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我了。
黛争想掰开他攥紧的手指, 最后以失败告终了。
她被他带的鞋头磕到了地上的杂物,差点摔倒。
殿下。
黛争深吸一口气,刚站稳,就被他一拽, 后腰狠狠地贴到墙边, 痛的她直吸气。
傅兰萧是一个不可折扣的控制狂, □□者,他言简意赅地表示:我是不是说过, 他心悦于你,我不喜欢他。
女子的衣裳不如男子的厚实, 面面俱到。
黛争都觉得,自己的背后是不是蹭掉了皮,她嘶了一口气, 道:我们又什么都没发生。
他都不要脸地要来娶你了。
傅兰萧随手将她的遮面撂倒帽檐上,捏住她的下巴左瞧右看,面露嫌弃。
他真不明白, 黛争, 一个边地出来的小娘子, 举止粗俗, 莫说倾国之颜,甚至平日都不怎么打扮自己,素面朝天的,怎么就把那个姓魏的迷的都要娶她了。
说白了,就是除了脑子里能装点墨水之外, 一窍不通。
那又关殿下什么事?这个令他不悦的罪魁祸首还在反抗他, 她的眼睛里跃动着愠恼的火光, 烧着他的理智。
你明知道我会生气。
殿下, 你既然不喜欢他,更拿我个当乐子,都是无所谓的人,那他说要娶我,你又动什么怒。
那你明知道不可能,为何要与他见面。
他已经提醒她了,他喜欢她,她就不应该去见他,给他希望给他机会。
殿下,你到底要怎样束住我的脚,不如直接把我锁在屋子里,像个废人一样活着得了,黛争觉得答案显而易见,我真想知道这世上会不会有一个人,不会因身份,贫贱,彻彻底底地喜欢我,会选择我。
不可能。
傅兰萧感受到在他这句话之后她的挣扎,但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制住了,他扣着她的腰将她微微上抬,垂首在她的颈间,鼻尖之下全是她的味道,他有些贪婪、怀疑,这个香味是不是也给别人闻了。
他说:世人无非会为金钱地位权利选择。
他从捏着她,再到轻轻摩挲,再将手指伸进她的口中搅弄,若你再美一些被选择的可能性还大些。
黛争恨死他了。
她多希望当初在看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傅兰萧就已经被野狼吃了。
他感受到黛争在咬他,指节上能感受到她的小尖牙刺进他的皮肉。
她的嘴里肯定都是他的血。
这让他瞳色变暗,控制不住地去亲亲她的唇角。
如同鬼魅一般露出显少示人的戾气。
乖,来,帮我舔干净。
他喜欢逼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
黛争偏过头,又被他堵住唇,疯狂掠夺她口中芳香,吮地她舌尖发麻,她都不知道这一吻长达多久。
她好不容易才被放开,恢复了好一阵子,气息早已凌乱,才开口说话:你别作弄我了,这是在外面……她甚至都觉得,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不可怕。
可魏扶危可能在找她,如果被她看见,那得有多难堪。
你是怕你的魏郎君看到吗?傅兰萧轻易地看穿了她的想法,古怪一笑,他要是敢看我会弄瞎他的眼睛的,久而久之,他也不记得你的模样了。
黛争皱着眉瞪他,衡量着他话中的真假。
你是不是从小就有疯病?你是觉得我做不出来?她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玉润冰清的脸,把大家耍的团团转,她也曾是其中之一,所以就落在了这样的疯子手中。
傅兰萧今日也是随着黛争回了安乐坊,依旧是熟悉的后门。
她也没问他的未婚妻去哪里了,她确信,傅兰萧不爱那位阮娘子,当然也并不爱她。
他谁都不喜欢,就是喜欢折磨人。
如果仅仅是简单的惩罚,她当为了不牵连魏扶危,咬牙挺过一阵就算了。
这次,起初他也未有什么旁的态度。
只是命人给她打水,让她好好身上的泥洗干净。
黛争摔在水池里,难免沾上了一点,但她觉得,傅兰萧啃她的时候,他那会也不嫌弃。
可傅兰萧要挤进她的浴桶中,她就不太能接受了。
殿下!黛争双手地撑在桶沿边,感受着生着薄茧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描绘着她肌骨的形状。
少女的肩胛生的美好,震颤间,像是停驻在花间的蝶翼。
你身上的印记淡了。
他在她的后颈处轻轻一吻。
她懂他的暗示。
她本以为再不会太疼了,原来疼痛也仅仅是减轻了一点点。
任由她怎么哭闹,傅兰萧也不肯放过她,让她承受着属于夜晚的风吹雨打。
水波一次又一次被击出涟漪,轻重缓急,热汤顺着浴桶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她甚至还被他翻转过来,被当成个面团一样被肆意挼弄。
等她渐渐适应了,便攀着他的肩膀往他面上咬。
不过,这样明显的意图被他歪着头躲过了。
明日还要上早朝……他将她不安分的手反制在背后,动作未停,声音却带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
我是不是没往你面上弄,让你明日上值留点脸面。
