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松大为震惊地看向傅昭, 世子,那些可是虎狼之药,对身子有损。
可傅昭只是抬头, 看向闻姒得所在的那间厢房,便是有损又如何。
知晓自个劝不了傅昭,荣松也熄了这份心思。
打从一开始,他家世子就没让自己好过过。
但如今的模样,倒是与方才要准备进屋的模样不一样。
荣松偷偷看着傅昭此刻的面容,也不知是不是发生什么,世子如今看来,倒是和煦许多。
但他仍也知晓,这份和煦只是对着闻姑娘才有的,其他人如何有这般境遇。
傅昭面上沉着,但在烛光之下,确实是有比往日要柔和的面容。
这些, 全然都是因为闻姒。
他竟从不知, 原来将所有的心意说开竟然如此开怀。
但很快, 他又将眉目给敛下来。
姒姒不是有了身孕, 为何现下又会召男宠。
眉眼深沉,将此件事情给放在心上。
看来, 陈炳留不得。
姒姒的身子一贯就是不大好,如今有了身孕, 更要好好调养,如何能做这些事情。
就算她腹中孩儿是梁霁的,便是当作自个的又何妨。
傅昭坐在底下想了许久, 直到夜色渐沉, 凉风吹在他身上, 无时无刻不在朝他还未好全的伤口中去钻,他这才回过神来,是时候该要回房了。
他的房间在最里头的位置,先是要经过梁霁的房间,又要再度经过闻姒的房间。
在梁霁的房门口,傅昭顿住脚步。
虽未曾抬脚进去,但也并未敲门。
可他面上却是藏不住的喜悦,便是想用孩子绑住姒姒,真是在痴人说梦。
傅昭身上多几分的得意,施施然朝自个的房中走去。
在闻姒的房门口,他静心下来,听见里头没有任何的声响,这才放心。
若是在姒姒怀着身孕时,还有人贼心不死,那他第一个便不会放过此人。
回到房中,他想起与长宁王下午说的事。
写份密函叠好放进自个的袖中,让荣松帮他换了衣裳。
荣松看着颇有些忧心,世子不然让旁人去做,免得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又出了事。
傅昭咬牙摇头,不必,我自个来,这事不是泄露出去。
荣松只得作罢,帮傅昭将衣裳给换好,看他从窗户翻了出去。
另外一边,傅昭并未走多久,闻姒的屋门口就站着一个人。
梁霁一件单薄的中衣,站在闻姒的门口,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
里头还有闻姒说话的声音,梁霁终是将食指弯曲扣上门,姒姒,你可歇下了?闻姒在里头,也听见梁霁的声音。
她此刻披了一件衣裳,正在与青烟说话。
听见外头的响动,连对着青烟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去开门。
青烟也马上照办,毕恭毕敬的将门给打开。
本是不大开心的,可看见是梁霁,心中又有几分的畅快。
是梁大人,不是傅世子,她倒是比谁都开心。
对着里头喊:姑娘,是梁大人。
闻姒连忙将衣裳给拢好,侧身道:进来吧。
青烟对梁霁换上一副笑颜,大人进去吧,我家姑娘还没睡下。
梁霁行礼,多谢。
随后梁霁进到里头,一进去就闻见一大股药酒的味道。
他也是习武之人,自是知晓药酒的用途是什么。
有些担心的看向闻姒的身上,你可是有哪伤着了?虽然对梁霁有戒心,但他却ʲⁱᵒʲⁱᵒ也是从生死关上走了一遭的人。
闻姒对他狠不下心来冷脸,也终究觉得,梁霁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人。
唇角微勾,梨涡上来几分,无事,就是方才不小心将脚给扭着了。
梁霁朝她玉足上看去,本是白皙芊芊的玉足此刻红肿不堪,也肿胀非凡。
他不免抿唇担忧道:可有瞧过大夫了。
闻姒笑得便更加开怀些,我自个就是大夫,哪还需要旁人来看,无事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房中静得只能听见烛火烧灼的声响,以及外头有不知名的鸟儿落在窗棂上,又很快不见的声音。
闻姒垂着头,一直用扇子不住的扇风。
没有使太大的力气,但此刻便无旁的事情可做,不做些这个就更加尬然。
梁霁也察觉到,手放在分开的膝上。
白色中衣上有几分的痕迹,让他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方才,可是傅昭在你房中?梁霁将心头最想要问的那句话给问出。
闻姒有些诧异,却也觉着正常。
