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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五十几个和两个

2025-03-22 07:46:13

隋离一路几乎不停歇。

啪嚓一声。

隋离踩断了地面的枯枝, 来到了一具干瘪扭曲,形容狰狞的尸首前。

而在尸首旁,便是一个传送阵法。

有几分魔气……三长老沉声道, 他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比隋离的还要难看。

再观隋离神情, 乍看与往日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只是眼眸好像更冷了些, 一眼望过去,真好似瞧见了山间凛凛的雪。

嗯,与那叶子上残留的气息有相同之处。

隋离应声道。

阳九忍不住问:穿过传送阵, 便能见到掳走乌姑娘的贼人了吗?阳十摇头:哪有那样容易?你若是他们,你会不会毁了传送阵?以杜绝后来的人追踪至此。

阳九皱眉:那为何传送阵没有被毁?阳十道:怕是这传送阵有异。

隋离不声不响地蹲下身去,又撕了衣摆下来,垫住手, 这才将那尸首的脸翻了过来。

他方才乍见,便觉得有一分说不出的熟悉。

而眼下仔细辨认……先前伏羲宗弟子曾追杀过此人, 后来追到一处,失去了踪迹。

那伏羲宗弟子向他求援,他追过去, 中途遇上天雷,这才被劈到了北泽洲。

此人是一个邪修。

隋离道。

眼下见到这人, 他才想起来, 那北泽洲长天国内, 原先为那个仙师修的塑像, 也有两分像他。

只是塑像实在考究功力,稍有不慎, 便与真人有差距, 先前他才没认出来。

差不多猜到了, 若非邪修,谁人敢掳乌姑娘呢?这不是明晃晃地与咱们伏羲宗作对吗?三长老愤声道。

近日三长老的心情可实在不好受。

他才受了隋离的冲击,惊惧于他要与乌晶晶结为道侣,这还没消化呢……然后乌晶晶就不见了。

人常说,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在这个关头,若是那乌姑娘出了什么事,怕是要从此成为隋离修仙途上,念念永不忘的心尖一道伤了。

这于修仙,是大碍啊!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呢?难不成是为了分好处,起了内讧?这死状还这样怪异……三长老疑惑道。

拆了他的骨头。

隋离站起身,扔了那截衣摆道。

阳九惊了一跳:拆、拆了这尸首的骨头?是要弄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吗?隋离:用他的骨头做一个引路司南。

旁边的阳十听得微微呆住,脱口而出:这不是邪修才用的手段吗?人死为大。

修真界中,若是利用死去修士的尸骨、躯体来做些什么,那便是要对方死了也不得安宁,一向为名门大宗所不耻。

隋离看向他,淡淡陈述道:他就是一个邪修,一个犯下无数恶事的邪修。

阳十应道:是,您说的是。

像他这样的邪修,死无全尸也是他应得的。

说罢,他忙与阳九一处去拆骨头了。

等引路司南制出来。

隋离又转头扫了一眼,那已经残缺不全更显狰狞的尸首。

他随即面不改色地祭出了法器天火七瓣莲,阳九转头一看,以为隋离要烧了这尸首,谁知道下一刻,隋离又收了回去。

阳九忍不住道:师哥若是心有不快,便借天火将他挫骨扬灰也好。

隋离淡淡道:火化于他都是超度,何必便宜他?阳九听出了隋离的未尽之语。

何不干脆任他在此,腐化引蛆,受野兽、虫类啃食呢?于一个修士来说,没有什么比死后还与腐败之物作伴,更为耻辱的事了。

阳九咽了下口水。

他觉得大师兄是真生气了。

走罢。

隋离道。

阳九眼皮一跳:当真要进这传送阵吗?隋离:你怕?阳九:若它是陷阱……隋离:陷阱又何妨?三长老深吸一口气,道:不错,伏羲宗岂有被它困住之理?尔等先行进入,我来驱动阵法。

