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 你是不是昨日睡觉冻着了?乌晶晶问。
隋离:?小妖怪难不成今日又要变成猫去给阿俏暖一暖?阿俏摇摇头,还是没能说出来话。
她只悄悄与乌晶晶贴得近了些。
此时伏羲宗三长老与缥缈宗的长老,拾级而上, 落在中间的圆台上。
请诸位修士按名榜先后, 登台论剑!语毕。
他们二人腾空而起, 脚下画出五行八卦。
随着白光闪过, 一道大阵落在了论剑台上。
论剑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阿俏闭紧嘴,之后再不发一语。
论剑大会之所以不叫论道大会,是因为在初轮切磋后, 众人要入古剑冢,去寻一把名为七杀的剑。
上古铸剑师兀辕先后铸七杀、赤霄、碧落黄泉、破天……等名剑。
七杀便是长眠在这座山上。
大约是在万年以前。
无人知晓此地发生了何事,只是一夜之间,无数古修士在此葬身, 其中以剑宗修士最多。
后来便形成了一处古剑冢。
这里没有修士的魂魄,却有无数剑魂。
为防修士误入, 为剑魂所伤,伏羲宗、金禅宗、剑宗、缥缈宗几个大宗,联手将此地封禁。
半月前, 山上忽地传来鸣啸声。
竟是七杀剑从长眠中醒来了……无相子在一旁滔滔不绝地同乌晶晶解说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
已有两名修士落入大阵中。
登时风云皆变。
这是乌晶晶不曾见过的大场面。
那厢三长老回转身来,接了无相子的话, 与乌晶晶道:七杀, 在星命册中被称作是极凶之煞。
可想而知这把剑的威力。
它一鸣啸, 便引得无数剑魂躁动, 连远在数里之外的剑宗,其宗门里的剑都跟着颤动起来。
所以要找到它, 否则不知哪一日, 这些剑就都被引动戾气, 暴动而起,再不受人驱使了。
无相子又道,还怕有些修士的本命法宝就是剑,若被引动,恐怕心魔顿生,一身修为尽废不说,还要赔上性命。
说罢,无相子还抬手念了句阿弥陀佛。
旁人听见这边的声音,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心下免不了有几分艳羡。
谁人才能得这般待遇啊?能叫无相子与伏羲宗长老围在中间,一字一句细心地解释给她听。
隋离此时淡淡出声:难怪剑宗宗主,都亲自来了。
三长老点头:不错,他自是想要拿到七杀剑的。
乌晶晶谁也不认得,便只好问:谁是剑宗宗主?无相子忙问:戈星夜知道是哪个吗?乌晶晶摇头。
一旁的人听得好一阵无语。
这位乌姑娘怎么谁也不认得?无相子抬手一指:那便是戈星夜了。
乌晶晶:啊,那日在客栈中,他与那个俞岛主一起站在楼下看我。
她这下算是认得了。
隋离顿了下,不由也朝戈星夜扫了一眼。
无相子又道:戈星夜身旁那位威势极重的人,便是剑宗宗主。
那是一个着紫衣的男子,腰间并无佩剑,气势凌厉,甚至有几分阴沉。
他看上去怎么……有些老?乌晶晶疑惑出声。
既是宗主,修为高深,不该老才是呀。
他一百多年以前,为从合体期破瓶颈入大乘期,寻了一处秘境闭关。
闭关几年后,终于迈入大乘期。
只是出关时,不知是功法出了岔子,还是为什么东西所伤,竟一夜白发,皱纹丛生。
此后剑宗宗主的性情便有些阴沉了。
无相子轻叹道。
他瞧着少年模样,叹起气来,却是有几分悲悯气。
三长老道:隋离师侄曾经说那是妖毒,只是不知是什么毒。
乌晶晶闻声,不由瞧了瞧自己的爪子。
狐狸好像是没有毒的。
乌晶晶想。
或许是什么蝎子精、蜈蚣精之类的吧。
乌晶晶心道幸好。
