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帕帕被袭击了?!桃刀猛地从床上坐起。
桃刀,别冲动!冬草慌忙拉住她,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对传话的护士道,请问是怎么回事?护士:昨晚她和希恩上士被攻击,目前上士陷入昏迷,帕帕见习生虽无大碍,情绪却极其不稳定。
桃刀问:什么意思?护士犹豫了下,道:……你们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桃刀立刻道:我去。
她按住冬草:你躺着就好。
冬草虽十分担心,碍于伤势,只能勉强道:那就拜托你了。
桃刀一路疾走,跟着护士来到帕帕的病房。
她直接一脚踢开门:帕帕!一进去,才发现里面站着许多军官,绕着帕帕围成一圈,而帕帕一人缩在椅子上,无论别人对她说什么,都一声不吭。
她把头埋在膝盖上,听到开门的动静,也只是抬起头,飞速瞥了桃刀一眼。
桃刀不由一愣。
桃刀!你来了,教官慌忙走过来,帕帕的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桃刀走到帕帕面前,犹豫了下,轻轻搭上帕帕的手。
帕帕的手很冰,而且还在微微颤抖。
桃刀抿了下唇:到底发生了什么?教官:昨晚她在实验室里一直呆到很晚,等今天后勤科的人过去,却发现实验室一片狼藉,她躲在柜子里,希恩也在,不过……他停顿了下,他受了很严重的伤,目前还未恢复意识。
听到这里,桃刀不由一顿。
如果帕帕没有躲在柜子里,那她也会……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监控呢?被破坏了,教官为难道,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桃刀立即道:我要去实验室。
不行,教官拒绝,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由专业人士负责,你去了只会添乱。
桃刀咬了下唇,正要说什么,却忽然低下头,诧异地看了眼帕帕。
帕帕一直握着她的手,她虽然没有看桃刀,手指却舒展了下,慢慢在她掌心里写下几个字。
把他们支开。
桃刀犹豫了下,抬起头:我想和帕帕单独待一会。
教官有些为难:这……没事,谢曼上将居然也在,和蔼道,她一定吓坏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他轻轻拍了下帕帕。
不知为何,帕帕表面没什么反应,握着桃刀的手却陡然一紧。
桃刀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正要说话,突然打了个喷嚏。
谢曼一愣:感冒了?没有。
桃刀捂住鼻子,稍微后退半步。
她的嗅觉本身就敏感,谢曼今天喷了香水,一下有点受不住。
谢曼对她笑了下:那就好,我们还要去看希恩,麻烦你好好照顾帕帕。
桃刀:明白。
教官又叮嘱了桃刀几句,跟着众人离去。
等他们的脚步声渐远,帕帕拉了下桃刀的袖子,低声道:把门关上。
桃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走去关门。
等她一回头,却见帕帕从椅子上跳下,一脸精神抖擞。
快,她迅速道,带我去实验室。
桃刀:??等等,你……她惊愕地看着帕帕,你没事吗??帕帕哦了一声,忽然笑了起来,没事,都是装的。
桃刀:黑人问号.jpg。
别发呆了,帕帕扯了下她的马尾,时间很紧迫。
她的表情很严肃,桃刀抿了下嘴,没有问她原因:好的。
帕帕:别直接从门口出去,我们走窗户。
这个要求很奇怪,桃刀不由看了她眼:你在躲谁。
闻言,帕帕有些惊讶。
桃刀在小事上很迟钝,这种方面却又敏锐得惊人。
……沉默片刻,她说,现在不能告诉你。
桃刀眨眨眼。
好呗,她突然问,你恐高吗?帕帕:?什……桃刀一把抱起帕帕,从窗户跳了出去。
帕帕:!!!这他妈可是四楼!!她差点尖叫出声,堪堪捂住嘴,而桃刀在快落地的时候灵巧翻了个身,双手双脚幻化成兽爪,柔软落地。
她满意地甩了下尾巴:不错。
落地满分,姿势满分,声音更是大满分。
帕帕:……她揪住桃刀的尾巴:快收起来!桃刀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把尾巴和爪子藏起来。
万幸现在是午休时间,外面没什么人,这也替两人的逃跑行动大大减轻了难度,桃刀抱着帕帕,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早就用黄色封带拉了起来,里面空无一人。
帕帕立即跑向实验台,转了一圈,发现原本放在实验台上的灾兽尸体不见了。
她喃喃道:果然……被收走了。
帕帕,桃刀忽然道,你看这里。
她半蹲在地上,大尾巴扫来扫去,差点把帕帕绊了一跤。
桃刀指着桌子下面:这是什么?帕帕弯下腰,摸到一小块黑色的肉块。
应该是搬动尸体时掉下来的,她沉思片刻,把尸体递给桃刀,你闻闻看。
桃刀:?她凑过去,用力吸了吸,忽然捂住鼻子:好难闻。
帕帕看她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由一笑,正准备把肉块放入真空袋,动作却一顿。
这是什么?她小心地用镊子挑开肉块表面的皮肤组织,夹起一根触须似的东西。
