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2025-03-21 14:56:21

孟蕙听见她的嗓音, 在原地哆嗦一下。

手朝袖中缩了一些,没敢抬头。

沈煦见状,对一旁的师太道:我们想与她单独说会话, 还请师太行个方便。

说着,将拇指之上的一枚玉戒卸下来给了师太。

师太收到后,连声道:自然使得,娘子们随意。

说完,师太拿着玉戒离开,只剩下她们三人还在这处。

现在大殿之中的人本就是不多,闻姒见状,与沈煦一同寻个僻静的地方。

到了这处,孟蕙仍旧不愿将头给抬起。

沈煦见状,对闻姒轻声道:我去祖母那处吃茶,你们在这处说话便是。

闻姒点点头,可眼中的恨意并未消散下去太多。

她寻个地方坐下, 如今, 她与孟蕙之间倒还真是云泥之别。

故人相见, 孟姑娘不愿抬头看看?闻姒手中搭着帕子, 水葱一般的指尖放在杏白衣裙之上,衬得更加耀眼。

不知是何处触及孟蕙, 她啐一声,你算哪门子的故人, 你今日来,不过就是仗着傅家的权势来奚落我。

可她的话才一说完,闻姒轻蔑笑下。

这是她往日之中从来不常有的笑声, 让孟蕙觉得奇怪。

你……你笑什么?弄不清楚状况, 孟蕙抬头。

闻姒这才看清楚她如今的模样。

一副落魄的样子。

本还有些丰腴, 可如今脸上的肉也全部都凹陷下去,眼睛很大,却十分吓人。

她头上戴着寺中尼姑的帽子,下头的头发全然都被绞个干净。

闻姒的目光,上下打量,这才是让孟蕙更加难受的。

你觉着我是借着傅家的势?这你便是真真错了,你想要的,却不是我想要的。

孟蕙伸出手指着闻姒,你这个下作的小人,从前便想与我抢表哥,如今又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以为你如今是傅家的少夫人又能如何。

闻姒听见她的话,只感觉心中一道烦闷。

怎的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不管说些什么都不愿意听。

她看见孟蕙手上仍旧有许多的伤口,比从前还要厉害。

我说了,我与傅家没有关系。

索性一口气将话全部地都说完,你喜欢傅昭,我拦不住,可你如今,不过是个绞了头发进寺庙的姑子,你当真以为,他还会待你如从前一般。

再说,你觉着傅家好,可我偏偏不稀罕,便是从前,我也只当你是我眼中的跳梁小丑罢了,你就算是在寺中待上一辈子,也没人敢接你回去,从前你奚落我,说我不过是罪臣之女,如今这话,倒是真真映衬在你的身上。

想起方才师太所说的话,闻姒眼中露出讥讽来,你来到这本就是代罪出家,被人欺负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越说,孟蕙越是想要上前打她。

可如今闻姒坐在那处,却让孟蕙全然不敢。

她周身气派,早就已经和往日的不同。

闻姒嗤笑一声,我与傅昭和离后,他为我不顾危险,帮我救人,为我祈祷,如今,又愿意为我父兄平反,亲自出征。

说着,闻姒凑近孟蕙的耳边,你猜,若是你这样,他是否会如此?孟蕙眼睛红透,想要一掌打上闻姒的脸,却轻而易举地被闻姒给捏住手。

随后,她将孟蕙朝后一推,毫不犹豫地打上孟蕙的脸。

生平头一次,闻姒这般对待一个女子。

她看着孟蕙,眼眸之中恨意不假。

或许没有孟蕙,如今一切都不大一样。

孟蕙似是被人打蒙,坐在地上只顾着流泪,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闻姒用手帕擦过手,轻飘飘地扔在孟蕙的面前,如今,就算我不是公府少夫人,你又能拿我如何呢?你想要得到的,不过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说完,闻姒毫不犹豫地离开,任由孟蕙在背后大吼大叫。

