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025-03-21 14:55:53

闻姒缓慢抬头, 她听见一旁梁霁与侍卫说话的声响。

从未有过的冷厉中还掺杂着怒气。

想起方才答应梁霁的,闻姒觉着分外的可笑。

生辰,后悔?她眸中带着冷意, 只轻微笑下,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什么时候傅大人也学会说这些话,只是从前时你从未在意过我的生辰,现在又何必要我在意你的。

况且……她将头上的发钗拔下来,上头的宝石耀眼,刺痛傅昭的双眸,我已经答应梁大人,傅大人所说的后悔,那便悔恨着吧,您自个明白就好,不必告诉我。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 傅昭的眼眶通红。

一把拽住闻姒的手臂, 傅昭将她给带入自个的怀中。

他的头埋在她颈窝处, 身上芳香依旧。

姒姒, 你不答允梁霁可好?闻姒只觉这话可笑,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先前我问过你,你说不曾心悦我, 现在呢,依旧如此?傅昭看向她的眼眸有些闪烁,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结果。

但想起闻姒对他的态度, 想起这段时日的种种。

胸口处的伤痛好似还在疼着, 发簪伤至里头, 再也好不全了。

深吸一口气,他道:对,我后悔,与心悦你无关。

闻姒猛地将他给推开,眼眸泛红,傅大人既然如此说,那我便也无法,从此,山高路远,还望傅大人自个珍重便是。

她不明了,傅昭究竟要如何。

不心悦她,却只是后悔又有何用。

自打和离的那刻开始,她想要的便不再是一份婚约,而是夫君的疼爱与敬重,是往后安稳的日子。

将发钗又重新插.进乌黑的发丝中,闻姒抽下鼻子,用帕子轻掩一下。

傅大人既然已经查问清楚,民女告辞,还望傅大人好自珍重。

姒姒。

傅昭猛然将她给叫住,使得闻姒回过身来。

只是她见傅昭并未动,依旧是那般的姿势站在原处。

身形高大,背景带着孤傲。

他依旧是那个名满上京的世家公子,可终归还是有些不一样起来。

若我将梁霁给调任其他地方,你当如何。

这话不似是假,闻姒也相信傅昭决计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帕子早已被她扯得不像样子。

嗓音清婉却郑重,闻姒的每一句话都似是在朝傅昭的心窝中捅向另一把刀子。

若大人如此,梁霁却哪,我便去哪。

说完闻姒转身离开,没看见傅昭登时弯下的腰。

他捂住心口处的位置,疼痛感加剧。

姒姒当真有如此狠的心,可如此这般,要如何才能开口言明,自个确确实实对她动了心。

傅昭不知,也不想。

自打出生以来,他便是不少人慕羡的人。

也从未有过,为着一个女子,求而不得,即将失去的感觉。

眼尾还在泛着红,傅昭一手撑着桌子,一手紧紧拽住自个胸前的官袍,鄙薄笑下。

闻姒出去,正巧撞见被侍卫拦下的梁霁。

她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梁霁,我出来了。

往日梁霁温润的面容上此刻全是狠厉,闻姒看着心尖一颤。

便顾不得矜持,连忙对梁霁喊道。

听见闻姒的嗓音,梁霁那抹胡乱跳动的心思才逐渐安稳下来。

他快步走过去,顾不得礼仪连忙拉住闻姒的手,姒姒,你可好。

闻姒点点头,拍下他的手背,你放心,我并无大事。

只是梁霁眼尖的看到闻姒发髻之上带着的发簪,好似与方才的位置并不相同。

可他并未多说,闻姒还在便好。

刚才闻姒被傅昭给拉进去,不知他心中到底有多少的慌乱。

他怕,闻姒一出来便就改了自个的心思。

虽说他与闻姒识得的时日并不长,确实真真切切能感受到闻姒身上的好。

闻姒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对他轻声道:放心,阿霁。

头次这么喊梁霁,便连闻姒自个都有些羞出于口。

可梁霁却分外开心,他颇有些不镇定,你方才,叫我什么?那股小心翼翼的劲让闻姒也握上他的手,阿霁。

两人对视笑下,这时旁边有脚步声传来。

傅昭看着两人间交握的手,面色沉重。

可很快就勾唇说:梁大人,愿保您明日,面上笑意依旧。

这次梁霁主动将闻姒的手给放进自个的手心中,将她给拉至自个的身后护住她。

傅大人说笑,世间之事,不如意的有十之八九,只是,如今我才明白,若有那么一两桩满意的便也十分不错。

傅昭脸色更冷,甩下袖子就离开。

可即便如此,却也看不出他任何的波动。

闻姒看着傅昭离开,才稍稍松下一口气。

但想起方才傅昭说的话,又只觉心颤。

她与梁霁朝回走,在路上告知梁霁刚才傅昭与她说的话。

只是掩去她与傅昭之间的事情,并未多言。

那些恩怨,是傅昭和她的,也不必告知旁人。

闻姒在心中想着,梁霁看着她的疲惫的面容,忍不住宽慰她,没事,我自当有办法。

他以为闻姒是为着他的事才如此,心中一道暖流滑过。

将闻姒给送进医馆中,梁霁看着眼前的木门关上才放心离开。

暗处中,傅昭走出来。

方才在他的眼前,全是闻姒与梁霁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那抹的亲密无间深深刺痛他的眼。

