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吵起来的?刚才不是还你让我, 我让你?谷双诚一脸的难以置信。
再看一眼堂屋,现在已经发展成王丽把李秀芬按在地上,死活不让她起来, 郑雪霞在旁边一下一下的扇着婆婆耳光。
这是仇人吧?乔枫又摊手, 一五一十的说, 一开始确实让的好好的,后来我大伯问了一句工资待遇,知道这次的工资比以前高,他们就抢上了, 谁都想把工作给自己家人,抢着抢着就吵起来, 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然后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那怎么办?不能让他们这么打着吧,要出人命的。
谷双诚皱着眉说。
那咱们去拉一把。
乔枫也看够了热闹, 懒洋洋的起身。
原身是个打架已经打出经验的, 乔枫也继承了他的技能, 很清楚这种架怎么才能快速拉开。
他走上前, 先拍了二堂哥乔保军一把,去把你媳妇拉起来, 让她别打了。
乔保军已经看傻眼,听见乔枫的话,跟个木头似的上去就把王丽给拉开了, 王丽还在挣扎。
少了个王丽,李秀芬有了还手的余力,一个箭步冲起来逮着郑雪霞也在扇耳光。
乔枫又说, 大哥, 你不把嫂子拉走吗?瞥了乔保民一眼, 他已经快气昏过去了,本来是给家里人一个戏台子,让他们好好演一把母慈子孝的画面,现在可好了,当着记者的面打成这样!乔保民黑着脸直接扭头不说话,根本不想搭理还在打的俩女人。
其实打架这事儿很好处理,把打得最凶的两个人隔开,让他们不要有机会对视叫骂,几分钟就能冷静下来。
但乔保民不配合,事情可就难办了呀。
乔枫:要不我们先走吧,让他们一家人再好好商量商量。
他本意是想把谷双诚拉走,给大伯一家留点面子。
不行吧,你看她们打成这样,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谷双诚皱着眉说,首都来的大记者可从来没见过有妇女能这么干仗的。
他扭头去看,李秀芬占了上风,现在拿了把板凳把郑雪霞按在地上,在疯狂扯儿媳的头发,地上掉的一缕一缕的,全是头发,郑雪霞在尖叫。
乔保民你是死人啊?赶紧来救我!没看见你妈把我打成什么样了吗!她吼说。
李秀芬直接一耳刮子糊上去,你守不守妇道,还敢诅咒我儿子,我今天打你是教育你,这是应该的!乔保民重重的吭了一声,差点要气晕过去,文化人,根本不想搭理他们这些粗俗的举动。
谷双诚看不下去了,咱们要是走了,今天非得有一个进医院,小枫,来,咱们把他们拉开。
说着谷双诚走上前,想把板凳拿下来。
既然都说话了,乔枫当然不好再站着,上前把郑雪霞拉出来了。
李秀芬眼睁睁看着儿媳妇被拉走,她打不到了,气得指着乔枫吼道:你把她放下!我忍她多长时间了,天天不知道给我们老乔家再生个儿子,就知道勾着我儿子补贴她娘家,呸,简直不要脸。
说着她就要拿板凳。
偏偏这时候李秀芬感觉到有人在跟自己扯板凳。
干仗到一半,居然有人想抢走她的武器,这李秀芬能忍?她以为是老头子来拉架的,挥手就是一拳头,你现在才知道上来,刚才我跟她打架的时候咋不知道……谷记者,咋的是你?哎呦,你没事吧?说到最后的时候李秀芬的声音已经从怒气冲冲,变成了心虚。
她一拳头砸在谷双诚的鼻子上,一行鼻血缓缓流下来,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乔枫都看呆了,他清楚的看见刚才大娘那一拳头可真是没留情啊,直接冲着面门上的,力气还用的不小。
你没事吧?他问。
谷双诚从一阵剧痛里缓过神来,看见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
乔枫指了指他的鼻子。
下意识的跟着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谷双诚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他一看,手上是鲜红的鼻血,脑子也晕晕乎乎的。
他好心来劝架?居然被打了?还打出了鼻血?乔保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行了!你们闹够了没?打!最好继续打,不打死一个都别停下,把你们能的。
还打不打?要打就继续打,娘你不动手我帮你。
乔保民眼睛都气红了,拿起板凳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砸在李秀芬脚下,吓得她一个激灵。
打,我把凳子给你,你继续打啊!他又去看郑雪霞,声嘶力竭的怒道:你打不打?我也给你递个板凳,打死我娘好不好?!保民,娘是气糊涂了,不打了,你也别生气,你要是气坏了身体怎么办?李秀芬颤颤巍巍的扶起了板凳,反过来劝儿子。
郑雪霞也缩着脖子说,我也是气晕了,再说你娘不也打我了吗?我只是打了她几个耳光,你看你娘把我头发拽的!你们还说!乔保民又是一声吼。
他一个寒门学子,赶在前些年那么乱的日子考上了中专,被分配到纺织厂工作,多不容易。
现在又得到了上报纸的机会,按道理来说在厂里可以更进一步的,谁知道被家里几个败家娘们搞成这样。
