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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2025-03-22 07:43:48

文徵本来就是抽着时间出来的, 原本酒都没想沾,庆祝叶娇离婚才跟姐妹碰了点。

今天要回宋宅,宋兰春说吃饭, 顺带着给她发了消息。

虽说上次坦白那件事两人之间有点嫌隙,可回过头大家该表面工夫的还是表, 该人情世故的还是得顾。

出去时外头有点刮风。

生冷,十一月的天透得骨子里, 文徵拢了拢大衣, 给宋南津发了个定位信息:某小酒馆。

他今天开的应该只是平常商务车,一起回姑母家, 出来要是被姐妹看见应该也没什么。

文徵出门前和他说了自己是出来聚, 聚到酒吧来, 也没这样要宋南津主动来接她过的,总觉得两个人这样相处有那么一点奇怪。

又或者文徵还没彻底适应习惯这个方式。

其实复盘起来还是有点懊恼。

像跟人吵架完了才记起自己哪句没发挥好。

想到上次在车里对峙和他说怀孕什么的话。

人家宋南津都没想到那层上面去,她第一反应却是这个。

事后想想。

还真微妙。

也不知道宋南津事后会不会在心里回味什么。

他很快到了, 车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宋南津坐驾驶座上, 文徵上车关门,他递来一瓶水。

她接过,说:谢谢。

喝酒了?车内有暖气, 气温容易升温。

宋南津袖口挽起,腕骨露了一截在外边, 搭他那方向盘上有些养眼。

嗯。

文徵稍不适应地摸了摸自己脖子:味道很明显?还好。

就是这么冷的天酒又是凉的, 觉得不太好。

你和朋友在一起?孙滢, 叶娇她们。

哦。

宋南津应一声。

文徵从后视镜看他脸:你要见见?不, 只是问问。

宋南津侧头去看窗外后视镜路况:姑母刚发消息说菜好了, 先回吧。

好。

说起来吃饭也是临时决定。

上次和宋兰春不欢而散,其实文徵知道对方心里肯定有根刺横着。

宋兰春做事不是破罐子破摔那种,比起闹得你死我活,她那种精明圆滑的女商人,一般处理方式更好的是安排一餐饭,找理由把人凑到一起来,大家吃个饭,饭桌上好好聊聊天。

事情都过了,后面再有什么新安排也好找了。

人际推拉一贯如此。

要原来文徵或许还可能不去,因为她话都说了,那就肯定是事情两清。

可和宋南津结婚算是其中一个变故。

一个完全没设想过的变故。

结了婚,性质就不同了。

哪怕他们没有很正式的上门谈亲,没有彩礼,婚礼,什么也没有,他们只是单方面做了一个决定,领了证,暂时有了绑定的夫妻关系。

即使这关系期限只有两年。

即使他们只是形婚或是隐婚。

但有了这个关系,文徵能拒绝吗?说不会去,以后也不回去,以后她和宋兰春什么关系也没有,从上次开始各自两宽?实在说不出来。

到了地方停下车,宋南津去拉安全带,文徵伸手拉住他手腕。

宋南津动作停住,望过去。

待会儿进去了,我怎么说啊。

她像是一路在想这个问题,视线柔软又犹疑,无形戳人心。

宋南津眼睑很不明显地阖动了下。

然后转头移过视线,接着解安全带:就像原来一样,该怎么样是怎么样,说顺路碰到一起回来。

还是说你想公开?我倒不介意。

我没,我只是觉得……她抓着他手的劲更紧了。

宋南津视线不免落上去。

文徵注意到他眼神,看见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连忙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忘了你有洁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你。

没关系,我也没在意。

文徵想了想,说:好,那我就说咱俩顺路,学校碰到,你载我一程。

嗯。

-这次吃饭不算隆重,也就是很平常的那种。

就像那年文徵第一次和宋兰春对峙,她哭红了眼在对方面前把资料掀了一地。

她冷着声说:我不干了。

但你要知道,不是你们影响我,是我,不,干,了。

她特别加重这三个字。

把态度表达得明明白白。

宋兰春由此知道,家里这个孩子不是任人宰割的,是个有脾气的。

可之后,宋兰春和她同一屋檐下还是该装的得装,该收起的心事收起。

因为吃饭做事,宋兰春对她和黎纤还是一样的关怀,她不跟文徵闹,甚至更贴心关切地待人,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叫人连憋着的那些怒火都无处施放。

文徵姨母过世后,没多久张寄的母亲也过世了,那段时间文徵过得很低迷,经常要外出办事,宋兰春知道,没拦着任她去。

文徵姨母下葬后,宋兰春找到了她,要文徵签订一份协议。

那是一份双方保密协议。

因为宋兰春心里不安,到底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她也想祈求原谅。

她说给文徵钱,她们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但为了不让外人知道,所有面子都做齐全,文徵继续在她家待两年,前一年继续学校上课,后一年年底开始实习工作。