她听见孟蕙肮脏的语言,只是眉心微蹙,再没他话。

从前,她惯是不喜欢用傅昭来炫耀着什么。

可如今,孟蕙的话语倒是偏生激怒她。

既然如此,孟蕙想要得到什么,那便是要亲手用这件事,朝她的伤口之上撒盐。

闻姒快步离去,沈煦在不远处等着她。

看见闻姒过来,沈煦又看向后头孟蕙的模样。

如同市井泼妇一般,她这般的喊声只会让别人更加嫌恶她。

就留她在这?没事吗?闻姒摇摇头,无事,这能有什么事。

眼中露出几分狠意来,她越是如此,便越是觉着自个还有机会,毕竟我父亲都能平反,只是将她放出寺庙之中有何难事。

可若是她知晓,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怕是到了后头,自个就会先受不住。

沈煦眼中流露出赞许的光来,你这招,虽不是让她彻底被打败,可却狠狠嗟磨她的心智。

闻姒揉着眉骨,靠在沈煦的肩膀之上道:我们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先去大殿看看长明灯是否燃好。

今日出来,倒是耗费她不少的心神。

沈煦点点头,陪着闻姒先去大殿之中。

可才一进大殿,就瞧见方才找的小师傅,此刻正捏着字条焦急地站在原处。

闻姒走过去,慢声细语道:长明灯可是有何不妥?小师傅说:阿弥陀佛,可是寻见施主,你要供奉的两盏长明灯,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有人供奉,并且是放在内殿,给的银两也足够供奉三十年,施主莫不是弄错了。

青烟将小师傅手中的东西给接过,担忧的看着闻姒。

闻姒还看着眼前的人,先是福身,多谢师傅告知。

看着远去的小沙弥,沈煦轻声道:先上马车,一会儿再说。

闻姒点点头,看着沈煦的婢女去叫她的祖母,目无焦距。

这一切,都是傅昭做的吧。

立碑,供奉长明灯,一切都是他做的。

真不知,是该说他胆大,还是如何。

闻姒心中慌如乱麻,连眼眸都给闭上。

回去的路上,沈煦与闻姒坐在一辆马车之中。

看着闻姒的模样,沈煦将手搭在她手背之上,你也莫要想这些,做了便做了,就当是他亏欠你的,一桩桩全部都还清。

闻姒胡乱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将事情给听见去。

寺中。

方才收了沈煦玉戒的姑子看着孟蕙脸上的伤痕,满脸讥讽,就你这般,还想嫁入国公府,你可知,你是一辈子都要寺中赎罪的,也不看看自个是什么货色。

闻姒打的不重,可指尖却不小心划破孟蕙的脸。

她满脸泪水,浸的伤处更疼。

不敢与师太顶嘴,只能小心缩在角落之中,听着师太对她的羞辱。

眼眸中有恨意滑过,可终究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孟蕙默默流泪,就这么呆滞着自个,再没其他的声音。

--日子倒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四月的天儿。

清明这日,闻姒照旧与青烟一同来到寺中为爹爹烧香。

撑着一把油纸骨伞,她一身石青色的衣裙在树林中穿行。

照例,与爹爹说会话,这才去到大殿中烧香拜佛。

如今圣上病的严重,外头战事吃紧,上京管的是愈发严起来。

外头的商铺夜间都不敢再开门,而是早早关了门。

就是怕有敌军的探子进到自个的店中,让自家性命不保。

闻姒想开医馆,也只得一缓再缓。

大殿中,佛祖金身依旧庄严。

闻姒提着衣裙缓缓跪下,看着上头庄重不可亵渎的神明。

本是想要静心,可一旁跪着的贵女却小声嘟囔,祈求上天保佑,傅将军平安归来,近日灾难,皆可化解。

站她一旁伺候的婢女,一听自家小姐这话,连忙跪下来,小姐,这话不能在外头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去,老爷知晓,只怕会怪罪小姐的。

这贵女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般,又开始小声说道:被听见又何妨,现下傅将军没有妻室,上京多少官宦家的女儿都想嫁给傅将军,还缺我这么一个。

