颜哭得有点缓不过气，胸口像是藏了一堆酸酸涩涩的气泡，一下一下往外涌，她就这么肿着眼睛给他打了个电话。
远在申城的李绝楷接通时先是愣了下，夹着烟的手磕在酒店门口的石狮子上，耳边呼啸风声和她细细的声音一起传过来。
他重重抽了口烟，两颊微陷，问她：刚刚说的什么？书颜回到床上，侧卧在他平时睡的那一边，红着眼睛重复道：想你。
不像是清醒时候会说的话，李绝楷很快听清她的鼻音：感冒了？没有。
电话骤然被挂断。
书颜握着手机平静地等了片刻，大脑在放空。
几分钟后，他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
李绝楷回了酒店套房的长桌前，外套都没脱。
还穿着那套黑色西装，英挺的五官在炽白灯光下显得禁欲痞帅。
手机离他的脸很近，像是人就在面前。
他让她把灯打开。
啪嗒一声，床头柜的台灯亮起。
书颜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问：以前去英国找过我吗？不准骗人。
她是很明媚的少女长相，下巴尖，鼻子挺，苹果肌饱满，脸蛋白嫩得像颗多汁水蜜桃的果肉。
但眼神清冷干净，背薄颈长，整个人气质就淡而疏离。
这会儿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镜头，是个人都受不了。
李绝楷还没说话，她吸吸鼻子，自顾自道：我看见你邮箱里有申请帝国理工学院建筑专业的大四交换，还有去年好多好多次往返英国的机票行程单。
他也没问她为什么看她邮箱，倒是反应过来：那———给我爸写的邮件吗？书颜知道他要问什么，她点头，也看见了。
李绝楷松了口气，知道她是为什么哭了。
清瘦拓跋的肩胛放松了下来，坦率道：是去了。
他揉了把脸，轻喃：想你想得受不了，就去了。
书颜刚收住的眼泪又落下，低着纤密的睫毛，沙哑的呜咽声埋在被子里：我对你一点也不好。
对我是挺不好，专挑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哭？老子抱都抱不到。
他舌头抵着齿缝，指腹轻轻划了下屏幕，敲了敲手机，你是因为我去你爸面前说我是你男朋友惊讶，还是因为看见我写信给他才惊讶？我没有故意想瞒着他啊。
书颜扯纸擦眼泪，趴在枕头上，我和他关系一直那样，感觉跟他说我谈恋爱了很奇怪。
李绝楷侧了侧额，挑眉：哦？不是因为不想给我名分？都带你回家见外婆了……况且我就算不给你名分，你还不是自己去我爸那认领他女儿男朋友的身份了。
话题转移开，她情绪算是收住了点。
李绝楷这才笑着问：你爸跟你说了我吗？提了两句，没说什么特别的。
书颜说到这，皱了下眉，你简历上怎么还贴你高中时候的照片？李绝楷煞有介事地清咳了下：我高中是不是比现在好看点？她撇嘴：没什么差别……十七八岁的少年张狂凌厉，眼神锐气不羁。
而现在沉稳很多，即使还是那张混世皮囊，却多了几分成年男人的从容和魄力。
书颜看清他穿的是什么正装之后，又问他拿奖没有。
她对电影这一块一直只有看的能力，没有赏析的能力。
两个人就这样在异地的夜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李绝楷总算觉得把人哄好了，边脱开外套躺到沙发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看清她盖着的被子：你在我床上？嗯。
为什么睡在我床上还穿衣服？书颜：……他继续吊儿郎当地犯浑：手机往下移移。
……她终于气恼，一字一顿地警告般喊他名字，李、绝、楷。
逗你。
李绝楷勾唇，支着额好整以暇地看她，今天周末，怎么还不开心？她的心情半点都瞒不住他，哪怕只是隔着屏幕。
书颜咬了咬软嫩腮肉，慢吞吞道：我爸爸说章姨怀孕了。
我也不是不开心，就是有点怪不自在的。
她其实能分析出具体原因，虽然和父亲不亲近，但是不管怎么说，妈妈去世后，他是自己户口本上唯一的至亲。