让乔保民怎么不生气,怎么不崩溃!乔保民一发疯,他娘和媳妇反而好了,一个一个也不喊打喊杀了,冲上脑子的热血缓缓回流,终于意识到事情有多尴尬。
首都来的大记者,被李秀芬一拳头砸出鼻血来了。
谷双诚捂着鼻子一言不发,跟乔枫使了个眼色,拿起摄像机就往外走。
快要走出乔老大家门口的时候,乔保民从里面冲了出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还拿了一包香烟,先给谷双诚递一根,见谷双诚不接,又想给乔枫。
大哥,我不抽烟的。
乔枫淡淡的说了一句。
乔保民咬牙,陪着笑,谷记者,你看今天确实是个意外,我娘今天心情有点不好,要不这样,咱们重新找个日子再做采访,我专门跟厂里请一天假怎么样?他现在还抱着上报纸的心思,一脸希望的看着记者。
从被打到愤然离开,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谷双诚的鼻子已经开始红肿了,鼻血倒是指住了,但整个下巴上都是抹开的鲜血,又疼又狼狈。
可以说,长这么大谷双诚都没挨过这种打,窝囊,憋屈!他被打了总不能也打李秀芬一拳。
捂着鼻子,谷双诚先是沉默,过了一会咬牙说道:还采访?我现在觉得你们家跟我这次采访的主题完全不一样!你们是在欺骗我,你们家压根就不和谐。
他少见的说了一句脏话,狗屁的相亲相爱,狗屁的上报纸!门都没有。
不是,今天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
乔保民不敢置信的又往前一步。
用不着!说完,谷双诚捂着鼻子气冲冲的走了,乔枫晚了一步,看见乔保民朝自己走过来,打了声招呼也走了。
儿啊,你跟谷记者商量商量,实在不行让小枫去说,他不是跟记者最要好了?李秀芬从屋子里走出来,出了个主意。
乔保民握紧了双拳不说话。
李秀芬有点慌了,咋,真不给咱们上报纸啦?要不这样,我去找他,我给他赔礼道歉,我给他跪下还不行?你现在知道道歉,跪下还有什么用,刚才就别跟雪霞打架!乔保民受不了了,两眼通红的朝着全家人咆哮,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机会,全让你们毁了,上报纸,这辈子都别想了!说到最后乔保民都哽咽了,唉,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出风头的机会,还有事业上更进一步的机会啊!也不知道这次上报纸的会是谁,捡了个大便宜!……乔保民觉着自己这辈子是跟上报纸这个机会无缘了,但其实他真的差一点就上了报纸。
那天被李秀芬打了一拳,谷双诚气得回到乔家就写了一篇稿子,文章主角还是乔保民,但这次他用训斥的口吻指责乔保民骗人,让全家人都虚伪的演戏,想争取出头的机会,简直品德败坏!这篇稿子还被他交到首都,交给了主编。
结果当然是被驳回,主编还要求他重新写,必须要写正能量的事迹。
距离交稿时间不远了,乔保民一家他是永远都不想去了,这可咋办?谷双诚颇有些失落的捧着被退回的稿件走进乔家,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
正走着,乔枫从厨房走出来,招招手,谷大哥,你吃不吃春卷?什么春卷?立春了,你们首都不吃春卷吗?乔枫奇怪的问。
春天正好是荠荠菜发芽的时候,这种野菜漫山遍野,到了立春的时候全都被人揪干净,就是为了回家做春卷。
荠荠菜洗干净切碎,拧干水分,再拌上炒鸡蛋,有条件的人家还会放点虾米或者猪肉。
今年没买到新鲜猪肉,李艳梅别出心裁,切了点腊肉上的肥肉熬出油,把油渣拌进去,再把熬出来的油也拌进去。
一张薄薄的小饼,卷上香喷喷的荠菜馅裹起来,再放到油锅里炸,吃的时候沾上醋,就说有多好吃。
李艳梅做了很多,送了一盘给大儿子两口子,这会儿还在包,包好了就炸。
谷双诚被母子俩劝着,捻起一根春卷放进嘴里,春天的荠荠菜又嫩又香,他忍不住吃了一根,两根,三根……儿啊,现在袜子的买卖是不能做了,收音机我估计也不行,过了个肥年,大家都得勒紧裤腰带,没人舍得买了,你以后打算咋办?李艳梅就问。
作者有话说:推个基友的文文《吃瓜群众在七零》/雨落窗帘作为新时代的吃瓜人,江又桃就是瓜田里的猹,哪里有瓜哪里就有她,于是在一个电闪交加的雷雨夜里,她穿越了,穿成了七十年代一个同名小可怜。
小可怜早年丧母,渣爹另娶,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有做不完的家务,挨不完的打骂。
江又桃穿过来的节点是小可怜的渣爹为了以后养老有人送终,死后有人摔盆,逼迫原主替继兄下乡的那一刻。
想到这个年代吃不饱穿不暖的大环境,江又桃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里,她的脑海中多出了一个声音:【叮~吃瓜系统为您服务,只要完成吃瓜任务,就能换取物资哦~~】为了吃饱穿暖,江又桃拼了,于是在许多本年代文大融合的狗血世界里到处奔走,不是在吃瓜就是在去吃瓜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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