若是她也带毒的话,她的夫君岂不是也要变成这副模样?他们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其中一名修士被打下了台,血洒了一地。
乌晶晶鼻尖禁不住动了动。
隋离额头青筋直跳,一把按住了她的肩。
别的修士的血,她也想喝?好惨。
乌晶晶舔了舔小尖牙,出声道。
三长老失笑道:这算什么惨?修行大道上,受伤是常有的事。
乌晶晶不由问:那哥哥也会受伤吗?隋离按住她的手,顿时变得轻柔了些。
你说隋离师侄?三长老摇了摇头,旁人轻易伤不得他,何况他刚刚又突破至了化神期。
只有别人在他跟前吐血的份儿,吐完血还得多谢他指教。
乌晶晶:这样啊……她的夫君好像不仅不柔弱,甚至还十分凶悍。
隋离:……他怎么像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三分失落?如此看了三轮比试。
乌晶晶突地想起来:崽崽去哪里了?隋离:。
忘了。
隋离道:它着实太脏了些,恰巧此地有一处净心池,我便将它放入池中了。
乌晶晶点点头。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灵狐……会游泳吗?隋离自然不知道。
乌晶晶也不知道。
乌晶晶寻思自己小时候就差点淹死在河里,灵狐会比较厉害吗?就在此时,众人蓦地发现,伏羲宗一行人,连同无相子突地匆匆转身走了。
怎么?出什么大事了吗?金禅宗的人也坐不住了。
剑宗的人一下也坐不住了。
缥缈宗、法音门的人一下也全坐不住了。
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台上打得正酣,一转头,正准备瞧一瞧台下人敬仰、惊叹的目光……嗯?人呢?怎么走了大半?是我们打得不够有花样吗?净心池,池如其名。
坐入其中修炼,若有杂念,顷刻便会被抚平。
心有怒气、怨憎,也都会得到平复。
只是池水寒冷刺骨,饶是修士之躯也轻易不能抵挡。
所以众人虽知晓它是个好东西,但也不是人人都愿意跳进去找罪受的。
容夷灵兽之躯,经洗涤后,自然是有益处的。
多日来的疲惫、虚弱似乎都被池水洗去了。
可是他妈的呛得慌啊!他在池子里浮浮沉沉,咕咚咕咚,不知道喝了多少水。
而每次心头一有想杀人的怒气,就会立刻被池水抚平。
然后他再生怒气,再被抚平。
这样反反复复。
容夷觉得自己心中的草长了出来。
直到一阵脚步声近了,同时还伴随着一股庞大的威压,陡然笼罩而下。
容夷扑腾两下,浮出水面,差点惊出一声狐狸叫。
只见浩浩荡荡无数修士朝这边而来,身上威压逼人。
难不成是这些修士窥出他的真实身份了?竟是要出动这么多人斩杀他?容夷心头一沉。
却听得一声:有网吗?少女声音脆甜,一下便将他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少女趴在池子边上,伸手去够他,没能够到。
她一点黑发垂入水中,上面都结了一层霜。
乌晶晶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有。
应声的是隋离。
那怎么捞起来呢?乌晶晶扭头问。
你怕它死吗?隋离淡淡问。
乌晶晶点了下头。
下一刻。
隋离却是与无相子几乎同一时间跳了进去。
隋离扫了无相子一眼。
隋离道君上岸等吧,我一身金光,素来是不怕冷的。
无相子道。
隋离垂下眼眸:无妨。
他要拿给小妖怪的东西,又怎能借他人之手?隋离飞快地抓住了池中央的笼子。
无相子紧跟其后,托住了笼子底部。
容夷这下真绷不住,嗷一声叫了出来。
无相子烫着它了。
无相子这才匆匆收手,面露尴尬之色道:我倒是忘了,我不怕池水,这灵兽却怕我。