说着,又开始抽抽嗒嗒地落眼泪,如今傅将军在战场之上生死不明,我为他祈福,爹爹又能说些什么。

婢女一脸的慌张,看向闻姒。

发觉她好似并未注意这边的动静,这才安心下来。

对着自家姑娘道:姑娘胭脂花了,不若先去禅房,理好妆面再出来。

后来想想,又转着眼珠道:奴婢听说,今天平昌侯府的李姑娘也来庙中烧香,若是撞见……方才还跪在地上的贵女,一听这话,连用帕子擦干净泪水,由着自个的婢女将自己扶走。

走时还看眼闻姒,只觉她有些眼熟。

可闻姒闭着眼睛,也瞧不出什么,她便又趾高气昂的离开。

大殿中只剩下闻姒一人,她缓缓睁开眼眸。

带水秋眸之中全部都是水渍,在眼眶中欲掉不掉。

生死不明,受了重伤。

闻姒心头愈发堵起来,连心尖都是似是被人掐了一下,喘不上来气。

她被青烟扶着起来,可腿上却猛然间软了一下。

青烟担忧道:姑娘,可有什么事?闻姒摇着头,咬紧下唇。

满脸都是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人看着便心疼。

傅昭,他当真出了事情。

至门口处,轿夫已经在那处等着。

瞧见闻姒,本是还想说上两句话,可见闻姒满脸焦急,也顾不上别的。

闻姒手中的帕子已经绞的没个样子,她镇定下来,堪堪说出一句话,去长宁王府。

轿夫们速度很快,半个时辰过后,轿子就稳稳停在长宁王府的门口。

闻姒一站在外头,门口的小厮马上去禀告。

不久,白鸢的贴身婢女出门迎上闻姒,闻姑娘快进去吧。

闻姒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咬着唇跟着婢女走了进去。

长宁王也刚回来,白鸢站在厅中朝外头看着。

见有闻姒的身影,连忙上去握住她的手道:你莫要着急。

可此话一出,闻姒眼眸之中的泪水簌簌坠下。

说的话,也渐渐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没想让他如何的,他也本是不必去的,是为着我说出的那句话,我早就应该与他断了关系。

白鸢心疼地握住她手,莫要说这些胡话,他的嘴长在他自个的身上,若是想要去,谁还能拦住他不成。

随后朝后看一眼,美眸中全是嗔怪,你快些说话呀。

长宁王这才放下茶盏,本战事一切顺利,只是在半月前的夜间,两军本挂了休战牌,可五皇子那边竟派人大帐,众多士兵还在睡梦之中,承晦紧觉,发觉他们是朝粮仓去的,便派了众多人去保护粮草,可谁知,他们的目标本就是承晦,也因此,承晦被五皇子的人给带走,现在还不知究竟如何。

闻姒跌坐在梨花木椅之上,这事,太子怎么说?太子大怒,发了不少的文书斥责五皇子,可五皇子却偏生说承晦不在他们的手中,至今,也没了旁的下落。

长宁王收到白鸢的目光,轻咳一下,你也莫要太担心,太子已经加派人手,想必不久就会有定论。

麻烦王爷了。

闻姒福身,但眼中泪珠还在不停的掉。

长宁王抬手,举手之劳。

说着就先出去,将位置留给白鸢和闻姒。

闻姒看见长宁王出门,身子一软,眼前意识逐渐模糊下来,一旁的婢女们都在小声惊呼,最终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闻姒躺在床榻之上。

喉咙之中像是被什么塞着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手轻微动下,伸出帘幔外头。

在一旁守着她的青烟道:姑娘,你可是醒了?随即,眼前的帘幔给挂入金钩之中。

闻姒眼前也出现一片清明。

在看清楚青烟之后,她心中还想着昏倒之前听到的消息。

可想要问些什么,嗓子却疼痛不止。

青烟见状,连忙倒杯茶水放在闻姒的嘴边,姑娘慢些喝。

堪堪喝下去三杯茶水,闻姒这才好些。

她握住青烟的手问,这是在哪?青烟小声答道:是长宁王府,王妃不放心姑娘一人住着,便让住着,想什么时候离开再离开就好。

闻姒点点头,了然她的意思。

可如今,身上还是软的不像话,青烟又扶着闻姒躺下。

姑娘莫要乱动,大夫说姑娘是一时急火攻心,又太劳累的缘故才会如此。

闻姒眼眸闭上,面上还是一副惨白虚弱的样子,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知晓闻姒想听见什么,青烟便挑着闻姒爱听的说:姑娘身子本就弱,这一病,五日的光景就已经过去,姑娘可想用些吃食?闻姒本是想拒绝的,可若此时不吃,更加好不起来。

她点点头,青烟面上有些笑意,连忙下去办。

在青烟出去不久后,门外又来了一人。

白鸢风风火火地进来,你可算是醒了。

闻姒虚弱的想要起身,但被白鸢按下。

躺着便好,你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闻姒眸中全是想要说的话,白鸢宽慰笑下,你放心,傅昭是天生将帅之才,他确实没被五皇子的人抓走,而后偷偷潜入他们的大营,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想来不久之后,战事就要结束了。

