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2025-03-21 14:55:40

那段闻姒坐在院中发呆, 看着眼前的药材出神。

青烟走进来,见闻姒心绪不定有些担忧。

姑娘这是怎得了。

闻姒幽幽看向她,里头的有委屈尚未。

青烟, 你可相信梦境。

青烟点点头,信一些,姑娘可是梦到了什么?这梦有的可以当真ʲⁱᵒʲⁱᵒ,有的便当玩笑过去便好,一些梦也算不得真。

可闻姒却只将她前头的话给听了进去,眉目带着愁容。

青烟握住闻姒的手,姑娘,你若是有什么话对我说便好,莫要一个人憋在心中。

现在已经不在国公府,姑娘想做的事情也已经全部都做成,别太忧思过度。

闻姒听着青烟一番话,才觉好些。

对啊, 只是个梦, 她何必要如此想不开。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个, 明日我们去寺中烧香, 也烧些纸钱,算是给爹爹添些功德。

青烟点点头, 乖顺的说:好。

次日一早闻姒就带着青烟去了寺庙中。

这一趟,她连梁霁都不曾说。

自从昨日坦白身份, 傅昭又做了那般事情,实在是让她与梁霁之间的关系尴尬。

闻姒爬上不算太高的山,看着眼前的寺庙。

虽说雍州有些乱, 可毕竟是个口岸处, 人烟气也分外的足。

在寺庙之中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闻姒也没被任何人给注意到。

来了雍州,她就没再穿过锦衣,可身上的粗麻却仍旧让她觉得舒适。

臂弯中与青烟一人挎着一个竹篮,里头放着一些纸钱。

闻姒进到大殿,抬头看着眼前的大佛。

高大不怒自威,可面上却带着和善。

塑着金身,普照着众人。

闻姒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

心也在此时安定下来,从昨日到今日的那股慌乱的情绪也消减不少。

她听见身旁有妇女念叨着,希望我家夫君能平安归来,希望我的孩儿都平安长大。

闻姒听着她的话,只觉朴素。

但便是这样的愿望,才是现在人们所求的。

她的心愿在心中说出,没有说出声来。

愿疟疾早日好起来,愿身边人都安稳康健。

愿父亲在天能早日帮她查清真相,也愿……闻姒说到这一愿望的时候突然顿住,可想想又面无表情的将后头想说的话给补全。

愿傅昭早日离开,永生不再见。

她不知说这如此多的愿望,佛祖会不会觉得她太贪心。

然而不论如何,她都不愿再见到傅昭一次。

青烟在闻姒许完愿后将她给扶起,两人投了香火钱朝寺中院中所去。

一进去便是烟雾缭绕,空旷的钟鼎下方跪满人。

不少人跪在蒲团之上烧着纸钱或是燃着香线。

闻姒看着一旁有卖系在树上红绳的阿婆,便走过去买了一条。

旁边便有笔,闻姒想想,提笔在上头写下:与傅昭,不再相见。

青烟看到闻姒写下的字,眼眸都瞪大几分。

连忙拽着她的衣袖道:姑娘,这可是大不敬,这红绳是用来祈愿的,如何能写这样的话来。

闻姒笔尖顿顿,手腕用力将笔给放下。

佛祖既是保佑的,那我的这一心愿,也算是在祈求上苍,不是不敬。

说着闻姒娇柔的身段离开桌前去到树下。

上头已经有不少的人挂满,闻姒看着众人的红绳,找处地方将自个的挂上。

后又合十双手在心头默默说:若此愿望能成,信女愿一生不再嫁人,伴青灯古佛终身。

青烟看着闻姒的模样,不敢上前劝阻,只能在心中默默请着佛祖宽宥。

向来便只有祈福的,倒是第一次见用来这般。

可面前的是她家小姐,如何能说不对。

现在想来,不对的便只有傅世子。

想起傅世子,又想起她家姑娘做的这些,青烟只觉一阵气愤。

好在闻姒已经挂完,也没被人看见。

青烟又深深鞠一躬,才随着闻姒跪在缓缓烧着纸钱。

闻姒看着面前的火盆,心中一阵悲戚。

若是父兄还在该多好,没想到再次见到他们,他们再次返京的时候,竟是他们问斩的时候。

当初被傅昭阻拦,想要去见父兄一面都不成。

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至极,为何,当初也如此听话。

闻姒将手上的纸钱都给放进盆中,与青烟站起来准备回去。

可没想到,她才一站起,一晃神就看见前头有个人在解树上的红绳。

而他所站的地方,正是方才闻姒才站上去的。

青烟也顺着闻姒的目光看了过去,眨眨眼连忙对闻姒道:姑娘,你瞧那人像是在解你方才系上的红绳。

闻姒秋眸中全是不解,她与青烟走过去,到那人的身边。

此人显然是被吓了一大跳,看清楚闻姒的模样有些许慌乱将手中的东西给藏起来。

闻姒朝树上看上去,确实未曾看见她刚才系上去的红绳。

伸出手对着那人道:交出来。

面前的人固执地又将手给朝后放了一点,姑娘说甚,我不明白。

闻姒加重语气,近来发生的事情颇多,让她难受。

眼眸中渐渐起了水雾,她咬着下唇又重复一遍,红绳。

可那人却仍旧不愿给,只朝旁边去了一些,而后趁着闻姒不大注意马上跑走。

闻姒与青烟都看愣,更莫要提他还是带着闻姒所写的红绳走的。

闻姒没有去追,她自个还是要面子的。

深吸一口气问青烟,你说他作何才要这般做。

青烟也猜测,看着她家姑娘委屈的脸色说:想来是觉姑娘的字写的好。

闻姒平生第一次说出粗口,让青烟都吓了一大跳。

