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七章

2025-03-22 07:46:15

陆长舟的吻是霸道的, 几乎四片唇瓣才相触的瞬间,就急不可耐地衔住了她,贪婪攫取属于少女香甜的气息。

他忽略楚橙的挣扎,紧紧拥着她, 箍紧细腰将人牢牢锁住, 轻轻吮着。

他想, 他或许早就想这么做了。

在那天看见楚橙吃樱桃, 果汁盈满嘴唇时, 又或许是更早的时候,他们成亲那日, 掀开红盖头少女怯生生向他望来时。

好像尝到甜头的小孩儿,陆长舟越来越不满足, 将人压的更紧, 以一种极其蛮横的方式入侵她的口腔, 期间牙齿甚至磕到了楚橙的唇。

唔……楚橙吃痛, 没忍住溢出声来。

陆长舟微凉的唇瓣渐渐变得滚烫,第一次入侵不成,换了种温柔的方式。

反复描摹少女的唇形, 等怀中的人乖了软了,不得不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这才以舌尖撬开抵着的贝齿, 手缓慢抚摸楚橙的腰窝, 似安抚,又似调/情。

脑海中仿佛有一束烟火泫然炸开, 楚橙感到前额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美眸瞪得圆圆的, 看着眼前那张放大数倍的俊脸, 呼吸又乱了几分。

她感到浑身起了奇怪的变化, 在陆长*T 舟怀中软成一滩水,抵在男人胸前的手怎么也使不上劲,徒劳地由挣扎,变成了迎合。

当口腔内涌入莫名的热意时,楚橙感到头晕目眩。

一股酥麻的感觉自腰窝直直蹿上天灵盖,要将人刺激到昏厥。

真是奇怪,明明之前又不是没吻过,但因为这次是清醒的,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楚橙清晰地察觉到,对方是如何一步步地逼近,一点点吞蚀她。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她紧张的同时又无比害怕,步子往后退了些。

可是陆长舟紧随其后,反而顺势将她逼在了墙角。

这下更省事了,陆长舟终于腾出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品尝,不放过属于她的每一分味道。

楚橙被迫仰着脸,承受这个过分激烈的吻。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脸也涨的通红,最后甚至发出呜呜的求饶声,眼中蓄满泪水,迷离地望向男人。

陆长舟正吻地入迷,忽感觉脸上沾了湿湿的东西。

一滴泪顺着滚下,落入他的嘴里,咸咸的味道。

意识到她的抗拒,陆长舟这才缓缓收了唇,但仍不松开,捧着楚橙的脸喘气。

呼吸相融,陆长舟就这么直勾勾望着她,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旖旎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涌动。

楚橙歇息了好一会,才找回说话的声音,,她茫然地望着陆长舟,实在觉得这个吻莫名其妙。

她们不是在吵架吗?怎么……怎么就就亲上了?楚橙抿唇,虽然她刚刚被这人亲的,确实有那么点舒服,只有一点点,但陆长舟说谎的事还没解决,他怎么能亲自己呢?思及此,待紊乱的呼吸平复后,她更生气了,你……陆长舟捧着她的脸,声音有点哑,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吗?我……我不听!楚橙赌气似的别过脑袋,还推了他两下。

陆长舟仍旧靠的很近,低声笑了,还不老实?看来还得再教训一顿。

且说着,侧着脸追上来,又欲吻上去。

楚橙吓了一跳,当真怕这人再亲,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的攻击一样。

这下子,她不敢再呛声了,闷闷道:你说!她倒要看看,陆长舟能编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不是在找田素么,他人就在此处,我今日过来瞧瞧。

自然,之前李大人帮过我,到这里也有还人情的原因。

他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这下轮到楚橙不淡定了,你怎么知道田素的事?陆长舟点点她的脑袋,你每天在我眼皮子的底下,做点什么事能瞒得住?现在,该你了!陆长舟一手支着墙壁,将人圈在自己的领地里,你来清乐坊作甚?找田素又是为何?知道真相的楚橙,变得不好意思起来,现在回想自己方才的做派,真是丢脸至极。