刚才傅昭在外头那一出,便是谁都知晓了吧。
她点点头,没隐瞒什么。
梁霁淡然笑下,本以为我若是知晓这一消息定然会受不住,可如今听你亲口说出,倒是还有几分的释怀。
闻姒盯着他,不知他为何如此说。
之前在船上时,虽然与梁霁说过两人之间的事情不再算数,可梁霁却只说不急。
如今这样,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梁霁的意思了。
梁霁没抬头,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从前我未曾答允你要彻底与你分开,此时因得我想再试试,你心中是否还有我,但是今日这样一看,我便是没了机会。
是吗?这会抬头看向闻姒,眼中是说不出的恳切来。
闻姒握着扇柄的手一顿,不知如何搭话。
是说是,还是不是。
这要如何办才好。
心中对梁霁的想法始终是太过于矛盾,一方面觉着他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可在父亲的事情之上,他身上又有着太过于重的谜团。
闻姒想想,这才缓缓开口,我与傅昭并不是你想的这般模样。
见梁霁的眼中有几分的喜色,闻姒终是不忍,可最终仍是将后头的一句话给说出,他是向我表露心意,但我并未想好。
你也知晓他先前欠我颇多,若当真答允他,我不想自个再处于如此境地之中,况且,他心悦是他的事,与我有何干系,我现下,还从未想过有与他再重修于好的事情。
梁霁眼眸中透出几分的喜色,他手指都有些颤动,你如此说,是不是……闻姒将扇子压在梁霁的唇上,不愿他继续说下去。
每每看见梁霁带着喜色的目光,她都觉着分外对不起梁霁。
扇子上的兰香钻入梁霁的鼻尖,一如闻姒此人。
香气传的甚远,能让众多人知晓,可却不是谁人都能采摘的。
闻姒对梁霁道:我也不愿蒙蔽你,便是我此刻的心,只是想查清一些事情,其他的,我一概不想。
梁霁心中顿时失落下来。
闻姒这般,就是在变相的拒绝他。
他将闻姒压在他唇上的扇面给轻放下来,如此我就明了。
很快,梁霁面上就换上了笑容。
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吧,你便是拒绝我,也不能就一棒子打翻。
闻姒见他想得明白,自个也没甚的理由拒绝。
点点头便是做数的意思,自然是。
她朝窗外看下,时辰显然已经不早,若是梁霁仍旧留在自己的房中,更是不好。
对梁霁说:你快些回房吧,天色不早,你身上伤还未好全,要好好回去养着。
梁霁起身,转头眼中又带着几分的期冀,先前在雍州时,你做的药膳粥很好喝,可否能烦恼你,再帮我开一副方子。
刚才对梁霁说这样的话,闻姒心中有几分的过意不去。
如今他开口提了这般的要求,自然是可以的。
闻姒点头,自是可以的,别说是开方子,明日早晨我便炖煮好,定能让你快些痊愈。
梁霁低下身行礼,眼眸中的笑意却在一点点地散去。
他终是走出门,对青烟说:我已经说完,多谢青烟姑娘。
青烟是个爽快人,连忙摆手,不碍事的,大人说完就好。
开门,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
里头闻姒拿着下午时没有看完的话本子在看着。
经过这么几下,她反倒是没了那么困。
现在正精神着,也多几分的兴致。
手中的话本子是沈煦从上京给她带来的,新出的一本,看上去甚是有滋有味。
见青烟进来,闻姒没抬眼,就如此对她吩咐,明早你起得早些,去看看哪处有药材店,抓些药回来。
青烟有些慌乱,可是姑娘有何处不适,需要吃药?但闻姒却摇摇头,不是,梁霁说他想要吃从前的药膳粥,我想着明日就开始给他做,刚好他身上有伤。
点点头,青烟明白闻姒的意思。
她半坐在脚榻上问着闻姒,先前姑娘所说,梁大人是迫害老爷的人,可有了定论。
一提及这件事情,闻姒立刻将书给合上。
柔顺的秋眸中带着几分的坚定,暂时还未可知,不过既然煦姐姐与鸢姐姐都来了上京,想来事情是不难查的,放心吧。
青烟懂事的点头,又想起闻姒刚才交代的话,姑娘说的药材店,可还记得那位帮梁大人医治的大夫,就有家药铺,也在这附近,明日去他那买就好。
闻姒将书递给青烟,用帕子掩着唇打个哈欠,你看着办就成,房子你应当还记得,我就不单独写给你,照着原来的方子抓就成。
青烟点头,服侍闻姒睡下。
--傅昭出了医馆,便在不远处的荒郊找到长宁王留下的马匹。
骑上马,一路朝山脚处去。
只是他这次并不是去寻那些山匪的。
