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假山

2025-03-22 07:41:30

没、没许诺什么, 明明有人将她的身形完全笼罩,挡住了夜间的凉风,她却脊背发凉,只敢轻声嚅嗫道, 你先放开我, 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她的话音刚落, 身子就被傅兰萧强行翻了个面。

正对着这人时,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威压使她不敢睁眼瞧他, 只将视线停留在他的喉结处。

她看到他的喉上下滚动,话锋犀利:你现在再跟我提好好说?给你的自由日子, 清闲官当你不珍惜,被别人唬两下就听之任之,真是犯贱。

不知好的贱奴, 他就不应该给她太多机会,大发慈悲只会让她想着顺杆子另摘高枝,就应该关起来当个被人玩狎的货。

你是觉得他能给你更好的东西?不是的……黛争的背靠在假山上, 这并不比方才好到哪去, 她的余光望见了趁着夜色在御花园中增添饰物的内侍, 应是近日有什么重要的宴会。

她本想用双掌将傅兰萧推开, 殿下,那边有人,你我都是男子,若是被人瞧见了,于您的名声不好。

可谁知, 这番举动竟只让傅兰萧更为不悦, 二人之间被挤压到根本没有空隙, 她的后背几乎可以描绘出山石的形状。

可对于傅兰萧来说, 怜香惜玉,不懂,更不会做。

他犹如一头低伏的雄兽,衔住受到威胁一动都不敢动的她,覆在她耳边冷笑:心思全用在对付我身上了,黛争。

他还在笑,夜空之下,眼若星辰,可谓是万千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

前提是在她不认识他的情况下。

你是男子?她倍感不妙,却还是点头,企图避开恶狼的獠牙,顺着他说道:是的,殿下,为何要问我这件事?之前你不是还总说我是断袖,看不起我……断袖。

傅兰萧收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模样尽显冷淡疏离。

黛争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傅兰萧会跟以前那般,冷哼一声,说她恶心骂她贱,再不屑一顾地拂袖离去。

她甚至在心中舒了一口气,结果,就在她从假山中微微起身,面前的男人却倏然毫不怜惜地将她重新压倒在假山上,就像是故意让她疼一般。

他不管黛争的反抗,大手掀开她的衣摆,隔着轻薄的料子抟弄,差点将她自制的布袋从亵裤中扯了出来,你是男子?!殿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曾心悦于我呢。

他指的是密信中的内容——他真是存了挑弄她的心,将她在汝城所写的话本中,最热忱、最真挚的话写在密信上。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她羞愧,她后悔。

他真的很懂何为杀人诛心。

黛争近乎尖叫出声,却又被傅兰萧的手掌捂住。

不远处的内侍听到细微的响动,抬头四处张望。

他的声音充满了嘲弄与残忍,黛争,你知道欺君之罪会被如何处置吗?黛争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拼了命地想扒开傅兰萧的手,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子的,在找到话本之前,还是之后?!傅兰萧咬着牙,力道大到近乎将少女的双颊勒到变形,你再动一下试试。

她不听他的,理智已经被融化的一干二净,她只想跑到人多的地方去,藏起来,躲得远远的。

黛争!他绝对不会如她所愿放过她,他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仓皇之间衣衫凌乱,好似又回到了那时大火,她在绝望中祈求生存。

像是在潮汐退尽时,搁浅在岸边的生灵。

需要他救赎,又需要他摧毁。

他天生有着一副温润如玉的相貌,可内心的嘲弄、鄙夷、嫌恶却在加剧凸显在这等面孔上。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疯狂,狠狠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扯在明面处,不紧不慢地说:想求救?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黛争,我就将你扒个干净,让你□□地走出去,如何?他欣赏着黛争胆战心惊的面庞,手掌掐了一下腰,示意她表态。

殿下,您这边是遇上了什么事?胆大的内侍寻着声音来到此处,却看到的是九皇子和人在这说话,那人衣衫不整,直往傅兰萧的身后缩。

这不是他应该看见的场面。

他心中一凉,已然发觉自己来错了地方。

内侍的眼睛一转,人精一般说:殿下,御花园已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宁王和嘉王假以时日便会回来,届时一齐为十一公主庆生。

傅兰萧嗯了一声当作回应,手下动作却再将黛争往身前带。

黛争怕他来真的,费劲全身力气去抵抗他,双手将他一丝不苟的长衫抓出这周,嘴中却只敢发出嗯,嗯——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直到这时,蛮横强硬的力气才从她身上离开。