想了想,只得将事情半真半假地说来。

她脑袋缓缓垂下,声音弱弱的:我和表姐来清乐坊教训人,至于田素*T ,我……我听人说他擅长治疗心疾,这才要找他。

这姑娘说谎的时候有个小动作,拇指和食指会紧张地捏在一起。

或许这个习惯楚橙自己都没意识到,陆长舟却早已谙知。

他笑了下,审视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谁告诉你田素擅心疾的?楚橙就怕他问这个,总不能说自己做梦梦见的,愣了愣,扯谎:就……反正有人这么告诉我的,你别管这个,人在哪儿呢?你带我去见见他。

这话一听就水分很大,陆长舟不相信,但瞧小姑娘急成这样也不打算追究了,只道:已经带回平阳侯府了,明日再见他。

陆长舟接手的事,向来不会出什么差错,楚橙就放心下来,含糊着:那……谢谢你啦。

嗯?什么?毕竟这人帮了她,楚橙便耐着性子,我说,谢谢你啦。

陆长舟并不领情,挑眉,就这么谢你的夫君?那还要怎么谢?不是……不是都已经被你……亲过了吗?她红着脸,娇唇鲜艳欲滴。

陆长舟伸出拇指抹了下她嫣红的唇,淡淡道:嗯,回去了。

两人出来没一会,回去小院时李敝还在一个劲的喝闷酒。

李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隐隐望见陆长舟追了出去,猜测应该是和那位俊俏小郎君起了冲突。

但起了冲突陆小侯爷为何追出去呢?李敝喝的不少脑子晕乎乎的,彻底想不明白了。

到了门口,楚橙道:那你进去吧,我找到表姐就回去了。

且说着,尤莹秋竟自己找来了,眼睛哭的红红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厮。

尤莹秋看上去只是心情沮丧了些,倒没受什么伤。

楚橙赶忙迎了上去,如何?可找到忘恩负义的那厮了?嗯。

尤莹秋点头,我去时那女子正剥了一颗葡萄喂严承呢。

她举起自己红通通的手,我打了那对那狗男,明日就让爹爹上门退婚。

一面信中说思念我,一面怀中抱着别的女子,恶心谁呢!楚橙拍拍她的肩,那我们回去啦?尤莹秋这会正难受呢,撇着嘴,我想喝酒,你陪我去。

说着拉上楚橙就要走,陆长舟揉揉额角,制止了她二人,等等。

两个姑娘家,连清乐坊都敢来,尤莹秋又在气头上,还不知会带楚橙去哪儿呢。

陆长舟想了想,人还是得在自己跟前才放心,便道:进屋去喝。

待三人进了屋,李敝已经醉的目光朦胧了,身边环着的几个女子还在一个劲地敬酒。

陆长舟将二人安置在内室,叮嘱楚橙:你不准喝!说罢独自到外头陪李敝。

才一坐下,尤莹秋就自己倒了一杯,闷头喝起来。

她实在憋屈,也不说话,几杯酒下肚趴在桌上默默开始流眼泪。

橙橙,你出去陪陆小侯爷吧,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许是觉得掉眼泪丢脸,尤莹秋说。

楚橙也知道表姐的性子,便默默退*T 了出去。

表姐不高兴,她心口也堵得慌。

回想以前在扬州,严承可喜欢表姐了,天天挖空心思来见表姐,现在却只能道人心易变。

她才在陆长舟身边坐下,李敝就注意到她了,笑呵呵地举着酒杯靠近:小郎君,来喝一杯。

清乐坊的酒极烈,李敝好酒,都是把几种酒混合在一起喝,这样还嫌不够,非要在火上烤一烤才下肚。

这样的烈酒,莫说楚橙,就是李敝才喝几杯就步子都不稳了。

陆长舟拦住,说:她不喝。

你这人,没劲!李敝醉醺醺道:我敬小郎君,又没敬你。

来,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楚橙自是不知那酒的烈性,只以为和平时的酒差不多,接过刚要饮下,就被陆长舟抢了过去。