闻姒昏迷时,在梦中梦到的血腥场面,本是满腔的担心,可如今听白鸢这些一说,安心下来不少。

白鸢帮她将头上的盗汗给擦掉,你也莫要太过于忧心,好好养病才是要紧的事,便先在我这里住下,等病好再离开。

闻姒点点头,让白鸢放心下来。

后头旁人都出去,房中只剩下闻姒一人。

她看着上头绣着的缠枝藤曼,还有几朵小花,不免又闭上眼睛。

她该怎么办才好,索性现在,傅昭没事。

可一等傅昭回来,便定是要来寻她的。

届时父兄的事情也全部都证实清楚,那她与傅昭……如今这些事情,每一桩都是不让闻姒安心的。

她心中跟明镜一样,她现在的纠结,不外乎就是两件事。

若与傅昭还在一起,那便是又要和傅家的人住在一处。

还有便是,她的心思说出,便是万分羞的。

闻姒躺在床榻之上,不住唉声叹气。

青烟很快就将饭菜给端上来。

厨房备的都是一些清粥小菜,闻姒用些,便让青烟撤走。

不久后,她对着青烟道:你去帮我找适合绣香囊的布,花样便不必了。

青烟连连点头,好。

如今闻姒的愿望,便没有不能实现的。

虽然想劝闻姒多休息些,可如今的情况,怕是闻姒也闲不下来。

很快,王府就备好闻姒所要的东西。

瞧见丝线与布,闻姒这次做的比旁的时候都要认真些。

青烟在一旁帮她扯线,可瞧见闻姒渐渐画出的花样,便按住闻姒的手。

黄色白头翁十分不吉利,姑娘怎的要绣这朵花。

闻姒轻轻甩开青烟的手,本就是这个意思。

阻拦不了自家的姑娘,也只能任由闻姒这么办。

在床上养病的这些时日,闻姒便一直在绣香囊。

香囊做的很快,虽然她女红不大好,可却也是尽力去做的。

更莫要提上头的花绣的栩栩如生,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是什么花。

她扯断最后一根线,将香囊熨平。

晚上与白鸢一道用饭的时候,将香囊递给白鸢,还要劳烦姐姐,托王爷帮我一道送去给傅昭。

白鸢面上本是有些笑意,可手将香囊一接过,又看见上头的花,被呛到不少。

你当真要给傅昭?闻姒顿下,随后点头。

这次,她还是将选择权放在傅昭的手中吧。

白鸢也只得遂了闻姒的愿。

后面,大军本就是要胜的状态。

可每每传回上京的消息都让人心惊胆战。

不是傅昭连连攻打让五皇子吃了败仗,就是连休战牌都不愿意打。

上京中的人众说纷纭,实在不知傅昭究竟为何如此。

倒是这话说给闻姒听的时候,只有亲近之人知晓为何。

闻姒写字的手并未停下,本是想靠写字静心,可如今,却静不下来。

她将笔给放下,并未再去管上京的闲言。

每日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让人瞧不出她半分心思来。

倒是日子,过的也愈发潇洒起来。

与白鸢和沈煦跑马,到了夏日贪凉去听戏。

这么一看,时间转至八月。

今日刚巧是七夕,也是大军回朝抵京的时候。

街上分外热闹,白鸢与沈煦瞧着闻姒实在闷了太久,就寻着她一道去街上闲逛。

有不少郎君与姑娘带着面具在街上游玩,若是不愿让旁人知晓自个是谁,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闻姒带着帏帽,自从傅昭出征之后,上京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

说她是祸水的也有,说她是个奇女子的也有。

可在她面前出现的,多的仍是众位夫人下的拜帖。

不是邀她赏花,就是邀她品茶。

可闻姒全部都推拒掉,一个也没答允。

本就是些看人下菜的人,当初她被傅家冷落,她们的态度她可都还记着。

现在便想将事情给好好揭过,便是说些什么大话。

白鸢带了一众的侍卫,众人就算是认出她们是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闻姒腰肢柔软,垂头是鬓边绽开的海棠花衬她模样更加娇羞。