她掐了下她的脸,必须逼她出声,才满意地拍了拍,还是说你明日不愿上值了,嗯?黛争也知羞,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被他连番打破。
一次过后,水桶里的水大半都流到了外面,黛争脱力地靠在他怀里,说的第一句话是:别忘了避子汤。
她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傅兰萧冷笑一声,恶狠狠地,报复心十足地拍了下她腿上。
那你不要这般卖力了,声音都快比的了秦淮河的了,也不怕把别人招来,看看是哪个校书郎在我怀里。
魏扶危找不到筝娘,率先快马加鞭来到周宅问了一遍黛争的情况,下人被他问的云里雾里,不知道这宅中哪里还住着一个小娘子,一口咬定是他记错了,只想把他打发走。
魏扶危以为是筝娘不愿见他,心中有些烦闷,他只是想来告诉她切莫妄自菲薄,转念一想,也可能是今日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是被自己吓到了。
还是先把此事告诉家里人,选个良辰吉日再登门造访,她一定会知道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魏扶危的母亲刘氏刚听到此事时,笑容还是在脸上的,她道:我还怕,你这么大了都不开窍,正愁怎么办呢?你来说说,是谁家的小娘子?她不是长安人士。
刘氏顿了一下,那是哪里的?具体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来长安定居了。
魏扶危想了下,他确实没关注过黛争来自哪里,刚开始认识黛争的时候,黛争说话还带着乡音,不过他也没问哪的。
刘氏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那她父母姓甚名谁,在哪里高就?不太清楚,这很重要吗?我又不娶她爹她娘。
少年自觉很有道理。
那你怎么知道她要定居?说不定人家过几日就走了。
她兄在长安城中当差,是今年的进士。
魏扶危说:她是投奔她阿兄来的,他们是双生子。
进士么?那倒还好。
入赘给她家的庶女当个丈夫,是可以的。
可扶危呀,你可知她生辰八字,是否跟你相配?怎么跟九皇子说的一个样?听着着实不爽。
阿娘,你不是说,我的夫人,只需要我喜欢就好?我就很喜欢她,我对她一见钟情,我没有见过眼睛那么好看的小娘子,她身上就像有光一样。
当然是能娶到他喜欢的,那是最好的。
但前提是,要门当户对呀。
他说的这个小娘子,完全就是不配,不知道哪地方出来的野丫头。
她这个孩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只能先安抚着他,等到家里大郎回来再跟他商讨。
扶危,此事是唐突了些,你应该再多做些打算。
可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啊。
赵氏撑不住了,什么?!魏首辅刚回到府上,就听见魏扶危这么一句,他刚下朝的时候,就有人给他报信,说今日他儿又闯祸了。
你这个逆子!他很少去打魏扶危,这次直接一脚踢了上去,不过被魏扶危灵巧地躲过了。
罚你一个月的禁闭,不想好,就不要出来!!有了上一次软禁,魏扶危已经摸到了门路,等到夜深人静,他偷偷遛上房梁,爬墙走了。
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干脆去找筝娘,与他好好说清楚,可能要让她等一段时间,不过他觉得不会很久。
他说过要娶,便一定会娶。
昏月无声,空余夜吟。
周宅过了亥时,后院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是傅兰萧昨夜之后的刻意为之。
魏扶危翻过高强,好奇地窥探着。
他不知道黛争在那个房间,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又在哪。
他想着最好能先找到黛争,不然这般前去,像个登徒子。
可后院中,也仅有一个屋子亮着烛光。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灯火照耀出模糊的人影。
魏扶危眯着眼睛,离得不近,却也能看出屋中的男子是谁。
今日一直阻挠他的人,九皇子傅兰萧。
雌伏在他身/下的人,正背对着他,被傅兰萧几近□□般扣在怀中,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他立刻就感受到了自己犯了错,虽然他已经开始讨厌九皇子,但也不至于人家敦/伦之事在这偷窥。
不对,为什么九皇子会在这里。
他是习武之人,可以敏感地察觉到里面的人眼皮一翻,好似往窗前看了一眼。
他红着脸躲了起来,心道自己今日还是先回去,随即听见一声餍足的叹息。
争娘……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