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花颜失色, 站起身后又慌忙想要找处遮挡。
但又想到自个的身子之上并未任何衣裳,颤抖着声音对傅昭道:转过去。
傅昭闭了眼眸,喉结上下滚动, 这才转身过去。
闻姒连忙从浴桶中出来,将竹帘上的衣裳拿过来披在身上。
眼睫带水,还有几分慌张,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指尖都在不断地颤抖,心中羞愤极了,想着想着泪就要落了下来。
现下这处只有这么一件衣衫,并未其他,闻姒只得双手环臂抱着不露出一分的施旎来。
感觉后头衣裳摩擦的声响减小,傅昭才转过身来。
他眸底情绪被压得很低,一点也看不出方才的情绪来。
闻姒脚趾蜷缩,发尾有水珠下落。
还有下颌处的水滴落在锁骨之上,没入深处。
本来夏日寝衣便不太厚重, 里头又无小衣遮挡, 闻姒更加紧张。
她没甚好气, 你如何进来的。
傅昭眼眸看向窗户处, 哑声道:我来给你送东西。
顺着傅昭的视线看过去,闻姒才发现桌上放着晚上时的荷包, 还有其余两样的东西,但都被包裹着, 看不出什么来。
闻姒将脸扭过去,既然给了傅大人,那我便不要, 傅大人还请回。
傅昭点点头, 姒姒, 我并不是故意的。
闻姒眼中愠怒更甚,傅昭,你还说!语气中带着些娇嗔,让傅昭的心绪变好不少。
他转下眼睛,眉眼上扬,分明有看好戏的模样在其中。
缓步靠近,眼底情绪更浓。
在房中昏暗烛火与外头月光的映衬之下,直叫他眉目深邃,下颌分明。
闻姒朝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脚下并未穿鞋,没控制住朝后头滑了一下。
傅昭赶忙上前将她给扶住,不料本就系的并不严实的寝衣在此时全部散落开。
他掌心一片灼热,更巧贴在闻姒的腰肢上。
身前一片冰凉,丝毫不感夏日燥热。
傅昭的视线自然流露向下,樱桃点缀其上。
闻姒气得眼睛都发红,直接将傅昭给推开,你给我滚出去。
说着还朝傅昭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他愣在原处,感觉到闻姒甩在他脸上的一掌,微怔,摸下脸。
过好一会儿,闻姒的衣裳都又重新系好,不顾先前的衣裳脏,傅昭这才反应过来,姒姒,这并不是我所想。
闻姒音调委屈,你还敢提。
傅昭立刻住嘴不在说话,闻姒秋眸下敛,满目憋屈,还带着几分恨意在其中。
他想起方才看到的场景,只觉一阵的口干舌燥。
有股热气涌上来,与眼前的场景交汇。
闻姒的手紧紧握住衣裳,没忍住打了一下傅昭的胳膊,傅大人方才何物都没看见。
傅昭下意识便想反驳,我方才……他睁开眼,看见闻姒眸底的委屈,只得又改了口,确实什么都未曾瞧见。
闻姒转过身,对他说:你快走,傅昭,我从前认为你是个正直的人,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傅昭听她言,就知她又羞又恼。
这些时候说些什么都是无用的,方才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发生。
只得走到窗户那处,对闻姒道:姒姒,我明日再来。
闻姒气不过,只得回头对他说:登徒子,你还想有明日。
耳后红晕一片,全是因为刚才傅昭的举动。
一想起今晚所受,闻姒就止不住的难受。
这算是何事,为何偏生她就受如此多的罪。
傅昭翻窗离开,还转身帮她把窗户给关上。
青烟听见声响,这才慌里慌张地敲门,姑娘,可是出了何事。
闻姒吸着鼻子,嗓音中有化不开的浓愁,没事,你进来收拾一下吧。
可青烟才一进去,就看到闻姒脚上未着一物的站在地上,若是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眼尾处欲掉不掉的泪珠。
青烟拿着帕子过去帮闻姒绞头发,姑娘,可是发生何事,是有人……话没说完,就看到闻姒桌上放着几样东西,以及没有关好的窗户。
她试探着询问,可是方才,傅世子来过?闻姒闻言当真落下泪来,用帕子好不委屈的将泪珠给擦尽。
青烟便在心中更加确信自个的猜想,心头直呼,世子平日瞧着是个端正的人,没料到,竟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闻姒将手中的帕子给攥紧,又想起方才傅昭看到的场景,只觉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
她看向那扇窗,没想到竟被人这般登了捷径,又想起傅昭那会儿走时说的话。
随后对身后的青烟道:一会儿将这扇窗封起来,从外头封死,莫要让任何人进来。
青烟应下,又安心帮闻姒绞头发。
