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2025-03-21 14:55:50

闻姒手中的碗盏磕碰, 她听见韵韵的话语,面容前浮现的竟然先是傅昭的面庞。

轻敲下韵韵的额头,闻姒对她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哪懂这些, 快睡觉。

脑海中的场景被闻姒给尽力压了下去,可韵韵却固执地将话给说了出来。

那位从上京来的官差哥哥,他喜欢阿姊。

闻姒眸中带着几分的慌乱,她的手不自觉的摸上碗沿问韵韵,你从何得知?韵韵见闻姒终于愿意听这件事情,眉目舒展开,哥哥去过那病房中好多次,也都是挑阿姊不在的时候去的,我听见哥哥与他身旁的人说,阿姊不愿意见他,所以在阿姊给旁人看病时,他便不出现。

这样的一席话, 一直在闻姒的耳旁萦绕。

她躺在床榻之上, 分明身子是无比的困顿, 可是却丝毫没有任何的睡意。

反复想着韵韵的那几句话, 却不知究竟该不该相信。

只能说傅昭太会伪装,让身边的人都相信。

可是他自个, 却全然不是如此想的。

闻姒拥着被子,眼前景物在不断地涣散。

渐渐进了梦乡之中无任何的思绪。

--后头的几日, 外头生病的流民突然间多了起来。

官府里头已经住不下,便连医馆中也住着几位无人照料的孩童。

闻姒无法,只得上街去进行医治。

可这样一来, 却见着了许久未见的傅昭。

他周身淡然, 一副矜贵的模样。

只是神色有些倦怠, 看起来不大精神。

闻姒没将注意力放在傅昭的身上,专心救治,却也知身后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本是不想搭理,但一位怀孕的妇人突然晕倒在街头。

以她的情况自是不能在街头就这般,闻姒想找人把她给抬回府衙,却无法找到人。

她一抬头,慌乱的眼眸撞进傅昭的黑眸中。

傅昭默默走过去,看见闻姒焦急的面容只觉一阵阵抽痛。

他缓缓蹲下身,在闻姒的前面。

我背她过去。

闻姒看见他宽厚的背,想起之前还在傅家时,他背着她缓缓走回梨奉院时。

只是物是人非,这处不是上京,他二人身份也发生变化。

本还未开口,傅昭却在此时硬邦邦地说道:此处无他人,只有我在,若是想要她活,就让我背着她。

闻姒沉默片刻,只得将妇人缓缓挪上傅昭的背上。

在后头扶着妇人,防止她摔倒。

闻姒帮她把脉,好在舒下一口气,孩子没事,也不似是疟疾。

现如今疟疾蔓延,众人上街都是戴着面巾。

傅昭看向闻姒的眼眸,里头的担忧不假。

他脚步加快,衣衫下摆都脏透也没太注意。

到了府衙,傅昭出了一身的薄汗。

正值盛夏,屋中更加闷热,住的人也变少许多,不似冬日。

闻姒见妇人被放下,也无空理傅昭,顺口对他道谢。

傅昭听见这声谢,手瞬间僵在原处。

他看向闻姒垂下的黑发,不由自主的上前帮她拨至耳后,仿佛这般的动作再自然不过。

只是闻姒身形僵硬,没料到傅昭会有这般举动。

帮妇人施针,又把脉后,闻姒开了汤药让青烟去喂。

她与傅昭一同出了门,不似先前那般争锋相对。

却不想竟是傅昭先找了话题,你近来可累?闻姒有些奇怪地看了傅昭一眼,不懂他为何突然这般说话。

但碍着傅昭的身份,还是回应道:不累,我很喜欢。

傅昭一时无言,只点下头。

此时里头有人喊闻姒,本站在这处就尴尬,闻姒也别无他话,对傅昭说:我先进去,大人自便。

看着闻姒窈窕身影走进去,傅昭沉默半晌,脸上少见有些郁色。

从袖口中拿出太子与穆骁的信来,仔细琢磨。

上头写的桩桩件件他都是按照如此来,可为何闻姒依旧排斥着他。

方才看见闻姒走进去的身影,傅昭也只觉,与她之间隔着万千事物,再也无法靠近。

他不知这般心境从何而来,只是谢翊在信的最后一句对他道:承晦,世间万物,唯有情字难料,你不妨先看清自个的心。

他的心。

傅昭想了许久,好似与从前无甚变化,可又却好似变了。

但他如何会心悦闻姒,不过是从一开始便觉着,自个只是气不过她和离罢了。

现在所做,也只认为,若与旁人再度成亲,不如还是找个熟知的人好。

傅昭想通这些,将信给放了起来。

便是不心悦,他也有法将闻姒给哄回去。

转身,看见闻姒站在窗边,用手中的蒲扇小心煽动底下的炉火。

鬓发微垂,她手中扇柄轻晃。

面容之上是带着几分的笑意的宁静,却又惹人想拥她入怀。

傅昭站定,只觉心口处的某处缺陷更大,捂着心口便也走了进去。

里头的闻姒,看见傅昭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又装作没事一样将头给垂下专心看着眼前的药。