隋离冲他微一颔首:无妨。
此时其余宗门的人也纷纷赶至了。
他们不明所以,但也准备先脱衣服跟着往下跳。
池中有什么?难不成是有什么异状?或是宝物?三长老惊讶回头:诸位怎么都来了?见贵宗的人和佛子都匆匆离开,我等怕是有什么大事,便也跟来了。
三长老哭笑不得。
此时隋离抓着那笼子腾空而起,稳稳当当落在岸边。
因池水特殊,不是凡间水,隋离身上的衣衫也挡不住湿透了,连发丝也紧贴住了身躯。
登时更衬得他眉眼间冰寒之色甚浓。
正如九天上的仙人,方才从登天梯走下来一般。
他打开了笼门。
乌晶晶忙将容夷从里头捞了出来,给它擦了擦毛。
三长老这才指着灵狐道:只是来池子里捞灵兽的。
众人:???容夷出了池水,再无压制,满腔怨愤登时升腾而起,但很快又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真是新鲜了。
这样多的修士,头一回不是来杀他的,却是为了替那少女来捞他的。
容夷抬眸,这才真正打量起了乌晶晶的模样。
少女生得五官精致,垂眸时,眸光潋滟,忍不住叫人多看两眼。
容夷做过数年的妖王,身殒后,又在秘境山洞中独自待了万年。
这是他从那万年一成不变的孤寂中脱离出来后,第一回 见到这般美景。
而后他蓦地听见少女道:咦?它怎么秃啦?本来也不大好看,如今瞧着更丑了。
容夷:……无相子方才回到岸上,他微微垂首,面上略带一丝黯然,忙道:是我将它烤秃了吧?乌晶晶鼻尖抽动了下:……还有点香。
无相子:?容夷:?只有隋离唇角的弧度软和了些,他道:那不如架上,继续烤一烤,等熟了便能吃了?乌晶晶有点馋。
但还是顽强地摇了摇头:还是好好养着吧,是我们的崽崽啊。
容夷:……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认个爹娘,真的很难活着走出修真界了。
乌晶晶又看向无相子:你能将它烤干些么?众人:?你拿佛子的金光去干这事儿?!无相子用力抿了下唇:我怕将它烤死。
乌晶晶:无妨。
她说罢,将灵狐塞进笼子里,然后往无相子的方向推了推。
容夷烫脚,忍不住在笼子里蹦了两下。
乌晶晶见状便将笼子往后划拉了下,等到它不蹦了,才松开手,道:你瞧,试一试就好了。
容夷:……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连功德金光都不是用来超度他的了,而是用来给他……烘毛的?无相子松了一口气,还认真地同乌晶晶道:我一定很快将它的毛烤干。
乌晶晶点点头,又好奇问他:你方才说,你的金光不怕池水的冷?无相子:不错。
乌晶晶又问:你身上的金光有多少啊?无相子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些。
无相子迟疑道:应当有许多吧……乌晶晶忙冲他笑了下,问:那我能借一点吗?随后才轻轻叹气道:晚间睡着实在太冷了。
众修士:???他们再度陷入了震惊之中。
不是!这玩意儿能借来给你取暖吗?拿功德金光取暖?!那厢无相子愣了下,倒是很快便笑了:好啊,我借你!我借你一撮光!我要想想,怎么将它借给你……年轻的佛子面上那点黯然之色,彻底褪去。
只余一点金光照耀的熠熠之色。
众修士:……?她借也就够离谱的了。
你还真给?乌晶晶拉开自己的储物袋:唔,我身上有什么你喜欢的东西么?我可以同你交换。
三长老惊讶道:这不是隋离师侄的储物袋吗?乌晶晶点头:嗯,它现在归我用了。
无相子似是有点怕隋离,他忙道:不用,不用交换。
乌晶晶收起储物袋:好吧。
只有隋离知道,这小妖怪这会儿跟先前馋他灵玉是一样的。
不多时。