从前,他与姒姒也是有的。

何时才变成这样的,又因何事变成这般,傅昭都想得一清二楚。

在病着的这段时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些问题。

他知晓自他那天昏倒在隔间中,闻姒再没管过他,便知闻姒的心思。

可即便如此,即便他已然看清自个的心,却也不能轻易外泄。

想与他人白头偕老,想与旁人共度余生。

傅昭看着自个的掌心,仿佛还残留着闻姒身上的芳香。

他缓缓将自个的手给握了起来。

若是有这般想法,那便是在做梦。

--第二日是个好天儿,但闻姒一起来,右眼便开始跳个不停。

心中也有着十分不好的感受,像是有何事马上就要发生一般。

她与青烟将早饭给摆在桌上,无言将饭给吃完。

青烟见自家的姑娘不大高兴,笑着打趣道:姑娘如此这般,可是因为梁大人?昨日回来,其实青烟早就已经知道的差不多。

果然她这般的话语,让闻姒看过去,用筷子轻敲一下她的头。

莫要胡说。

她与梁霁,说着是在相看,若是合适自是好的。

但她总有些顾虑,在昨日分别后表现得更为明显。

再相处相处吧,过些时日再看。

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觉渐渐散了下去,闻姒帮着收拾东西。

她今日要带青烟一块去采药。

前两日,发觉有味药材没有了,但走遍不少的药铺都说没有。

闻姒又听闻不远处的山上倒是有,就是需要费些功夫。

这对她而言倒是小事,况且今日的天儿不错,倒甚是合适。

她与青烟拿着采药的药蓝出门,不想却在去的路上听见有人道:听闻从上京来的那位官差大人,正在审梁大人。

是啊,梁大人自来到雍州便做了不少的事,真不知现在究竟为何变成这样。

那可别瞎说,从前梁大人是谁派来的你可忘记了,江州现在还有不少旧时的人,梁大人若是真去了江州又该如何。

闻姒手中的药篮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这般一来,惊动从她身边路过的两人。

她知晓,这两位妇人口中说的人究竟是谁。

唯有爹爹,从前才能调动部下,才能让人避之莫及。

也只有爹爹,现在才能被称为旧时的部下。

江州,究竟藏着什么。

梁霁与爹爹又有何关系。

方才她们所说,若是梁霁见着爹爹的旧部,会有事发生。

闻姒一时间脑子很乱,这些事情,她从未听过。

扯过一个妇人的衣袖,闻姒焦急道:您是不是知晓些什么,能否告诉我,我,我是……她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泪珠就滚落下来。

青烟也慌忙过去帮闻姒擦着泪珠。

可妇人却似是见到什么一般,慌乱将自个的衣袖给扯回。

我可什么都不知,也什么都未说,闻姑娘也莫要乱说。

只能感受到,眼睁睁看着妇人的衣袖从自个的手中抽走,闻姒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要去拦,可是被青烟给拦住,姑娘,你冷静些。

