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装修以简洁西式为主, 铭城公寓自带的精装修中规中矩没什么新意,但总归也没有什么很难看的地方。
这里和荣骁烬在铭城公寓的家不一样,样板间精致的冷漠感扑面而来,进去以后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生活的痕迹。
他只扫了一眼, 便知道她不常住这里。
握着他手的人力道不大, 他想挣开的话很简单, 但最后他只是沉默着任由她牵着。
荣骁烬被她拉着进去,客厅的灯一盏盏亮起,布艺沙发横卧在中间,她拉着他坐下。
明亮的灯下能看到她腿上的状况,如刚刚所见, 确实青了一块, 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可怖。
荣骁烬见状皱了皱眉, 薄唇紧抿, 而后起身, 低声问,药在哪儿?傅安娜想了一下, 不确定的说,电视柜下面吧, 你看一下。
他伸手拉开电视的柜子, 空的。
没有。
没有吗?她感觉好像就放在那里。
你再仔细看看。
荣骁烬伸手翻了翻,微顿,而后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超薄,大号, 波纹。
他看了一眼日期, 出产日期是几年前的了。
傅安娜见他蹲在那儿半天没了动静, 忍不住说, 你长在柜子那儿啦?找到没啊?柜子前的人没回。
傅安娜嘟囔着起身,走过去见他手里拿着东西,伸手拿过,这不是找……她的话音在看见是什么的时候瞬时停了。
一时之间二人之间皆是无言。
傅安娜心里将送她这盒套的季晴翻来覆去骂了个遍,那年过生日的时候,季晴大大咧咧的送了她一盒套,并且祝福她早日用上。
结果就是被她随手扔在柜子里积灰到过期。
屋子里良久的沉默。
身前的人继续刚刚翻找的动作,一边找一边开口,过期了,不要用。
傅安娜听了一愣,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看着地上蹲着的人,语气状似无意的开口,哦,你用过这款吗?体验怎么样?男人微愣,随后开口,不知道。
不知道?是没用过还是没用过这款?她开始有些好奇他的情史。
毕竟先前她了解的都是陈文敬的。
药酒终于被人翻到,他拿过东西,起身,看着她,还上药吗?当然上。
傅安娜重新坐回沙发上,将裙子轻轻捻起来一点,示意他来上药。
男人在原地站了三四秒,随后才迈着步子走过来坐在她身侧。
双腿架着茶几上有些不好用力,荣骁烬看了眼横在眼前的腿,不自在的转了转视线,一旁纤细玉润的腿伸出踢了踢他。
愣着干嘛?荣骁烬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这样,我没法上药。
淤青要揉开才行。
傅安娜看了看,因为她青的地方大腿偏上,确实这样架在茶几上他不好下手。
她歪着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腿,而后将腿架在他身上,两只腿的重量落在男人的大腿上。
这样行吗?荣骁烬感觉到腿上倏地一沉,而后修长白皙的长腿就这么闯进他眼中,让本来还在避着视线的他瞬间无处可躲。
身子整个僵住,手中的药酒被他握的发紧。
手中握紧又放松,又收紧,像是在心中博弈一样,最后还是无奈松开了手,将药酒的瓶口取开,倒在手上。
大手将药酒搓热,随后低着头看着横在眼前的腿,手掌根慢慢贴上白嫩的肌肤,在青紫的地方微微下压。
嘶——身边的人小声惊喘,似乎有些疼。
荣骁烬低声开口,疼?她拧着眉点点头,疼。
他的手放在上面,抬头看向她,手下发力,眸光黑沉,疼也忍着。
淤青要被揉开,撞散。
男人的力气实在大,傅安娜感觉被揉着的地方一阵一阵的痛却又有些发痒,脸色涨红,咬着唇不再吭声。
身前的人一下比一下用力,摩擦的地方开始发热,药酒的味道弥散开来,熏的她脸色滚烫。
荣骁烬拿药酒再揉的时候,看到她通红的脸色,像清晨盛开的玫瑰花一样娇艳欲滴。
双手再贴上她略凉的肌肤,黑眸紧盯着她,哑声开口问,脸红什么?不是你拉着我给你上药?傅安娜感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力道加重,忍不住轻喘一声,随后心里莫名有些委屈。
她觉得他在欺负她。
她这么疼,他却像没听见一样。
先前积压的委屈争前恐后的涌了上来。
傅安娜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人不哄她就算了,还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一样,见到她也当做不认识,也不主动搭理她。
傅安娜在心里罗列了一堆委屈的事,眼下大腿还被人握着,烫的她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原本就水润的杏眼瞬时红了。
她越想越委屈,她就是想他哄哄她而已。
她拉着人进来,拉着他给自己上药,还不是想让他多跟她说几句话吗?但他像个石头。
什么都不说。
现在他还这么用力。
她明明都说疼了。
人委屈的时候似乎会想更多委屈的事情来让自己难受,傅安娜眼前微微模糊,杏眼之中酸涩。
一滴眼泪滚下,点滴成线。
身前的人猝不及防掉下的眼泪,让大腿上的手骤然僵住。
荣骁烬看她红着脸一言不发的哭,心口发涩,伸出手想去给她擦眼泪,却被她偏头躲开。
男人的手僵住,眼神有些复杂,随后讪讪收回手,低着头问,哭什么?傅安娜偏着头不理他,只觉得心里好委屈。
她觉得自己好气,可是又想他哄她。
眼泪一滴一滴的簌簌往下掉,她又觉得丢脸起来,怎么在他面前哭了,多难看。