前两日,他将头目斩杀,想来他们此刻正无主心骨,不知该如何是好。
傅昭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摸向怀中的信件。
沉冷的面庞上也多了几分的笑意。
若是知晓这件事情,想来姒姒定然是会高兴的。
马的脚程很快,因得心中也想着事,便不觉着路上有什么颠簸。
身上的伤也暂且在他可以忍受的地步。
经过一大片的荒草,面前倏地出现几座房子。
若是不仔细瞧,或是从一开始就不知,便不会知晓这处地方竟还有人住着。
听见傅昭的马匹声,里面的人顿时紧觉起来。
不管是谁,只消杀了就好。
其中一人蒙着面纱,缓缓向前靠近。
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坚定与锐利,手中的剑在一点点拔出。
后头的人紧紧跟着他,众人皆是步伐整齐,便连动作都像是经过训练一样。
黑衣在晚上看不清楚,众人只能听声辩位。
感觉到马匹停下,众人出奇一致,将脚步给停下来。
可他们停下来后,也只能听见那人翻身下马站定,周遭只有马匹踏地的声响。
傅昭眼神敏锐,紧紧盯着两丈之外的那团草丛。
耳中传来一分细小的呼吸声,他勾唇笑下。
今日并不是来杀戮,而是有旁的事情要做。
他从怀中将信给拿出,马上抬起手来。
嗓音清湛,在夜空中划破,我知你们都是顺国公的部下,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托。
草中那群人立马顿住手上的动作,直直看向在最前头的那人。
头领的剑依旧握在手中,眼眶却不自觉地湿润下来。
顺国公,他们的将军,有多久没有听见这一名号。
他直起身,将剑给彻底拔出,只消几步路就将剑抵在傅昭的脖颈上。
傅昭不得不将头给抬起,在与头领四目相对时浅笑一下。
后生靖国公之子,也是顺国公嫡女的前任夫婿,在此见过周将军。
周恒手上的力道不仅没松,反而更紧一些。
你说什么我便相信,你当我是傻子。
傅昭将手中的信递给周恒,将军不妨看看这个。
周恒腾出一只手去接,用牙将外头的信封给咬开,抽出里头的纸张来。
后头有兄弟递上火折子,让他看清楚上头的字迹。
在看见上面违者军令处斩的字眼上时,周恒的眉目松动下来几分。
他抬头看着傅昭,眼中坚定。
即使过了如此久,身上武将的气质也没有半分的掩盖。
你怎会知晓这个,又怎会有的。
周恒仍旧对傅昭有些迟疑,可却也放下不少的警惕。
傅昭将手给背在后头,今日来,便是想要告诉将军后头应当如何做,不然我为何不蒙面,又为何独自前来,将军仍想在这处说?面上冷静自持,说出的话每一分都没有慌乱。
周恒在军中许久,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一身夜行衣,也难挡他身上的气度。
那种由内出现的孤矜,不是谁人都能有的。
周恒也知,若是此刻来的是敌人,现在早就没了他说话的余地。
将剑收回,他抱拳,请。
傅昭也随着他的样子,不客气地直接朝前面走去。
在进到里面,有不少的妇人尚在。
看见周恒带了别的男子进来,连忙出去去了另一座房子中。
里头瞬间便只有刚才草丛中的几人与傅昭。
周恒做了一个手势,请傅昭坐下。
他也并不客气此事,掀了衣袍就坐在椅子上。
房中的烛火被挨个点起亮了不少,周恒也能看清楚上头的字迹。
待到看完,他双手攥成拳,颇是气愤,世子如何知晓这些。
傅昭只是淡笑一下,若是有心,自然能够知晓。
我来这处不是为了旁的事情,只是因为姒姒,她想要查清此事。
周恒将手放在桌上,提及此事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们又何尝不想,若不想还将军一个公道,现在我们早就已经随着将军而去了,只是这事,难啊。
傅昭的面前空无一物,他对周恒说:我今日前来,便是有如此把握的,虽然此事有风险,可并不是全然都没有胜算,若是能为公爷洗刷冤屈,您与众人在此地的辛苦便都算不得什么。
周恒想想,又看向自己身边的弟兄。
起身对傅昭行礼,世子虽说,我们皆是知晓。
只是我们弟兄在此,便不是只有想为公爷报仇这一件事情。
公爷还在世上时,最后一刻被带走时,对我们说,要我们保全自己,要我们好好活下去,被扣上叛军的帽子,我们也不好受,可是公爷用命保下我们,我们不愿将这件事情再给公布在这世间,今日世子前来,我倏地就明白公爷走时说的那句‘我的名声不重要’是什么意思。