灵狐身上的毛也已经烤干了,皮毛重新变得蓬松有光泽,这才真正有了几分灵兽的味道。
众人自然也就散去了。
而混在素心阁中的玉菱暗暗咬牙,一时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愤怒。
她是妖怪!你们看不清吗?只为了给她捞灵兽,便弄得这般兴师动众!她凭什么?她把自己气了个倒仰。
万没想到,自己从狐族叛出来,并没有就此走上坦途。
反倒又遇着了乌晶晶。
而她要遮遮掩掩,乌晶晶这妖怪却大摇大摆地支使修士……得想个法子了……玉菱心道。
……这日论剑足足进行了二十二轮。
到月上梢头,众人才散去。
不少修士倒也从中悟了些东西,于是急匆匆地赶着回去修炼了。
无相子回到金禅宗的下榻之所,健步如飞。
正遇上戈星夜来见寻他。
戈星夜见他形容不同以往,不由问:佛子今日因何事这样高兴?连金禅宗的两位师叔,也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他们来此地是护卫佛子,因而并未掺和论剑大会,也不知今日无相子出去发生了何事。
无相子步子一顿,转头道:我那金光,将一只灵兽……烤死了?的毛烤干了。
嗯???戈星夜一怔。
金禅宗两位师叔也怔住了。
就这……?这也能使他高兴么?此时无相子又出了声,他问:金光能分给旁人吗?师叔愣愣摇头。
也没人受得住金光啊,自然也就无人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无相子点点头道:无妨。
说罢便自个儿回去翻典籍了。
佛子留步,宗主今日恶疾发作,要请佛子前去诵经……戈星夜忙道。
无相子头也不回:明日吧,明日定去。
戈星夜:今夜……无相子:今夜不成。
他喃喃道:没有金光,她定是很冷的。
功德金光,说来何等荣耀,又何等厉害。
可他自出生起,连他的父母也碰不得他。
还是他那在伏羲宗的兄长,寻了金禅宗来。
那时他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儿,为了活命,就这样入了金禅宗。
修真界众人都惊叹于他身负金光,俨然等同一大杀器。
有此物,修炼速度也比常人更快些。
可他们也怕他的金光。
从来只有一人喜欢他身上的金光。
便是今日那位要问他借一撮光去取暖的乌姑娘。
无相子思绪一敛,更头也不回地走了。
戈星夜无法。
金禅宗与剑宗懿骅在修真界中地位同等,而无相子与他在宗中的地位也是一样。
他自然不能强行要无相子去诵经。
戈星夜回到了剑宗。
师弟回来了?师尊正问起你呢,佛子呢?怎么不见佛子?剑宗弟子迎了出来。
戈星夜推门而入。
只见座上坐着的剑宗宗主,他的头发随意披散着,一会儿变作黑,一会儿变作白。
面上的皱纹也是飞快地长出来,又飞快地消失不见。
他不断地经历着从年轻到年老的过程。
这一幕十分怪异。
只是剑宗中人见得多了,脸色变也没变。
听见戈星夜的脚步声,剑宗宗主当即回过了头:无相子呢?戈星夜回道:他今日有事在身,无法分-身前来。
只听得咻一声响。
无数剑气擦过戈星夜的身躯,落在了他身后。
他身后的门与半边墙应声裂出了数道缝隙。
弟子们都知是宗主发怒了,忙跪了下去。
只有戈星夜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剑宗宗主冷冷打量他半晌,道:下去吧。
弟子们忙去取灵泉水来,每回这般情景,宗主都是要用灵泉水的。
只是这回等他们打了水回来,屋中却没有宗主的身影了。
另一厢。
隋离坐在屋中,不动声色地道:晚上冷?乌晶晶点了下头,道:早晨我回去的时候,好冷好冷。