她收回腿想坐到一边去背过去,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哭,但却被人按住,下一秒她感觉腰上一紧,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人掐着腰搂过去,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着面。
近在咫尺的脸让她瞬时忘了哭,眼睛红红的睁着圆圆的看他。
大手覆上她的脸,将她落下的眼泪都擦掉,认真又轻柔。
哭什么?他开口问。
这样的姿势暧昧又亲密,她无处可躲,只能任由他擦了她脸上的泪。
傅安娜意识到眼下自己哭的样子被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可能她眼眶通红,脸上全是泪,难看的要死。
她不想被他看见不好看的样子,想低头却又被人强硬的掰着抬起,和他对视。
安娜,哭什么?他似乎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
傅安娜被他这强硬的态度弄的更委屈,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觉得好委屈。
委屈的要死了。
我不……我不是都说了我疼了吗?她抽抽噎噎的开口。
荣骁烬神色有些无奈,轻了没有效果。
傅安娜委屈劲上头,语气娇蛮,可是我疼啊,我都说我疼了,你还那么用力……身前的人叹了口气,受不了她这样哭。
伸手再次擦掉她脸上泪,低声哄她,对不起安娜,是我的错,不要哭了。
傅安娜心想,你何止就错了这点,你好多错。
她一边哭一边看着他,等着他再说几句。
但身前的人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只是一下一下的给她擦着泪,有些粗糙的手刮在她细嫩的脸上有些细细的疼。
他真的不打算再开口了。
傅安娜意识到。
他就没有什么要问的,要说的吗?关于她爸爸,关于陈文敬,关于他们之间,他就一个字没有想说的吗?为什么好像只有她在想?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真的在意她吗?傅安娜想不明白,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不稳,荣骁烬,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手指停在她脸上,将她脸上挂着的最后一滴泪擦掉。
你想听什么?陈文敬。
她开口。
她想听他是怎么想的,对于从开始把他当成陈文敬这个错误,他是怎么想的。
但荣骁烬只以为她想了解陈文敬。
他闭了闭眼,压下喉间酸涩,而后睁开眼一字一句的说,陈文敬和你一样,喜欢画展,尤其喜欢西洋画。
对人耐心,他说的有些艰难,也很专一。
傅安娜愣在那儿。
他什么意思?他就只想说这些吗?在她面前说陈文敬的好话,把她推给陈文敬吗?没了吗?荣骁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低头想了半天,最后有些苦涩的说,比我好。
他有跟你一样健全的家庭,有父母,有朋友,他的人生跟你一样明朗纷呈,光亮鲜活。
傅安娜眼神冷了下去,咬牙开口,是吗,那我要怎么追他呢?你这么了解陈文敬,我要怎么追他?不如你教教我。
一句话让身前的人僵在原地。
荣骁烬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握住,他要怎么教?他怎么教的下去?他不想开口,却又怕她生气,心中无数次想说,安娜不要追他,可身后无数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手又张牙舞爪的抓着他下沉,让他只能沉默,让他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傅安娜看着他沉默,倏地笑了一声,不说吗?那这样呢?他抬头看她,却在这时被人捧起脸,在他征愣间,温热的唇贴上来,唇瓣间弥散着玫瑰的香味。
她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不太熟练的吻他,湿滑的舌勾住他,轻轻舔舐过,又撤开。
在他推开她之前,傅安娜凑到他耳边压低着声音蛊惑,她像暴风雨中海面里卷上惑人心智的海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样行吗?这样追他可以吗?像我吻你这样,像我们现在这样,行吗?腰间瞬时被人扣紧,她察觉到眼前的人骤然的僵硬和用力,她看着眼前倒映着她影子的黑眸,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是浓浓的欲和濒临破碎的理智在冲突交织。
傅安娜□□坐的更上,短裙之下是薄薄的衣料,红着耳朵坐在他身上,布料厮磨,眼前的人眸色更沉。
她咬着牙,稳着声音,再次开口,荣骁烬,我只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我这样去追陈文敬?作者有话说:烬啊……机会就一次哦……是的,我们有二更。
今天提前更新,防止锁了我来不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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