傅昭起身将周恒给扶起来坐下,两人面对面而视。
他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周恒给打断。
我们并未见过小姐,却也能从公爷的口中得知小姐是个安静美好的女子,她本不该卷进其中,也不需再知晓这些真相,这些只是让她伤身,所以,她只要好好过下去,我们这些人便也就安心。
傅昭顿住很久,末了就在周恒以为他无话可说的时候,他缓缓开口,姒姒因得这件事情,来了陇右,吃了不少的苦头,人也清减许多。
周恒的心莫名揪起。
在军中时,时常能听见顺国公夸奖小姐,可如今,竟然是这样。
周恒想起傅昭方才所说,皱着眉开口,世子说,你是小姐的什么人?傅昭:……头一次,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起身对周恒抱拳,是她的前夫。
周恒只觉这事不简单,世子既为前夫,为何是前夫?又为何要帮她?坐在椅子上,反倒是没那么紧迫起来。
想来眼前的人,也定是让小姐受过不少的委屈,不然可怎会屈尊来到此处。
傅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恒已经站起面上不善。
世子还是先将此事讲清楚吧。
第一次觉着如此无力,竟是因为与闻姒和离的事情。
从前仍旧觉得自个有机会,但现如今在闻姒父亲旧部的面前,就像是见了长辈那般难堪。
傅昭没有动,一个字都不肯说。
最终还是周恒拍下他的肩膀,世子所要做的事情,我们已经知晓,但为了公爷,恕我不能与世子一同去见小姐,还望世子谅解,以后也莫要再来,世子先回吧。
一时间难以相信也是常有的事情,傅昭自也不能在此一直逼迫他们。
他转身准备离去,可周恒却又在他的身后幽幽说:为着我算小姐的半个叔父,我也不得不多说一句。
与闻姒相干,傅昭不敢马虎,转过身对周恒恭敬说:将军请讲。
周恒抬手,又将手给背在身后,算不得什么将军,不过是在世间苟延残喘罢了,小姐一向是沉稳的人,我就算是没见过也知晓,若是与世子和离想必自然有她的道理,还望世子以后莫要再去打扰小姐。
傅昭登时愣在原地,不想周恒想说的竟然是这些。
他没有开口反驳,是因为不知如何反驳。
只能恭敬行礼先一步退下。
从房中走出,看见天上的圆月。
月亮又变圆了,然而心中却也仍是残缺的。
在周恒的面前,他有着不知无法言说的难堪。
从他认清闻姒与他和离是因他开始时,心中却做不到那么坦然。
如今周恒算是闻姒的半个长辈,这股劲就更加明显。
傅昭翻身上马,看向背后的房子,终是用精瘦的双腿夹着马腹而后离开。
回到客栈,傅昭换下衣裳就去沐浴。
心中虽是想闻姒想的紧,却也不想去打扰她。
他手枕在脑后,想着今日周恒所说的事情。
想让他放手,当真是做梦。
只是却一定需要周恒出来,不然这件事情始终不能调查清楚。
--早晨,闻姒起个大早。
桌上放着青烟买回来的药材,很大一包。
本是只想要给梁霁一人熬着粥吃些,但既然这东西并不会增加什么病痛。
她想想,就让青烟多买些回来。
这样一来,煦姐姐与鸢姐姐还有长宁王也可以用些。
剩余的便是她与青烟的。
如此想得十分好,闻姒面上的表情都多了几分的欢快。
虽是梳得寻常发髻,却带上昨日沈煦用她的一支步摇。
衣裳的纹样也选的是她最喜欢的芍药暗纹,配上鹅黄的颜色,让人都显得娇嫩起来。
青烟瞧见闻姒的模样,没忍住打趣道:姑娘做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会情郎,谁承想只是做个早饭罢了。
闻姒作势要打她,嗔怪道:你是最会说的,看我得空不将你这嘴给缝上。
青烟做出害怕的样子来,连连朝后躲。
在打闹间帮闻姒也梳妆好,两人一同下楼。
客栈中的人都尚未醒,连掌柜都去了后头喂鸟。
闻姒来到厨房,站在灶台前,将衣袖用襻膊挽起。
青烟便帮她生火,不多时还有些寒凉的早晨就变得暖和起来。
到众人起来,闻姒的粥也熬好。
招呼着他们来吃,几人坐在一张桌上是道不出的快乐。
傅昭从房中走出,看见的就是这样一般场景。
他缓步下楼,顾着身上的伤口。
直到站在桌前,众人才瞧见他。
他清淡地开口,便是也有我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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