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刀?桃刀?怎么样?醒了吗?还有脉搏……等等!她的眼睛在动!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桃刀耳边如同飞虫般萦绕着,她不由皱了下眉,缓缓睁眼。
入目是七八颗脑袋,与她大眼瞪小眼。
桃刀:……她猛地翻身坐起,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却陡然自头部袭来,桃刀闷哼一声,人不可避免地一晃,差点又倒下去。
桃刀!你搞什么?干嘛起那么急?那七八颗脑袋退了回去,换成十几只手,手忙脚乱地帮她扶住。
桃刀才发现他们的声音很耳熟,抬起头,竟全是熟悉的面孔。
铃祈……帕帕?两颗脑袋凑了过来。
你没事吧?帕帕关切道,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桃刀:头……头很痛,简直像千万根针狠狠刺入脑袋,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了。
其它地方呢?铃祈严肃道,手伸出来,测一下脉搏。
其实以桃刀目前的状态,根本没法自如活动身体,她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般被帕帕牵起手臂,平放在膝上。
挤在周围的人一阵骚动,鱼理走了出来:我来。
她替桃刀测了下脉搏,又查看她的瞳孔,呼吸,沉凝片刻,说道:……没事。
只是人很虚弱,她站起身,赶快送去医院吧。
闻言,其余人才松了口气。
桃刀!犬饲凑过来,急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桃刀:……?她才醒来,根本搞不清情况,一扭头,发现兰鲸竟也在。
你们……?!她目露错愕,不是去拦截灾兽了吗?她记得,兰鲸和犬饲明明是被编入了红隼的第一行动部队,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唔,这个嘛,犬饲挠挠头,该怎么跟你解释……兰鲸笑了笑,善解人意地拿出光脑。
一个小时前,灾兽突然都消失了,他迅速打字,而且根据侦察科的判断,灾祸之主也不见了。
桃刀:……!兰鲸的话提醒了她,她一下直起身体,目露惊愕。
对……灾祸之主!她迅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身处现实世界,看周围,似乎是最后和宫铮战斗的那片平原。
可是……宫铮去哪里了?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包括她自己,不也应该消散了吗?桃刀垂头,试探着摸了下手臂,发现竟是实体,摸起来还略有温热的触感。
她越发迷茫,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自从耳边响起。
阳兽,你醒了。
桃刀瞳孔一缩:……是你?!是血石之意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顾不上众人还在眼前,心里飞速默念道,为什么我还活着?不等血石回答,她又自顾自说下去。
难道……这里还是幻境?我还没醒过来?语毕,桃刀毫不犹豫地一扯脸,只换来一声抽气:……痛!血石:……不,它说道,汝确实死了。
闻言,桃刀的动作一顿。
现在汝还立于此处,是因为……血石缓缓道,再重置罢了。
桃刀睁大眼:什么意思?血石却只是道:请看看您的周围。
桃刀依言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周围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按下暂停键般,一个个顿在原地。
桃刀愣了下,尝试喊铃祈:喂,怎么了?但铃祈只是保持着扶住她的姿势,丝毫没有动静——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桃刀抿了下唇:……你对他们做了什么?血石:并非吾,而是——汝。
桃刀一怔。
顿了几秒,她皱了下眉,缓缓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死,是因为【重置】的异能又发动了?是的,血石道,两颗血石皆在汝之手中,而汝强烈的求生欲望让血石再度……等等,桃刀举起一只手,这不对吧?血石:?我明明已经摧毁血石了,桃刀很斩钉截铁道,它怎么可能还发动异能?闻言,血石发出一道类似于轻笑的声音。
吾之主,它轻叹道,汝对自身了……不,对汝的同伴了解得太少了。
桃刀:什……血石:请看四周。
桃刀下意识侧开视线,飞速在周围僵住的人上转了一圈:什么意思?他们怎么了?血石提醒道:请看他们的手腕。
桃刀犹豫了下,低下头,翻开铃祈的手臂,忽然一顿。
只见他的手臂上横着一道长长的割伤,伤口似乎是新的,还未完全愈合,边上还凝着几颗细小的血珠。
桃刀:这是……她猛地意识到什么,迅速走向其他人,一个个将他们的手臂翻过去。
