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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2025-03-21 14:57:55

在办理入住的时候, 湛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比如在登记的时候肖之景手快的拿过她的身份证帮她办好了手续,湛桑看了眼他们三个的房间号,心里愈发觉得位置有点不太对劲。

他们三个住在同一层楼,只不过秦恺离他们两个的房间更远一些。

按理说订房间时应该是湛桑离秦恺更近, 但事实是这会儿肖之景就住在她对面, 秦恺的房间却离他们有一段距离。

忍着心中的想法, 湛桑到达房间门口伸手想去拿自己的行李箱,结果被对方挡住。

姐姐别急。

肖之景拉住她的手腕,神情温柔又蛊惑的挡在她的面前,他不让她过去,削瘦的身形离湛桑贴近了一些。

眼前人靠近,湛桑下意识后退,直至被抵在过道不长的墙壁上, 然后她感受到了耳边的热气。

肖之景俯下身, 他凑在湛桑耳边声线有些低磁:反正我俩住这么近,我帮你拿。

熟悉的气息盖在湛桑身上,她的视线上移,落在了肖之景脖间突出的喉结。

可能是感受到了湛桑的视线,肖之景又故意说了两句话, 让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作为邻居, 这是我该做的。

说完,少年的手指捏着房卡刷了刷门上的感应器, 很快湛桑听见机器的运作声,她身后发出滴声,房门开了。

打开房门的肖之景又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把行李箱递给湛桑, 也是这个时候湛桑才发现对方耳骨处戴着耳环, 从以前常戴的黑色换成了银色的,在酒店走廊的灯光下有些闪光。

她真的觉得肖之景很适合这些饰品,一些小小的东西就能将他突显的更为好看。

肖之景一双手插进兜里,姿态懒散的抬了抬眉:去吧,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

说完,他转身刷开了自己的房间。

等一下。

湛桑突然叫住了肖之景。

被叫住的肖之景看向他,姿态随意的发出一声音节:嗯?湛桑不明白肖之景是不是故意装不知道,她的掌心朝上伸出了自己的手:房卡还我。

被拆穿的肖之景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他眼睛在头顶暖色调的灯光下漆黑的不见底,好看的眼尾轻轻上扬。

她此刻觉得肖之景和她对视的眼睛像一团云雾,两个人纠缠,最后一消及散。

我不。

肖之景人畜无害的那张脸叛逆的说出这句话,他后退一步站进了房内,我就在这里,有需要随时找我,我一直等你。

不等湛桑的其它话,肖之景说完关上了门,留下的只有湛桑站在走廊的沉默。

她上前几步敲响了肖之景的房门,见对方没有开门的意思,湛桑停手站在门外对着屋内提高了一些音量:肖之景,我没房卡用不了电。

这句话确实很好用,肖之景很快打开了房门,他倚靠在房门后勾了下唇,随后漫不经心地用食指和中止夹住房卡递给了湛桑。

看见对方将房卡递给了自己,湛桑伸手去接,却在快要触碰到房卡的时候被对方抽走了手,他将卡举在自己的耳边,故意使坏。

姐姐,难不成你真的不给我表示?湛桑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很快舒展开:你想要什么表示。

她的声音平静,静的自己似乎永远不为所动一样。

看她没有多余的神情,肖之景垂下手,他挪愉地笑了一声,很快上前一步拉住了湛桑的手。

被拉住手的湛桑还没开口问肖之景要做什么,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上传来的一阵力量,肖之景有些粗鲁的将她带到了房间里面。

他的手垫在湛桑脑后将她按在墙上,湛桑心跳开始加快,她大概猜的出来肖之景要做什么。

肖之景没有关门,将湛桑压在墙上的肖之景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关掉了旁边的灯。

怀中人自觉自己陷入黑暗,只不过从温热的指缝中可以感受到一丝很淡很淡的颜色。

在黑暗中气息被放大,湛桑听得见肖之景的呼吸声,也闻得到他手上的皮革味混着身上的橙花味。

他开了车,身上被染上的皮革味给他增添了一些成熟,湛桑突然意识到肖之景是一个完完全全可以对她做什么的成年人。

只要他想,自己就逃离不掉的一个成年男人。

被盖住眼睛的湛桑眨了眨,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她平静的开口,听不出想法:你要干什么。

肖之景已经习惯了湛桑清冷的情绪,他的另一只手摸上了湛桑白净的脖子。

有那么一瞬间湛桑后悔自己会在今天穿上方领的裙子,方便了某一个人作案。

湛桑没有挣扎,她在肖之景温热的口唇贴上自己脖颈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直到脖间的疼痛消失,对方松开自己,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可能和肖之景待久了,她已经清楚了对方的脾性,跟小孩子一样喜欢呛人,于是由着他这样做,因为她也知道自己逃不掉。

松开湛桑的肖之景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小变态的手爬上湛桑的唇,摩挲着,眼神温热的传情。

像是要将她囫囵地吞下去,又像是要将她珍藏起来般的隐忍着自己。

肖之景的手摸着她的唇,眸子似乎含水一样可怜:姐姐,如果你出差的医院有人打你主意怎么办?你会不会跟别人跑了?面前人轻柔的摸着自己,湛桑不想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分不清自己对肖之景的感觉,但是她能知道,自己可能在潜移默化中可能喜欢上了对方,她在思考他们的关系。