桃刀凑过来:鱿鱼丝?帕帕:……她推开桃刀的脑袋,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黑色兽爪,递给桃刀:你闻闻看这个。
桃刀一闻:!她惊恐地连连后退,尾巴毛都炸了起来,像个毛茸茸的鸡毛掸子:好!臭!帕帕问:像死了很多天的味道?桃刀歪头想了想,点头:对,比腐烂的老鼠还臭。
不知为何,帕帕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细细检查了下那根兽爪,竟从指关节的地方也找到了一根细细的触须。
她沉思片刻,问桃刀:这两个味道一样吗?她把两根触须都放到桃刀面前。
桃刀一脸嫌弃,犬牙都露了出来,但还是忍着闻了闻:唔……好像是的。
帕帕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拍拍桃刀的脑袋:多谢。
桃刀困惑:你要做什么?我有些东西想确认,帕帕盯着那两块东西,缓缓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自己走。
桃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她正准备从窗户上跳下去,帕帕忽然在身后喊了声:等等。
桃刀回头:?不知为何,帕帕的表情很严肃。
桃刀,听着,她低声道,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能单独行动,如果万不得已要和其他人一起,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桃刀愣了下:什么意思?帕帕却只是抿了下嘴唇。
记住我说的,她说,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
***桃刀没有立即回病房。
她想了想,决定去看希恩。
与帕帕相比,希恩的病房倒是极为冷清,桃刀一路走过来,连个护士都没看到。
谢曼等人似乎已经走了,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希恩一人,他仍在昏睡,双眸紧闭,苍白的脸色更显得人憔悴起来。
病床旁摆着一架心跳仪,单调的滴滴声是整个房间唯一的声音。
桃刀随意在房间里走了一圈,鼻子微微抽动,忽然在窗帘前停下。
出来。
她说。
房间内一片寂静。
桃刀挑了下眉,忽然抬腿,狠狠踢向窗帘。
窗帘后人影一闪——铃祈陡然后退,远远撤到几米开外。
他:……他问:你怎么在这里?桃刀反问他: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两人对视,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桃刀撇了下嘴,转移话题:他一直没醒吗?铃祈:嗯,医生说失血过多,停顿了下,才道,如果抢救不及时,可能就没命了。
怎么会这样?桃刀目露诧异:受了什么伤?灾兽?不知道,铃祈摇头,伤口很糟糕,他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伤了他。
桃刀沉思片刻,走到病床旁,轻轻将被子掀开。
铃祈:你做什么?!桃刀不理他,弯下腰,将希恩的衣服解开。
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立刻露了出来。
桃刀愣了下:好多伤。
希恩主要伤在腹部,但除了被绷带一层层包扎起来的腹部,他的胸口,胳膊,甚至背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疤,交错在苍白的肌肤上,宛若某种诡异的纹身。
铃祈微微皱眉:是灾兽造成的?闻言,桃刀却皱了下眉。
他想错了,这估计是希恩自己弄出来的。
这些伤口颜色不一,显然是在不同时间段产生的伤口,且多集中在胸口,胳膊这种容易触碰的地方,加上伤口程度不深——比起外因,更像是自|残造成的。
但她没吭声,只是低下头,轻轻嗅了下希恩的腹部。
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以及……金属味。
枪。
她忽然道。
铃祈一愣:什么?桃刀抬起头:他受的是枪伤。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粗糙的铁锈味——犯人应该是用刀具割开了伤口,以此掩盖枪伤。
铃祈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你确定吗?如果是枪伤,那就说明害希恩的是人类——而且极有可能是歼灭军内部的人。
如此一来,也就能理解犯人为什么想要掩饰枪伤了。
桃刀摸摸下巴:居然有人这么恨希恩吗?闻言,铃祈露出一抹讥讽的表情。
当然有,他低声道,比如我——就曾恨不得杀了他。
桃刀一愣:什么?铃祈忽然不吭声了。
良久,他站起身。
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他盯着桃刀,目光沉沉,灯光倒映在他的眼底,映出点点幽明光泽。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郊区。
桃刀盯着鳞次栉比的墓碑,默了一下,转过头:公墓?铃祈没有回答她,他走到一座墓碑前,缓缓蹲下|身,才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桃刀一愣,才发现铃祈今天穿了一身黑。