陆长舟一饮而尽,叫人进屋,李大人醉了,送他回去歇息。

这下李敝更惊奇了,你……你替他喝什么酒啊,这不是敬你的。

李敝不肯走,两个小厮手忙脚乱地伺候好一会,李敝才勉强同意了,又满满倒了一大杯酒递给陆长舟:喝下去!今日就到此为止。

陆长舟嗓子还烧着,为了赶紧送走这个醉鬼,想也不想接过喝了。

送走李敝,等三人从清乐坊出来时已是黄昏,二人先将尤莹秋送回了客栈,这才慢悠悠回平阳侯府。

马车摇摇晃晃,许是那两杯酒太烈,陆长舟靠在车壁上,忽觉得有些醉了。

他睁眼,目光怔怔落在楚橙身上,只觉得小姑娘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好看。

陆长舟凝视一会,渐渐靠了过去。

楚橙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微微靠后,做什么?我觉得你……有点好看。

楚橙表情凝滞,飞快看两眼陆长舟,这才发觉男人双颊醺红,桃花眼泛着迷离的醉意。

她就说嘛,这人怎么会突然夸自己好看,原来是醉了!楚橙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可不是,我本来就好看,不止一点点好看。

是么?陆长舟追了上来,双手捧住她的脸,让我仔细看看。

紧接着,他真的认认真真观察起楚橙。

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寸寸抚摸过楚橙的眉眼,鼻子,最后落在那双樱唇上。

他的指腹粗粝,摩梭嘴唇时有点疼,楚橙哼唧一声,去拍男人的手,可是没拍掉,反而男人指腹硬硬的茧划过唇上娇嫩肌肤,让楚橙浑身颤栗了下。

两人实在太近了,让楚橙想起某些脸红心跳的画面,她躲了躲,说:离我远点,酒气难闻死了。

陆长舟被骂了也不恼,刮刮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知道啦,您是为了我,感谢陆小侯爷的大恩大德好了吧?楚橙试图将陆长舟推开,让他像往常一样坐好。

然而陆长舟反而再次贴了上来,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陆长舟捉住她的下巴,问:我可以亲你吗?楚橙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这人在问*T 什么骇然。

这人怎么了?楚橙简直怀疑陆长舟是不是有什么喝醉了酒喜欢和人讨亲亲的毛病。

再说,不是今天下午,才亲过吗?而且现在还在外面,车夫就在不远处,距离他们仅一门之隔,马车两侧,临阳等人也骑马在一旁,只要稍微发出点动静肯定引人注意,想想都丢人!楚橙神色严肃,说:不给亲!为什么?楚橙想了想,只得搬出之前两人定下的协议,凶巴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不给亲就是不给亲!先前我们说好了,你晚上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怎么,陆小侯爷忘记了?她这么一提醒,陆长舟回忆了下,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显然,他并不在意这劳什子协议,眸光瞟一眼窗外不暗不亮的天色,说:可现在又不是晚上。

他定定望着楚橙,看似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其实语气动作隐隐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楚橙万万没想到,这人竟说得出这种诡辩,简直是强词夺理!恰好一阵清风拂过,掀开马车帘子,夕阳洒落一室,温暖又干燥。

楚橙妥协了,说:好吧,现在的确不是晚上,但你也不能对我动手动脚!嗯。

陆长舟捧住她的脸缓缓靠近,对着楚橙耳蜗吹了口气,说:不动手动脚,只动嘴。

作者有话说:? 38、第三十八印象中, 楚橙从未见陆长舟喝醉过,就连新婚之夜那天,他身上也只是沾了淡淡的酒意,眼神却是清明的。

哪像现在, 脸微红, 眼神渐暗, 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

陆长舟想靠近她, 也的确那么做了。

他轻轻吻了楚橙的鼻尖, 薄唇缓缓向下,在楚橙腮帮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楚橙蹙眉, 你是狗吗?许是知道咬疼了她,陆长舟轻轻嘬一口以示安抚, 低声道:别说话。