阵上白光闪过。

他们很快便穿过了那传送阵。

有人想毁了这阵法,只可惜入阵处不毁,也就是白费。

三长老扫见阵法出口处的一片狼藉,冷笑了一声。

邪修隐匿已有千年,要寻到他们的老巢恐怕不容易……伏羲宗弟子紧跟着出声道。

阳九这时候拿出了引路司南。

之所以拿尸首的骨头来做司南,就是利用邪修身上共通的气息,来作路引。

那个方向,有邪修的气息。

阳九道。

这样虽然很可能被指向其他邪修,但也比漫无目的地寻找好。

再加上他们手中的那片叶子上沾染的魔气,那范围就又大大缩减了。

众人不停歇,朝着司南所指的方向就去了。

这厢的邪修宗门内。

邪修们其实挺懵的。

他们干坏事干了一辈子,大到杀人放火,小到偷鸡摸狗。

反正就是没干过这个……剪窗花。

糊红灯笼。

还有喜服……这个真织不出来。

底下邪修苦着脸和上头说。

他们宗门上下数千年,从未办过一桩婚事。

邪修哪里需要成婚?不需要!再说了,就算他们想找个双修的道侣,对方也都嫌弃他们心思诡谲,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道侣捅死在床上了呢。

于是宗门里从未有过这些成婚需要用的玩意儿。

你说现买?他们常年隐没在山谷之中,眼下伏羲宗又要找上门来,怎么能轻易跑出去买呢?宗主闻得底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皱眉道:蠢货!不会随意寻些衣裳来,用血染红吗?那不就是大红的喜服了?邪修们恍然大悟,连声拍了几句马屁:宗主高明!这厢乌晶晶坐在了树屋的回廊之上。

她双腿垂下,双手却是被魔藤轻轻缚住了。

乍一抬头看她,不知道的,还当是树上生出来的精怪少女呢。

她身下的这棵大树,根系几乎与季垣身体内的魔藤纠缠到了一处。

这样一来,大树怎么也不会倒下。

而她也轻易不能离开。

季垣在她身旁坐下,低声道:大婚那日,荒山上也是这样布置的吗?乌晶晶没有应声。

她不大明白,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呢?那已经过去了啊。

阿晶,我走之后,你是怎么过的?我想知道。

我也想知道,今后我是否还能补偿与你。

季垣道。

乌晶晶:?她想了想,分外诚实地道:你走之后,我就成婚去了啊。

季垣:?季垣:……你就,成婚去了?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骤然变调后的惊异。

是啊,我不是与那个宗主说了么?我已经成婚了呀。

季垣语塞,喉中如堵上了硬物,连眼眶都酸得隐隐发疼。

他以为那话是用来搪塞的,却原来是真的?我走后,你就寻了一个人成婚?季垣哑声问。

他以为她会难过,他以为她会孤独无依……但原来都只是他以为。

她并不柔弱,她甚至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落一滴眼泪。

她更不会孤独无依,她早早就习惯了荒山的生活不是吗?季垣攥紧了拳头。

乌晶晶:唔,我去镇上寻你,寻不见。

回来的路上捡了一个男人,便同他成婚了。

季垣胸口一窒,顿时更是觉得又荒唐又愤怒。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一个捡来的男人,她怎么就能同他成婚呢?季垣倒是忘记了。

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乌晶晶曾随手收留的一个人罢了。

季垣越想越觉得难以释怀。

随意捡的男人该是什么模样?总不会是什么乞丐吧?与他相差多远?她怎么能……季垣冷静些许,他听见自己冷声与乌晶晶道:那日后就莫要想他了,如今我来了,虽是在这样一个地方举行婚宴,但到底也全了我们当初的遗憾不是吗?也不必宴请宾客。