可他现在也有新家庭了。
他是她唯一的父亲，她却不再是他唯一的孩子。
李绝楷在这方面倒是很难共情，他父母离婚得早，各自组家也快。
他那时候还小，难过完之后不会想太多，后来也就这么囫囵浑沌地长大了。
说缺爱也不算，一直是个不太会对父母有牵念的大男孩性格。
直到遇到了书颜，身边人最能感受到他微小的改变，细心也温柔很多。
主要是不温柔也不行，李绝楷一直记得棒球场那次见面吓到她了。
虽然小姑娘装得镇定，但那时对他也看得出是真怕。
听到他讲起以前的事情，书颜也觉得好笑，碎碎念地指责道：那你当时就是很凶啊。
那么高，长得又凶，还不爱笑。
李绝楷不乐意，偏头：爷后来对你笑的次数还少？书颜气鼓鼓地翻旧帐：后来就更吓人了。
一见面就是表白，动不动就说喜欢我……他被逗乐，懒洋洋地扯唇：就是喜欢你啊。
少年的爱意从来都是坦荡大方地表达着，一直是那副爷就天生该和你是一对的拽样。
她眨了下眼，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瞳孔。
他也盯着她，唇角深陷，黑漆的眼眸视线粘黏着不放。
书颜抿直唇线，轻声道：我没有很难过了，反正……我现在有你了。
他眼峰微抬，笃定地笑笑：嗯。
你有李绝楷，就什么都会有。
……把人哄睡着，李绝楷看了眼手机未接来电。
半小时前，他爸的助理给他打过来一通电话。
电话回拨过去，助理恭敬地向他问好：少爷，您让我查的人已经查到了。
闵莘酒店的二股东名叫耿娆，曾用名是耿花玲。
原来是深南人，现今在申城定居，今年43岁，未婚。
耿花玲，正是杜霖母亲的名字。
李绝楷喉结滚动，晦涩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哪来的钱入股酒店？助理停顿了下：呃……资料显示是她来申城的第二年开始投资酒店、地产等。
资金来源暂时不清楚，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查查。
她如今生活富足，当年却把杜霖一个人留在深南市，怎么想都不正常。
况且哪怕是当年杜霖被告入狱，这位耿女士也一直没有露面过。
对了少爷，我刚才收到您信息时，李董也看见了。
助理多说了几句，显然是冒着被骂的风险，您父亲对这位耿女士也有印象，他让我问您为什么突然查她。
不关他事。
李绝楷没想多解释，突发奇想地提了句，我姑父，还在公安的经侦部任职？助理颔首：是的。
那只钢笔在修长的指间转了转，前一秒悠哉悠哉的玩咖少爷状收起。
男生冷冽锋锐的视线无意识地定在某一处，渐渐阴霾密布。
屈着的指关节反敲在木质桌面上，李绝楷若有所思：那也请他帮个忙。
-电影展这几天，李绝楷获奖后还回不来。
他除了要和教授们一起周旋各大影视公司的橄榄枝之间，还要花时间接受各大电影平台的记者采访。
而另一边的书颜也被老师推荐去参加了一档高校大学生辩论赛的综艺节目，或许是看中她最近的校园热度，也或许是按照一学期的成绩综合来看。
她确实是不二之选。
起初书颜并没有想去的意思，直到听见院长说会有录制工资和辩论赛的冠军奖金。
因为是打着名校学霸的噱头，深南大的心理系只派出了书颜一位代表。
她要提前过去住节目组安排的酒店，便先回了学校宿舍收拾衣服。
乌恩如看着她忙忙碌碌，忍不住叹气：我感觉咱们院长是坑你呢，你最近本来在学校就挺受关注，这种时候还让你上网综……那些营销号肯定专往你身上做文章！就是啊，你也不是一定要挣这个钱吧。
舒枝也劝她。
书颜掖了掖耳后的长发，月牙眼笑得温婉：我缺这笔钱的，我想给我男朋友送份礼物。
平白无故被塞狗粮，宿舍里很快传出怨声载道。
姬歌靠在椅子上，转过身看她收拾行李箱：李绝楷到底找你要什么礼物了，要这么贵？他没找我要，这份礼物是我之前答应过他的。
书颜对她们做了一个保密的动作，尤其是你，姬歌，你千万别在你男朋友面前说漏嘴了。
……姬歌翻个白眼，往嘴上拉了道拉链，OK。