一直到看完最后一人,她忽然停住,深深吸了口气。
在场近十人——每一个人的手臂上都有一条相同的割伤。
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但桃刀却没有吭声。
血石替她做出了回答。
其实,它缓缓道,汝确实已经死了。
但在最后一刻,是铃祈他们救了她。
汝的同伴将自己的血分给了汝,血石道,所有人,没有一个落下。
原本以桃刀的伤势,这么做根本无力回天,但当这十人将自己的血全部贡献出来,它们在桃刀的体内奔腾,重新化为了新的生命。
这样……也可以吗?桃刀喃喃道,可是,我不懂……既然血液能让她起死回生,那宫铮呢?她都活过来了,他应该也会复活吧?血石叹了口气。
吾之主,它温声道,再告诉汝一件事吧。
汝的异能为【掠夺】,而阴兽的异能为【命运重置】。
汝可知,它缓声道,灾祸之主的异能为何?……什么意思?桃刀不禁道,难道灾祸之主不就是宫铮的异能吗?不,血石否认,他只是阴兽,而灾祸之主——是汝二人的本源,虽属同一种力量,但被不同的主人使用,其效果也会大相径庭。
见桃刀沉默,它继续温声道:汝能明白吾之意思吗?在阴兽手中时,因为他一心只想追回自己的力量,所以灾祸之主为了满足他的需要,异能便以【命运重置】的形式而展现。
但,它缓缓道,在汝上却不同。
桃刀怔忪地听着。
你的意思是……汝不渴求力量,汝也不期望获得永生,血石说,所以灾祸之主的异能也随之改变。
伴随着血石的话语,桃刀的银发正逐渐褪色,转为普通的黑色,那双褶褶生辉的红眸,也逐渐黯淡了下去。
从今往后,不再是灾祸之主,也不再是兽化者,她将以一个普通而平凡的人类身份,迎来崭新的生活。
不光是她,那些因灾兽而承受苦难的人们——他们将得到第二次机会,获得新生。
并非【命运重置】,血石说,因汝而生的异能,它的名字是——【重生】。
***三年后。
那,身穿黑白制服的高大男人回过头,我出门了。
靠在门边的少女闻言,慢慢回过头。
她长得十分漂亮,眉眼中却带着一丝英气,中和了过于精致的五官,浓密乌黑的长发柔顺垂在身后,皮肤白皙似雪,但最叫人吃惊的却是那双眼——一只是普通的棕褐,另一只却是浅亮的绿,在阳光下折射出琉璃般璀璨的光。
桃刀:嗯,哥哥慢走。
她想到什么:对了,刑期还有多久呀?刃莲算了算:3年。
三年,桃刀眨了眨眼,默默想,原来都过去那么久了。
三年前,灾祸之主死亡。
随着它的消亡,世界各地的灾兽竟也奇迹般地消失了,尽管侦察科进行过多次调查,歼灭军派出一批又一批,但从未再遇到过灾兽或是空间缝隙。
因此,歼灭军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他们被重新编分到宪兵队、或是地方驻兵所,但考虑到天蝎之星在这场人类战役中所做出的杰出贡献,他们被保留了原有的军职,目前担任调|教新兵的工作。
在这其中,犬饲、兰鲸被升为少校,并授予一等兵的荣誉,铃祈和帕帕虽稍逊一筹,但也提拔为上尉,获得二等兵称号。
而在对抗灾祸之主一战中起到最重要作用的桃刀,则破例提拔为少将,一跃成为帝国百年来最年轻的特级将官。
而且,帕帕在通讯频道里笑着道,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把你写进教科书——看来是当真很感激你了。
我们已经拿到新版教科书的样本了,兰鲸温和的声音响起,要看看吗?我可以上传……传什么传,犬饲的声音插进来,我来念。
他做作地清了下嗓子,高声道:标题:拯救人类的少女——桃刀。
扑哧!他才念完第一句,就有人笑了起来。
桃刀:……作吧,他们就作死吧。
犬饲,她阴□□,你可以继续念下去。
那是当然,犬饲得意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还有一大段呢。
三年前,灾祸之主降临,世界各地灾兽涌动,人类面临空前绝后之危机,他简直像个声情并茂的诗人,但此时,一名少女横空出世,她本是外城区一平平无奇的混混,在进入歼灭军后却屡次创下军功,甚至……够了,铃祈终于忍不住道,别胡说了。
教科书上其实只有简短的几行字:【星历825年,灾祸之主现身,隶属天蝎之星的一等兵桃刀在战役中立下功劳,率领歼灭军成功剿杀灾祸之主,拯救人类于危险。
】铃祈凉凉道:下次教科书再改编,就邀请犬饲上校执笔吧。
犬饲:……我开个玩笑嘛。
哦?一道阴戾的声音插|进来,拿我妹妹开玩笑,很开心吗?刃莲伸手抽走桃刀的耳麦,表情阴森:什么笑话,也让我听听。
他的声音一出现,众人齐齐噤声。
刃莲:怎么不说话了?是我冷场了吗?众人:……他们完了。
哥哥,快还我,桃刀拿回耳麦,你要迟到了。
由于曾是灾兽中的一员,并数次妨碍歼灭军,刃莲原被判下10年的有期徒刑,但考虑到他在灾祸之主一战中弃暗投明,并起到重要作用,中央特赦了4年的刑期,并命他在军部进行无偿劳动,内容主要为训练新兵。
刃莲仍旧耿耿于怀:今天你们都当勤吧?不如切磋一次,让我看看诸位军官的身手有无退步。
众人:!!!桃刀,帕帕第一个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铃祈:我也。
兰鲸:下次再说,注意身体。