可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傅昭却覆上闻姒的手背。

这一举动,惊得闻姒吓了一跳,手中的扇子也应声掉落。

看着掉在地上的扇子,傅昭的动作要比闻姒快些。

蹲下身将扇子给捡了起来,却没有还给闻姒。

她只得出声催促道:大人,可否将扇子还给我,这药怕火不够旺。

可傅昭只是睨她一眼,又恢复往日那副矜贵模样。

语气中也有着一些说不出的情愫来,我来,你不是忙,我帮你可好?头次听见傅昭询问自个,闻姒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看见傅昭做得认真,闻姒转身去一旁。

可却在走出去的那步,又看向傅昭的背影,上头还有方才背那妇人留下的脏污,若放在平常,他定然是不会允准留下的。

今日种种都让闻姒觉着心中疑惑,怕不是傅昭被人附身,得了什么失心疯才会如此?一下午的时间,闻姒要做什么,傅昭便会来帮她。

闻姒也渐渐习惯,只当作是因这是傅昭自个的公务,没有想太多。

有人进来将房中的烛火给点亮,闻姒眼前明亮起来。

又看向那名怀孕的妇人,把次脉才放心。

只是才稍微晃动一下,头上的翡翠玉钗瞬间掉落。

闻姒下意识便要去捡,但玉钗先一步被傅昭给捡到。

她本能将手给摊开放在傅昭的面前,让他归还玉钗。

可这次,傅昭只是放了一小部分在她手中,另一大半还被他紧紧握着,没有后续的动作。

闻姒见拿不回来,那股烦躁的劲又上来不少。

今日他本都无事,也并未招惹她,可偏偏怎得到了晚上就开始犯病。

小声嗔怒,闻姒眉目都染上不耐烦,给我。

这支翡翠玉簪还是父亲亲手为母亲做的那一支,便也一直都在她身上放着。

可傅昭却对她道:去里间说。

说完傅昭先一步起身朝里间走去,簪子在他的手上,闻姒也不愿与他多计较,便跟着一同进去。

里头密闭狭小,堪堪能站下他二人。

还放着不少的纱巾,草席,供外头的人使用。

闻姒对他伸手,我进来了,可否请大人还给我。

可傅昭却慢慢将她的面巾给解开,下头的面容都有些泛红,只是闻姒未曾在意。

傅昭有些粗粝薄茧的手指缓缓摸到闻姒的面上,引发她的战栗。

只是身后是木门,前头是傅昭滚烫炙热的胸膛,闻姒哪都去不脱。

疼吗?傅昭猛然间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让闻姒更加怀疑。

一直压在心中的话现在说出,你可是傅昭?傅昭手指微顿,沙哑嗓音询问,又靠向闻姒一些。

花香味阵阵传来,在狭小房中扩散开来。

闻姒想将傅昭推远些,手腕却不自觉地软下来。

傅昭抱着闻姒说:自是。

这般狂妄的语气,便也只有他才会如此说。

闻姒只觉她太过于多心,说不定只是傅昭一时兴起,她后悔将这话给问出。

我母亲已经离开。

傅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闻姒皱眉,轻声对他说:世子不必与我说这些话,便是怎样都是无关的,那是您的母亲,不是我的。