肖之景不喜欢湛桑在这种时候走神,他故意关上门,然后轻轻用力地捏住湛桑的下巴迫使二人对视:姐姐,不准走神。

被迫对上视线,湛桑觉得肖之景又变回了那副小坏的模样,她盯着面前的男生,有些轻淡地回答刚才肖之景的问题:我不知道。

猎者看着怀里不挣扎却又不听话的猎物,她让人舍不得下手,但是不得不下手,不然一眨眼,他的猎物说不定就消失不见。

肖之景慢悠悠地松开了自己是手,另一只手移到湛桑的肩胛骨上,然后顺着中间的凹陷滑到了湛桑的腰间。

他再次俯身,偏头咬住了湛桑锁骨下方的胎记,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时间停滞,湛桑被咬的轻轻嘶了一声,等她再睁眼时听清了肖之景话中不被人听出的请求。

在寂静的屋子中他声音不大,有一丝请求的意味:姐姐,做我女朋友吧,我没办法忍受你跟着别人在一起。

湛桑没有回应肖之景的这个问题,她现在也分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地推开了他的胸膛,为自己腾留出一些位置。

再开口时湛桑声音有些发抖,连她自己都没法控制的轻颤:房卡还给我吧,我收拾一下马上要去忙工作了。

被推开的肖之景在昏暗中神情变得冷漠,他没有刚才的温度,将房卡递了出去,然后转身朝着屋内的沙发走去: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接下来一周在上海没什么事情。

听得出来肖之景情绪不高,湛桑那一瞬间突然难过起来,像缠绕铁丝生锈的气味一样让人不喜欢。

她鼻子酸了酸,打开了被关上的房门:嗯,你有事也可以找我。

‘砰’的一声湛桑关掉了房门,留下肖之景一个人在屋内发呆。

关掉门的湛桑回到对面换掉了自己的衣服,她选了一件严实一点的衣服,只能挡住牙印,挡不住脖子上的痕迹。

站在镜子面前,干净的镜面中清清楚楚反射出自己的脸,湛桑看见脖子上那抹红色时才发觉自己很过分。

不喜欢人家就该拒绝,却由着自己和对方做这种暧昧事,喜欢却没有勇气答应别人,像是玩弄人家感情不负责任的女人。

她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冷水脸,然后在水流声下反思着这段关系。

她和肖之景的差距太大,人生阅历,原生家庭,年龄,都是一个问题。

对方正值年轻气盛,样貌出众,拥有更多的选择却偏偏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湛桑明白,对方喜欢上自己可能图的是新鲜,但是照着这种情形来看,自己和他就算在一起了也没法走到最后,她想要的是稳定到可以步入婚姻,给她足够空间的人,又能和她没有太大代沟的人。

肖之景显然哪一条都不是。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自作多情,想到了婚姻这一步。

但是这二十八年以来她都活在自己痛苦的原生家庭中,循规蹈矩的走每一步,所以在感情上也是。

在肖之景出现之前她明确自己不需要感情,只想专注事业。

因为她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也不想耽误别人的时间。

这么一想她很自私,但是肖之景确确实实打动了她的心。

她陷入了为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好这一步。

她内心是舍不得让肖之景离开,可是她也不想耽误对方的人生,明明他可以遇见更好的门当户对。

这种自私的想法一旦上头,就会不停在脑海中播放,她非常讨厌现在的自己。

湛桑关掉了水,她在哭,沉默的泪水落在水池中,到最后她失声痛哭起来。

她的手撑在洗手池上,哭了一会儿她收回了手,没力气的跪坐在地上哭。

缺氧感灌满全身,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爬满她的每一寸皮肤,湛桑哭的难过,到最后窒息的有些抽气,还有几分钟必须出门去医院的时候,她才止住眼泪。

再次起身的湛桑洗了洗脸,她的眼睛红肿,血丝明显。

收拾好情绪的湛桑在关门那一刻想清楚了,既然已经心动了,为了防止自己再沦陷的更深,她就该主动的和肖之景说清楚。

带着沉重的心情,湛桑和秦恺离开了酒店前往医院。

从二人见面的时候秦恺就发现了湛桑脖子上的痕迹,他没有点破,装作没看见,心里对于肖之景和她的关系也猜了一个七七八八。

坐在车上的时候,秦恺发现了湛桑的情绪不太对劲,他关心的询问湛桑是否有事,换来的只是对方摇了摇头。

没事,刚才不小心磕到脚了,痛哭的。

湛桑鼻音沉沉。

秦恺明显不相信湛桑说的,但是他没有戳破,而是附和着:那你得多多注意一下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随时找我。

湛桑转过去对他笑了笑:谢谢你秦师兄。

很久没有被湛桑叫过师兄的秦恺有些错愕,他想起湛桑刚进医院时喊过他一段时间师兄,后来被他要求改口。

记忆被带回几年前,那个时候湛桑即使改口了也会叫他师兄,只不过次次都是心情不高的时候叫这个称呼。

秦恺低下头笑了笑,他更加确定湛桑现在心情不太好了。

他没有再问刚才的话,身旁的湛桑一直盯着窗外的上海,他拿着自己工作上的观察力去转移着湛桑的注意力。

以前我在这边出差的时候去过一家蛮好吃的家常菜,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去,到时候也可以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

湛桑一直沉默,就在秦恺以为她不会说话时,湛桑开口答应了下来。

嗯,那就麻烦师兄你晚上带路了。

秦恺推了推眼镜轻笑: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