犬饲期期艾艾:那我也……你站住,刃莲凉凉道,一号训练馆,下午一点,我等着。
犬饲:……刃莲说完,果断掐断耳麦,丢给桃刀,见她在穿外套,便道:要出去?对的,桃刀说,我去小屋看看。
闻言,刃莲微皱了下眉:又去?小屋是桃刀在内城区郊区的一栋房产,她几乎一周要去个四五次,来往太频繁,连巴士司机都认识她了。
刃莲:早知道让西鹿给你在近一点的地方买房了。
什么?桃刀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哦……她想起来了——哥哥直到现在还以为那套房子是西鹿长官送的。
但事实上,连西鹿也不知道房子的赠予者是谁。
那时他找到桃刀,满脸困惑地交给她一把钥匙。
这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发现的,他说,上面有张纸条,说是一定要交给你。
桃刀低头看了眼纸条。
【请替我转交给桃刀。
】署名只有一个字:【寺】。
这是谁?红隼在一旁好奇道。
不知道,瞳也摇头,没见过的字迹。
我们本来疑心这是一场恶作剧,西鹿说,但后来按照上面的地址去看过,那里有一栋私家住宅,而这把钥匙刚好是匹配的。
为此,他们还特地询问了那片区域的房产商,竟错愕发现这栋住宅早在两年前就被买下,而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桃刀的名字。
两年,桃刀默默想,那是她刚进入天蝎之星的日子。
也就是说……寺西行在一开始就认出她了吗?没事,她记得自己对西鹿说,我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西鹿忍不住问:是谁?桃刀望着几人好奇的表情,忽然扯了扯嘴角。
唔,她的笑容有几分无奈的意思,也对,你们不记得了。
众人:?桃刀笑了笑,不再言语。
宫铮死后,很多事都变了。
首先——是灾兽消失,或许是因为这层原因,兽化者的异能也随之消散,包括她自己在内,不再有人拥有兽化的能力。
但桃刀没有想到,寺西行的存在也会被消抹掉。
那时她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天缠着所有人,追问他们关于寺西行的记忆,甚至还不断收集他的一切物品,只为向人们证明,确实有寺西行这个人存在过。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所有人——就连身为秘书的瞳在内,没有人能记得起寺西行。
她坚持了两年,终于不再出声。
并不是放弃,而是她明白——不用去着急。
三年前,灾祸之主的血石发动了最后一次异能,在它的影响下,每个人都获得了新生。
失去异能后,兰鲸去做了人工声带手术,如今在空闲时间里,他会去一些业余歌剧团进行演出,甚至还小小地火了一把。
铃祈因严谨的作风和性格而被破例提拔为瞳的副手,生活也因此宽裕不少,他将家里的孩子都送去了内城区的高等学校,还搬去了一栋大宅,让几个孩子不用再挤在狭小的屋子里。
帕帕一如既往地喜欢钻研,虽然没了灾兽这个研究对象,但她开始迷上地质探测,经常天南海北地跑,整个帝国内可以说没有她未曾踏足过的地方。
你看,桃刀低下头,缓缓摇着棉花糖机器的手柄,一边道,已经过去了三年,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
可是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小屋内只有她一人,自是无人回答这个问题,桃刀也不在意,慢慢用竹签将白色的糖丝卷起,插在一个玻璃瓶里:做好啦。
玻璃瓶上挂着一个陈旧的银色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巧精致的挂坠盒,虽然表面已褪成乌青色,但依稀可见上面工艺繁复的花纹。
桃刀打量着棉花糖饱满的形状,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一开始,她甚至连糖丝都拉不出来,可日复一日地做了三年后,现在她的棉花糖已经是完美得能去街上摆摊的程度了。
桃刀将玻璃瓶推到一边,正准备关掉棉花糖机,身体却突然一抖。
——一股灼热的温度忽然猛地从右眼中升起,她低哼一声,忍不住用手捂住右眼。
怎么回事?她疼得浑身发颤,勉强支撑起身体,走到镜子前。
镜中,少女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皮肤白得像是退了色的宣纸,唯有那只右眼绽放出璀璨光芒,蕴含在其中的绿色愈发浓烈,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桃刀愣愣盯着镜子。
自从寺西行消失后,她的右眼就变成了绿色。
是很漂亮的颜色,几乎……和寺西行的眸色一模一样。
但现在,它为何会突然痛起来?难道……一个疯狂的念头隐隐自桃刀心中浮起,并不受控制地越发膨胀,她突然站起身,不再看镜中的自己,猛地跑出小屋。
心脏砰砰地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膛,但桃刀毫不在意,她瞪大眼,用力看向前方。