《千辩百家达人秀》是一档全国大学生的辩论挑战赛，将面向全国的数百所高校进行海选。
诸多参赛学生将会就梦想、工作、人生、友情等各类社会现实的问题展开辩论。
各种线上平台联动直播，全方位、多角度呈现这一场高校大学生思想交锋的盛宴，直播复播的观看人数高达千万，活动曝光的数据也超过了6亿。
在激烈的海选角逐中，最终有24位优秀辩手脱颖而出，将在下周深南的文化创意中心开启决赛。
书颜没有正儿八经的辩赛经验，但她学习能力一向很强，回到宿舍也不忘复盘练习，又找了很多往期的辩论赛反复观看，取其精华。
一路过关斩将，角逐晋级，倒也走到了决赛这一关。
录制完最后一期，各大高校导师的裁判组和场内观众给出的票数持平，就等下周剪辑上传后的网民反映和投票。
在这期间，即使还没回到深南的李绝楷已经从四面八方的同学朋友那里得知了书颜去参加了这档综艺节目。
问她为什么有这种兴致。
她只模棱两可地说是这学期课少，太无聊了。
正好导师推荐，就去了。
他这边自己的采访后续工作虽然结束，但还有事情没弄清楚。
半个月也还没搞定，回不去陪她，只好坦然接受她这个无聊的理由。
只是仍旧还有点不爽，毕竟晚上回酒店时也打不成视频电话了。
要么就是把手机立在那，安静地看着她在书桌前复习语言漏洞的笔记，出点声吵到她还得被静音。
知道书颜进了决赛倒也不算惊奇，李绝楷也会去看她往期的辩论角逐赛。
她虽然不是爱吵闹的性格，但逻辑思维一向缜密理智。
辩论赛本质还是靠脑子取胜的比赛，心理素质也得强，而书颜在这些方面一直很有优势。
网友们则早就把她翻出来讨论过无数遍，私下都把她评为这档节目里现今为止最漂亮纯情的女神学霸。
她站在星光璀璨的台上，精致耀眼，侃侃自如。
应节目组要求注册的微博里，书颜的粉丝量最高也最活跃。
尽管她很少发什么东西，除了转发节目组官博的链接外也不和粉丝互动。
休息室里，刚卸完妆的书颜揉着疲惫的太阳穴往室内的洗手间里走。
推开门，听见了一声尖叫。
她尴尬地捂了下耳朵，急忙往外退：抱歉，不知道里面有人。
这是公共休息室！不知道有没有人之前不会敲门啊！在里面的那位是西榕某大学同为心理系专业的师千荷，是13位女生里唯一一位专业和书颜相同的参赛选手。
好几次辩论都抽到她们同为对手。
因此，在网友眼里，总是拿着相似的两人相比较。
师千荷私下是刁蛮不讨喜的性格，说话不过脑的情商低，但在镜头前却被打造成了坦率小作精的人设。
休息室里另外一个女生显然对她也忍无可忍，想着反正录制都结束了，索性朝着卫生间里大喊：知道是公共休息室就自己锁下门啊！每次都让人撞见，你是觉得你屁股多好看吗？……休息室其他女生都憋着笑。
有人在这时问书颜待会儿去不去节目组准备的散伙饭局那。
她摇摇头，看着手机里物业管家发来的消息，蹙着眉回道：我男朋友不在家，他弟弟来他公寓那了，我得过去一趟。
你有男朋友啊！一屋子的人都很惊讶。
书颜倒是没想掩饰什么：我有男朋友，很正常啊。
说实话，书颜的粉丝里男生占比是最多的。
很多宅男吃她这一款类型。
长得明艳纤柔，性格清傲，犹如水中花。
所以外界给她的评价都是清冷、清纯这类词，一看就是单身系花的待遇。
一行人确实都被舆论先入为主带歪，从来没问过她，不由得也反应过来刚才的大惊小怪：正常正常。
休息室的人陆续走出去，洗手间传出冲水声。
师千荷气冲冲地出来，踹了一脚书颜常坐的那个位置的椅子。
一眼扫过去时，却意外发现了她落下的钱夹。
-杀青的庆功宴开始没多久，书颜已经在回西岸湾的地铁上。
而与此同时，多家营销号一起发出了一道热帖：【最近新热的高校女学霸早期叛逆恋爱被扒，乖乖女学霸人设还立得住吗？】照片是当年她和李绝楷在拍立得照相馆里的那张。
书颜在英国时经历搬家、被抢劫，那版大头贴只剩下两张。
一张被她过塑夹在了加缪的一本书里。
另一张放在了钱夹里，但如今也出现在了网上。
她这才发现，背包里的钱夹不见了。
其实这张照片因为当时没有保存好，另一半沾上了没办法修复的水渍，已经看不清李绝楷的脸了。