他力量实在太大了, 楚橙被他堵在马车一角, 根本动弹不得。

她身后紧紧贴着马车车壁, 身前一双小手抵着男人胸膛,眸中泪水要落不落,看上去尤其可怜。

那副委屈的样子, 好像在勾他去欺负。

陆长舟有点急切,手掌微微用力就使两人紧紧贴合。

他凝望着怀中少女,长指寻到她的腰窝, 缓缓打着圈, 观察楚橙的反应。

他的长指似弹琴,似奏乐, 一下一下若有若无摩梭楚橙后腰, 吻循着下巴往下来到那条雪颈, 流连忘返。

楚橙简直快被他逼疯了, 鞋袜中的脚趾微微曲起,又倏然张开,想要缓解那股陌生的热意。

她偏着头,躲不掉只能被迫承受那一个接着一个落在颈侧的吻。

柔软的胳膊攀上陆长舟肩膀,不知是想把人推开,还是想把人抱紧。

下次,一定不让他喝酒了,楚橙沉溺在那种四肢白骸酥麻的痒意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她想的简单,本以为像下午在园子里那样,陆长舟按着亲够了就会放开她*T ,直到裙子下摆被掀开,一只大掌沿着腿侧缓缓向上寻迹,楚橙这才惊醒。

你……楚橙按住他的手,慌了,你不准动!因为马车一晃一晃,车帘偶尔被掀开一角,能望见车外天色已暗。

昏沉沉的夜色中飘着簇簇火光,说不出的暧昧缱绻。

陆长舟手被她按着,有点不高兴,咬了一下楚橙的下巴,做点晚上该做的。

你敢!楚橙又急又怕,腿用力挣扎。

但是她反抗的越厉害,越发勾起男人的征服欲,陆长舟把她的腿压实了,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呼吸渐渐变重了。

马车粼粼而动,楚橙怕了,真怕他会在这里胡来,只得服了软,哄着他:回去,等回去好不好?这时马车似乎压到一块石头,猛地震了下,陆长舟脑袋猝不及防地撞上车壁,酒这才醒了几分。

静默片刻,从楚橙身上爬了下去。

他揉着眉间,似乎很难受。

楚橙赶紧坐远了些,生怕他再发疯。

一路胆战心惊,终于回到了听雪堂。

才进屋,楚橙就把陆长舟塞进浴房,让他冲凉水清醒清醒,又吩咐惠娘煮一碗醒酒汤来。

过了许久,陆长舟从浴房出来时,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了,但脸色沉沉又好像哪里不对。

洁白里衣笼在他的身上,胸前露出一点冷白的肌肤。

楚橙躲的远远的,说:你把醒酒汤喝了。

陆长舟一言不发,照做,一饮而尽后就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睡了。

危险解除,楚橙这才松了口气。

她梳洗完,望着床上那个颀长的背影,实在心有余悸,决定今晚在旁边的罗汉床上将就一下。

她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多余的被子铺到罗汉床上,不想尚未铺好,就感觉两条有力的胳膊从腰间环了上来,将她紧紧勒住。

熟悉的味道侵袭而来,楚橙心中再次警铃大作,她拍两下陆长舟的手,怒道:做什么?不是你说的,等回来吗?陆长舟低头,呼吸拂过她的后颈。

楚橙愣住了!她确实没做好准备,成婚那么多天,两人朝夕相处,虽然亲密过但也没突破那道最后的防线。

或许是第一次时她被陆长舟吓到了,对这件事一直有点抗拒。

又或许明白两人是迫不得已绑在一块,既是表面夫妻,何必把自己交出去,楚橙只想敷衍了事。

而现在,陆长舟就这么抱着她。

不用回头,楚橙也能感受到他那里……不可描述。

她尽量稳住发颤的声音,说:我们说好的,你……你不会强迫我。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紧绷,陆长舟叹了声,决定不逗她了,说:是,我记得。

但是今天……清乐坊的酒……好像有问题。

这一点,陆长舟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的。

回来的路上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脑子昏沉,身上温度渐渐飙升。

陆长舟本以为自己醉了,加之确实带了点想和楚橙亲近的意思,就顺势*T 而为。

直到他进浴房冲了凉水,恢复神智才察觉到不对。

他的酒量,不说极好也不是几杯酒就能醉倒的,那点酒怎么可能让他失了分寸。

只有一种解释,酒不对。

但李敝不可能害他,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况且在楚橙没来之前,陆长舟一个人也喝了不少,根本没有昏沉的感觉。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清乐坊的几种酒混在一起,会产生催/情的成分。

李敝熟知风月之事,或许这正是他喜欢将几种酒混合在一起喝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陆长舟能感受到,催情的效果并不明显,处于若有若无之间。