闻姒的视线看向小几之上,荷包与其余的两样东西放在一处倒是惹得人心痒痒。
她对青烟说:你将东西给拿过来。
青烟立刻起身去办,看见荷包还颇有些奇怪,姑娘的荷包怎会是世子送来的?难道姑娘今晚遇上了世子?闻姒没说话,只是手上力道渐渐地大起来。
青烟立刻闭紧嘴,瞧见她家姑娘眼中的怒意。
果然真是这般,世子也真是每天都无正事一般。
将荷包与物什都递给闻姒,她又拿起帕子帮闻姒绞着头发。
坐在闻姒的后头,清晰看见她家姑娘白皙的手将两块布给打开,里面分别是一块血玉,还有一支珊瑚珠钗。
一瞧见血玉,青烟就止不住地吸气,血玉不是姑娘之前带的,怎会在这处,我记得走之前,姑娘将这都留在上京,并未带来啊。
闻姒的心朝下坠了几分,又看向另一只珊瑚珠钗。
珊瑚在夜晚的作用下显出不同的光彩来,与寻常珠饰不同,珊瑚更显色泽。
闻姒定是也能看出这是今夜她在小摊之上看到的那支。
她手上力道大了一些。
傅昭,你这是作甚。
青烟不明白,问闻姒,姑娘,您说世子是何意,从前便未有什么好脸色对姑娘,现在做这些又是为何。
闻姒淡然将东西给收好,又放了回去。
恐怕是觉得,只要我看见以前的东西,便能念起旧情,与他和好如初吧。
青烟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些,那姑娘是如何想的。
闻姒摇摇头,不如何,从前未能出现的情谊,现在只靠这些又怎会有。
他只是不满,心中愤愤,觉着我和离未曾与他商量,想让我与他回去,好全了他的面子,他也觉着,我喜欢这些,可殊不知,我在乎的送东西的人,并不是其他。
青烟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世子本是可以不在陇右的,谁能想圣意难违,倒是让姑娘难做。
闻姒浮起一个淡笑,看向面前放着的东西,有些东西,散了便是散了,再也找不回了。
晚上入夜,闻姒躺在床榻之上。
梦境中是久违傅昭的模样。
他在耳旁喘息的声响,眼前是上京傅家梨奉院房中床面之上的枝蔓缠绕帘帐。
以及烛火被风吹的时快时慢的模样,都让闻姒觉着难堪,可却无法醒来。
在烛火崩裂开,窗户被风吹着砸向窗棂的剧烈声响后,闻姒才猛然间转醒。
她抱紧身上的薄衿被,感受身下异样。
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咬紧了下唇。
手重重砸向床榻,心中愤恼不已。
真是,傅昭真是个祸害。
缓缓起身,自己找干爽的衣物换上,闻姒才复又躺下。
但这么一做,却让她没了睡意。
侧身盯着窗外那轮不太明显的弯月,压着手臂极小地呼吸着。
但很快,她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惊得她猛然间坐起。
窗户被人一点点地推开,闻姒四处张望,只看见旁边桌上的珊瑚珠钗,拿过来握在手中装作熟睡的模样。
只见黑影越走越近,闻姒手心中的汗渍也更深。
到了榻前,黑影小心将床上帘帐给掀开。
闻姒也在此时出手,用手中的珠钗刺了过去。
傅昭猛然将她的手给握住,将她圈在自个的怀中。
闻姒手中的珠钗应声掉落,在她闷哼之际,傅昭对她轻声道:姒姒,是我。
挣扎的声音小了不少,闻姒却也在此时反应过来,朝床里挪去。
她美眸中全是怒火,压低声音对傅昭道:傅昭,你作甚。
未点烛光,却能通过她的嗓音想到她柳眉剔竖的样子。
傅昭靠近几分,却在一晃眼的时候,看见地上掉落的珠钗。
黑眸中染上笑意,他缓缓凑近至闻姒的耳旁,姒姒,你如此喜欢这珠钗,竟在睡觉时也拿在手中。
闻姒立刻反驳,傅昭,那是我准备用来杀你的物件。
傅昭一瞬间安静下来,两人间相对无话。
闻姒想将他快些赶走,你不是说明日才来,现下在我这处做甚?傅昭闻言,先是微怔,后又反应过来。
笑意加深,对着闻姒的语气也柔和许多,唇瓣贴上闻姒的耳旁,未曾想到,姒姒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子时一过,可不就是你口中的‘明日’。
闻姒没想到,傅昭竟不要脸面到如此程度,傅昭,你走。
说着闻姒就要下床,将傅昭给推出去。
可却被傅昭一把桎梏住手腕,将她压倒在床上。
他呼吸灼烫,喷洒在闻姒的唇边。
姒姒,我想你想的紧。
但一句话就让闻姒落下泪来,傅昭,我这处不是烟花柳巷,你莫要太过。
傅昭登时停下来,手上的力度却没松。
姒姒,我并无此意,只是想与你多待一会儿。
闻姒将脸给扭过去,觉着他实在不要脸极了,傅大人,您好歹算是朝廷派下来的人,好歹算是钦差,现在这般是在作何,不觉着与我这样的人在一处失了面子?傅昭似是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是了,他现在这般,是在做什么?冷静将闻姒给松开,看见她只是揉着手腕挪到床榻最里,并无半分喜悦。