八月的天终是热的,闻姒将帏帽给取下。

有不少公子哥瞧见,便摇着折扇上前。

如今闻姒面前的这个,正是当今翰林院刘大人之子。

他在上京也颇负盛名,对闻姒自是倾慕已久。

方才看见闻姒站在不远处,身上曲线勾人。

更莫要提,她一身粉色白鸟花裙,一分俗气都没有,反衬她更加娇嫩。

刘公子将折扇给收进腰间,站在闻姒面前行礼,今日我在江上设宴,不知闻姑娘是否赏脸,前去画舫品茶。

闻姒瞧见他面上羞红的样子,实在不知怎样开口拒绝。

倒是将她带出来的两人,正站在一旁看着好戏。

闻姒刚想张嘴说话,可远去却传来一阵的骚动。

众人皆看过去,瞧见的正是傅昭策马,扬起尘土,不管不顾地朝这边而来的身影。

他骑在高大骏马之上,面容更加沉稳些。

凌厉的黑眸让人吓退半步。

闻姒心中一紧,手中的帕子才拿起,就看见傅昭翻身下马。

他身上还穿着精铜铠甲,扫了闻姒一眼后,那眼眸中的浓浓深情不言而喻。

与闻姒四目相对时,周遭也没了声音。

傅昭此时对刘公子说出的话,也让人实实在在听见。

刘公子,不知,你约姒姒做什么?刘公子看着傅昭眼眸中的警告,硬着头皮道:品茶,这好似,不关傅将军的事。

傅昭一把拽住的闻姒的手腕,掌心滚烫,生生触得人心尖一滚。

随后,闻姒抬眸,看见他颈侧的皮肤,又听见他沉稳的声音,怎会与我无关,刘公子不知,马上,宫中便会传出旨意,我二人依旧是夫妇。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刘公子面上没光,只对闻姒拜下就赶紧离开。

周围的人被傅昭的眼眸扫过,也不敢在此多留。

闻姒却被傅昭死死拽住,半分动弹不得。

白鸢与沈煦两人此时也不知去了何处,周围瞬间,只剩下闻姒与傅昭。

闻姒抿唇,看见傅昭眼中迸出的光亮。

硬着头皮对他道:我与将军毫无关系,将军说出去,不是在败坏我的名声。

傅昭拧眉,将闻姒朝自个怀中一带。

他身上还有尘土的气味,闻姒手抵上他身上的铠甲。

毫无关系?傅昭咬牙说出这四个字,现在,全上京的人都知晓你我二人马上要被赐婚,你说毫无关系。

闻姒不甘示弱,反驳回去。

但是却不敢看着傅昭的眼眸说:那只是将军心中所想。

傅昭捏住闻姒的下巴,湛黑眸中全是不明情愫。

闻姒有些害怕他的模样,可下一刻,傅昭卸下全身的力靠在闻姒颈窝之中,你送我香囊,还说没关系。

闻姒被他压的身上一沉,可香囊之上所绣是黄色白头翁,分明就是恩断义绝的意思。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傅昭抱着她闪进巷子之中,随后他炙热的吻毫不犹豫的压下来。

闻姒没有任何抵抗的力气,傅昭将她手捉在手中。

唇齿相交,闻姒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以及心中快速跳动的地方。

秋眸中带水,傅昭又在闻姒的唇上轻咬一口,你这个小骗子,分明心中也是有我的。

闻姒却死死不愿开口。

傅昭眸中流露出委屈的神情来,你可知,我收到你的香囊,便连日整军攻打,好不容易回来,见到的就是你与旁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你可知我心中有多痛。

闻姒将眼眸落下,小声道:我才不是骗子。

熟悉的话语,一瞬间将两人给拉回从前。

傅昭握住闻姒的手,看她花容样貌,手还在忍不住颤抖,我出征之前,说的话不是假。

我会分家出来,日后你想见他们便见,想不见便不见。

我绝不有二心,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发誓……说着傅昭就要举起手,闻姒连用拿着帕子的手压住傅昭的唇。

你惯是会用这招的。

傅昭声音再小些,他抱着闻姒不肯放手,我从前知晓我荒谬,也知晓我做了很多的错事,可姒姒,你愿不愿与我从头开始。

闻姒,我们重新拜堂成亲,重新来过,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再无人敢说你半个字,你是否愿意。

闻姒眼眶泛红,脑子中的那片神经突然松懈下来。

她看着傅昭,唇角扬起笑意来。

随后,在傅昭炙热的眼神之下,轻点下头。

两人目光之中皆是彼此倒影。

一如从前上元节,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终是与他想要白头偕老之人重修旧好。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也非常感谢各位宝子能够喜欢这本文,再次鞠躬,番外会持续更新嗒!要是喜欢,可以推荐给别人吼!明天开始更新番外!感谢在2022-12-13 15:54:56~2022-12-14 16:0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本书由玖玖为您整理推荐如有冒犯,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