慌忙掩住闻姒的唇道:姑娘可莫要这般说,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啊。

闻姒越想越委屈,那人又不认识她,因何要这样。

定是他背后有人指使,让他跟着自个。

可现下在雍州,那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闻姒拽紧手中的垮篮,对青烟道:回去。

青烟也不敢多说,连忙随着闻姒走。

心中还忍不住唾弃取走红绳的人,她家姑娘今日出来好不容易高兴些,可没料到竟被那人给破坏。

闻姒怒气冲冲地到了驿站门口,便看见傅昭临窗而坐,正在喝手中的茶水。

楼上,傅昭接过手下递来的红绳,正是方才闻姒系上去的那条。

他看着上头的字,面色沉下来。

手下又在耳语两句,更是让傅昭冷笑一声。

他攥紧手中的红绳,面上嘲弄依旧存在。

他家姒姒,真不愿再见他,便是在佛前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可以说的出来。

傅昭不愿相信,可红绳上头字迹却分毫不差,是闻姒写上去的。

但他还没反应过来,门倏地就被推开。

傅昭还未看清,只见一只白嫩柔荑从他手中将红绳给拿走,奋力捏紧,这手的主人颇为熟悉,傅昭在夜间床榻上不知把玩过多少次。

他看着闻姒将红绳拿走,想要去拿回,但身上包裹着纱布使他不能动弹。

闻姒面上带着讥讽,傅昭,我本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却不想你竟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嗓音中带着愠怒,更多的是委屈。

都到了这处,傅昭还是不愿放过她。

两人明明已经和离,她知晓傅昭不爱她,可为何就是不愿两人各自安稳。

傅昭沉声道:姒姒,你当真不愿再见我。

闻姒头一次对着傅昭失态,对他大吼道:是,傅昭,我不愿,现下你可听懂,这上面的每一字,都是我现下的想法。

但傅昭却勾起唇角一阵反问,既你不在乎我,为何要写下这般话语,只当我不存在就好,姒姒,你敢说你心中并无想其他?闻姒只觉他在耍无赖,她说不愿再见,傅昭便认为自个心中有他。

若是有他,又怎会愿意再相见。

她淡淡道:我心中只想你赶紧离开,其他并无所想,世子,你多心了。

说着闻姒转身就要走,可被傅昭给拽住手臂递在墙上使她被傅昭压着。

此时傅昭因着伤势未曾穿上衫,露在外头的胸膛炙热而滚烫的贴上闻姒,让她一阵颤栗。

即使闻姒身上穿着有衣裳,却也能感觉到他剧烈跳动的地方。

闻姒气急,想将他给推开。

然而傅昭却像地痞无赖一般紧紧压着闻姒,使她不能动弹半分。

房中人见状都已经离开,只有他们二人。

傅昭的呼吸与闻姒的交换在一起,面上也凑得越来越近。

他薄唇缓缓贴上闻姒的鼻尖。

两手都被傅昭给握住,让闻姒根本就没法躲开。

她咬着唇,将头垂得很低,满目委屈。

傅昭,你莫要做的太过。

太过?傅昭状似不懂,不如姒姒与我示范一下,如何称为太过。

说着他离闻姒一些距离,可却仍没放开。

姒姒,你既不在乎我,为何,你这处跳动的如此之快。

他用一只手便桎梏住闻姒的手腕,用另一只手将闻姒的下颌给抬起。

不愿看见他,闻姒将眸给紧紧闭上。

傅昭,便是旁人离我如此之近,我也会如此。

闻姒从唇中寡淡说出如此一句话来。

她现在呼吸很乱,可是害怕导致。

方才一时气急闯进来,可却被傅昭如此对待。

本是想来质问傅昭,但却被他这般调弄,让她羞愧难堪。

傅昭被她一句话给怔住,你说,旁人?瞬间他咬紧牙关,问道:旁人是谁。

这四个字他说的异常艰难,在这几个月中,闻姒就有了旁人。

他哑声开口,是梁霁?闻姒依旧未曾说话,傅昭手上的力道更重几分,将她给压得更紧。

如此近的距离,让傅昭一分不差的感受到闻姒呼吸错乱。

你对他动心了?傅昭捏住闻姒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向自个。

可闻姒依旧将眼眸给闭上,不愿看傅昭半分。

傅昭的唇瓣缓缓落在闻姒的眼眸下,姒姒,你怎能这般对我,怎能。

闻姒只觉一阵恶心,想要推开他却也不能。

傅昭,我心悦谁,与你何干。

曾经她爱过傅昭,但一颗真心都被他践踏。

他联合着家中的人来作践她,凭什么还能就这样问出这句话来。

闻姒眼眸中起了恨意,她推上傅昭的胸膛,却刚巧碰到傅昭的伤口。

却只能看见傅昭勾唇,面色瞬间惨白下来,只有一声闷哼。

姒姒,若你真的心中无我,那便只将我推走便是。

闻姒掌心感觉有些黏稠,但她还是使了十成十的力气。

秋眸中有着坚持,只想让傅昭放开她。

但闻姒却未能做成。

傅昭仍旧握住她手腕,反而还愈发地紧。

闻姒气急,你真是个无赖。

傅昭不怒反笑,姒姒,我若不是无赖,现下早就看着你在别人怀中了。

闻姒闭上眼眸,定下心绪。

她想想,问出一句话来,傅昭,你如今气急败坏,是因为什么?你在乎我?还是……你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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