但闻姒却直接将青烟给挣脱开,她们知晓爹爹的事,定能说出些什么,现在要我如何能冷静。

自从来到雍州,闻姒每时每刻都想知晓当年兵变真相。

但是却无一人告知她,大家都不敢将此事说出口。

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知晓并且被她亲耳听到的人,要她如何能够冷静下来。

闻姒被青烟抱着。

看着自家的小姐如此失态,青烟也止不住地落下泪。

她帮闻姒一点点擦拭着眼泪,对她轻声道:姑娘的心我都明白,可若是现在贸然上前,恐怕什么都问不出来,不如姑娘去问梁大人,他与此事有关,定能告诉姑娘。

闻姒眼睛肿胀,倏地握住青烟的手臂,是啊,梁霁,他知晓,他认识爹爹。

方才听见她们说,傅昭正在处置梁霁。

在府衙,在官府,她要马上过去。

闻姒提起裙摆,面巾都在飘动。

青烟连忙跟上,生怕她家姑娘出什么事情。

到了府衙门口,外头站着的全部都是傅昭的人。

闻姒刚想要闯进去,就被人给拦下来,官府重地,岂容你一介妇人擅闯。

看着他们将刀拔出,闻姒朝后退了一步,被青烟给扶住。

青烟对他们厉色道:我们是治疗此次疟疾的大夫,你们竟敢拦着我们。

看门的侍卫听闻,并未将刀给收起。

我们是傅昭傅大人的属下,不是梁大人的属下,姑娘若是想耍威风,怕是找错了人。

闻姒一听,泪落得更加厉害。

傅昭昨日说,要将梁霁给调任其他的地方。

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只是门口的响动,早已惊扰里头的人。

荣松在此时出来,看见面前的情况,先是呵斥看门的两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随后手上抱拳,对闻姒道:闻姑娘,世子请您也一并进去。

闻姒点头,看着荣松呵斥看门的属下,却仍旧无动于衷。

她现下,一心想知晓一个答案。

究竟是因为什么,梁霁才会来雍州。

他是不是认识爹爹,梁霁又是因为何事,才来接近她。

种种事情,都在闻姒的心中埋下根。

她才跑至府厅的跟前,就看到一身红色官袍的傅昭站在上首,面上严肃。

梁霁跪在下首,脸上无甚表情。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梁霁赶忙回头。

可看见的却是闻姒她哭肿的双眼和满脸的倔强。

傅昭自是也看见这一幕。

她为着梁霁哭了,因为知晓梁霁要被贬去江州,现下便如此不管不顾地跑进来。

他眉峰紧锁,黑眸透着凉意,薄唇紧抿。

眸中蕴藏着滔天的怒意,却只是在身体中翻滚,没在面上露出。

他沉声开口,为何闯进来。

便连之前,询问是谁的都省略掉。

闻姒铿锵有力地直接跪下,膝盖骨与地上的砖块轻磕。

傅昭看着,心瞬间揪了一下。

来见一人。

四个字似是一根刺一般狠狠戳进傅昭的心窝中,他面上惨白几分,可却还撑着自个站着。

这是公堂,本官教训下属,你便如此闯进来?傅昭一字一句地朝外蹦,将话说得极狠。

可掩在袖下的手紧握着桌边,手背之上筋脉暴起。

他看着眼前与梁霁跪在一处的闻姒,想要听见自个想听见的。

闻姒稳住心神,直到方才跪下的时候她才明了过来现在顶顶要紧的事究竟是何。

若她能与梁霁一道去江州,便可知晓父亲之事是为何。

并且她要梁霁无法甩开她。

闻姒思想向后说出一句,我愿与梁大人一同去江州。

可回应她的,只有梁霁颇有些不解的目光,以及上首步步扣人心弦的步伐声。

闻姒没动,她虽昂着头,可目光所落的地方是地砖之上。

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的下颌被人用力握住,猛然转头,看见的就是傅昭猩红的眼眸。

那眸中寓意颇多,闻姒掐住自个的手心,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昨日是他说不喜,是他说,不曾心悦自个。

现下这般到底为何,闻姒也说不上来。

但她却不敢对上傅昭的眼眸,生怕一对上就泄露了自个的情绪。

将眼眸垂下,可在一瞬,她被傅昭扯下,而后直接抱向里间。

身后的梁霁看到他们二人这样,想要伸手去抓,却终究什么都没握住。

傅昭将闻姒给放在椅子之上,心神不定。

怒火更是让他难受,更加使他失控。

他手指在闻姒的颈侧流转,嗓音温柔但是话语却极其残忍。

从前,我从未发觉,我的姒姒竟然如此重情重义。

闻姒能感受到他指尖之上的寒凉,打了一阵冷战。

她轻声对傅昭道:傅昭,你没理由阻止我,我今日来,也只是为了让你亲自下此令。

可在说完这句话时,傅昭的手掌猛然扣住闻姒后脑勺。

一带,闻姒的额头就磕在他的下巴处。

他手指上有薄茧,粗粝,在闻姒的皮肤上摩擦。

能感觉到他的用力,可却没被伤着。

傅昭喃喃道:姒姒,你真是好狠的心。

她真是好狠,当着他的面,说要与旁人离开,还要他亲自下令。

傅昭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他嗓音冷冽,却带着笃定,姒姒,我成全你这次。

若她真的愿意离开雍州,那他便去江州找她。

但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印在闻姒额上的唇有些颤抖,傅昭将话给说出。

闻姒不知他为何突然转变,心下一软,却也有些酸痛。

她撇过脸,几经要落下泪来。

那便多谢大人。

盈盈一拜,闻姒这才抬头看着傅昭。

他又恢复寻常的模样,可周身却没有那么硬。

不似从前有着那股傲气,不似从前有着桀骜。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闻姒总觉着傅昭开始不一样起来。

