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争只要牵动一丝嘴皮, 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疼。
黛争只和傅兰萧唇齿相依过,他把所有少女幻想全部打破了。
她只能尽量嘴巴张的小一点,倔强道:我依你,但不能在这。
为何?傅兰萧不把黛争的反抗当回事, 声线低哑, 双手掐着她的腰, 好似她不说出个所以然就不放她离开。
颇有一副要将她就地正法的架势。
你怎么能耍无赖?她小声说话时,有一种无助的脆弱, 她不得不说:难道还真要如何,殿下, 我都答应你了……她觉得自己走错了一步,让他顺理成章地得寸进尺,手掌摩挲在绸布上, 弄得她的腰间发痒。
好在傅兰萧没有真的想在别人家的墙角下做些不齿之事,他拉着黛争在坊间兜兜转转回到周宅。
守门的仆从吓了一跳,在黛争和傅兰萧的脸上来回逡巡, 二位这是怎么了, 怎么闹成这副模样?黛争这才想起, 她的下颌上大概全是傅兰萧流出来的血, 现在怕是像一只食人小鬼。
她用袖口蹭了蹭,只会让面上更加模糊,我刚摔了。
仆从抬眼欲问傅兰萧,见他背着手,微笑着看着他, 配合着脸上的血迹, 顿生妖冶。
仆从却偏体生寒, 这位大人, 真真是渗人……黛郎君,牙没磕坏吧?二位赶紧进来吧,我叫人去拿药……伤药是萝衣送来的,到了这时,她已不被允许进到后院,只担心地望了一眼黛争,您的伤真的没事吗?要不我来给你上药。
没事,你快些去睡吧。
黛争把玩着手中的小药瓶,冲她点点头。
傅兰萧静静地看着萝衣因为黛争腼腆地笑而红了脸,又在看到他时悻悻地走去准备热水了。
黛争好像很受娘子欢迎。
她长相清秀俏丽,跟娘子说话时,要比同男子爽朗的多。
好似是想刻意亲近一般。
傅兰萧眸光一转,问道:你平日里除了冲她笑还做些什么?什么做什么,这有什么可问的?黛争莫名其妙地看了傅兰萧一眼,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生怕他这时又把她捞过来。
傅兰萧看破她的小心思,轻哼一声,你与我说好的。
黛争低下头,其实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为了拖延时间,先去了浴室,将自己整理一番。
血水染红了浴桶,她真不知道傅兰萧对这样的一张脸是这么下的去嘴的。
不过他就是个茹毛饮血的疯子。
这样解释起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留给她换洗的衣裳,是一件清透的大袖衫。
她脸上如火在烧,可她既然选择了,现在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但这感觉太不一样了。
当她走进房间时,从背后出来了一阵属于初夏的晚风,将她将干未干的长发育轻薄的长衫一起飞扬。
她全身上下都感觉被薄如蝉翼的轻纱抚弄着,似有似无地暴露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中。
她努了努嘴,欲言又止,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做。
黛争不敢去看傅兰萧,垂眸去探那桌面上的蜡烛。
火光顺着风摇曳,打量着桌案上的另外一样东西。
她记得那本文书,那个让她羞于开口的冤假错案。
这、这不会是想让她来……黛争的喉咙上下一滚,扭捏的拿起药瓶,一手护在胸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殿下,不如让我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傅兰萧也净了一遍身子,他穿的不比黛争多多少,坐在榻上,眯着眼睛看她。
他没回答,黛争就当他同意了。
她快步走到他身旁,也坐在榻边,不想让他看到更多,半拢着长衫,从药瓶中挖出一点药膏,拉过他的手,涂抹在她造成的咬痕上。
殿下似乎不怕疼。
她咬过他好几次,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药膏随着她的指腹打转,变成了很好的润滑,上好的药膏只有一点清淡的药味,如春雨一般滋润。
忽然之间,她的手被拉住,手中的药瓶也被抢走,对面的人也挖出一小块药膏,在她唇上轻捻。
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了汝城的兰玖。
天上的皎月。
直叫她瞳孔微颤,移不开面。
时间就这么流转,直到黛争将他的受用布条包扎好,傅兰萧也结束了为她上药的动作。
她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叫她主动。
她确实拉不下这个面。
