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雀跃

2025-03-22 07:41:30

属下也是为了各位殿下的安全, 按照规矩办事,请殿下见谅。

傅兰佑派来的人,是太子左清道正率严巷,嘴上恭敬, 却命手下的人分厘毫丝地排查。

傅兰萧看着几个人在他宫殿里左瞧右看, 戚无站在一旁都十分愤怒, 这明显是意有所指,宫内若有什么动静, 戚无本应是第一时间知道的,现在在这里搜来搜去, 这是把毓庆宫脸往地上摔啊。

虽然这事轮不到他插嘴,可他也觉得圣上实在对殿下太差了些,像个为他处理政务的工具, 连封王,甚至连外出建府都没点过头。

傅兰萧倒是十分悠哉,他当然不是个软弱的人, 只是现在有更有趣的东西足以分担他的不悦——黛争现在就在他身边。

确切的说, 是这个可怜的, 走投无路的小野猫, 躲进了他宽大的锦衾中,褪下来的外袍全数胡乱地塞到二人中间,盖住脑袋,长发散乱,闷得她透不过气, 本压下去的念头再次激的她浑身滚烫。

在黛争的记忆里, 只有阿娘疼爱她, 但那会她太小, 连个正经的名字都不曾拥有。

更别提往后十年,能有人能教她些男女之事。

如今十八岁了,她还不能明白,为何自己如此畏热,腿间也……若是闺阁中的娘子,可能要羞愤而亡。

大燕民风再开放,在世人眼中,她这般躺在傅兰萧的寝宫中,也是有诸多骂名加在身上。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羞耻。

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甚至有时对自己的性别也产生过怀疑,或许是有她这样的人,不是男子,也不是女子,在二者之间的夹缝中艰难求生。

没有爱,又渴望爱。

外面的侍卫自然是没搜到任何东西,也只能作罢。

傅兰萧给了戚无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在人走后,不动声色地跟在严巷身后,潜入东宫。

当寝宫的门被关上的一瞬间,黛争就从中脱离,被褥算的上厚,把可怜的雀闷的十分萎靡。

她委屈巴巴地就开始给他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素手赶忙扯过小衣往他的寝衣上盖,欲盖弥彰的意味太过浓厚,傅兰萧一勾手就把长的可以拖地的寝衣从她旁边抽过来。

上面还残留着可疑的水迹。

傅兰萧剑眉一挑,笑的胸膛大颤,明知故问道:你多大的人了,知不知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黛争抱住自己的双腿,习惯性缩成一团,我可以帮你洗……可惜贵人的衣服甚至不用穿第二次,黛争说了等于没说。

但傅兰萧笑的着实恶劣,跟他的长相比起来,有种割裂感。

你不是故意的,那为何不忍住?我不知道,我只是很热,然后就想……就想什么?你别逼我。

她的脸烧的厉害,可他还在步步紧逼。

那你自己闻闻,你可是你自己做的。

威逼利诱是傅兰萧常做之事,现在把它用到她这个软柿子身上可谓是得心应手,都敢这么做了,还不敢承认?丝绸的料子快要贴到她的脸上,说。

……小、小解。

黛争说完就哭了出来,不敢去看傅兰萧。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变成了这幅德行,她并不是个没脸没皮的人。

可是她还是想得到安慰,另一种层面上的。

好丢人。

她不知道傅兰萧存了玩弄她的心思,只把脸埋入锦衾中,一副人人可欺的可怜模样。

这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傅兰萧啧了一声,勾起她一缕黑发把玩,抬起头来,黛争。

你以为埋在褥里我就会饶了你?想的真美。

黛争顺从地昂着脑袋,神色恍然。

只见男人薄唇微张,她清楚地从他的闭合的口型中得出信息。

‘好处’。

他要求的那一个。

黛争咬着早已干燥的嘴唇,过了好一会才下定了决心:我会的。

傅兰萧眯了眯眼请,感受着唇舌拂过伤口的轻痛。

比他想象的要爽快。

事到如今,他依旧不着急处置黛争,这样并不会得到太多乐趣。

还不够。

他欣赏着他现在所能看到的一切,难为情的,被人所迫的,还是有几分颜色可看。

修长的,紧实的,骨骼发育的很好。

白皙的,柔软的,但其实也没几两肉。

他有一瞬间在想,如果一个人完全为他所用,那他一定会榨干她所有的价值。

……黛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感叹着,第三次喝酒,也没有摸清自己的酒量。

不过,她现在并不在安乐巷,看着周围精美绝伦的布置,还是像在皇宫里的模样。

她这是到哪里了?她只记得被一个小太监带走,随后吃了一颗解酒丸。

然后她全部都不记得了。

她率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自己是和衣而睡的,只是布条有些散开了。

应该没发生什么事。

黛争忽略了胸口的一小块淤青,在有人来前赶紧裹了起来。

不过她觉得手腕总有些不舒服,是摔哪了?昨夜,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她喃喃自语时,已经有婢女上前伺候。