她将裙摆整理好准备出去,却又转身对傅昭道:还请大人快些下令。

傅昭眼眸微闭,她便是如此迫切地想要离开。

他难道,终究要失去她不成。

两人出去,梁霁一见闻姒出来,就想要站起来。

可被一旁的官差给拦下。

闻姒终究是给了梁霁一个安抚的眼神,告诉他莫要冲动。

傅昭缓缓朝上首走去,声音也逐渐传入两人的耳中,雍州刺史梁霁,治理不当,地界动荡,本官不愿埋没人才,着调你前去江州,明日启程。

说着他转过身来,将目光放在闻姒的身上。

除却眼睛还有些肿胀,闻姒看不出一丝的不对来。

傅昭继续道,虽面上无甚表情,可心中却似是被人剜血一般的难耐。

闻姒,自请前去江州,一路皆由梁霁照料,如若出现任何差池,本官拿你试问。

梁霁面上神色终于有了几分的松动,他看向傅昭,又看向闻姒,终究不知发生什么。

闻姒与梁霁相并从官府走出,闻姒抬眸看着眼前的太阳。

这样的好的日头,不知还能出现多少日。

不知去了江州,是否还会有这般的场景出现。

梁霁想要牵上闻姒,可闻姒却下意识地撇开不少。

看着落空的手,梁霁的手一顿,却又状似没事。

闻姒也知现下场面颇有些尴尬,梁霁并不知她已经知晓什么。

但现如今的情况,她却也不能和梁霁平心而论,自是也不能与他像昨日那般开诚布公。

闻姒对梁霁歉意笑下,我今日不适,明日与大人一同启程吧。

说完,闻姒福身先一步离去。

青烟扶住闻姒问她,姑娘可问出什么?闻姒好似被抽空全部的精气神,只是淡然的摇头,其他的话一律未曾说。

她不知如何说,不知后面的日子如何能面对梁霁。

也不知,她究竟要有多克制,才能忍住不问爹爹的事。

这些,她怕她都做不到。

然而此番来雍州,为的不就是这些。

先前寄到上京的信想必敛哥哥,鸢姐姐和煦姐姐都已经收到。

江州要比雍州凶险不少,她要早做防范才是。

回到医馆,闻姒看着几间房中的孩童,哪怕心下再不舍,也要离开。

她对青烟道:你先收拾明日走要带的东西,雍州我们会回来,但也必须去趟江州,韵韵这些孩子,便着人送回府衙,自会有人照料。

诶。

青烟知晓她家姑娘做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如今的局面,怕是能让她家姑娘如此的,也就只有老爷才会这般。

闻姒坐下,写着书信。

这封信是单给鸢姐姐和煦姐姐的,她怕一人在江州无法,想让她们帮忙。

写好信,闻姒将纸给放进去,又用蜡烛将信给封好而后放在桌上。

她揉着眉心,确保自个没事才进到房中去看韵韵。

没想到,韵韵竟然是醒着的。

看见闻姒,韵韵有着说不出的高兴来。

阿姊,韵韵想你了。

闻姒敲下她的额头,才一上午未见,韵韵就这般。

一笑起来,她面上哭过的痕迹就更甚。

韵韵用小手摸上闻姒的脸,对她道:阿姊为何哭了,可是有人欺负阿姊?闻姒摇摇头,不知如何将这些事情给说出来。

她咬着唇,握住韵韵的手,韵韵,阿姊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一定要乖,一定要按时喝药,等阿姊回来,就来看韵韵可好。

没有她料想之中的场面,韵韵乖巧点头,好,我听阿姊的,韵韵会乖,阿姊不要哭。

闻姒听着她的话,泪珠滚落。

为何,只有她的气运如此之差。

若是梁霁当真是害爹爹之人,她要如何。

偏生还是在,她已经决定要接受梁霁的时候。

心中一团乱麻,她不知为何梁霁偏偏要接近她,也不知梁霁是否已经认出她的身份来。

--傅昭回到府衙,进到房中便重重将茶盏给挥落在地上。

想离开,想与梁霁走。

他绝不允许,她闻姒,此生都只能是他的。

荣松进到里头来劝阻傅昭,世子莫要动气。

傅昭眼尾泛红,便连面上神情都不大好。

满目愁容不知如何诉说,最终都化为冷冽。

外头风日正好,可他的心却一次次被揪起,又难以放下。

终是要错过吗?傅昭收回视线,对荣松哑声道:明日,我们也去江州。

作者有话说:明天见~马上就要说开啦感谢在2022-11-25 18:07:24~2022-11-26 18:09: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莓莓酱酱、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