但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勾着他,反而更加令人恼火。

尤其……还有个共处一室的女子。

经历过宫宴,楚橙也明白这回事了,一点就通,当即骇然转过身去,说:那你等着,我去找大夫。

说着要走,又被陆长舟拽回怀中。

不用……那药性很浅,忍忍就能过去,现在去请大夫肯定惊动祖母。

楚橙被他抱着,真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

随即,她想到表姐今日也喝了酒,又挣扎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表姐。

她不会有事。

陆长舟简单解释了一下。

几种酒混合在一起,会有那种效果?楚橙将信将疑的时候,陆长舟伸手抱起她去了榻上,一把扯落纱帐。

四周光线霎时暗了,隔着纱帐,隐约望见一灯如豆,发出惺忪的光晕。

楚橙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

陆长舟就这么将她压在身下,胸口微微起伏着。

你……你不是说忍忍就能过去吗?陆长舟喉结滚下,嗯,我忍忍。

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酒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

只是那么定定望着身下的少女,一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从男人幽深的目光中,楚橙读出一种野兽捕食的意味,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避开陆长舟的目光,说:那你忍着,我……我不打扰你去隔壁睡。

说着小心翼翼朝旁边挪了挪,一寸寸远离陆长舟的魔爪。

就在她快要成功逃出时,陆长舟按住她的肩膀,又将人扔了回来。

扑通一声,楚橙倒在了枕头上。

陆长舟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真有点生气了,语气不善:怎么,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宫宴那天,我可没让你忍忍。

他俯下身子,几乎贴着楚橙耳垂在说话,声音低沉。

我那不是……楚橙觉得这人简直无赖,忍忍就过去的事怎么就不能忍了,而且她观察陆长舟,似乎除了体温高一点,动作粗鲁一点,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挣扎着要起来,不管不顾道:反正你忍忍,我要去隔壁睡了。

小没良心的!陆长舟气极了,咬一下她的耳朵。

真的是咬,楚橙感到一阵刺痛,呜咽一声,更加不配合了,手脚并用对他拳打脚踢!陆长舟轻而*T 易举地将人制住,微微有点喘,握住她的右手手腕,说:我……不想忍,也不会动你,但需要你帮帮忙。

他单手抱着楚橙,调换了二人姿势,平躺下来,静静望着她。

然而楚橙于这些事上根本就不开窍,唯有的经验也是陆长舟教的,还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

她呆了呆,没明白什么意思,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陆长舟叹了声,咬牙道:你别动,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紧接着,他便握着她的手来到了地方,按压上去……楚橙反应过来,脸颊爆红,随即惊叫出声:啊……几乎是同一时间,陆长舟心头一热,五脏六腑俱是满足。

他将楚橙的头压下凑近,封住声音,浅浅密密地吻上去。

小声哄着她,语调温柔:你乖一点。

*接下来连着好几日,楚橙都没和陆长舟说一句话。

因陆老夫人免了她的请安,楚橙总是睡到很晚才醒,就算有时醒的早了,陆长舟尚未出门,她也会装睡到陆长舟走了再睁眼。

这么一来,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跟陌生人似的,不说话不交流,冷冷淡淡比陌生人还陌生。

就连听雪堂的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只以为小夫妻吵架了,做事愈发谨慎上心,生怕主子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这天清晨,楚橙早早就醒了,感受到身后的人尚未起身,便闭上眼睛装睡。

没一会,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长舟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定定看了楚橙一会,俯身捏捏她的脸:还生气呢?距离这么近,楚橙根本无法继续装睡,一把拍掉他的手,我困着呢。