想必这些邪修会比任何人都真心地祝福我们天长地久……乌晶晶轻叹气,转头看他:可是我不想再嫁啊。

季垣拳头攥得更紧,他一笑:怎么会是再嫁呢?本来就该是我,不是吗?乌晶晶问他:那郡王妃是什么人呢?季垣一顿。

她去过京城?她到过王府?!该请乌姑娘拜堂了。

白眉怪人来到树下大声喊道。

乌晶晶闻声,从树屋上跳了下去。

她裙摆飞扬,身形轻盈如蝶,落地时,望见她的邪修脑中都不由划过了惊艳的念头。

季垣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心情却变得复杂了些……她怎么会去京城?她是不是因此才待我冷淡了许多?季垣没机会细想,在那白眉怪人的催促之下,与乌晶晶一同又来到了主殿中。

主殿中已然换了副模样。

处处都悬挂红色灯笼,点着红烛。

只是宗主坐在高位上,面上仍有不虞。

伏羲宗找过来了。

他道。

方才底下人来报,说是伏羲宗一路绞杀了好几个邪修据点,下手毫不留情,几近挫骨扬灰。

眼看着就要发现这处山谷了。

所以他才立即将乌晶晶二人唤了过来。

拜堂罢。

宗主道。

季垣垂下了眼眸。

魔藤还挂在乌晶晶的手腕上,若她不愿意,他也能叫她与他同拜天地的……毕竟她万事不惧,却唯独受困于此物。

就在季垣要微微躬身的时候,大殿震荡。

众人扭头往殿外望去。

山谷中本就少光,因而总显得天空昏暗灰蒙,但此时却只望见大半边的火烧云。

好像有那火光,从天上落下来,堪堪要落在屋檐上,点燃这一切似的。

此时有邪修疾步奔来:有、有敌袭!他话音才刚落下,身形便在奔来的路上骤然化作了一团火球,而后喉中一声惨叫,他便被烧成了一具枯骨。

这般狠辣无情的手段,与邪修相比,也不遑多让。

众人见之,登时就变了脸。

慌什么?宗主冷声斥道。

随即他站起身来,一边看向门口,一边又道:拜堂啊,愣著作什么?不想早些入洞房吗?入洞房?门外的人将三个字念了一遍,然后缓缓走了进来。

只见这人头戴白色面具,身穿红衣,红得便好似与那天边的火烧云要融为一体。

一时倒叫人分不清谁才是新郎官了。

宗主很快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威压。

深不见底……宗主冷笑道:这便是你那位已成婚的夫君吗?无妨无妨,便让他亲眼瞧着你再嫁好了。

红衣男子步子一顿,并未接他的话,也未否认。

短暂的停顿后,便又目中无人地继续往前行去。

季垣缓缓转过身。

他身躯里的魔藤破开皮肉,在空中飞舞起来。

他就这样挡在了乌晶晶的身前。

红衣男子还未走近,外头却是又乱了起来。

十来个邪修争先恐后地往里跑,神色惊恐:伏羲宗、伏羲宗来了……来了又如何?跑得最快的那个扯着嗓子喊:他们进门就问咱们张灯结彩做什么?我等自然是放声大笑告诉他们,我们宗门弟子已经与那掳来的乌姑娘拜了堂了。

那为首的便冷着脸问,可知那乌姑娘成了婚了。

我们便笑得更大声了,说不管哪个是她夫君,就是要给这些大宗门戴绿帽呢。

那、那为首的闻声,一掌拍碎了门外五人的脑袋。

我们问他是谁……他、他说他是乌姑娘的夫君,是伏羲宗的隋离。

隋离?!听见这个名字。

宗主都禁不住眼皮一跳。

这个大名谁没听过呢……可他既也是这小姑娘的夫君,那这个穿红衣的……好家伙。

这小丫头娇娇弱弱的,瞧不出来,一人还有两个夫君呢?!那这再多一个,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啊。

宗主心中暗道一声失策。

早知如此……还不如说宗门上下都要和她结连理呢。

那五十几个,和两个,总是有区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