下去吧。

內侍了然,朝着傅兰萧叩首,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下退远了。

过了一会,布置的声音悄然消失,御花园除了傅兰萧和黛争,再也没了旁人。

黛争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紧,不会说话了一般定在原地,组织了许久语言,才喃喃道:……你是九皇子?看着她有片刻的乖巧,傅兰萧托起她的下颚,面带嘲意,你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些。

她本就牵扯不到皇家事,朝中更是没有朋友,仅仅直到当今圣上有四位皇子,三位公主,哪个皇子在哪里,要做什么,她怎么可能会知晓。

听那个內侍说,二位王爷还未归来,那么除去太子傅兰佑,傅兰萧就是九皇子了。

她听人说过,九皇子的风头正旺,说不定能取代东宫的那位。

兰玖、兰萧、傅兰萧、九皇子。

她从未听他跟她解释过半分。

所以,直到今日今时,她才将他与那位名声赫赫、乖戾恣睢的九皇子划上等号。

她眼睛泛酸,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也没跟我说过。

太子殿下想让我死,还不是因为你吗?你跟我生什么气!你要是早早放了我,我还会遇到那些事吗?我能怎么办啊,我难道要拒绝太子吗?离开这里不是最好的选择吗?黛争想到喘着粗气的男人在她身前用手抓着自己,若不是她急中生智,说不定就要被他给夺了清白。

她好不容易才清掉了衣服上的脏东西,可事到如今,依旧令她作呕。

她不知道傅兰萧是否听懂了她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脸色愈发阴沉,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黛争,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好骗。

黛争被他的话激地一抖,发泄式地冲他骂道:是,我好骗,心眼实,你是九皇子,心思沉稳,所以你何必跟我过不去!我们两个是一路人吗?!下一刻,她看到傅兰萧欺身下来,恐惧使她奋力挣扎,直到他薄凉的唇覆了上来,与她的相贴。

但那不能称为一个吻。

她曾经撰写的话本,在那些存在于过去的旖旎缱绻中,吻是一个轻柔的美梦。

而现在,更像是单方面的啃咬舔舐,品尝着窥伺已久的猎物一般。

黛争咬紧牙关,不让他更进一步。

傅兰萧只觉她真是个硬骨头,又硬又难啃,却无时无刻地激发着他的征服欲。

硬骨头是吧,看他能不能把她给磨碎了。

他吻的毫无章法,稍许生涩,但比梦中更爽快,更令人餍足,他恨不得将她完完全全地刻上他的名字。

她连身子都没净,身上的衣裳还带着泥巴,他嫌弃死了,又脏又贱,还不听话,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他将她囚在怀中,狠厉地咬住她的柔软,趁她吃痛时探入其中,变本加厉地侵/占。

过了许久,黛争上气不接下气地倚靠在他臂膀内,眼中含恨。

是不是身为女子的罪过要比奴籍的罪过更甚,若单是奴籍,或许拥有一技之长还可翻身为你一用,就算动情,也只用将我忍痛割舍去。

若我既是女子,又是私奴,在你眼中岂不是罪加一等,只管把我当个妓子。

就像是她生而携带的原罪。

黛争颤抖着,呢喃着,唇瓣被咬出血来,像是鲜艳的口脂,将她素白的脸装饰的艳丽无比。

傅兰萧愣了一瞬。

沉默片刻后,便讥诮道:妓子?那夜你爬上我的床时,也是这么想的吗?我何时——黛争的声音戛然而止,杏园那夜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翌日还是在殿内醒来的。

她根本没往身里想,恐怕也是那时候暴露了身份,他只要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糊弄过去。

所以他才会让她穿女装,来试探她?结果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为了罂粟案的迫不得已。

侍妾,供人玩乐的玩意。

他说她是,他就是这么看她的。

……我们做了什么?名为羞耻的东西在心中变成一团火,灼烧着她的面。

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啊?她绝不是那样饥渴的人!是那枚解酒丸出了问题!断了线的记忆忽然重现在她脑海中,她隐约记得自己身体发热难受,克制不住自己的痒意向傅兰萧讨欢。

正当她回避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时,她突然被他环着腰抱起来。

傅兰萧很高,她勉强用脚尖点着地,双手捂住嘴巴不想被他欺负第二次,却脖下一痛。

傅兰萧将她锁骨处的皮肉咬出了血珠。

还你的。

他贴着她的肌肤,细嗅她身上的花香。

至于做了什么?你等会就知道了。

明月高悬,映照着不言而喻的堕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