她顿了下,又道:我一会儿想去寻阿俏,我觉得阿俏今日怪怪的。
隋离:去多久?乌晶晶想了想,道:不知道,也许半夜我就回来了。
隋离觉得自己的心情甚是怪异。
阿俏是她的侍女,她去寻阿俏没什么问题。
他垂下眼,掩去眼底的点点冷光,道:过来。
乌晶晶走到了他的跟前。
变回原形。
隋离道。
乌晶晶一头雾水,但还是立马就变回了原形。
隋离弯腰将她抱起来,从脑袋顶,一路摸到了大尾巴。
小妖怪嘴里禁不住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躺在他的肩头还想翻肚皮,只是毛又厚又多,还有点圆乎,翻一下没能翻过去。
大师哥。
此时门外突地响起了声音。
隋离的手指顿了下,但还是继续抚了抚小妖怪的毛。
大师哥,三师叔请师哥过去一趟。
隋离没有动,他淡淡道:且等片刻。
手上的动作依旧不急不缓。
修士豢养妖怪,该是极大逆不道之事。
可此刻,他的心却平静极了,没有半分的愧意,更没有一丝惧意。
他按着乌晶晶,足足揉了半盏茶的功夫,而后才轻轻勾了勾猫下巴,轻声道:去吧,去找阿俏。
乌晶晶霎地变回了人形。
一下变成了坐在他的腿上。
隋离眸光一闪。
但转眼乌晶晶便从他腿上跳下去了,走到门边去,将门打开,道:我走啦。
外头的弟子吓了一跳。
等抬头望向坐在那里的隋离,弟子都不自觉地结巴了起来:乌、五姑娘一直在师哥屋中?隋离没有应声,他只缓缓站起身来,施了个清洁术,将一身猫毛除去,还不得随意扔了,免得叫人看见。
于是只能悉数收在了储物袋中。
他这才道:走吧。
隋离全然没发现。
如今他自己的储物袋,里头装的东西也是愈发乱了。
乌晶晶揣着令牌,出入自由。
她很快便回到了客栈。
只是一路上都禁不住想,为什么她去见阿俏,她那夫君便要按着她,从头到脚揉一顿呢?那回她邀请他摸她肚皮,他都无动于衷呢。
真是怪。
人都是这样怪的么?乌晶晶摇摇头,来到了阿俏的天字号房外。
她抬手叩门,门却一下开了。
嗯?没有锁?乌晶晶走进去,便见床榻上,被子牢牢拢出了一个人形。
那人形轻轻颤抖着。
阿俏?乌晶晶低低出声,你冷么?床上的人形闻声顿住了,但很快便掀开了被子,厉喝一声:阿晶快走!乌晶晶打小练出的本能,掉头就跑。
只是等她一步跨出门去,外头却并不是楼梯的走道。
而是一片漆黑。
仿佛另一个世界。
乌晶晶顿了顿,站在那里,不知该去门内,还是门外。
她也是妖怪?门内有一道男声响起。
乌晶晶回头,循声望去。
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紫衣,面带皱纹。
是剑宗的宗主。
床上的阿俏坐起来,柔和的眉眼变得凌厉了些。
她咬牙道:我不是妖怪,她也不是。
剑宗宗主冷嗤一声:你不是?要我将你的肢节都扯下来吗?说罢,不等阿俏回答,他便又看向了乌晶晶:她既与你一处,自然也是妖。
隋离可知,她是妖?我知你不怕死,我今日就先扒了她的皮……你不怕伏羲宗寻你麻烦吗?阿俏尖声道。
我将她的妖丹扔在隋离面前,伏羲宗又能有何话说?乌晶晶想了想,忍无可忍,还是决定出声纠正他。
乌晶晶:他见了,一定会生气的。
他刚才还恋恋不舍摸了我的毛摸了好久。
你要是扒我的皮……乌晶晶:他一定也扒你的皮!乌晶晶也不知道隋离会不会。
反正狠话要先放在这里。
输人不输阵,不,输妖不输阵!不分大小的东西!剑宗宗主嗓音阴冷道,我乃是大乘期大能,他方才化神。
世人皆信他是清源仙君转世,我却不信。
他如何扒我的皮?难不成你还能叫伏羲宗的老东西都出来,为了你这小妖怪??与我剑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