极致的墨色将少年的肤色衬得越发白皙,配上纤细的线条,令人不禁联想到了瓷器——精致,却极其单薄。
那块墓碑上刻着一个黑发女人的画像,模样与铃祈很相似。
桃刀凑过去,艰难念道:令……英?铃祈:……他的额上跳出几根青筋:是铃英。
桃刀辩解:我看词典的速度没那么快。
她现在才背到【K】。
铃祈默了一瞬,不再理她,从随身的包中掏出一小束花,放在墓碑前,又拿出一个饭盒。
打开饭盒的一瞬,一股强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饭盒里摊着一大块金黄色的厚蛋皮,表面炒的又松又软,下面隐约可见番茄色的炒饭,混着胡萝卜丁和培根粒,散发出酸甜的香气。
桃刀的眼睛一下瞪圆了:这是什么?!铃祈:蛋包饭。
他把饭盒放在墓碑前,刚想放上餐具,一回头,桃刀半蹲在地上,直勾勾盯着饭盒,双眸透出渴望的神色。
桃刀:吸溜!铃祈:……他警告道:不许吃。
桃刀失望了:……哦。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目光从蛋包饭上拔下来,问铃祈:你做的吗?恩,铃祈淡淡应了声,犹豫了下,因为妈妈喜欢吃蛋包饭。
真好,桃刀舔了下嘴唇,期期艾艾看向铃祈,那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也可以给我做份蛋包饭吗?铃祈:??他无语了下:我知道了,下次给你做。
桃刀:!!!不对!等等!她一下跳起来,其实我更喜欢肉!或者蛋糕,汉堡,巧克力……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像云一样的……铃祈:棉花糖。
桃刀:棉花糖!!铃祈:……他忍无可忍:你给我适可而止点!桃刀眨眨眼,把嘴闭上了。
铃祈叹了口气,用手盖住眼睛。
……我不该让你过来。
他喃喃道。
桃刀摊开手:那你为什么带我来?闻言,铃祈沉默了。
良久,他的声音才沙哑从手下传来:因为……想谢谢你。
桃刀:?铃祈松开手,苦笑了下。
我十二岁那年,他低声道,妈妈被灾兽杀死了。
那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他与妈妈上街购物,不料忽然接到紧急通知,一道3级空间缝隙即将在商场上方形成。
商场附近刚好有一处歼灭军的集点,便派了两小队前来支援。
很快空间缝隙形成,出现的灾兽数量不多,民众撤退得也及时,并未造成任何损伤。
但意外却发生了。
……糟透了,铃祈轻声道,所有的一切。
那时有只S级灾兽一直没被歼灭军捉住,偏偏空间缝隙产生的能量波动把它吸引了过来,它一出现,便开始对人群进行肆意追捕。
因为空间缝隙只有3级,歼灭军派出的人手中只有2名S级,根本不是那头S级灾兽的对手,才仅仅数分钟,其中一支小队全军覆没。
铃祈的母亲便是在那时候死的。
铃祈:妈妈也是歼灭军成员,她看人们陷入困境,便想去帮忙。
她本来不用死的。
他沉默了许久,低声道:那个时候……她明明还在休假。
那时场面一片混乱,平民都急着逃命,很多人被慌不择路的人群推倒、挤压,一下竟将逃生路口堵住了。
其中有几个孩子和家人走散,慌得放声大哭,哭声吸引了那头灾兽,它毫不犹豫地就将目标对准了孩子们。
然后,铃祈就看到母亲冲了过去。
时间似乎暂停了。
等铃祈回过神,母亲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而那时,救援才姗姗来迟。
铃祈侧过头,细密的发丝自脸侧落下,遮住他大半张脸。
你知道吗?他沙哑道,妈妈没有血器,却依旧将那头灾兽逼入了绝境,如果救援能再快一点,只要再早一点点……他猛地垂下头,放在身侧的拳头倏然握紧。
他的妈妈……就不会死了。
可等一切尘埃落地,母亲已经变成了一张黑白照,而杀死灾兽的英雄,则是姗姗来迟的歼灭军士兵。
桃刀意识到什么:……是希恩?没错,铃祈冷冷道,他很走运,刚好手上有血器,刚好灾兽又奄奄一息,所以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英雄’。
桃刀抿了下唇。
难怪铃祈对希恩的态度一直那么尖锐。
等等,她想到什么,既然那头灾兽已经死了,那为什么……铃祈对现在出现的那头灾兽还表现得如此执着。
闻言,铃祈冷冷看了她一眼。
灾兽都该死,他阴□□,决不能让它们存活在世上。
他停顿了下,又道:而且……我觉得当年那头灾兽没死。
桃刀一怔:什么?当年他们没有找到灾兽的血石,铃祈说,而且过了数日,它的尸体也失踪了。
桃刀皱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铃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两张照片:你看这个。
照片分别拍了两头黑色的长毛灾兽,分开看时还不觉得什么,但放在一起,却发现它们竟莫名有些相似。
铃祈指着左边的照片道:这是当年的那头S级。
至于右边那张——自然是桃刀杀死的SS级。
桃刀反应过来:你觉得它们是同一头?铃祈点头:是的。
桃刀皱起眉。
这不可能。
先不说别的,歼灭军怎么可能会连一头S级灾兽是死是活都分不清?但她隐隐又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憋了许久,她只能道:……我不知道。