陆长舟低笑了下,嗯,那你继续睡。

静静望她一眼,又凑到她的耳畔,小声道:那天……是我不对。

抱歉,没忍住。

楚橙身子一缩,躲进了被子里。

直到房间门打开又合上,才钻出来透透气。

她以手扇风,怎么也无法缓解脸上的燥热。

深呼吸几口,无意中看到自己的右手,一怔,手开始颤抖。

她的手……不干净了。

起床后,惠娘伺候着她梳洗过后,端来早膳。

这几她瞧楚橙总是蔫蔫的,总担心是不是生病了。

惠娘蹙眉,说:怎么用左手吃饭?是不是食欲不好,不若婢找人来瞧瞧。

左手用膳还不太习惯,楚橙微怔,不好意思道出实情,说:我锻炼一下。

哎哟哟小祖宗,这样怎么能吃饱呢,不若婢喂你。

鉴于左手用膳实在太别扭,楚橙点头同意了。

惠娘便接过汤匙,一勺一勺舀了白粥喂她,边喂边劝:这几日可是和陆小侯爷闹别扭了?哎呀,您别怪我唠叨,这夫妻呀就没有不吵架的,但你们既成了亲就是要过一辈子的,什么矛盾不可化解呢?您听惠娘的,晚上莫闹了,这几日陆小侯爷脸黑的跟包公似的,听雪堂不说,院外就该传闲话了。

楚橙*T 愤愤:我没闹!这赌气的话,逗得惠娘扑哧一声,还没闹?陆小侯爷待你多好呀,每天下值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还有那据说能治你心疾的田大夫,也是他找回来的。

他……他那是将功赎罪。

虽然还气着,但惠娘知道,自己的话楚橙已经听进去了,便笑道:好了好了,快喝粥吧,一会该凉了。

你看这白粥,香喷喷的莫浪费了。

楚橙低头一看,望见那碗莹白的白粥,尖叫一声,赶紧拿走,以后都不准再做这东西。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喝的吗?惠娘奇怪道。

不喜欢,别叫我再看见它。

惠娘走后,楚橙捂着脑袋坐回到罗汉床上。

她真的太委屈了,都怪陆长舟,这么多天过去,她的手都还酸痛着。

楚橙当时被强迫着帮忙,可一次根本不行,后来手麻了,没知觉了,陆长舟才亲亲放过了她。

他没有手吗?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这几天,楚橙简直不能细想,现在一静下来就止不住地思绪乱飞,她决定找点事做,便叫洪顺把田素唤来。

田素来到平阳侯府,已经有些日子了,一直住在后院的一间小屋子里。

他的医术花无痕试过,确认没问题陆长舟才将人留下来。

不多时,田素就被引着到了,楚橙在正厅等他。

看清来人,她这才发现田素非常年轻,看上去可能都没有二十岁,一身灰色布袍,低着头不敢看她。

人带到,楚橙便问:听说你们田家人擅长治疗心疾?回三奶奶,我们田家在岭南被称为圣手神医,祖上六代行医专治心疾,若非伯父犯事,也不会被抄家充奴……回忆起往事,田素情不自禁掉眼泪。

田家出事后,他被充入奴籍卖到了汴京。

原本在清乐坊做些粗活,可清乐坊的老鸨看中他的皮囊,屡屡暗示,田素不从一再得罪,老鸨便欲将他送进宫当太监。

还好在净身的前一日,清乐坊来了贵人将他带走,这才脱离苦海。

田素是铁了心要赖在这里了,恨不得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抹抹眼泪说:三奶奶的病,我一定全力以赴。

可你这么年轻,当真懂医术?田素举起四指发誓:我真的会,三岁便开始看医书,跟着父亲出诊了。

楚橙便伸出手,隔着手帕叫他看看。

田素诊脉,蹙眉沉默好一会,才道:三奶奶的心疾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犯病时心痛难忍呼吸不畅,严重时还会晕厥过去。

他顿了顿道,有点麻烦,但能治!此话当真?被心疾折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大夫当着她的面保证能治,楚橙眼睛亮了亮。

田素一本正经,那是自然,不过我需要几味药材,药方还需细细揣摩调试。

三奶奶只要配合,肯定能好。

当天,楚橙便给赏了他一琔金子,田素一看眼睛都瞪直了,做事愈发用心。

*T他离去前,楚橙想到什么,说:陆……我的夫君身子也不好,你可能治?实际上,当时田素才到平阳侯府时,陆长舟就以自己为例试过他的医术,因此陆长舟的病症他是知道的,一五一十道:小人无能。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田家只擅长心疾,其余病症就和普通大夫一样。