面容垂下,乌黑的发丝遮挡住她眼眸,看不清里头的情绪来。
傅昭说:姒姒,我知你怨我从前之事,但若你愿与我回去,我定当能改,不惹你伤怀。
闻姒一个枕头砸了过去,他怎还有脸面提及从前之事。
咬牙对他说:傅昭,我不愿与你回去,你走。
傅昭气极站起,他眸底蕴藏着许多情绪,却只化出一句,姒姒,你莫要后悔。
一说起这些,闻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看着傅昭离开便是,可却忍不住的道:我后悔?傅昭,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我是后悔你给我用了避子香囊,还是后悔你纵容你家中人来羞辱我。
傅昭觉着地上的凉气瞬间从走传至头上,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我给你用避子香囊,是因……够了,闻姒赫然打断他的话语,我不想听,傅昭,你也承认,香囊是你所放,你从未对我有过半分的了解,只觉我该是被你关在笼中之人,却从来都没想过,我也该有自个的人生。
你不是从前问过我,我何时学会的医术吗?那我便告诉你,闻姒从地上捡起珊瑚珠钗,扔进傅昭怀中,我母亲逝去那年,我不过才六岁,府中人都说,因为继母进府,不愿找大夫为我母亲医治,母亲才病去,所以我十岁,就自己看了医书,想要找母亲是不是因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后来,我学了好几年,对比母亲当时的药方,才发觉,母亲的病无药可医,我才渐渐接受继母,闻姒勾起伤心往事,对傅昭吼道:现在,世子你可都明白,与你无关,是你从未关心过我。
她的声音也让青烟过来,想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姑娘,怎得了,您在和谁说话。
傅昭垂在身侧的手有些颤抖,看着闻姒脸上的泪珠,想要上前帮她擦拭,却怎么都挪动不住脚步。
他并未是想勾起她的伤心事,也并未觉得她懂医有何过错,只是觉得,想将这事与她说清楚,她便不会对自个有多大的成见。
闻姒将血玉也给拿了过来,连鞋子都没穿,打开房门就将傅昭给推了出去。
你走,傅昭,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着闻姒直接将门关上,再没注意傅昭的神情。
心中的想法被一点点剖析开,闻姒抱膝缓缓坐下。
她本不愿再提及此事,可傅昭,为何偏偏要提起避子香囊,她有何错。
门外,青烟看见傅昭,面目怒意。
她还是压低声响,对傅昭说:世子,您若是对我家小姐无意,便放手,我家小姐不欠您什么,和离后若是您再娶也是可以的,为何偏偏要执着于我家小姐,ʲⁱᵒʲⁱᵒ还平白惹她伤心。
傅昭一个冷冽的眸子甩过去,青烟吓得立刻闭嘴。
只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全然都堵在口中,不知如何说出。
傅昭只淡淡对她说句,照顾好你家小姐。
转身就从楼梯之上走了下去,去到医馆的外头。
打开院门的那一瞬,傅昭却看见梁霁披着衣裳从隔壁院走了出来。
他还放在木门之上的手骤然收紧,眸中透出杀意。
梁霁怎会在此,他怎会住在姒姒的隔壁。
傅昭刚欲开口,便听梁霁说:傅大人,您半夜还有如此癖好。
说出来就是嘲弄的语气,梁霁只看傅昭一眼,就盖住眼中的讽刺。
傅昭大步流星的走至梁霁的面前,握上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怎会住在姒姒的隔壁,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梁霁一把将傅昭的手给挥开,傅大人,我的心您不必知晓,但我却知闻姑娘她究竟想要什么?傅昭一瞬晃神,就听见梁霁继续说下去,你可知,闻姑娘才来时被山匪劫持,是谁将她救下来,你可知疟疾才蔓延时,闻姑娘的选择是何,你又是否知晓,闻姑娘她究竟想要什么?只是困在你的内宅之中吗?梁霁的话将傅昭给彻底激怒,他一拳砸向梁霁的脸上,让他毫无防备,唇角破裂,流下血来。
眼眸中的温润已经不变,梁霁轻蔑笑下,果然没错,傅大人,您便只会用这些手段,闻姑娘又为何要喜欢你,她这般美好之人,嫁与你便是玷污她。
梁霁每句话,都触及傅昭的神经。
他眼尾泛红,手握成拳只想让眼前人闭嘴。
姒姒与他如何,皆不用其他人来说。
傅昭眸底猩红愈发深起来,在梁霁将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锤向他的腹间。