傅昭心口猛然坠疼一下,他握住闻姒的手,你可还在怪我?想起谢翊信上所说,若闻姒还在乎你,便会对你动怒。

他期冀想要听到闻姒说他想听的,可在空荡房间中,便是连喘息都一分不差。

傅昭,过去的事我都已经忘记,也不想再去记起,簪子还我,让我出去。

那处漏洞逐渐大起来,与谢翊信中所说的并不一样。

她不在乎了。

傅昭的手都有些无意识的颤动,那你,能不能与我回上京,既然不在乎,我们再次成亲,不会有你不喜欢的人与事。

不敢去看闻姒的眼眸,生怕看见他不想看见的。

闻姒心中恼怒增加,怎得又说回这件事上。

她和傅昭说:不能,大人,我想您应当明了我是何态度,也不必次次相问。

说着闻姒转身就要离开,想将簪子也ʲⁱᵒʲⁱᵒ给带走。

但傅昭却猛然间握住闻姒的手,缓缓将簪子给移到他的胸膛之处,你若是不在意,那便刺下去,也好彻底平消你心中怨怼。

闻姒只觉他无理取闹,何事便是可以通过这些来决定的?她甩手想要离开,可不想,傅昭直接握住她的手,让簪子朝心口中去了几分。

傅昭闷哼一声,额上冷汗瞬间下来。

他笑得惨白对闻姒道:姒姒,你瞧,你终究还是不忍心。

闻姒被他逼得双眸都泛红,她不想,是不愿,不是解开心结。

多日来心中的郁结,在此刻全部出现。

闻姒将傅昭的手给甩开,不知是他被刺进去没了力气还是怎得,现在无比容易。

心中多种情绪浮现上来,有他先前的刻薄,有他来了陇右后的步步紧逼。

每一种,都让闻姒感觉无比的压抑。

瞬间,闻姒握住玉簪的手用了些力,彻底穿透傅昭的胸膛,还能听见玉簪与皮肉相刺时的声响。

她手用力,自个会医,便知有多深。

傅昭想握上她的手,让她松开。

但却又马上放下,只是抓住身后的纱巾,眸中通红一片,额上青筋暴起。

闻姒见他的模样,秋眸中染上几分的恨。

随后,闻姒毫不犹豫地将玉簪给拔出,她手心中也染上不少的血迹。

秋眸无神,看着手上鲜红一片。

便是在暗处,也能感受到一阵的血腥味传来,还有手中的触感。

闻姒压下眼睫中一瞬而过的恨意,将玉簪给扔在傅昭的脚旁。

簪子本是我父亲制成送给我母亲的,可如今沾上你的血,便是脏了,我不要了。

簪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闻姒嗓音还是柔和的,却在其中有了决绝。

她看眼傅昭,将门给打开。

对他道:从今往后,莫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傅昭一身黑衣,只能看见胸膛上的衣料缓缓被血迹晕开一大片。