资本家心里想得很好,以后文徵找一份合适稳当的工作,日子过得好,那也能弥补一些事。

至于自己,尘埃落定,什么事也都过了,拿这份协议买一份心安,也不错。

可没想文徵今天会和宋南津一起回。

本来已经想好文徵进来要怎么笑着跟她说话,笑着慰问她最近学习怎么样,结果瞧见第一个进来的宋南津,倒是先愣了下。

文徵,你跟你南津哥一起回的啊。

宋兰春说。

文徵拎着买的水果放到桌上,嗯了声:出学校碰到,就一块了。

那你这学校和你南津哥的公司路线还怪巧的。

宋南津和平常一样进门车钥匙往桌上一丢,道:平常走的那条道堵车,换路了记起文徵,就去接了。

哦。

宋兰春笑笑:我就是问问。

厨房饭刚做好呢,我去端菜,待会儿大家伙一起吃个饭,你们一个可都别半路跑了啊,临了我也赶着要回公司,到时再走。

哎对了,文徵出去了租房子什么的还算顺利吧?文徵说:挺好的。

宋兰春点头:好就好。

晚上吃饭文徵和宋南津坐一起。

他俩位置就在那,饭桌上很沉默,伸筷子夹菜,杯子碰撞声,大家回来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吃饭。

除了张罗这场晚餐的宋兰春。

没人多讲话。

她一边在那倒酒,一边又找各种话题暖场,从她大西洋的朋友聊到最新结识的贵妇,又添了个什么和宋南津他妈一样的物件,宋南津吃饭间偶尔抬头回一句,也就没其他的。

宋兰春说:你爸妈又跟我发消息说要你回,要你先飞洛杉矶,待两天再回纽约。

宋南津道:不了,准备这两年都在国内。

两年?这么久。

宋兰春惊讶:很少见你回国这么长时间呢,怎么,要定居了啊,心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

宋南津伸筷子夹菜,淡得不行:没有。

那上次你跟黎纤嘴上调侃的说谁?别以为姑母不知道,姑母懂着你们年轻人呢。

谈恋爱了吧。

谈笑间电话响了,宋兰春推椅子起身说接个电话。

女人起身离开的那一瞬间。

宋南津夹的那一筷子菜却到了文徵碗里。

一直埋头沉默吃饭的她动作略微一僵,抬眼看他。

宋南津淡定放筷,拿杯子喝水。

文徵坐不住了,小声说:你能不能注意点。

怎么了?没有。

文徵也不知怎么说,稍微找了下措辞:不要那么明显吧。

有什么。

饭桌上又没别人。

客厅传来宋兰春客套礼貌的通电话声。

坐他们对面的黎纤筷子一顿,凝起了眉。

她不是人?文徵还是有点吃不进饭,好像从前两天就开始了。

吃饭没什么胃口,人坐着也不经捱。

她放下筷子扶腰,微微吸气。

怎么了?宋南津问。

她摇头:感觉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哪儿不舒服。

文徵说不上来。

她总有点这个毛病的,生理期前两天人会泛点虚,会腰痛,这都是来姨妈的信号,但平时没这样反应的。

或许宋南津说对了,她不该喝那点冰凉的酒,哪怕只有两口可到底是凉的,现在好了,腰酸提前来了。

她那点难受全写脸上,跟宋南津一个男人描述不出来,只能微微吸气,抬眼看他一下。

她意思是,别问了。

可殊不知落宋南津眼里,含义有点变了,他隐约意会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那眼神软得很,文徵很少会对他有这样子。

桌上饭菜凉了些。

宋兰春还在讲电话。

黎纤坐他们对面认真干饭。

宋南津望着这一切,脑海里好像闪过什么。

片刻,他伸手,至她腰侧,手掌贴合她腰窝那一块,男人手指有力摁上去。

文徵身子一僵,下意识绷直身好像要弹起来。

被他摁住了。

她动也不敢动,整个人震惊。

然后他手指摁着那一块轻轻打转起来,看似无力,可实则每一下都揉到了地方,非常着力。

文徵呼吸都快抽起来,下意识不受控地抓住他手腕。

现在呢,会好点吗?他甚至头也没回,岿然不动。

可一下就把她的为难和心思踩个正着。

文徵抓着他手腕,起初是防备那种身体不适应的僵意,慢慢随着他动作放松下来,盯着面前的菜,缓一口气,好些了。

宋南津背往后靠,眉眼淡垂,手慢慢揉着她腰窝,说:以后生理期之前别碰冷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体多虚。

喝酒了还喜欢干点自己都想不到的出格事,也不怕再出个什么意外的。

文徵嗯了声。

可脑子里闪过他说那句那点酒量的话,总觉得他像在内涵什么。

侧目,正巧碰上他斜视她的视线,本来他只是懒懒看。

文徵视线迎上的一瞬。

宋南津对她扯了扯唇。

火花电石噼里啪啦在脑袋里燃了一阵。

炸过一团,文徵捏着他胳膊撤走了,坐直身:再调侃我不跟你说话了。

宋南津笑笑,说:行。

片刻,想到她那语气,逗趣似的学着说了句:再调侃人家不跟你说话了。

文徵微微咬牙。

没忍过这口气,桌子底下想偷偷拧一下他胳膊。

动作像被预判似的,人没掐着,手倒是先被他给攥到了手里。

文徵呼吸骤紧。

没来得及反应。

他把她右手抓到掌心里,紧紧握着,牵着,捏着,两人指节慢慢沿缝滑到一起。

他面不改色盯着桌面,桌下指腹轻轻磨过她柔软掌心,打转:车上就磨了我半天,文徵,别惹我了。

文徵气息憋了憋,手指挣了两下,没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