但依稀可见是捧着她脸蛋的手一看就是男生的手，这显而易见是张情侣照。
下面也清晰地刻着几年前的日期，是她正在读高三那年。
一时间，书颜淡而傲世的少女形象在大家眼里开始动摇。
【清冷女学霸原来早就和男人厮混过了，十七岁就玩得这么花啊！那还装什么清高单纯啊，吐了。
】【清朝已经覆灭上百年，谈恋爱不犯法谢谢！对女孩子说话这么难听的，屏幕后面到底是张什么嘴脸？】【该说不说，她是一直这么漂亮的啊，我还以为她上大学微整过呢。
】【虽然照片模糊，但不难认出是家妻，谁没有段过去？我能选择原谅她。
】【哈哈哈之前听深大朋友说她晚上经常不回宿舍，男女关系也随便。
我起初还不信……看来是真的会玩。
】【这种女人我是不会要的，你们谁爱要谁要吧。
】【就发现一件事，有些男人是真的很自信啊，别光喝酒，也吃点菜！】……五个站头过后，书颜把评论区和自己私信箱的奇葩骚扰言论里大致扫了一眼，面色无澜地在地铁播报声中走了出去。
一刷新，又看见另一条更高赞的营销号发文：【乖乖女早恋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来锐评一下她现男友近照。
】那是一组在申城电影展上嘉宾位置的抓拍，洋槐花和白玉玫瑰铺满的圆桌旁。
晚宴，摄影机，闪光灯和各种业内知名人士云集现场。
李绝楷穿着一身高定西服靠坐在椅子上，缎面布料透着屏幕都扑面而来的贵气。
修长的头颈稍稍歪斜，正看向举着酒杯朝他走来的两位男士。
他身边坐着的恰好是现今娱乐圈当红流量男偶像，但坐在同一桌时，旁人气势竟被他压制得毫无亮眼之处。
他握着手机的手就那样散漫地放在桌上，腕骨冷硬，虎口处的纹身是那股慵懒劲都遮不住的狂。
下颚线锋利英俊，整个人看着痞傲而松弛。
但光是个背影都极有压迫感。
如果不是看见他座位立牌上的前缀是大学生几个字，说他是这场晚宴的主人也毫不过分。
【长这样要是在我高中，我高低暗恋他三年！！】【锐评你妈啊？想告诉我们没读好书，还找不到帅哥男友？】【为什么要从她男朋友入手啊？自取其辱，现在好了，这是我在互联网爱上第117个男人！我爱豆在他旁边居然像个倒酒的。
】【谢邀，更嫉妒了。
说好的人无完人呢？可她就是完人呜呜呜。
】……沸沸扬扬还在闹起来的评论区在这之后，突然转变了风向。
有人开始在评论区科普书颜这位现男友的背景实力，说他是目前大学生青年导演里最有潜力的黑马之一。
也有人发现他之前已经上过热搜，但是是和司南茜关系匪浅的那位。
网友开始扒他初、高中时就是校草级人物，到大学也不例外。
还有匿名小号浑水摸鱼回答书颜和他已经谈过很多年了，那张拍立得照片模糊的另一半不出意外就是李绝楷。
很快有人扒出了李绝楷许久没用过的微博号，才发觉有不少明星、歌手和高奢品牌官博都关注着他这个账号。
而李绝楷就在几分钟前改了简介，只有一句。
only be of my Muse.（只属于我的缪斯）同时，他做了一个特爷们儿的举动。
直接转发了那条营销号指认他是书颜男朋友的微博，评论区顿时陷入了喊老公和姐夫的热潮。
书颜在这一个小时里就安静地看着这些绯闻八卦不断发酵，话题越来越爆。
综艺节目组导演组那边给她发来消息，他们倒是喜闻乐见这种场面，毕竟无形中少了很多宣传费。
书颜点开李绝楷的那条转发，发现热评第一是他之前那位歌手朋友：卫定。
卫定如今也是个有600万粉丝的二线歌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趣，对他评论了一条网络段子：【孩子不要了吗？我也不要了吗？我可以接受你在外面谈很多个，但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李绝楷冷冰冰回复：【别蹭，爷是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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