在黛争极力表明不用人侍奉后,宫婢并未坚持,只留下必要的用具就站到了一边,乖顺的低下头。

黛争整理好自己后,并不敢在这里多呆,她甚至连这里是哪个宫都没心思看,也没多想为什么宫人能熟视无睹地放她出去。

她只想赶紧回安乐坊去,若是萝衣因此受罚,她的良心会过意不去。

谁知,她回了去时,萝衣还在跟其他人打马吊。

这里只要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仆人们都十分懂得放松,因为黛争带人和善,也不需要人伺候,在吃食方面也并无要求,所以他们眼中,黛争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萝衣看黛争来找她,还问她要不要一起来。

黛争心中是紧张的,他没说什么吗?他?萝衣反应了一下,知道她所指是谁,那位大人这两日并未来过,怎么,他今日要来?我怎么不知道啊!萝衣说完连打马吊的心情都没有了,赶紧把放在桌面的碎银子揣回兜里,问黛争:大人他什么时候来,今日有什么想吃的?黛争摇了摇头,跟萝衣说了几句便出去了。

难道傅兰萧只是嘴上说说,他从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她最知道这人会如何锱铢必较的。

或许,皇子也是整日事务在身,哪有时间管她这样的无名小卒。

等再多些时日,他说不定真的对她不那么在乎了。

思来想去,黛争还是买了一些赔礼,想去送给宋仙舟。

她打听了一下,宋仙舟的侍郎府离她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是还未到散朝的时候,下仆们也不想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放进去,可黛争穿着不凡,他们也怕会得罪哪家的郎君。

可黛争素来是有同理心的人,她做过私奴,到现在还是奴籍,没想难为他们,就说自己在府外等候便好。

看门的小厮见她如此好说话,又见时辰尚早,还去膳房给她取了些饼子让她边吃边等。

她自己都没发现,在等待宋仙舟的这段时间,她能如此雀跃,听到远处有车轮的声音,她便要站起身,打整下自己的衣裳,向声源出探头探脑。

又觉得时间怎能这么漫长,上朝到底有多少事务要回报,侍郎要做的是不是很多很累。

终于,她都不知道自己送走多少辆马车了,一辆深褐色的马车缓缓驶入街道,车夫挥鞭,将它停在了侍郎府前。

几位下仆迎了上去,撩开车帘,身着赤色官服的宋仙舟一脚点地,就听到一声难掩喜悦的宋侍郎!我是黛争呀!黛争提着她给宋仙舟买的伤药,小跑着窜到宋仙舟面前,嘴角还带着不小心落下的饼渣。

黛争?宋仙舟有些惊讶地挑眉,挥开护卫让他们不用管,我记得黛进士是叫黛策,没错吧?……是,不过后来改了名字,你可不可以以后就叫我黛争?黛争大大方方地提起她买的礼物,你的手还疼吗?我听医馆说这个伤药顶有用的,当作我的赔礼,拿去用好不好?虽说这些钟鸣鼎重出身的世家子根本看不上她的礼物,他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用外头医馆自制的东西作甚。

但宋仙舟这人倒不会退拒,他人和传闻中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他谢过黛争,就把伤药递给了仆人,我已经大好了,救你之事,黛进士不必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呢?黛争没喝酒了,话匣子没了宣泄的开口,想跟宋仙舟聊天也没个切入点,尴尬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忙?那、那我就走了喔。

等等——宋仙舟想到了一件事,他还未说完,就看到本准备转过身的少女突然转过身,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

我有一事要求黛进士帮忙,若你实在过意不去,便帮帮在下,可好?毓庆宫中。

傅兰萧坐在书房的圈椅内,极为缓慢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听完戚无的汇报,嗤笑一声,道:她疯了?不来找我?直接就走了,还去找宋仙舟了?谁给她的胆。

是的,据属下的线人所说,宋仙舟邀黛争同去北面的醉香归莺阁。

戚无感受到了主子的低气压,可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了。

醉香归莺阁,长安城勾栏瓦舍中最大最热闹的一个。

黛争,她一个女子,也要去找乐子?作者有话说:前半段狗子: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