没事,铃祈扯了下嘴角,毕竟……灾兽已经被你杀死了。
桃刀眨眨眼,总觉得铃祈似乎不是很开心。
果然,下一秒他又开口了。
其实,我希望能亲手杀死它。
他低声道。
他忽然转过头:可是你知道妈妈在最后一刻对我说什么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让我不要参加歼灭军。
桃刀惊讶:为什么?我怎么知道,铃祈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不甘,我想替她报仇,想杀掉所有的灾兽,但她明明就要死了,却还对我念叨着什么按时吃饭,不要挑食……他说不下去了,如同困兽般垂下头,脑袋深深埋入掌心。
他不懂。
在弥留之际,母亲为什么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以至于每每午夜梦回,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当年那一幕——母亲躺在血泊中,脸上毫无血色,却仍要挤出一个笑容。
阿祈,她虚弱道,一定要好好吃饭……铃祈深深吸了口气,眼角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落下。
桃刀有些束手无策地望着他。
良久,她咬了下牙,忽然拽起铃祈,一巴掌拍上他的脸。
啪!铃祈抬起头,脸上一个明显的红掌印。
他:……??桃刀紧张地看着他。
好了!她大声道,不好的东西已经都被我拍飞了。
你不要低着头,她拽起铃祈的头发,你不是一直很神气,很不屑的吗?铃祈沉默了几秒,如同死潭一般的双眸终于有了波澜。
他像是要笑,又忍住了,轻咳一声:洗手了吗?刚刚桃刀在地上抓抓挠挠,指甲里都是泥屑。
桃刀:……她恼羞成怒:你管我!铃祈扭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悬浮车的喇叭声:叭——!两人一愣,回过头,竟看到谢曼上将坐在车里。
谢曼探出头:扫墓?两人对视一眼,铃祈道:准备回去了。
谢曼和蔼道:上来吧,我送你们一程。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他们自己回去,可能又赶不上宵禁,桃刀和铃祈便没有推脱,坐上谢曼的车。
车里喷了很浓的香水,桃刀一进车,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谢曼笑了:不习惯香水?嗯,桃刀点点头,有点……她忽然顿住。
说起来……谢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喷香水的?她意识到什么,缓缓抬头。
车后镜内,谢曼正注视着她,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
他温声道:怎么了,桃刀?桃刀没有吭声。
她想起和帕帕分手前,她那句叮嘱。
桃刀,千万不要信任何人,也不要和他们一起行动!桃刀抿了下唇,放在膝上的手倏然握紧。
等等,难道,帕帕的意思是……铃祈注意到桃刀脸色不对,也问道:你没事吧?不舒服吗?桃刀却突然道:别动。
铃祈一愣,才发现她的话是对谢曼说的。
——谢曼的手搭在车柜上,似乎要掏什么东西。
谢曼温和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瞪着我?他的手仍未从柜子上抽走。
桃刀的表情很不好看。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划过狠色,忽然起身,朝谢曼扑去!而谢曼竟像是有所预料,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陡然一个急转弯,桃刀一下失去平衡,身体不由自主撞在车门上:嘭!铃祈忙去拉她:没事吧?!桃刀勉强站稳,但刚一抬头,额上忽然抵住一个冰冷的东西。
谢曼单手执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很敏锐,他微笑道,我差点就大意了。
不等桃刀动作,他已扣动扳机:嘭——!桃刀的身体一晃,软软倒了下去。
桃刀!铃祈大惊,连忙扑上去抱住她,震愕看向谢曼,您这是做什么?!谢曼哼笑了一声。
哦?看来还有个搞不清情况的……他还没说完,却见原本没了声息的桃刀陡然直起身,一道银光闪过——一柄小刀猛地插入谢曼的喉咙,将他钉死在车窗上。
谢曼:咳……你……!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桃刀缓缓站起身。
桃刀脸上满是鲜血,鲜艳的红衬着苍白的肤色,反而平添了几分诡异与糜艳,如同血狱中走出的恶鬼。
她抬起头,眼中一片冷色。
老不死,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对人开枪吗?她猛地张开手,利爪反射出寒光,血红的眼中满是滔天的嚣狂与怒焰。
真的……很疼啊!作者有话说:桃刀:释放狂气状态ing。
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就凌晨更啦,日六!我真的……已经被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