沿着小屋前的小道,一名高挑的男子正缓步走来。
他穿着一身厚重的斗篷,长身玉立,整个人都掩在斗篷的阴影下,只露出一个线条流畅的下颚。
听见动静,他缓缓抬头,露出兜帽下一双祖母绿般剔透的绿眸。
桃刀:……!她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了过去。
嘭——!她简直像颗横冲直撞的炮弹,一头将男子撞倒,两人双双落地,桃刀却不在意,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神情慌张而惊恐,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桃……男子才刚出声,桃刀就大声道:我没有忘记!男子一愣。
桃刀:他们所有人都忘记你了,但我没有!我遵守了诺言!一直牢牢地记着你!我把你的名字写下来,放在每一个能看到的地方,三年从来没有停过!他们都说你是我构想出来的人,是虚构的,但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是假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忘了你,我——我不会的,我一定是最后记着你的那一个!因为我知道……说到后面,她都开始哽咽了,你……你一定会回来的……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抛下她的。
桃刀:呜啊啊啊啊!!她再也忍不住,将脸深深埋入男子的胸膛,开始嚎啕大哭。
男子:……他轻声叹了口气,低下头,温声道:桃刀。
桃刀哽咽着打了个嗝:……唔?随着男子的动作,他的兜帽缓慢落下,露出一张清隽的脸庞。
黑发绿眸,眉眼精致中略带一丝薄冷——寺西行望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我回来了。
桃刀怔忡地望着他。
半响,突然道:还有呢?寺西行一愣:还有什么?你消失了三年,桃刀说,没有其它想对我说的?寺西行迟疑片刻,低声道:抱歉。
桃刀:还有。
寺西行:还有……谢谢你,没有忘记我。
他说完,双眸罕见露出忐忑的颜色,犹豫看向桃刀。
桃刀审视地盯着他。
半响,忽然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她颇有些赌气成分的意味道,你不敢说,那就我来。
寺西行仿佛预料到什么:桃刀,先等……我喜欢你。
寺西行的声音一顿。
在他的对面,桃刀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她仰起头,目光灼灼,精致骄艳的脸庞宛若盛放的蔷薇,明艳得令人不敢直视。
寺西行望着她,竟下意识想逃避视线。
但他没能成功——桃刀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人扯了回来。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她斩钉截铁道,对吧?不等寺西行回答,她又紧跟上一句:不许撒谎,也不许否定。
寺西行:……见他迟迟不吭声,桃刀睁大眼:回答呢?她明明很紧张,却非要摆出一副强势的态度,颇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狗,寺西行忍不住有些想笑,但还是顺着桃刀的意思道:嗯,你说得对。
闻言,桃刀才松了口气。
……啊!结果下一秒,她又倒抽一口冷气,棉花糖机!完蛋!她忘记关了!快起来快起来!她用力拽起寺西行的袖子,我们快回去!她思路跳跃得太快,寺西行却没说什么,无奈地笑了下,站起身:走吧。
桃刀早冲了出去,结果想到什么,复又折返,握住寺西行的手:一起走。
温热柔软的触感入手,寺西行不免一愣,怔忡间,已经被桃刀带着往前走去。
桃刀一边走,嘴也闲不下来。
你知道吗?她兴致盎然道,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哦。
寺西行:恩,天气很好。
明天也是晴天,后天也是,桃刀继续道,我很开心!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吗?唔,虽然这也是一个原因,桃刀说,不过还有别的哦。
闻言,寺西行目露疑惑,正欲开口,一股大力却猛地自额头传来——桃刀忽然踮起脚,脑袋用力地撞了下他。
寺西行遂不及防,被撞得连退数步。
……桃刀?桃刀站在他对面,笑嘻嘻地望着寺西行。
你好笨啊。
因为你回来了,她毫不避讳道,所以我很开心。
她望着寺西行,双眸闪闪发光。
寺西行一愣,继而也笑了起来。
嗯,他温声道,我也是。
桃刀忍不住弯起嘴角。
她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感受山野间清爽的风拂过脸庞。
真好。
每个人都获得了新生。
作者有话说: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