他一手捂着胸膛处,另一只手朝闻姒离开的地方伸出,可却什么都没握住。

跪倒在地失去意志的那刻,傅昭在口中喃喃出声道:姒姒,莫要走。

闻姒快步走出去,又看眼里头。

她方才乱了心神,也不知究竟刺向何处。

可簪子刺进去的那刻,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想必不会轻。

只是这些,现在都与她无甚关系。

回到医馆,闻姒又给韵韵喝下汤药,这才回到房中。

外头再如何混乱,也与她无甚干系了。

--傅昭被荣松找到时,身上的力气全无,可手中却紧紧握住闻姒留下来的玉簪。

一看,荣松就知两人又发生些什么,直呼造孽。

不只是他家的世子造孽,闻姑娘这也是何必。

他将傅昭给扶起,轻声问道:世子,可还能听见属下说话?可傅昭的口中却一直说着姒姒,一个名字被他反复喊着。

荣松轻叹一口气,叫来人帮他一同将傅昭给送回驿站。

现下这般情形自是不能再去找闻姒,她也不一定会帮忙。

荣松对着下属交待,去旁边的州县,不论怎样,都要将大夫给带回来,世子绝对不能有事。

属下立刻去办,快马去寻大夫。

此处不及上京人多,大夫也是少的。

荣松帮着傅昭将身上的衣裳给脱下来,看见他胸口处才好全的剑伤疤痕之上,又多添了一道伤痕,轻声叹息。

伤口严重,还在不断地流血。

没法,荣松只得撒些止血的药粉上去。

傅昭昨夜一直未曾睡着,他又去了闻姒的医馆外头。

但是却没能进去,闻姒将窗户给封上。

傅昭便在外头一直等了一夜,今早又跟着闻姒一同去外头救治流民。

这些荣松都是省得的,却也说破。

但现下这样的情况,实在不知发生些什么。

此时傅昭惨白的唇中又吐出一些话语来,姒姒,为何不愿与我回去。

多加一句话,荣松也只觉无奈,他家世子偏生看不清自个的心思,又不许旁人道明。

那日夫人对闻姑娘说完话后,世子晚上瞧见夫人醒了,任何情面都没留,生了好大的火气,待夫人一好就直接将夫人给送走。

可他家世子,一到闻姑娘的面前就成了哑巴,什么话都不会说。

荣松摸着傅昭的额头,愈发滚烫起来。

外头街上一片寂静,出去寻大夫的人还没回,荣松只得搭上帕子给傅昭盖上。

可帕子都换了好些块,也还没见寻来大夫。

荣松无法,他起身对着一旁的人说:你看着世子,我去找下旁人。

是。

一同是近卫,都是跟着傅昭出生入死的人,自也忠心。

荣松快速驿站下去,手中还拿着佩剑。

到了医馆门口,他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敲上木门。

敲了好几次后,才堪堪有人将门给打开。

青烟满脸困倦,看见是荣松,瞬间便不困起来。

荣松抱拳行礼,青烟姑娘,不知可否让闻姑娘帮我家世子给看看。

青烟拢下肩上的衣裳,满目傲气。

果然,晚上回来姑娘交代她的起了作用。

她看着荣松颇有些木讷的面容,淡笑一下,荣侍卫,你也知晓你家世子是被谁所伤,现在还要来找那人医治,你觉得是否可能。

荣松被青烟说得面上一阵红,但为了还在床榻上的傅昭,他又硬着头皮说:我知晓,只是世子现下情况怕是不大好,而世子又是朝廷钦差,若是出了差错怕是不好。

青烟没动,静静看着他。

许久才吐露出声,慢走,不送。

说着青烟要将门给关上,□□松却用拿着佩剑的手慌乱要将门给抵住。

青烟一瞧,便来了脾性,你家世子想做什么便可,我家姑娘便不行,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若是要请人治病,那便自个去请好了,还想拿着剑闯入不成。

荣松也知晓是他失礼,连忙将剑给收了起来,我并无此意,姑娘误会了。

可回应他的,只有青烟直接将门给关上,分毫不留情。

转身进到里头,青烟嘟囔道:什么人啊。

外头荣松见青烟实在不愿,也无奈。

又看向二楼处紧闭的窗户后这才回去。

一到驿站,跟着一块的兄弟便迎上来,少夫人如何说?荣松摇摇头,看向床上的傅昭,少夫人不愿。

有位侍卫道:荣哥,世子是在这处受伤,不如请雍州官府彻查吧。

荣松睨他一眼,轻声询问,你可有心仪之人?侍卫疑惑摇摇头,荣松有些嫌弃,你知刺伤世子的是谁,便要让官府彻查,真不怕世子醒来要了你的小命。

侍卫满脸不懂,又看向自个身旁的另一个侍卫。

两人交换眼神,都没明白荣松的意思。

房中人终究都是男子,又请不来大夫,会做的也不多。

止血药粉是见效,可高热退不下去。

还需大夫来问诊后开些药喝下去才是。

外头的天儿乍亮,枝头有鸟儿在叫。

驿站外头又有些热闹,却没能惊醒床榻上躺着的人。

床榻之上傅昭烧得越来越严重,便连话都说不出来。

荣松帮他擦着冷汗,终是无用。

就在他准备自个出去的时候,派出去的人拖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

大夫年事已高,后背被木箱磕的生疼,差点还没到驿站半条命就折在路上。

侍卫揪着大夫喘着气说:荣哥,大夫请来了。

荣松连忙让位子,手中的帕子也顾不上,还请您瞧瞧,我家世子。

大夫把脉,又问道荣松,是被何物所伤?荣松连忙将玉簪给拿了出来。

离远些,大夫看清上头的血迹,也认出这是女子的物什,口中只喊造孽。

他这是被女子用簪子所伤吧。

大夫一边施针一边问着。

荣松擦着额上的汗,轻声道:是。

大夫却不愿停,继续询问,这是与他夫人吵架了?也……不算是。

闻姑娘单方面生气,算是什么吵架。

大夫又叹口气,将第四根银针给刺进穴位中,这些小夫妇,也便只有年轻时才吵得动。

荣松心中苦笑,他家世子单单被刺,算是什么。

大夫施完针,又坐到桌前开药房,还好找到老朽,不然你们就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高热不退,身上伤口也不好,能醒来便就能熬过去,但老朽的医术,你们放心。

荣松点头接过药房,让人给大夫安排一处地方歇下。

雍州本也有两位大夫,只可以疟疾蔓延开来,便只待上两日就离开。

现在偌大一个雍州,都是闻姑娘在扛着。

荣松煎好药上去,一点点帮傅昭给喂下。

还好他尽数喝下,没有吐出。

荣松这才放心不少,但眼看着他家世子好起来后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心中叹息摇摇头,只觉以后还是莫要娶妻为好。

但不知为何,想到这,心中所出现之人却是青烟的模样。

手上的白瓷勺一顿,他甩下头,便都是错觉吧。

医馆中。

闻姒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昨日她与青烟交待完,知晓傅昭定然不会再来,心境难得平静。

便连早饭时青烟告诉她荣松来过,她都不知这些。

她笑着与青烟道:以后他应当不会来了。

出了这般的事,以傅昭的傲气,他怎会再来。

青烟也点点头,姑娘做的,都是无错的,算是还了他家的苛责。

情分这种事情如何说的清楚,她只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傅昭就好。

正收拾着碗筷,梁霁突然过来。

梁霁,有什么事吗?闻姒眸中满是笑意,晃动步摇摇曳。

梁霁有一瞬的晃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闻姑娘,下月初三你可有空,我们可同去望仙楼小聚,听闻有新戏在望仙楼。

九月初三,是个熟悉的日子。

但闻姒却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日子。

作者有话说:啵啵啵~明日见,距离狗子看清自己的心不远了感谢在2022-11-23 18:43:09~2022-11-24 18:13: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莓莓酱酱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