黛争。
傅兰萧许久没有单独品味过这个名字,他像在咀嚼它的味道一般,说道:我在等你。
黛争如临大敌。
今日……我其实不太爽利。
黛争随口编造谎言的能力在傅兰萧眼中不值一提。
骂我的时候不是骂的挺欢?我、我不知道怎么做。
你待我学学,再过几日……她也只能这么打马虎眼,可傅兰萧却站起来,嘲笑般地问:是要去花娘那里学怎么伺候男子么?他拿过本放桌案上的文书甩在她身上,若是不会,就照这个念吧。
黛争,别叫我再等你一回,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交易。
黛争觉得落在她身上的文书有千斤重,她无意识地往深处躲去,不料却被傅兰萧眼疾手快地抓住脚踝,从正面拖了回来。
黛争的双足小巧,白皙可爱。
傅兰萧摸着她的足把玩着,几乎把它放在那处去。
他忽然想,怎么之前在船上他就不怀疑,她是个娘子呢。
明明这么明显。
我说什么来着,你不甘心。
他面挂冷笑,一点不像是要做那事的人,黛争,你这点都做不到,还跟我谈什么。
双脚被他拽着动弹不得,黛争不敢去看他越烧越旺的孽欲,只能深吸一口气,我读就是了,你别……借着幽幽烛光,少女开启了她崭新的只可意会的密言。
……那妾侍因被冷落,只得去勾引府中下人,同那卑贱的年轻男人苟且,黛争脸跟熟透了一样,只怀疑这本文书到底是不是用了个假皮,傅兰萧到底是从哪里翻出来的东西,这里的话也害得她脸都没了。
她说……黛争咬着唇,几乎是要把下唇重新咬破,清香的药膏顺着舌尖直达味蕾,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男子眼神晦暗,声色喑哑,拇指掰开她的犬齿,不经意地抹开她的血珠。
说下去。
黛争扭过头,难以启齿,声音都是颤的:……郎君,痒。
他偏要摆正她的脑袋,逼迫她看他:哪处痒?黛争的泪珠像是断线一片落了下来,她是不是没办法不低头,没办法不成为别人的玩物。
她现在连侍妾都不算,这么贱,一切都值得吗?她又后悔又不敢后悔,被逼的两难。
脑中有两股思维在打架,一个叫她反抗,一个叫她忍耐,把她拉扯的肝肠寸断。
莫再问了……我、我……黛争哭的梨花带雨,更多的是抽泣,在谧静的夜中格外明显。
黛争。
他俯身去亲她的脸颊,舔掉她的眼泪,但在烛光下,她整个脸已经是亮晶晶的,全身都透着粉。
我不问了。
他在她的锁骨处落下一吻,将她的双手拉起撑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了她手心的热度。
他喜欢这种感觉,不像他这般冰冷,有人味。
他不会想掐死这种可怜狸奴的。
等黛争适应了一些,他才挤了进去。
与其同时,她全身的触觉在这时全部被打开,长衫之下,春光乍泄,波光粼粼,共鸣合生,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起床时又看见自己还穿着那身已经不能要了的长衫,感叹着他的暴戾无度。
傅兰萧压着她不想要她走,她眼神躲闪,无力地推了他许久,才说今日还要去见金茹,才被他放走了。
她故意穿了最厚的衣服,把那些痕迹全都遮掩了去,强打着精神,上马车之前都走得很慢,为的是不让旁人看出她的异样。
马车行驶的很慢,让她能听见外人的谈话。
听说,安乐坊昨日闹鬼了!你听谁说的?你还信这些?我也不是不信,就是太邪门了,昨天李武侯说自己当值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郎君,还没走近,其中一个郎君就张着血盆大口向他扑过去,好生吓人啊!今天去看那,地上好像还有点血!哪有这么邪乎,要是真是鬼,都扑过去了,那武侯为何安然无恙?人武侯武艺高强呗!我奉劝你,最近晚上出门小心着点,那男鬼定是喜欢吸人精气……你就编吧,我可不信!黛争脑海里全部都是自己和傅兰萧闹出来的传闻,耳边的叽喳声也没能让她回神。
喂!你连本公主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你的嘴巴,怎么了?金茹的脸瞬间放大,双手撑着桌面,紧盯着他的唇,试图在她眼中看出心虚的情绪。
你是不是昨夜又去找哪个相好去了,金茹恍然大悟,你也真是玩的开,也真不知道遮一下就站在我面前,我看了都害臊。
黛争捂着嘴巴欲盖弥彰,没有的,公主,我是磕到了。
你当我傻?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没想到玩的挺野。
金茹不怀好意地拍了拍她的胸口,却不料黛争连这都受不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连忙站直了,摇头否认。
不至于吧?金茹的笑声更大,尖锐地刺进她耳中。
更甚,她故意勾着她的袖口,想去看她的衣下风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