此话一出,楚橙感到一阵失落,淡淡道:我知,你下去吧。

再有三日便是乞巧节了,于大周朝来说,乞巧是重要的节日,这些天汴京满城欢庆,不设宵禁市集通宵营业。

未婚男女尽可在这日由亲人陪伴出门,已婚夫妇也相伴出门,或放孔明灯,或登明月楼,都有天长地久之意。

伴着乞巧节这股东风,边境白岩城也传来了好消息,原来楚行书担任督军,和卫家默契配合,已经连破靺鞨三城,打散五部落联盟。

卫家的意思,是趁胜追击再夺一城,将靺鞨赶出黑水河。

捷报传至皇宫,平宣帝大喜,待太子总算有了几分好脸色。

这天下午,太子周承安刚面圣完从承光殿出来,就遇上了陆长舟。

人逢喜事,周承安自是春风得意。

他五岁被立为太子,但其中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周承安是已逝的戚皇后所出,戚家示弱,前有平宣帝不满他性子软弱,后有三皇子紧追猛赶,这个太子之位于他而言易得不易守。

如今终于办了件好差事,周承安受到褒奖稍稍心安,面对陆长舟愈发恭敬有礼。

他可没忘记,那位督军姓楚,正是陆长舟妻子的亲哥哥。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平阳侯府手中的兵权也足够他卯足劲想交好了。

可惜平阳侯府只忠于皇权,人人皆知从不参与党政,从不站队。

想要拉拢,实在不易。

周承安年纪比陆长舟稍大一些,见了他微微一笑,说:长舟,事情可忙完了?孤一会要陪父皇打马球,可有兴趣同行?既是陛下邀殿下同行,臣岂敢叨扰。

臣还有事,先出宫了。

周承安也就随口一问,还真担心陆长舟会答应下来。

毕竟这位陆小侯爷很得皇帝青睐,这是朝中人人皆知的事,周承安很多时候都觉得,父皇对陆长舟比对自己还好,好像陆长舟才是平宣帝亲儿子似的。

今日他好不容易才得了平宣帝褒奖,若陆长舟同行,岂不是要抢了他的风头?好在陆长舟非常有眼力见,周承安心中愈喜,拍拍陆长舟肩膀,语气自然亲近起来:长舟,有空多到东宫来,我们表哥表弟好久没在一起下棋了。

陆长舟拱手:一定。

告别太子,陆长舟一路疾行,又遇上了李敝。

自从清乐坊出来,两人也有好几日不曾见了,互相见礼后,陆长舟便问起那日的酒。

李敝自己都不知那酒有问题,道:我嗜酒,总觉得清乐坊的酒味道淡,几种混合在一起别有风味。

自然,更深层次*T 的他没说,几种酒混合一起喝,他感觉浑身烧起来,回府钻进姨娘院子里都能多呆几刻钟,仿佛有用不完的劲似的。

怎么,你觉得那酒不好喝?陆长舟淡淡道:没,酒伤身,还是少喝一下吧。

天色将晚时,陆长舟出宫回府,路上绕道又给楚橙买了一带枣泥糕。

可别看两人闹别扭,楚橙整天对他爱答不理的,但陆长舟买回去的吃食,楚橙可是吃的干干净净呢。

待回了听雪堂,陆长舟进屋就见楚橙侧躺在一袭美人榻上,手中捧着一本游记,看的津津有味。

陆长舟将枣泥糕递给她,楚橙接过,仍是不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还翻身背对着他。

陆长舟无奈一笑,在她身边坐下,问:看的什么书?你又看不懂。

楚橙小声道。

这天下,只怕还没有陆状元看不懂的书。

陆长舟本也只是没话找话,见楚橙不欲多言就不说了。

他整理下衣袖,漫不经心道:我这里有件关于楚行书的事本想说给你听,既然你不愿意听,那就算了。

陆长舟起身,信步走向挂衣的木珩。

如他所料,身后立马响起碎碎的脚步声。

楚行书离京已快两个月,战场刀剑无眼,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但楚橙已经出嫁,根本没有哥哥的消息,一听当即蹦到他的跟前,什么不愉快全忘了。

楚橙仰着清凌凌的脸,急切地问:我哥哥怎么啦?陆长舟但笑不语,好一会才道:过来,帮我更衣。

有求于人,没有办法楚橙只得依言走了过去,手搭上他的玉带。

不过她才伸手,一双柔荑就被陆长舟握住了。

陆长舟干燥微凉的大掌将她的整个罩住,揉了揉,说:终于肯和我说话了?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