梁霁疼的瞬间弯下腰,傅昭勾起唇角。
如此羸弱之人,如何与他相较。
但就在他第二拳要落下之时,身后小院的门突然被人给打开,住手,傅昭!闻姒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从医馆中跑出来。
她使劲最大的力道,将傅昭给推远。
一如之前在上元节时,她将傅昭从她身边推开一样。
现在,闻姒为了梁霁,又如此做。
看着梁霁疼的弯下腰,闻姒连忙将他给扶住,可还好?梁霁摇摇头,唇角一阵抽疼。
闻姒气的眼眸中全是恨意,她不解,傅昭,你是不是只会这般做?是不是只要一不顺心,便要伤及旁人?傅昭未曾想,闻姒一上来就是指责他。
他眸中透出几分的茫然,姒姒,是他先说……傅昭,我方才说得很清楚,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也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只希望,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
说着闻姒扶着梁霁,从傅昭的身旁擦身而过。
她搀扶梁霁的眉眼带着担忧与忧愁,一如之前,他那次出去帮太子办事,一身伤回来时闻姒帮他上药时的情形。
傅昭脑海中很乱,全是现在与从前闻姒的影子在不断闪动。
这副样子,本是只有他一人才能瞧见的,为何要分给旁人。
可心中却始终都是梁霁所说的话,他当真,不知闻姒的这些。
一道错乱,他本以为,闻姒和离只是因为孟蕙与他家中众人之事,难不成还有其他。
傅昭听见身后的木门落锁,将他给彻底隔绝在外。
而后身旁就只有他自个沉重的喘息声与烦闷的心跳。
胸腔之中疼得厉害,闷得他快要喘不上来气。
他却无力回头去看,是不是闻姒真就没有再管他。
可想要回头,却又不敢去看。
荣松在此时过来,看见傅昭一人站在门前,暗中叹气。
世子,天儿快亮了。
本是想要提醒傅昭一句,却不想他只淡淡看眼身后,再无其他动作。
傅昭出入过医馆几次,自是能知其中布局。
闻姒将梁霁给带了进去,做了什么,又说些什么。
脑海中一团乱麻,直到现在他才知,他从不了解闻姒。
荣松在傅昭的身上搭上一件外裳,对他道:世子,霜露重,不若还是先回去,与闻姑娘的事从长计议。
傅昭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哑声问道:我是个混蛋?我不懂她?荣松便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却也能猜到他与闻姒发生过什么。
他试探地说:属下并未经历过这些,自是不知,世子不然问问太子殿下与穆丞相,说不准可以得出什么来。
傅昭眉目紧锁,却也松动些。
之前说闻姒心中有他的,就是谢翊所说。
倒是也可以问问,若闻姒当真心中有他,为何会这般。
荣松本以为要回去,却不想傅昭靠在墙边,只淡声道:我在此处等等。
等什么,傅昭未说,荣松也不敢问。
医馆里头,闻姒帮梁霁上药,处理着伤口。
但腹部伤口终究她不太好动手,梁霁也看出她的为难,只对她说:我自个来便是。
闻姒将上药的木棒给他,而后转过身去避嫌。
只能听见身后衣衫被脱下的声响,不闻其他。
闻姒觉着有些尴尬,对梁霁说:今日,我没想到傅昭会如此……后头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傅昭,说他发疯,好像也有些不对,可说别的,似是也不对的。
梁霁只淡笑一声,无妨,我并未在意。
闻姒感念梁霁的大度,这若是傅昭,便是要将那人给碎尸万端。
她转动手腕,看向窗户那边,不知那人走了没有。
傅昭是官差,也不能让他走,只有他自个想不想。
闻姒掩下眼中空洞,她如何才能摆脱傅昭。
经过晚上如此一闹,外头天光乍亮。
梁霁也上好药,用过早饭。
只是唇边的淤青还在提醒房中三人发生什么。
闻姒起身,准备与梁霁一同去府衙,却被他给拦住,你今日若是不适,便好生休息一天。
她怔愣,随后点头,我送你出去。
一路送梁霁到门口,闻姒打开门,就看见傅昭满目红的站在外头。
傅昭本想开口,远处却来了一辆马车。
他三人看过去,只看见马车在这处停下。
孟氏满脸泪花地下来,对傅昭轻喊,昭儿。
作者有话说:明天见~感谢在2022-11-21 18:07:22~2022-11-22 17:5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134492 4瓶;莓莓酱酱、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